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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清春是金色锁链)


一眼看去,她这个曾祖母长得很漂亮啊,母子俩给人的感觉很好。
那是当然了!韩舒樱心中骄傲地想,祖辈不漂亮,怎么可能生出她这样的美人呢。
韩舒樱拉下围巾热情地道:“是师母吧?”
曾祖母方秀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迟疑道:“你是?”
“哦,师母,我是杨老师的学生,姓韩,我在鹿城工作,前不久探望过老师,是杨老师告诉我师母住在这儿……”
“……是他的学生啊。”方秀云抱着孩子犹豫了下,忙道:“那屋里坐吧。”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省城时,经常来家里请教杨弘杉的那几个学生,她见过,没有这个小姑娘。
“哦……我和杨老师也许久未见了,师母没见过我很正常。”韩舒樱随口跑火车道。
韩舒樱跟着师母进屋时,她特意看了眼方秀云怀里的小婴孩,朝他偷偷做了个鬼脸,小婴孩眼睛刷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她又马上冲他笑了笑,嗨,小帅哥!这她倒不是胡诌,她爷爷年轻时帅着呢,本来以为他成分不好,娶不到媳妇了,没想到十九岁就被奶奶看中,拐回家生娃过日子去了。
这时候的爷爷,还是个口中滴水的无齿小儿,见到她,先愣了下,见她笑,他看了会,然后笑了,露出一嘴粉.嫩牙床,牙床上有几个小白牙,还没长全。
房子就两间,外面厨房通着门,里面是卧室,很简陋,没什么家具,只有个柜子,一张木板拼的桌子。
柜门打开着,里面一些东西被曾祖母取出来放到桌子上。
似乎在收拾柜子。
“你看,我这屋子里乱糟糟的,刚才在屋里收拾东西,没收拾完呢,凳子在这儿,姑娘你坐,我给你倒杯水。”方秀云招呼道。
“不忙,我不渴师母。”韩舒樱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
一低头,她看到桌子上有张相片。
相片挺新的,里面是一个穿着黑色绸缎袍子,长相精致年轻男子,戴了一只圆框眼镜,头戴米色圆帽,不知道哪里,让韩舒樱总觉得照片有点熟悉。
照片男子一脸笑意。
她正要细看这张照片,方秀云将孩子放到旁边铺上,用东西把他围起来,听到儿子“啊啊”地伸着小腿乱甩哒,不想躺铺上,还想要妈妈抱,方秀云一脸疼爱地看着孩子,“哦哦”地哄了哄。
随手拿了条棉手帕给他抓,转移他的注意力,见它自己玩起来,她才转身,见到韩舒樱低头看桌上照片,她心里一慌,快步走过去,将照片飞快收拾起来,匆忙笑着说:“这都是些老照片了,我收拾收拾。”说完飞快地与其它东西一起收回柜子里。
韩舒樱疑惑坐下来,总觉得哪里有点眼熟。
“呵呵,不好意思,桌子太乱了,平时带孩子没空收拾。”方秀云将柜门盖上了,拿起柜子上的暖壶,给韩舒樱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她在桌子另一边凳子上坐下来。
韩舒樱抬头装作看屋子。
“小韩,你去探望弘杉,他现在怎么样?可还好?”方秀云犹豫着问,“我去看过他两次,他不让我们去了,当时孩子又还小,吹不得风,家里事儿也多,还得盖房子。”她有些愁容满面。
韩舒樱立即宽慰曾祖母道:“曾祖父好着呢。”
“什么?”方秀云转头看她,曾祖父?
