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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随军日记((大鹅踏雪泥)


大米制作成米粿,米粿再切成粿片,粿片晒干后能存放许久,要吃时就放到沙子或者盐中炒炒,炒得膨胀后就能吃了。
不过这是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奢侈品,闻嘉嘉没打算现在把它造完。
她还在角落里发现几个铁块。铁块被木桶挡着了,没把木桶移开根本发现不了。
闻嘉嘉凑近一看,发现有锁头,缺了好几个口的刀,几颗钉子,铁刨子,以及生锈到快碎的镰刀。
这是闻家人炼钢铁那段时间留下来的,原主那时候还没被领养走,记忆里有这件事。
闻老爹当时在公社里炼钢,瞅着公社好几个月了都没有炼出点名堂来,于是偷偷把自己上缴的东西又给带回来了。
但他又不敢把这些东西现于人前,就只能偷偷藏在阁楼,生怕被人搜了去。
后来公社炼钢队突然大检查,原因是公社的铁突然少了上百斤,闻老爹这才晓得,原来还有人和他做一样的事儿。
只是闻老爹胆子小,从此再也不敢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直到此刻被闻嘉嘉发现。
闻嘉嘉暗暗嘀咕:“这些东西,拿到废品收购站去说不定能换那么几分钱。”
说着,就拿起缺口刀瞧瞧,觉得这个或许能留下来放到菜园里砍菜。
又把这些铁器挨个整出来,准备找个机会拉到废品收购站去卖。
[叮,是否合成?]
就在闻嘉嘉拿起最后几颗铁钉时,脑海里突然传来电子音。
她顿时间泪流满面,就说自己不能一直这么倒霉吧。这不,否极泰来了。
姗姗来迟的金手指,可算上线了。

简单点说,这就是个合成类的金手指。
何为合成?便是把同种属性的低级或者残缺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物品合成一个新物品。
比如说刚刚触碰到的五种铁器,就能合成两种新物品。
为啥是五合二闻嘉嘉也搞不懂,五种铁器依次做了实验后她发现其实也可以三合一的。
如同现在,她脑海中就浮现出“双耳小锅、水果刀、剪刀”三个选项,她可以从中任选两个物品。
而放下两种铁器,就只能任选一个物品。
闻嘉嘉思考片刻,最终选择了双耳小锅和剪刀。
三秒后,两样物品出现在她眼前。
随即她就发现她被坑了,剪刀也就罢,小就小点儿也能用。
可双耳小锅,真真是小锅!她从未见过巴掌大小的锅!
闻嘉嘉脑袋宕机,无话可说了。
“系统,系统?”
无人应答,可见这个金手指并不智能,需要自己了解。
她想想,带着剪刀和双耳小锅跑下楼来到厨房,将灶台边的菜刀拿起,可这一回脑海中再没电子音出现。
若非她手里还拿着双耳小锅,她都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事儿是自己在做梦!
“难不成是还需要什么条件?”闻嘉嘉喃喃自语,觉得自己猜对了。
但既然金手指已出现,就不会轻易消失。她就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做完一单后就跑路的,自己大可以安心点儿。
反正她早做好没有金手指的准备。
闻嘉嘉将剪刀收到房间的抽屉中,再把双耳小锅放入厨房的橱柜里,等待下次能合成时继续合成。
金乌西坠。傍晚的村庄仿若披上一层橙红色的纱,美得惊心动魄。
闻嘉嘉站在院门口,手痒痒了。真真是好素材啊,可惜没有摄像机。
村口附近也是有田地的,而且还不少。
不少上工的人从她门口经过,十个里有九个都会跟她打招呼。这是闻家老两口当了大半辈子好人留下的人脉,现在便宜了她,闻嘉嘉也趁此机会把部分村里人认个脸熟。
这个叫叔,那个叫婶儿。
这个叫哥,那个叫嫂嫂。
就算不小心经过闻家门口的狗她都得过问一句是公还是母。
于是一个晚饭的时间,村里都传遍了,闻家老三是个实在大方人。
这里的“大方”指的不是她手缝大,而是指她很是外向。
方多菜笑道:“这个闻老三瞧着和闻家人真不同嘿,闻老哥是能三天不说一句话的,她一个傍晚说的话比她爹一个月还多。”
