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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占星算卦(流曦皓月)


魏明霁固执的神色终于和缓了许多,沉默片刻后,起身道:“侯夫人,能否另寻一僻静处,我想与侯夫人单独聊聊。”
侯夫人虽脸色阴沉肃重,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动身朝外走去,一袭窃蓝色的氅衣飘然带风,魏明霁随即也跟了出去。
林怀岳道:“冉冉,你不跟去听听?”
林星微长睫忽闪两下,眼波转动望向门外母亲和魏明霁离去的身影,道:“魏将军既要和母亲单独谈,侄女就不跟去了。”
房氏笑意融融,转身向身后一个捧着黑漆锦匣的妇人道:“阿陶,给郡主送过去。”
转过头来又对林星微道:“这是老妇亲手为郡主打的一串华鬘,初次见面,就当是见面礼了,不管能否与郡主成为一家人,郡主都莫要嫌弃推诿。”
阿陶将锦匣双手放于林星微案上,才退回到房夫人身后。这锦匣墨色,上头蒙了一层缂丝云纹缎,边缘又描上黄色漆花,摸上去凹凸不平,颇有立体感,连锁扣都是黄金花丝的工艺。
魏家送的礼既华又贵,极尽奢侈,光是这样一个盛物的匣子就如此精致,用料奢华做工复杂,不知道里头的东西又是怎样的。
林星微亦也不知何为华鬘,待缓缓打开了锦匣,才看见是一个项圈,然上面是用金线穿了砗磲、玛瑙、珍珠做的,还有好些林星微不识得的珠子,那可谓华贵非常。
幸亏是在室内,这要是放在室外太阳底下,怕是要闪瞎她的双眼。
林星微双手微微颤抖着合上了匣子,往前推了一寸,道:“房夫人的礼实在太过贵重,我受用不起,还请收回。”
房氏笑容可掬,道:“贵重的不是这些用料,是老妇的一份心意,从匣子到这个华鬘,都是老妇我亲手做的,郡主要是推了,可就要伤老妇的心了。”
魏父满脸羞愧道:“郡主收下吧,我儿如此无礼,该是我家向郡主和侯夫人赔礼道歉。”
林怀岳长袖一撩,道:“与你们老两口何干啊?魏将军到底这些年不是长在你们魏家门庭。”说完,林怀岳眼神瞟向陆氏夫妇。
陆屹神色泰然,不羞不愧,淡然道:“我儿这般举措,自有非此不可的道理,与谁家教养无干系。”
陆夫人道:“林家叔父勿恼,且等明霁与侯夫人商议的结果吧。”
林怀峰道:“在结果出来之前,先让三个孩子出去吧,免得让他们听见长辈之间的一些怨言,有损长辈尊严。庭屿。”
林庭屿忽然被父亲点到,神色一怔,急忙又回过神来,“冉冉,我们先出去吧,兄长有话要同你说。”
林星微急忙起身,也没管那个贵得要命的华鬘,行了辞行礼后,紧跟着两位堂兄逃了出去。
第36章 被逼无奈娶媳妇
三兄妹疾走带跑进了隔壁小院林星微的书屋。林呈桉关门前左右看看无人,才将门阖上。
“冉冉,此事你到底怎么想的?”林庭屿拉着妹妹跽坐软垫上,林呈桉关好门后也凑了过来。
“我只能听母亲的,还能如何。”林星微垂头,神情无力,“要是这场亲事能拒,母亲早就拒了,何苦会等到今日。”
顿了片刻后,又喃喃道:“我不知道魏明霁会同我母亲讲些什么,但一定是非娶我不可的原因,若母亲没有过硬的理由拒婚,恐怕还是会委屈我。”
又道:“我看过卦象,我和魏将军的这门亲到最后怕是成不了。”
林庭屿长长叹了口气:“魏家父母看着还行,可这个魏明霁……还真是不好说,说一不二的,一切都由着他来,冉冉若嫁过去定是会受不少气。”
林星微委屈巴巴地看着两位兄长,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似眼前就是万丈深崖,她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林呈桉突然哇一声就哭了,肩膀抖动,浑身颤栗,“大伯父怎么去得这样早啊,若是大伯父在,谁还敢轻视了咱家啊!冉冉!”
林呈桉一把抱住林星微,哭声震天,“你别嫁,堂兄养你一辈子!”
