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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与卿回)


“那是自然,人家若要过河拆桥,我这卑微之人恐怕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那就告诉我你身后的人是谁。”陆云朝当机立断,挑明问道,隐年的意思很明显,他和主使之人根本不是一条心的。
“你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呢?”隐年质疑道。
陆云朝清冷的脸上闪过不悦之色,他看着隐年没有说话。
“如今这事倒也没有那么紧急,我请殿下在此小住几日,有话慢慢说。”隐年好言相劝道,接着又告诫他们不要想着逃跑。
因为外面能接应他们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他们两人如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隐年招来一位村民,那村民对隐年毕恭毕敬,按照隐年的吩咐为陆云朝和江寒酥引路去休息的房间,只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一句话。
“隐年,你如今是何身份?”江寒酥跟在陆云朝身后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伸手吐出口中石块,回头问道。
很显然,隐年在凭霄村的地位非同一般,那些其他在此侍奉的村民安静地就像哑巴一样,原因他也能猜到几分,大抵就如他不被允许在此说话差不多,但是隐年却可以随意言语、行事。
“是出生时就因生辰而被选中的凭霄圣子,我本就是这村里的人,入靖王府是个意外。”隐年神色晦暗,似有某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在眼底涌动。
待两人进入简陋的石室,石门关闭,江寒酥有些焦急地问道:“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照隐年所说,李知府恐怕与他是一伙的,凭他一个知府想要与朝廷作对,还不够格,这分明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无足够的把握,他绝不敢如此,这背后一定有更强大的势力。”陆云朝眉头紧锁,身为皇子,这样的叛逆之举让他很是气恨。
“您是想引蛇出洞?”江寒酥心里不太赞同陆云朝的想法,如果现在发生的事就是书中所写的赤月山之变,那其中所隐藏的陷阱恐怕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还是应该想办法先脱身为好。
陆云朝看出江寒酥表情中的犹疑,“怎么,你觉得我这个计策不好?”
“敌暗我明,其实……别说您现在是主动地想留在这里,就是想走也未必好走。”江寒酥如实说道,他不希望陆云朝在这个时候轻敌。
“你这话真是不中听。”陆云朝评价道。
在陆云朝看来,赤月山的陷阱是为皇帝设计的,背后之人深知皇帝的弱点,大费周章地以所谓“神迹”引诱,所图不外乎弑君篡权。
既然如今是他在这里,那他一定要抓到此人,以绝后患。
两人意见不一致,之后几日,江寒酥独自观察起山洞中村民们的活动规律,为逃跑做准备,他不怕那些村民,但他却不能不忌惮隐年的蛊毒,因此他并不想与这些人发生正面冲突。
他曾试图向给他们送饭的村民打听一些问题,但无论他的问题听上去多么随意、无害,对方都不愿意回答,甚至对他露出敌视的眼神。
后来,大概是村民向隐年汇报了这件事,隐年特意来告诉江寒酥,村民们是不会被收买的,他们从小就信奉神树,而江寒酥和陆云朝在他们眼中是意图夺走神树的敌人。
江寒酥也就此明白了他们在山上初见到凭霄村的村民时,村民们为何会对他们抱有敌意了,这都是计策。
这座封闭的村落,村子里的人们思想也同样封闭,无论江寒酥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甚至连质疑他们原本所相信的“事实”也不会。
这未免有些可悲,然而更可悲的是,江寒酥发现这些村民之所以长久地沉默不语,是因为他们无法说话,他们的口中是黑洞洞的一片。
原来那个令他们得以进入圣地的特殊仪式,就是在新月的夜晚割去舌头。
江寒酥心中不住地胆寒与愤怒,这样的陋俗不应该存在,更不应该被延续。
陆云朝被困赤月山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城中。
“陛下,您在犹豫什么?”沈翊兰见皇帝沉默不语地摩挲着手中碎成两半的玉佩,急道。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使是皇帝,也没有预料到。
宁州知府就任不过两三年,之前此人在另一地做官,一直政绩平平但也并无大的过错,宁州虽然位置偏远,但于他而言是升了官的,如今他突然寄来碎玉,并声称若皇帝不亲自前去,陆云朝的下场便会如这玉一样,初闻此事,皇帝是很惊讶的。
他不觉得这位宁州知府与他有什么仇怨,即使有,他也不信此人有胆量敢做这样的事,此前他以为“神迹”一事是此人想要讨好他,以谋求更好的前途,如今看来,这其中必然牵扯着更为复杂之事。
皇帝冷眼打量着沈翊兰,他知道自从妻子死后,沈翊兰就对他有诸多埋怨,他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他唯一的姐姐。
曾经,皇帝将沈翊兰当作亲弟弟一样对待,但是因为沈翊梅的死,他们日渐疏远、心生嫌隙,沈翊兰多次指责于他,每一次,沈翊兰痛彻心扉的质问他,他心里就像被捅了刀子一样,这世上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在他眼前一遍遍重演,若这人不是沈翊梅最疼爱的弟弟,他早就治他的罪了。
听着沈翊兰急切地催促他前往宁州,皇帝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他想,难道是他想要置我于死地?