浮阳大队部门口有片空地,从这儿能瞧见村口和村尾,视野开阔,空地旁还种着一棵百年老樟树,是个纳凉好地方。队员们甚是喜欢在此处聚集聊天,特别是傍晚吃晚饭的时候。
有那住得近的队员就端着碗来到这儿,顺手从大队部拎出张长板凳坐下,边侃大山边吃饭,小日子惬意着呢。
远的则是匆匆吃完饭便赶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在错过了什么话题漏了什么信息。更怕那些碎嘴子们瞅自己不在就叨叨自己。
而这两日浮阳大队老樟树下侃大山大会的主要话题就是闻家人,准确来说是闻家老三。
闻家老两口并女儿女婿那是亡人,能不多说就不多说,得尊敬。
所以当方多菜言语里带上闻老爹时,立刻被人嘘了。
“老菜你嘴巴滂臭啊,闻叔还没入土呢你就敢多嘴带人家,我看等闻叔闻婶儿入土时你得多磕几个头才行。”
说话的是陈强,闻家隔壁陈家的二儿子。因为是邻居,陈家和闻家交情甚好,他的竹篾手艺就是跟闻大姐夫学的,所以此刻第一个站出来。
方多菜赶紧拍拍自个儿嘴巴,缩缩肩膀,讪讪道:“我这不是话赶话嘛。”
当地信佛信道的人多,山上至今存留着不少“封建残余”的建筑。
方多菜也不例外,他现在私底下还会烧经拜佛。忽然想起闻家人头七还没过,只觉得这会儿身上凉飕飕的。心说等会儿就让婆娘送两鸡蛋给闻家,消了这笔嘴孽。
队员们没管方多菜的坐立不安,默契的不去谈论闻家其他人,而是把焦点放在闻嘉嘉身上。
方红棉端着空碗道:“要我说大姑娘就是得外向些才好,那些声音比苍蝇还小的我都不乐意她多说话。那闻三儿,还叫我姐姐嘞,说我瞧着年轻,讲话可比咱们乡下人好听多了。”
“你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她敢叫你也敢应,你这岁数都能当人家妈了。”
方红棉挺直腰瞪着说话的人道:“论辈分,我咋就不是姐姐了?”
就算我38了,我也还是姐姐!
“姐姐就姐姐,也没说不能。”有人就笑,“哎对了,那天来你家的小伙子是哪个?你丈夫那边的?”
方红棉同闻大姐一般,丈夫也是入赘。只是她丈夫并非孤儿,在家里还有许多亲戚,所以常常会有亲戚来走动。
“哪里哟!”方红棉抿着嘴唇挥挥手,颇是嫌弃道,“他老子爹娘家那边哪儿有这种亲戚,是我大弟的战友,他回家探亲,顺道帮我大弟送东西。”
“我说呢,就算他没穿军装,但瞧着有军人样,挺拔!”
方红棉笑着说:“是吧,他是隔壁公社人,河沟乡那个江口晓得吧,魏家,前些年捞鱼捞到只大鳖的就是他大伯家。”
“你这么说我就晓得了。魏成才家嘛,那瘪犊子年轻的时候还和我们一同扒过火车。后来手电筒一来,还没照到他身上,他就跟个怂蛋一样直接举起手现身了。结果他态度好被放过一马,我们几个倒是被牵连,还被公安抓走教训一整夜。”
这事说来就好笑,那时他们几个仗着水性好直接躲到水里,谁晓得人家公安就站在岸边双手揣兜优哉游哉的盯着河面瞧。
最后几人快憋死了才浮上岸,灰溜溜地被抓走关一晚还不算,还发感冒,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方红棉惊奇:“魏家人还有胆子大的时候,都敢扒火车呢。他们家几口人我也就看得上魏岱这人,其他个顶个儿都是老鼠胆子。”
方柳玉赶上这一话茬,磕着南瓜籽儿说:“说魏岱啊,他老娘昨儿还找我姥姥说媒,就是给魏岱说的。这小伙子品性不错,那日闻三儿晕倒就是他给送的公社,送完就走了,也不留名。”
她姥姥是河沟乡公社的,还同个大队,怕河沟乡公社的闺女儿瞧不上魏家,今儿就跑来了他们浮阳,把这事儿告诉她娘,让她娘帮忙盯盯看有没合适的姑娘。
要说魏岱这人本身是挺好,人很正直。可结婚不但得看男人,还得看男方家庭。
魏家,就是一家子的软柿子,全家的硬骨头都好似长到魏岱身上。若不是魏岱有出息,他家在河沟乡都得被欺负死。
最关键的是和魏岱结婚了也没法随军,她姥姥都说了,得申请通过才行。但狼多肉少,他个刚结亲又没孩子的家庭是不会给批的。
也就是说姑娘和他结婚后得独守空房,还得面对魏家那一群软柿子,所以魏岱自身条件就是再好,也不太好找对象。
方红棉就道:“那他这回是回来相亲的?”