林庭屿想从林星微身上将呈桉扒拉开,林呈桉死死抱着就是不放。
“你快放开,前堂还有客,你嚎哭被人听见了丢咱家的脸!”林庭屿道。
林呈桉一哭,林星微也想哭,鼻头酸得要命。这不是要嫁人,而是在经历生离死别。
林庭屿年长,也是最硬气的一个,弟妹两人痛哭,他也瘫坐在地,掩面抽搭起来。哭了两声,有猛然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找魏明霁算账!”
砰一声响,何妇突然进门,将林庭屿撞倒在地,脑袋重重磕在了书案上。抱在一起的星微和呈桉顿时止住了哭声,转眼开始关怀兄长了。
何妇也急忙将林庭屿扶坐起来,焦虑道:“两位公子,郡主,你们莫要哭了,再这般下去,将太公和老夫人引来,闹起来就不好了。”
林太公本就对魏家这桩亲事非常不乐意,若是知道魏明霁提出明日就成婚,那还不得闹翻天,三兄妹急忙禁声。
何妇说了好些劝慰的话,三兄妹心头才好受了些。
一个时辰后,彩珠过来叫林家三兄妹一起到前堂去,想必是商量出结果了。
三兄妹一个个眼圈红红的,林呈桉的脸更是像猴屁股。不成想端坐在席位上的侯夫人亦是如此,双眼通红,泪痕一直滑到嘴边,泪珠子还在眼眶中打转,身体轻微颤抖,神色惊异。
林星微进去时,三叔父正与魏明霁吵嚷:“你与我长嫂说什么了,是恐吓我长嫂了吗?”
魏明霁正声道:“我只是告诉了侯夫人,魏林两家必须结亲的理由。”
“好,当着两家长辈的面,你说说这个理由是什么。”林怀岳争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
侯夫人看见林家三兄妹进来了,便道:“三弟,莫要争了,你们什么都不要问。冉冉,我想听听你怎么说,你若愿意嫁,母亲不会有异议,若是不愿意,一切都有母亲扛着,你勿需有负担。”
“长嫂!”
两位叔父起身,诧异地看着侯夫人,两位叔母更是惊惧万分,都想到了是林家主母受到魏明霁的威胁才会委屈妥协。
为了娶妇,竟然还逼哭未来岳母,魏明霁简直是丧心病狂,“魔魑将军”的称号当真没有白叫。
魏家夫妇颜面无光,房氏更是气恼地盯着儿子。
陆氏夫妇面上虽不忍,但心头却很坦然,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结果。养子的秉性他们比他亲生父母还要清楚,那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没有他出马办不成的事,只在于时间长短罢了。
这个最坏的结果,从魏明霁要求和母亲单独聊那刻起林星微就知道了。
好比当年大二时参加学校科技比赛,明明确定了一个名额给她,可过了两天,有个才艺比她高的同学要参赛却没有名额,老师让大家主动让出一个来,可都想参加没人愿意退出。
某天老师单独找她说话,她便隐隐知道自己会是退出的那个人了,果不其然,老师将她和那位同学的参赛作品一一比出优劣点,指明要她退赛让贤。
后来才后知后觉,为何老师不拿别人的去比,非要拿她的去比呢?
被盯上了,便跑不脱了。这世上总有职权高的人会压你一头,而你根本无法抗拒,只能顺从应承。
要她明日就嫁也不是不可以,可有他这么逼人的么!林星微本也是倔强的女子,心头气不打一处来。
林星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忽的又睁开道:“魏将军,天下好女儿多的是,你何苦盯着我一家欺负呢?你要娶媳妇,怎么不娶家世背景皆雄厚的呢?说什么明日就成婚,这话你也就敢在我家说,若是你求娶的是溪南县主或是曹家妹妹,你这样欺辱人,他们的父兄可是要打断你的腿的。”
魏明霁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欺负林家的意思,我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侯夫人谅解,今日侯夫人亦会打断我的腿。”
林星微挑挑眉,这倒也是,就像当初打断左丘知的腿一样,要不是遇上了迫不得已的事,侯夫人对魏明霁也不会心软。
房夫人看不下去,一掌拍在案上,恼声道:“二郎!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何苦这般相逼?”
