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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素小离)


他以为自己等不到了。
可是,或许是乌木萨满的虔诚终于感动了腾格里主神。
他遇见了乌木母神。
只可惜是不完整的乌木母神。
他看见那个年轻的少女因为高烧陷入了昏迷,她体内的乌木母神紧闭双眼,陷入沉睡,想要醒来,却无法醒来——就像一道桎梏,那道桎梏在未到时间之前不会消失,乌木母神也不会醒来。
在还没有到达乌木母神与腾格里主神相逢的时间点,他们就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无法见面。
他看见了未来,那个未来在两年后,那才是正确的时间点。
他对乌木母神这一世的家人说:“现在还不是她入宫的时间,所以她才会发高烧,等到晚上,内务府勾去她的名字,她就会醒来。”
果然,当内务府勾去少女的名字,少女就醒来了。
他等了两年,让弟子打听,时时刻刻观察着,直到乌雅家把少女第二次送进宫。
群星闪烁,星空紊乱,依次散发光芒,无人看见的光柱出现,亮了一夜。
鸡鸣三声,日上三更,他看见紫禁城中,白气冲天,他知晓,少女体内的桎梏已破,乌木母神已经苏醒。
今天乌雅家请他去看事,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他已经等到了乌木母神的到来。
他隔着木头屋顶,好像看见了天空。
天与海将在今生相逢。
腾格里主神与乌木母神将在今生相逢。
所以,乌木萨满不再需要传承。
萨满可以一代一代的传承。
但是,乌木萨满不再需要传承了。
他跪倒在地,五体投地,诚恳的恳切的向天与海叩拜。
全知全能的腾格里主神,宽大慈悲的乌木母神,我向您们献上最高的虔诚,愿您们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他闭上眼,良久起身。
宫里,孟得义回来后,献上二十两银子,又说了额参的事,规矩的站在一边。
乌玛禄让孟得义收起来:“宫里就是这样,你不拿,他们反而不放心,你且收着吧。”
“是。”孟得义将二十两银子收起来。
乌玛禄道:“我那妹妹如今几岁了。”
“十三了。”孟得义规矩道,“怕是明后年就该入宫选秀了。”
“玛法是怎么个意思?”
“老大人让奴才打听打听主子的意思。”
乌玛禄微微点头。
乌雅家如今只是正黄旗包衣,她虽抬了旗,抬的也只是她自己,她那妹妹要选秀,也只能经内务府,走包衣秀女的路子。
无非两条路,一条是她这边儿打招呼,让内务府那边儿放人;一条便是留下她那妹妹,然后过了教导,接到身边,再送上龙床。
清朝早期,各家为了固宠,姐妹共伺一夫是常态,姑侄共伺一夫都是有的,例如如今的太皇太后当年便是和她的姑姑孝端文皇后共为皇太极的妃子。
乌玛禄倒是无所谓选哪一条,横竖哪条对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紫禁城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一年又一年的,自是有新进的美人儿,哪是连消带打就能拦住的。
是她这一世的妹妹,或是别人,有什么不同。
乌玛禄想了想道:“待过了年后,你找机会去问问我妹妹,看她自个是什么想法。是想进宫,还是想嫁个如意郎君。”
“主子心善。”
乌玛禄挥手:“下去吧。”
她正要歇息了,梁九功派人来递了消息,说是皇上晚一些要来。
乌玛禄便强撑着,倚在床上假寐。
康熙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康熙一边进屋,一边任梁九功伺候着褪去了大氅,快步走向她。
康熙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好,劳爷关心。”
“听说你给乌雅家赏了东西。”康熙随口道,坐在了她身边。
“终究有着养育之恩。”乌玛禄道,“奴才也怕家里不晓事,惹出事端来,所以派人提醒了几句。免得跌了爷的面子。”
“你倒是惯来小心。”康熙不咸不淡道,“这宫里的东西虽然赏了你们,但终究是宫里的。”