“啊不是,我是说,杨老师好着呢。”韩舒樱干笑着掐了自己腿一下,打起精神来,嘴巴还能瓢了。
“对了,我给师母带了些东西过来,不知道能不能用上。”说着韩舒樱起身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看着一桌子的布棉花和吃的,方秀云呆住。
“这些都要钱票,这太贵重了,不行,我不能要,这多不合适……”方秀云也站了起来推辞。
桌子上摆着又是米又是面,各种吃的用的,还有她急需的棉花,马上入冬了,大人还好,小豆丁还没有棉衣,如果凑不到棉花,就只能把她自己的棉衣拆了,省城那边……为了凑钱盖房子和路费,还要养孩子,能卖的都便宜卖了。
“您就拿着吧,是我做学生的一点心意。”
韩舒樱说完,不等她拒绝,就笑嘻嘻地起身坐在床铺边,看向铺上伸着小脚自己玩的小婴儿,她故意“呼呼”的声音,逗它看自己。
爷爷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嘛,大眼睛乌溜溜的,她一出声,爷爷就停下来了,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
韩舒樱嘿嘿直笑,手指还轻拨了下他握着的小拳头。
谁知爷爷天生犟种,从小就能看出端倪,他立迎拳出击,顶韩舒樱手指,不让她拨,惹得韩舒樱又嘿嘿笑了一声。
从没觉得爷爷这么好玩过,爷爷真好玩儿。
“师母,我可以抱抱他吗?”
“可以。”方秀云起身教她怎么抱。
韩舒樱抱着爷爷,满脸笑意的哄着,嘴里发出各种声音,什么狗叫,鸟叫,驴子叫,还朝他做鬼脸,毫无形象,别说学得还挺像。
一会儿工夫逗得小娃娃咯咯笑个不停。
方秀云在旁边见一大一小自然无比的互动,她松了口气,也露出笑容,已经许久没人过来探望了,以前认识她和杨弘杉的人,杨弘杉出事后,见到她唯恐避之不及,像这样大老远带着东西过来雪中送炭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这真是个好姑娘。
方秀云难得露出点笑意来。
不过,她看着一大一小离得近的两张脸,突然有些恍惚,怎么觉得哪里有点像呢,是笑起来的样子,还是眉眼?说不上哪里,如果不说的话,旁人看了,恐怕比她和孩子,更像亲人。
“他真可爱,叫什么名字?”韩舒樱“明知故问”道。
“哦,他叫杨立焕,是你老师给取得名儿。”
韩舒樱笑着点头,真是爷爷,杨立焕同志!
只一会她就跟“爷爷”混熟了,抱着“爷爷”在铺上转来转去,一会捏小手,一会蝴蝶飞,逗得小宝宝“咯咯”地笑,屋子里欢声笑语。
直到宝宝累了打起哈欠,小孩子觉多,放铺上很快自己哄自己睡着了。
韩舒樱这才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她这次过来除了看望曾祖母和爷爷,送点东西外,她还想打听下,到底哪位学生举报曾祖父,杨家的敌人,她总得知道名字吧,曾祖父那边既然打听不到,那就只能从曾祖母这边下手了。
她坐下后气愤道:“师母,我听老师说了,那人真的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么干呢?举报老师!不但害了老师,还害了师母和小师弟,气死我了!”
说起这个,方秀云脸上笑容一缓,低下头,没有言语。
“师母,那个人叫什么名儿字来着?师母你知道不!问老师,老师不肯说……”
方秀云惨淡道:“你能记挂你老师,费心跑来一趟,我们就感激不尽了,那个人……他过来把你老师打了,你老师躺三天没起来,走时他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这事儿没过多久,你老师就出事了……”
韩舒樱着急啊,屁.股都往前挪了半寸:“他是谁啊?”
这么嚣张吗,举报老师,还打老师……
“他……”方秀云摇了摇头,不说话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瘾。
韩舒樱真想一拍大腿,一到关键时刻,怎么都不说了呢?这又不是拍电视剧,快把那混蛋说出来吧,曾祖母。
不对,等一下,她和曾祖母说的是一个人吗?
“师母,我听曾祖父说,害他的人是他最好的学生,老师学生那么多,是哪一个啊?”
“学生?”曾祖母茫然,杨弘杉被带走时,她也没在身边,并不知道这个事儿,随即摇头道:“学生举报老师,又有什么好处?肯定有人让他这么做的,那人走的时候曾说过,让弘杉等着……没多久你老师就出事了,我们和他有仇怨……我们也不敢怪人家,只盼望你老师改造三年,能平安回家来。”
“他到底是谁啊,师母!”你快说啊!