“父亲,母亲,”魏明霁朝魏父魏母拱手:“你们身居北海郡,不知儿的难处……”
“房夫人!”侯夫人眉头一挑,正了神色收了眼泪,声量高亢,“房夫人不必为难魏将军,将来的日子是我女儿同魏将军过,我做不了她的主,若我女儿同意,我们阖府不会有异议。”
众人目光灼灼都看向林星微,有期盼她答应的,有期盼她不答应的。
林星微满心呆滞,神色僵硬,于种种结果她早已想过,心下已然有数,当让她正儿八经做决断的时候,她心里没底了。
心头乱成一团麻,什么盘算都没有了。
魏明霁上前,将案上那半枚玉珏放进林星微的手掌,喉头滑动,问道:“你我不是早就说好了么,怎的打起退堂鼓了?”
林星微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低声着急道:“我们什么时候说好的明日就嫁你?”
魏明霁目光清冷,回道:“我说的是有空的时候,我明日就有空。”
众人无语,林星微无语,“……有空的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那么忙,谁会知道你这么快就有空了,我还以为你闲下来遥遥无期呢,我们也好慢慢做准备。”
魏明霁眉头一皱,挑眉不悦道:“我与你早就说清元宵过后就成亲,你要是想耍赖就明说。”
林星微承认她有耍赖的成分在,魏明霁是早就为她打过预防针,然预防针接种时间太短,还未起到免疫效果。
两位堂兄眼神凶煞地要杀人,侯夫人暗暗抽泣没有停过,两位叔母坐在侯夫人身边抚背安抚,二叔父双眼通红地看着侄女。
是侄女他都难过的不能自已了,若是亲闺女被人这般逼婚,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位高权重,拼舍全部身价也要同对方干一场!
三叔父开口道:“也并非冉冉耍赖,谁成亲都是先相看再提亲定亲,再好好选个黄道吉日成亲,两家本就不相熟,陛下骤然赐婚本就打得我家措手不及,拖了半年多定亲还是退亲没个准确的说法,如今又说明日就成亲,对我家来说,无疑是泰山崩塌黄河逆流啊!”
为了早日让崩塌的泰山复位,让逆流的黄河顺流,林星微硬着头皮道:“魏将军一人说了算,我们不答应都不行,那行吧,诸位长辈们也别恼了,我嫁,早日嫁了早日安生,免得我母亲日日挂怀。”
侯夫人泪眼淋漓地抬起头来,哽咽道:“冉冉同意了,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婚仪仓促,我只有一个要求,明日魏明霁亲自来迎娶。”
魏明霁不假思索:“明日午后,晚辈亲自来迎娶有宁郡主。”
房夫人胖乎乎的手扶了一下脑门,差点被气得昏厥,魏老爷苦菊般的脸就没有舒展过,儿子的事他参不上手,更也说不上话,心头苦不堪言。
魏老爷来之前还以为魏明霁一切都与林家人商议好了,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好大儿自作主张,连女方宾客都是他的好大儿拟定的。
他气得指着魏明霁骂道:“我们欢欢喜喜的到都城来是替你这孽障商议婚事的,不是为了帮你逼哭未来亲家母的。”
幸亏这是在都城,是在侯府,魏老爷不敢擅动,要是在北海郡自家门庭,他的好大儿这般主张,不等亲家母打断他的腿,这会儿他定让这孽障爬着走。
接下来的事侯夫人心神郁结,商议不下去了,让两位叔父做主商议。
侯夫人被玉珠彩珠扶走的时候差点踉跄跌下台阶。林星微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失神,何妇也说就是侯爷骤然去世,侯夫人也没有这般伤心。
魏明霁自作主张是让人气恼,这些侯夫人心中早就有数,她竟然伤心落魄至此,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第37章 忧愁地一夜
这一次,林太公不畏惧长媳了,拄着拐杖在长媳门房前破口大骂了整整三个时辰,骂苏子窈是“求荣取辱”,“为了娘家利益,要我孙女的命”;
骂太尉府“何不以溺自照面,看做得三路运使无?”;
骂魏明霁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长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儿孙们怎么劝都无用,直到气得厥过去才被抬走汤药抢救。
魏明霁一行人走后,侯夫人就将自己一人关进房中,刚开始还能听见她嚎啕大哭,后来渐渐没有了声音,仆妇近前偷听,只隐隐有啜涕声。
婚仪太过仓促,林家上下除了年节时挂的红灯笼还在,其余瞧不出一点喜色,想象中屋檐下挂满红绸、奴仆们忙碌游走的场景是不存在的。
林家阖府都难过气愤,谁也没有心思张罗这些,何妇和云珠紧急用大红绢帛剪了数张“囍”字贴在了林星微的卧房里。
好在嫁妆都以前就备齐了,否则林星微就得两手空空的嫁人。
晚间,侯夫人来到林星微的房中,可以看出她洗过脸,重新上过妆,双眼依旧肿胀通红。
何妇为林星微试过嫁衣,头上的凤冠还在。红烛照应下,林星微明艳撩人。
母女俩相对而坐,屏退房中所有人,侯夫人将一枚上刻“密”字的白玉佩放到林星微眼前,嗓音干涩道:“这是你父最重要的遗物,你要好生保管,莫要示人。”
林星微双眼酸涩,长睫微抬,望向母亲:“如此重要之物,母亲为何不自己保管?”