“此事颇有蹊跷,朕已派人前去探查。”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沈翊兰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皇帝冷淡的反应让他心中伤怒交加,“这玉佩难道不是四殿下的贴身之物吗?陛下还要查什么?您就一点也不担心四殿下的安危吗?”
“担心又有何用?朕岂能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乘。”皇帝看着沈翊兰,试图在他脸上找出破绽。
“你……”沈翊兰眼中尽是失望,“陛下不愧是一国之君,一切皆以大局为重,连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顾。”
皇帝面若寒霜,他心中已埋下怀疑的种子,此刻看沈翊兰的种种表现就觉得真真假假,很不可信,而且,沈翊兰的话很令他生气,他不打算再回应沈翊兰什么。
沈翊兰接着说道:“但臣却不能坐视不理,希望陛下不会因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臣告退。”
皇帝任沈翊兰离去,他没有告诉沈翊兰,他已在收到玉佩后第一时间就派人传信给在外游历的熙王,熙王这是恰在离宁州不远之地,他已授予熙王必要之事调动兵马的权力。
凭霄村圣地之中。
陆云朝站在石室内,看着洞口的方向,石壁上的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却驱不散他面上的阴郁之色。
片刻之后,江寒酥悄无声息地从打开一条缝隙的石门外闪身进来。
他们在这里待了很多天,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陆云朝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是错的。
或许一开始就应该听江寒酥的,先脱身再言其他。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幕后之人抓了他后竟一直未曾露面,现在,时间越拖越久,或许那人已在暗中筹划多时,只待最后收网。
据江寒酥连日来的探查已知,赤月山已被李知府手下的兵马包围,而他们此行所带的人马没有半点消息,就如隐年所言,他们的人已被控制住,是无法对他们施以援手的了。
“这个李知府究竟要做什么?”陆云朝沉声问道。
江寒酥摇了摇头,“现在还看不出他的目的,他除了派兵驻守在这里,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简直是在造反。”陆云朝怒道,继而又说:“他是在等什么吗?”
“说不定真的要造反。”江寒酥想起书里的事,小声道。
“你说什么?”陆云朝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抬眼问道。
“殿下,李知府是朝廷命官,实在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那你说,谁有理由?”
江寒酥想着书中的结局,在他看来,最可疑的就是陆信渊和沈翊兰,或许是两人联手所做,无论怎样,在书中,最后的赢家是陆信渊,他带兵诛杀奸佞,虽然确实解了赤月山之围,但事情尘埃落定时,皇帝与陆云朝都已经死了,谁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殿下,049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传回音信了,属下想,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你怀疑十一皇叔?你一直对他心存戒心,否则又怎么会派049去监视他,为什么?”或许是此时此刻陆云朝有了点穷途末路的感受,他不管不顾地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第80章 敢赴生死慰衷心(二十五)
江寒酥站在陆云朝面前, 与之对视着,他脑海中徘徊过自己的秘密。
陆信渊常年在外游历,江寒酥与他接触甚少, 碍于他的身份,也很难对他进行深入调查, 他对他的怀疑大部分都来源于曾经看过的那本小说。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书中很多情节都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却无比清晰地记得陆云朝死亡的场面。
他不记得作者是用怎样的语句去描绘的,只是每每想起,他便觉得眼前是一片血色, 漫山野草之间,有一道孤绝的身影与周遭的一切奋勇厮杀, 他身上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
最后一幕本该是陆云朝浑身是血地仰倒在地上, 他身下的泥土被浸染地潮湿猩红,他直视着昏沉的天幕,往日灵动的双目渐渐死寂。
然而,此刻江寒酥凝视着眼前这令他倾注深深情意之人, 他记忆中那双死去的眼睛仿佛流下了哀戚的泪水。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一幕真的到来。
陆云朝皱眉审视着江寒酥,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与不甘。
他没有等到问题的答案, 但仅凭江寒酥此刻流露出的情绪也足以让他更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了。
他错开与之对视的视线, 下定决心问道:“阿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十一皇叔想杀我?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就是他, 对吗?”
江寒酥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惊异地看着陆云朝,他不明白陆云朝何出此言, 虽然按照他的推测,事实恐怕确实如此, 但陆云朝不应该知道。
他一时无言。
“你没有否认。”陆云朝有些失落地下了结论,“若真是陆信渊,那我大概能猜出他的计划,我终于知道为何至今都毫无动静了。”
听他说他明白了陆信渊的计划,江寒酥是欣喜的,但同时他也觉得陆云朝的态度有些奇怪,而且他为何突然就接受了谋害他的人是陆信渊?