康熙坐在她身边,隔着锦被,给她紧了紧外衣。
“你心里要是惦记着他们,到时候给你家里提提职位也就是了。”康熙看着她乖顺的神色,顿了顿,还是说出口了,他道,“你心里想着家里,也是个孝顺人,只是宫里的东西,今日你送些,明日她送些,像个什么样子,国也不国的。”
康熙看着她,神色莫辨:“你入了宫。”
“奴才知错。”乌玛禄认错认得很快。
康熙挽了挽她的鬓发:“错不在你。只是我通读史书,想着历朝历代灭亡,无不是因为后宫干政,奸臣外戚弄权,宦官涉政。此事虽小,但终究是个问题。”
康熙微微摇头,道:“你是好意,但宫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他软了语气:“额林珠,莫要让我难做。”

她听在耳中,听出来了是有人在背后状告她,她也不争辩,只乖乖点头。
“奴才以后不了。”她握着康熙的手,看着他,“是奴才失了考虑。”
“你心思重,想要面面俱到,又要为我考虑,我知道。”康熙抱着她,喃喃,“可是,额林珠,我好累。”
他喃喃自语:“这么大个天下,哪儿哪儿都有问题,跟竹篮打水似的。”“三藩才完,又有台湾,又有水患,还有反清复明,还有边境,还有朝臣……”
“额林珠,我真的好累……”
他是清定都燕京后的第二位皇帝。
顺治在位十八年,虽励精图治,到底内忧外患,沉疴积重,又早早离去,二十四岁后,留下偌大一个烂摊子给他。
凡大一统王朝,大多二世而亡,如大秦,晋朝,隋朝。
究其根本,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康熙作为异族人想要稳定局面,必然要花费大量时间。
削三藩何尝不是他急迫的想要稳定局面下的急招呢?
他太着急了,太着急想要做出一番事情,好证明自己。
他要将天下紧紧的抓在手里,才好证明他的祖辈没有错,他没有错。
乌玛禄轻轻的抱着他,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康熙那沉闷的叹息响在胸腔内,不曾溢出。
乌玛禄耐心的抱着他。
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即便她不曾认真的了解过清朝历史,她也知道康熙以及他后来的子孙会做什么——他们会不断的加强皇帝的权力,将权力控制在自己手中,从而做到一言九鼎,一言定天下。
所以,他们将比任何一个朝代都更加严苛。
他们每一代都会想办法把他们认为会引起王朝更替的因素排出,比如大臣之间结党营私,党羽成风的风气;比如说妃嫔干政;比如说宦官当道。
但是,正因为她聪明,所以她知道。
国灭之祸的根由,由来不在宦官,不在大臣,不在妃嫔,而在帝王身上。
因帝王身而为人,有所偏失。便必然有所不均,因为不均,这天下自然不会公平。
那些身受帝王宠爱者,也是会为自己所爱重的人,多分给几分利益。
由此,天下人争斗不休。
由此,万物生灵各有心思。
因自上而下不公,因此颠倒错乱。
所以国家会一次又一次的灭亡,富贵荣华会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分配。
不在外物,只在人心。
只因帝王不能有错。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是以,历来史书只说宦官之乱,只说奸臣当道,只说妖妃祸国。
却不可肯说帝王无谋无智无勇,不肯说帝王偏私非圣君。
宦官,臣子,妃嫔,究其所行之事,毫无差别,亦不过取悦上主。
宠臣无能,照样身居高位;清官卓绝,只因不得帝心,就会被一次又一次的贬谪。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所以,宋亡江山,是必然。
所以,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君王无能,祸及一国。
大臣以才华能力取悦君主,美人以美貌贤德取悦君主。
大臣与美人,男子与女子,皆是一样,都在取悦这家天下的帝王。
众生皆苦,无有度脱。
也许早就有人看出这一点。
只是,大抵人的天性总是这般避重就轻。