韩舒樱好奇心达到了顶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曾祖母。
曾祖母手指扣着手心道:“这事儿,你别问了……”
说着,曾祖母哽咽道:“说起来……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我对不起你老师……”说完曾祖母眼中涌起泪光,手捂住了脸。
韩舒樱看祖辈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坐立难安:“不不,这不是你的错,师母,你别难过,喝点水,我以后肯定会常来看您的。”说着双手将水杯放到曾祖母旁边。
方秀云赶紧擦擦眼睛,强笑着:“你看我,一讲起你老师的事就这样,说说你吧,你在鹿城做什么工作?”
“我在国营商场上班,师母你要是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你啊小韩。”
“不客气,应该的。”
韩舒樱到最后也没问到那个人的名字。
方秀云也不再提这个事儿了。
她也不好提及。
可恶!这个人好神秘啊。
但通过刚才那几句话,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信息差对不上,曾祖父觉得害他的是他最好的学生,曾祖母却觉得是曾祖父前女友的哥哥害的曾祖,打人三天起不来床这个事,已经和那位大婶说的对上了。
爷爷说过,仇人的名字是曾祖母告诉他的,那么电视上的那个人,就是曾祖父前女友的哥哥!
好家伙,这哥哥还能挺有能耐的!后来混得挺好,那么牛批,不知道现在是干什么的。
信息越来越多了,离知道名字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套问,早晚能问出来。
曾祖母留她吃饭,韩舒樱来时的路上已经吃了蜂糕,并不饿,客气一番后,挥手跟方秀云告别。
回去路上没有牛车蹭了,她胳膊挟紧包袋,一个人往车站走,时间耽误太久,还是赶紧坐车回城吧。
江见许和同事上午跑宛口乡派出所调了户籍,办完事出来,走在路上,就见到一抹熟悉的,狼狈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的驴?
江见许一怔,随后长腿一支地,将自行车停下,对着同事远去的背影喊了声:“老张,我有事,你先走吧。”
韩舒樱赶路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头驴,是头小驴挺可爱的。
她之前逗爷爷学驴叫,这会儿见到真驴,脑子仿佛被驴迷住,就想听听它怎么叫的,看看自己叫得对不对。
于是她见周围没人,生性好动的她,就跑过去对着驴“啊呃啊呃”叫了两声,好家伙,那驴也是个爆脾气,听到她学自己,以为她笑话它,竟然扭头撒着欢地追撵她。
她觉得自己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一头驴撵,两条腿仿佛装了风火轮一样,一路“啊啊啊啊救命啊!”一边跑得鞋底都快起火星子了,连滚带爬,恨不得高歌一曲,我要飞得更高……
直到冲进一条大路,路上有人经过,把那驴拦下了,那驴还冲她不忿地“啊呃啊呃”叫了两声。
韩舒樱气得,你啊呃个屁啊,你还敢追我,这下被拦住了吧?
可她也不敢学它叫了,她留下句:“谢谢你啊!同志,好人啊!真情在人间!”
说完也没看清人,扭头就跑,一路跑出五百米。
直到喘不上气,停在树林边上弯腰喘气。
过了会,有人追过来,在她背后气急败坏叫她:“韩舒樱。”
“啊?”她回头。

是出现幻觉了吗!江见许同志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阳光下,江见许穿着蓝裤白衣,带着白帽子站在她背后,脸上还有汗呢,他一路跟着她跑过来。
跑得还真够快的,怪不得能跑得过驴……
见到人,韩舒樱的心脏都快骤停了,脖子无比僵硬地转回来,咬牙抠手,完了,怎么偏偏让他看见了……
越害怕越来什么!天是不是要亡她!怎么办?装个鬼,被阎王爷撞上了……
他看着这个送他裤衩子不着调的姑娘,脸色一沉,出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韩舒樱小心脏怦怦地跳啊。
他问谁啊,这儿有人吗?
“发什么愣,说话!”江见许皱着眉,将帽子一下取下来,刚才帮她拽住驴绳栓到树上,一转眼人就没了,他追上来,跑出一头的汗。
真是个皮猴一样的姑娘,上窜下跳,他都能想象将来两人生的孩子得有多皮,估计就像这娘一样不靠谱……
“你不说话是不是,行,韩舒樱同志,你现在跟我到拘留所走一趟。”江见许冷着脸走近吓唬她,老虎不发威,把他当病猫,因为她送的东西,他现在都快成办公室那些同事们的笑柄了。
都是眼前这女同志干的好事!