只一枚玉佩而已,自来到这个地方,她见过的各种玉佩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但凡有点儿地位的,不管男女,谁腰间不是一枚两枚坠着玉佩,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
侯夫人手中这玉佩看成色比寻常玉佩透亮,“密”字纹是小篆体,又不是寻常的小篆体,此字体“笔锋”更尖细,不似寻常所见篆体字那般圆润,做工更加精致难以复刻。
玉佩沟缝之中还有暗色污垢,可见不似经常擦拭保护,定是被藏起后没再翻动过。
侯夫人喉头哽噎一下,道:“此物重要,母亲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好它了,你悄悄收好,魏家门庭森严,必能护它的安全。”
林星微凝视侯夫人,不解此佩竟然重要到如此地步,竟要依托魏家保护。
看侯夫人神色凝重,林星微不忍多问,默默腾出一个匣子,将玉佩放了进去,后又锁进嫁妆箱子底部的暗格中。
做好一切,林星微坐回案前,细问道:“今天魏明霁到底向母亲说了什么?他威胁母亲了吗?”
“没有。他只是告诉了母亲一件事。”侯夫人心酸难当,又泪如泉涌,“你嫁过去之后好生照顾魏将军及他家长辈,不可再娇蛮任性,只有他是你今生最可靠的依靠。”
“母亲好生奇怪,怎么又为他说这么多好话?他到底同母亲说了些什么?”
侯夫人越是顾左右而言他,林星微就越是好奇。
侯夫人强装一笑,道:“你知道的,陛下后妃多,皇子也多,储位虽已落到大皇子手中,但依旧群狼环伺,为保太子之位稳固,你舅父和皇后替太子谋划想拉拢魏明霁,想让上都府为太子所用,有心将长公主嫁给魏明霁。”
林星微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侯夫人继续道:“要是上都府落到太子手上,太子一头独大未必是好事,陛下为试探魏明霁,让其在与太尉府有血缘的适龄女子中选一个为妇,这是皇恩,他拒不得,便当即向陛下保媒说要娶你。”
与太尉府有血缘的女子,除了自己,最有可能的还有舅父所生的苏玑表姐,以及皇后所生的长公主楚静。
林星微虽说是太尉的外孙女,彼时的林星微娇蛮任性,身世背景相较另两位更加浅薄,怎么比都是落下风的一个。况且南阳侯府也不太依靠仰苏家了。
是以,魏明霁选择林星微,陛下最是放心不过。只是为难了魏明霁,难怪他向林星微提亲下聘后,对林家爱答不理的,都是被逼的。
侯夫人又道:“魏明霁为打消陛下顾虑,向陛下说在年轻一辈中他的权利以至鼎盛,并无他求,只爱慕美色,说他早就对你垂涎,要陛下赐你嫁他。”
林星微深深叹了口气,她自己从未在铜镜中看清自己容貌,他人经常说有宁郡主长得花容月貌,是京中第一美,若是不那么交横跋扈,贤良淑德一些,品貌兼优,届时求娶之人定将踏破南阳侯府门槛。
朝堂争利,凡人牺牲。
林星微更加明白自己这具身体的正主自戕的真正原因了,她惧怕魏明霁“魔魑”名号是一方面,更害怕的是卷入朝堂争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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