方柳玉:“可不吗,说是休假一个多月,相完就结婚,魏家急着呢。”
最后话题歪得没边,闻嘉嘉终于没再被人家放在嘴上叨叨了。
只有方多菜,坐立不安好一会儿,暮色将至的前夕回到家中,对婆娘道:“你拎些鸡蛋给闻家。”
他婆娘叫江桂华,正收集晒干的野菊花,闻言抬头不解道:“送鸡蛋做啥?”
方多菜脚步一顿,神色不自然:“叫你送就送,问那么多做甚。”
江桂华“嘁”了声,哼声道:“鸡又不是你喂的,鸡蛋也不是你下的,还厉害起来了。”肯定是那张破嘴又得罪人了。
说着,端着竹盘里的野菊花回屋,然后又从橱柜中拿几个鸡蛋出来,想了想,又放回去两个。最后兜里揣两手上拿两,往闻家走去。
闻嘉嘉在给闻春闻萱剪头发,有剪刀后头一个想剪的就是头发。
她下午的时候给两孩子洗了头,那水脏得不忍直视。也幸好这两孩子头上没有虱子,否则她得连夜去县城买药水给她们给自己杀杀虫才行!
洗完头,用废旧的衣服用力擦擦,一下午的时间就把头发晒干了。闻春头发随了妈,和闻嘉嘉的头发很像,又细又软。好在头发多,两股两指粗的辫子还是能绑起来的。
而闻萱的头发就多了,又黑又浓,还带点儿卷,大概是继承了她那位知青爸爸的。闻嘉嘉很怀疑她的头发每天都会吸收不少营养,否则不会养得这么乌黑发亮。
从前两姑娘有亲妈帮着打理头发,现在只有她这位便宜姨妈了,只能一剪刀剪了。
她往后需要上班或者上工,很长一段时间里还得做家务,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替两姑娘洗头和梳头发。
事不宜迟,当头发彻底干后,她就给两姑娘剪了学生头。
不过学生头这时候并不叫学生头,而是叫柯湘头。柯湘是个人,谁呢?样板戏《杜鹃山》里的柯湘。
几年前县城里贴过柯湘的海报,相当有生命力和力量感,惹得县城掀起一阵柯湘热,直至现在也有不少人还留着柯湘头。
闻春其实是不太愿意剪的,剪之前眼泪汪汪地瞧着她。
但闻嘉嘉面冷心硬,两剪刀就给她剪出肩上短发。
闻嘉嘉有技术在身,上辈子为上镜好看,她跑去学过一段时间的化妆。
后来又专门飞往韩国剪了个新发型,惊为天人的她愣是在韩国多留了一周,找发型师学习该如何修剪与打理头发。回国后就买许多假发练手,半年后她舍友们和工作室的小姐姐们都放心让她帮忙剪头发。
闻春的学生头,完全是小意思。
她“咔嚓咔嚓”几下,一簇簇头发掉落在地上。
头发修自然后又给剪了刘海,剪齐刘海,将将遮住眉毛,稍微一做表情,眉毛便露出来。
别说,剪完挺好看的,至少比之前好看,整个人灵动鲜活起来。
而闻萱的头发就困难许多,闻嘉嘉需要分层次剪。
依旧是平刘海学生头,但闻萱的刘海露出眉毛,瞧着比姐姐要更加古灵精怪。
“小姨,我、我喜欢剪头发!”闻萱第二个剪的,瞧着姐姐剪完变漂亮,所以一点儿都不忧心,反而兴致勃勃地甩头,将头发甩来甩去。
剪完后甚至跑到水缸边,小手托腮,歪来歪去地看水面上的自己,屁股翘着很是臭美。
所以当江桂华来闻家时,就见到两个改变甚大的姑娘,差点没认出来!
“亲娘嘞!”江桂华不可思议道,“头发是你们小姨给剪的?”