韩舒樱在这一刻,脑瓜子转得快要冒金星了,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她今天去了哪儿,否则后面跟着的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去那里?你们什么关系?怎么联系上的?天啊!光想想就可怕。
韩舒樱眨着卡姿兰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江见许本来也没认真,他伸手弹了弹帽子上的灰后,重新戴头上,阳光下,那身制服亮得刺痛她的眼。
江见许注视着她,见她东张西望,明显紧张地说不出理由,帽檐下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一言不发。
那种压迫力,怎么说呢,仿佛在对她使用精神技能似的。
韩舒樱焦急想着理由,将手下意识放胸前,心道死了死了,这可怎么办?江公安要发现了!这时她手摸到一个东西,最后一咬牙,从脖子上取出一直挂着的小银锁。
“我……就是过来找年长的人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个……”她双手捧着小银锁,怯生生地望着他解释说。
她找亲生父母,这总不犯法吧?虽然她真的不想用这个理由,这会让江公安记起她有亲生父母的事,如果真帮她找那可就惨了,这个年代谁会和资本家的女儿谈恋爱……
江见许见到了银锁,危险的眼神才一缓,咳了一声。
他还想说,这姑娘来到鹿城后,一句也没提亲生父母的事,是不想找父母了?还是找父母只是她想留在鹿城落户的一个借口,她还有这心机?毕竟刚看到她被驴撵的一幕,他有点怀疑。
原来是自己偷偷跑出来问。
江见许看了她一眼,见她被吓到,一脸小心翼翼地看他,他扬眉笑了:“行了,怕什么?我还能真给你抓拘留所?你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我会帮你留意的,别再自己出来了。”
听到这话,韩舒樱才咧了下嘴角,危险解除,她有气无力地将银锁慢慢放回衣服里。
吓死她了,臭江见许!
看着她的银锁顺着她胸口滑进衣服里,江见许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扭开脸。
韩舒樱危机这边解除,她立马原地复活,江公安对她一笑,她就像打了鸡血哇哇叫,一下子冲到他怀里,仰脸看他:“你就知道吓唬我,你这个坏……”
“嗯?”江见许眼神瞥向她。
韩舒樱立马住嘴,坏蛋!然后撒娇抱着他手臂:“……其实,不找也没关系的。”
“你说,一旦找到了,他们又有了其它的孩子,那我的位置多尴尬啊,所以不找也行的,我就是出来看看。”她开始钻进他怀里,脸贴脸的说话,温情又小意。
男人没有不喜欢这样的。
江公安任她在怀里摇着,手扶着她,他早已经猜到她的来历,最差不过资本家女儿,这种情况找到反而对她不利,不如就让她一直用韩家韩舒樱的身份,毕竟祖上八辈贫农更安全。
所以他一直没帮她找父母,当然以后可能也不会找了,但这件事是不会告诉她的,就让她像现在这样生活,有他罩着,谁也不能动她,也挺好的。
“好,你的要求我知道了,以后别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班都不上跑出来,不像话。”还被驴追着撵,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死,就没见过这么皮的女同志,他都怀疑她是怎么惹到了驴,不会调皮地拿石头打到驴鞭吧?否则不至于被追这样……
他伸手扶着怀里人,疑惑地看她。
韩舒樱哪知道他想的什么,要知道早气疯了,你才打驴那个鞭呢,呸!
她抱着眼前肩宽背阔,身形挺拔的江公安,听到他好像答应不找了,心里舒了口气,一高兴,就垫脚就亲了他一下。
“亲爱的,你真好!”
被对象这样亲密对待,还叫亲爱的,江见许心头漫起一阵酥麻的甜意,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听呢,不过他知道现在时间地点不对,他们是在大马路上,于是压低声儿说:“这里是外头……”外头亲亲抱抱,让人看见不好……
韩舒樱才不管那么多,她们这是在小树林拐角,哪里有人?大中午的,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话,正好方便了她,小嘴就凑上去,粉鱼儿来回地扫,因为那里面温暖而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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