乌玛禄心知肚明,就如她,虽然想得明白,却不能够做什么,因她亦有私心,想要保全自己,又怎能当着康熙的面说出这些话,又怎能坦白而直接的对康熙说,国灭之错都在帝王身。
她只能沉默的听着,安抚着劳累的康熙。
纵她有一双破妄眼,玲珑心,水晶肚,救世药,也抵不过这皇权。
她想,正因为如此,文人雅士最高之愿,便是圣人。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纵然无法做圣人,无法达则兼济天下;亦有人曾吟《石灰吟》,说着“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她亦做不到。
她笑这红尘可笑,叹痴情无聊,眼目空空,此生虽未了,却只想求得自己这颗心无所扰,从而换得半世逍遥。
她求逍遥,意逍遥。
若之后机缘巧合,能为他人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哪怕只能免一分毫的人世苦楚,也不枉她来到这四百年前。
她承认她自私怯懦,毫无勇气,没有同归于尽的勇气,也没有其他女子那样胆大的心气,她只能保留此身,或许能做些什么,又或许只能眼看着后面某些事的发生。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康熙松开她,为她抹了抹脸,轻声道:“我不是要说你……”
他上床歇着了,闭上眼,邀她一同入睡。
乌玛禄道:“爷不去别的姐妹那里么。”
“不想去。”康熙闭着眼道,“累得慌,不想应付她们。”
乌玛禄闭上眼。
半夜腿抽筋,她痛醒了,哼唧了两声,康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又腿抽筋了?”
他坐起身,闭着眼开始给她捏腿。
他们认识好几年,她前两次怀孕,他也在身边,自然知道她怀孕容易腿抽筋,也给她按过几回,这会儿按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琉璃在外喊了一声:“主子?”
乌玛禄推了推康熙。
康熙道:“退下。”
琉璃不再问了。
康熙亲了亲她脸颊,迷迷糊糊的笑道:“这普天下,让我给按腿的独你一份了。”
“是爷心疼奴才。”
康熙睁开眼,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她:“你是我的妻。”
“皇上的妻是皇后……”
康熙松开手,复又给她按腿:“你不可能是皇后。”
“奴才知道。”乌玛禄轻声道,“话赶话到这儿了,爷莫怪。”
康熙本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若要细说,也免不了提及他在太后和太皇太后面前发的毒誓。
他不可能让她知道。
她那么柔弱又那么善良,他怎么忍心让她知道这些呢?
她在他眼中是柔弱的易碎的琉璃瓶,长期需要吃药养身体更加重了他的担忧。
他压了回去,只轻声道:“我不能许你皇后的名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妻。”
他轻声道:“我也不逼你,看你自己什么时候叫我玄烨。”
“你是我的妻,私下里,不用自称为奴才。”
乌玛禄在这样的昏暗中其实是看不清康熙的模样的,她却忍不住长久的注视着他:“爷为什么对奴才这般好。”
“我也不知道。”康熙轻轻笑道,“我最初见你时,是觉得你漂亮,可后来你处处都合我的心意。”
他低声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说话:“我年少失怙,少在父母身边,说心里不羡慕是假的。”
他给她按开了筋,又放在被子里捂着。
他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后来见你和胤礽……就是太子相处,就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我就想要个家。”
他说:“我跟表妹相处虽然像家,终究差了些。”
他闭上眼,并不说话,只是捉住了她的手。
乌玛禄侧身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年少就在流离的孩子。