“华奶奶。”闻春和闻萱喊人,两姑娘在前院玩跳格子。
“是小姨剪的!”闻萱昂头道,“可漂亮了,美花就没有小姨给剪。”
江桂华:“……”
“你们小姨呢?”她问。
闻春皱着眉:“小姨在做饭。”她现在是独腿站立,如果华奶奶再不离开,她就要输了。
结果江桂华把鸡蛋塞到闻春的兜里:“那春儿你帮我把这四个鸡蛋给你小姨,就说给你们补身体。”
说完,匆匆离开,并没有进屋。她也有些避讳的,毕竟闻家人去世没多久。
闻春都快哭了,这下更不能跳了。
“这局不是你赢,是华奶奶赢。”闻春放下另一只脚对闻萱说,然后双手捂兜回厨房。
天已黑,三米外看不到动静。
江桂华回到家,将门合上。
面对方多菜询问的眼神,她白眼一翻,端着神婆的范儿道:“别担心,闻叔闻婶儿最近要是来,先找的指定不会是你。”
“为啥?”
“因为闻三把春儿萱萱的头发剪了。”当地长辈去世,半年内是不许剪头发的。

第7章 购买废铁
城里来的闻三把外甥女头发剪短了这事很快就被村里人晓得,只是没人说她。还没20岁的姑娘愿意接手两个孩子就是件很勇敢的事。
农村的温情常出现在这种时候,送菜送鸡蛋,甚至还有送粮食的人。
闻嘉嘉也搞清楚账本上的方保国是谁了,方保国就是浮阳大队的大队长。村里人总喊他队长,闻嘉嘉也是问人后才晓得是他。
方保国和闻家关系颇好,当闻嘉嘉拿钱给他时他并没有收。
他说:“你家现在比当年建房子的时候还困难,所以这钱我暂时不能要。
你爹要还我钱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他每年入冬后都去山上扛树,冻出一身病来才攒出一笔钱,你得好好规划着用,等哪天日子好后再给我吧。”
闻嘉嘉承大队长情,她想着这钱确实得留着不能多动,至少在她有稳定收入钱不能动,若是明年粮食不够吃还可以用钱向队里买。
今年家里的粮食肯定是够吃的,闻家几口人上半年攒下丰厚的工分,如今都归她们姨甥三人继承。
闻家几人下葬那日,村里不少小伙带着锄头与柴刀来帮忙。
桃花坳是块好地方,这里桃树数不胜数,每到春日时包括桃花坳在内的四个山头都是一片粉红色。
闻嘉嘉忽然觉得闻家几人葬在这里不太合适,许多年后这里或许会成为一方景点,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迁坟。
好在又走一段路,闻嘉嘉才知道并非是葬在野桃树林里,而是葬在桃树林后面的野茶山上,地点就在靠近山丘顶的位置。
背靠青山,面朝远方,视野开阔,是个比桃树林还好的地方。
闻春和闻萱是被村里人背来的,背她们两的是隔壁的陈强陈力两兄弟。兄弟两人虎背熊腰,背三岁小孩不成问题。
边上山得边哭。
跪下时还得哭。
有金手指后的闻嘉嘉是真哭不出声了,于是便低声呜咽。没眼泪时,用粘过小葱汁的手指抹抹眼眶,眼泪就又哗哗流。
快到午时,一切便结束了。
这也代表着闻家人入土为安,他们从此成为先人,将活在村民们的记忆当中。
或许会有人偶尔想起他们,想起与闻家人一同经历的共同岁月。
当天晚上敏感的闻春小声抽泣,她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亲人已经不会再回来。
闻嘉嘉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部安慰她:“明年带你和妹妹去茶山看桃花。”
“明年、还有小姨吗?”她瓮声瓮气问。她怕明年桃花开的时候小姨也不在了。
“放心,有的。”
哭声勾起她的愁绪,闻嘉嘉也很想念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故乡。
但生活嘛,总得朝前看。
翌日,闻嘉嘉准备去县城。
闻春和闻萱则是去学校。是的,三岁的她们已经开始去上学了。
当然,这里的“上学”和上幼儿园差不多。公社为解放妇女,在农忙期间会接收一岁到六岁的幼儿与儿童,统一进行看管,地点就在公社部的隔壁。
这也是闻春和闻萱姐妹俩为何没吃毒蘑菇的原因,她们每天的中午并没有回家吃饭。
这项措施是闻嘉嘉万万没想到的,和城里的保育院没啥区别。大大解放妇女的双手,此刻也解放了她这位姨妈的双手,难怪此地粮食亩产位列全省前几,领导会做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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