“殿下,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江寒酥直接问道,虽然陆云朝有怪异之处,但当务之急是脱困,其他的,可以之后再说。
陆云朝看了他一眼,而后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迈开脚步,向旁边走去,最后背对江寒酥才停下。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改口道:“我向来不信鬼神,子虚乌有的事我不会信。”
他语气凝重,甚至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让江寒酥也跟着心中一紧,不敢随意接话。
“可有一次例外,我竟然让自己相信了你说那些话是因为再世转生,你明明都说的那么清楚了。”陆云朝想起一直以来的自欺,眼中发热,视线一下就模糊了。
“你说,你不想我死,你不让我靠近陆信渊,为什么明明仔细想想就能知道的答案,我却不愿深想下去,还要骗自己你对我忠心耿耿。”
这些天,陆云朝把所有的事都反反复复想了无数遍,最开始,他想的自然是凭霄神树,如果没有这棵树,他就不会陷入这场阴谋,不,与树无关,是因为他父亲的执念,如果他父亲没有妄想复活母亲,敌人就不会有可趁之机。
他想,他曾经应该很幸福,出生在皇家,锦衣玉食,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也都很疼爱他,可是,人大概没办法平白无故就得到这样的好处,所以,与之相对应的,从某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幸福了。
他甚至会大逆不道地想,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备受宠爱、被寄予厚望的王世子,而只是父亲众多孩子中不起眼的一个,是否母亲就不会死?
然而这是对皇帝的背叛,扪心自问,皇帝对他的关注、教导远胜其他兄弟,他出生就是世子,皇帝登基后,他就被册封为太子,他这第一继承人的身份从来就无可撼动,如此恩情,岂能辜负。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怎样才能安宁。
他的家是支离破碎的,他的心无处安放,他就像一缕幽魂,独自飘荡,没有方向。
突然有一天,有一人在他死水般的生活中投下了一片涟漪,那人只是他宫中暗卫里的一员。
以往,他并不会在意那些人,毕竟,他们都是皇帝派人训练出来的工具,可以为他所用,又或是让皇帝更清楚地知晓他的一举一动,他不介意,反正他又不会做对皇帝不利的事。
抱着一点对皇帝隐秘往事的窥探之心,他召见了那个皇帝亲口说模样很像二十余年前跟随他的暗卫的人。
一个暗卫,一个二十年前就死掉的暗卫,竟然能让皇帝记这么久。
可是,第一次和那人单独说话时,他把什么都忘了,那个浑身上下看着严肃冷硬的人,竟然会用那样与众不同的像细雪一样温柔又带着一点怜惜的眼神看他,恍然让他以为那人对他珍之重之。
他给那人赐名为“阿七”,其实,以他的文采,自然不至于只想得出这样毫无寓意的名字,他只是想确认那人的归属又不想显得太上心。
后来,阿七整日跟在他身侧,他读书写字时,阿七就为他端茶研墨,安静得长久地不说一个字,不会打扰他,但又会让他知道有一个人在不厌其烦地陪着他。
在面对陆云琛或是其他位高权重者的刁难时,阿七敢于出言维护他。
危难之中,阿七会拼尽全力以命相护,这并不仅仅是说阿七能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东宫暗卫,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心甘情愿为他流血、为他死,但有几个人能为他反抗皇权,设身处地地痛他所痛?恐怕一个都没有。
一切都太好了。
他们偶尔也会有矛盾,“矛盾”这个词就很微妙,以阿七的身份,随便换个人来,都不至于能和他发生矛盾,那些人不听话,他自然会按规矩处罚,但他已经不能那样对待阿七了。
可阿七只是一个暗卫。
这事实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遍体生寒。
一切都太刻意了,阿七是那么的不同。
“您……说什么?”江寒酥震惊地看着陆云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竟被陆云朝一语道破。
陆云朝泣笑一声,“‘血契’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你就说,我会死。”
原来,他竟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暴露了,可为何陆云朝从没有问过他?
“殿下,那句话,其实……”江寒酥急促地向他走去,伸手拉扯他的衣袖,想让他回过头来看着自己。
陆云朝一甩手推开他,“那句话的意思就是,陆信渊密谋已久,他想杀了父皇和我,而你知道他的计划,因为你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
江寒酥怔住了,为了他说的话以及他满脸的泪痕,半晌才道:“您刚刚不还说再世转生吗?”明明一开始就猜对了,后面又脑补了什么啊……
“嗯?”陆云朝一愣,怒道:“你真打算那样愚弄我吗?我……”
江寒酥突然捂住他的嘴,钳制住他的身体。
陆云朝浑身一颤,睁大盈满水色的眼睛看着他,一颗泪珠滚落到他手背上。
江寒酥没有解释什么,只轻声道:“嘘,隐年来了。”他听到了隐年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陆云朝怀疑地看着他,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被他拉到了床上。
陆云朝躺在他身侧,用带有恨意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殿下,真相不是您想的那样,属下对您从无二心。”
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江寒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这时,陆云朝也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他闭上了眼睛。
石门被打开,隐年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两人相对而卧,距离近地都要贴在一起了,姿态宛如一对恋人。
他站在屋子中央,怔怔地看着两人,心里想的是陆云川,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与陆云川能不能有如眼前这样温情缱绻的时刻。
江寒酥一直凝神注意着隐年的动静,然而他一直站在远处,除了视线灼人以外,没有任何举动,站了许久之后就轻声离去了。
江寒酥睁开眼睛,陆云朝的脸近在眼前,他睡着了,微微皱着眉,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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