他说:“睡吧。”
她本该防备他,万不该交心,可他说得如此诚恳,她的心听着听着就酸涩起来。
她不该爱他,她也无法恨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他本分,不带一丝情感的相处,可现在,她好像也做不到。
她闭上眼,一滴清泪落下。
康熙听她呼吸不稳,并不睁眼,轻声道:“不必伤心。”
“我待你好,是我愿意。”他说。
乌玛禄抓住他衣服的下摆,落泪不已。
夜半无人私语时,说尽寸心不肯悔。
乌玛禄抓着衣摆睡着了。
康熙睁开眼,侧头看着她,无声的叹气。
额林珠,你这般心善,这般容易被哄,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他闭上眼。
卯时,他轻手轻脚的起床,梁九功进来伺候他穿衣。
他走到门口,见琉璃在那儿站着,他道:“给你主子说一声,今年除夕宴免了她奔波,好生养着。”
“是。”
康熙迈步出门,前面的灯笼映照着大地,他脑子里过了一转近期的事,想到了昨天的事。
这宫中的财物流出是得禁一禁。
他道:“梁九功。”
“奴才在。”
“传口谕,不许后妃与家人私相传授。”
梁九功应道:“是。”
他又道:“若非我应许,宫中物件一概不允传出。”
梁九功问道:“这几年战事吃紧,太皇太后将自己的东西送往边防将士……”
康熙顿了顿道:“走个场面。”
“是。”
康熙想了想,又吩咐道:“宫里有些事不该传到永和宫的……”
梁九功忙道:“这些事儿,绝不会传到德主子耳中。”
两人走了一会儿,快走到乾清宫了,梁九功迟疑了一会儿,道:“乌雅家昨日让小孟子传话,问她家的庶女选秀该怎么办。”
康熙停下脚步:“她怎么说?”
“小孟子说,德主子让他去问问那位庶女自己的意思。”
康熙眼中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明年内务府进人,你挑几个老实本分不爱说话的给德妃送过去。”
他顿了顿道:“她心地善良,不许再有人求情求到她那里去。”
“是。”
康熙迈步向前,轻笑道:“你啊。”
梁九功知道康熙说的那句“你啊”是对那位德主子说的,他也不得不佩服,也不见那位德主子怎么争宠,皇上就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即便对于那位佟佳皇贵妃都没有这样面面俱到,生怕吃亏。
算了算了,必然是好人有好报。
不正因为德主子是个天大的好人,他才愿意两次出手帮德主子复宠吗。
他寸步不离的跟上。
除夕夜,乌玛禄的确没有参加除夕宴,大家都知道那位德妃常年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早已习惯。
对她一向不喜的太皇太后和太后,今年也没说什么,甚至还提了一句,让太医院的人仔细些。
康熙按往年的规矩,叫人给永和宫送了一席膳。
乌玛禄得了后,如何赏下面人菜,又如何叫人给万琉哈柳烟送了几样菜,不必细说。
佟佳皇贵妃过了年没多久,便带着胤禛来看乌玛禄。
佟佳皇贵妃看着她精力不大好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前些日子本想让太子来见你,但看你这样,也不好让他来,还是等你诞下皇嗣的吧。”
“太子近来可好?”
佟佳皇贵妃点头道:“他身边一堆人,亏不了他的。”
她见左右都站得远,把胤禛放出去玩耍了,这才道:“我听说,皇上将宜妃和你家的旗都抬成了正黄旗。”
乌玛禄看向她。
佟佳皇贵妃看乌玛禄神色里的讶异不像假的,她自己反而有点儿迟疑了。
乌玛禄握着佟佳皇贵妃的手,道:“姐姐有什么话尽管说。”
她轻轻的笑着,带着几分病弱:“我身子不好,出不了门,也就劳姐姐给我说这些事了。”
佟佳皇贵妃沉默片刻,还是道:“我听闻宜妃的阿玛三官保多有桀骜,不成体统,皇上如今又给他抬了旗,难免越发嚣张。”
乌玛禄应了一声:“皇上若是不喜欢,自会敲打。可皇上喜爱宜妃,他阿玛嚣张些,也没什么。”
佟佳皇贵妃心里晓得乌玛禄说得对,她的这位皇上表哥,就是个爱欲令其生,恨欲令其死的人物。真喜欢一个人时,自是千好万好,可若是不喜欢时,自是百般看不顺眼。
爹给她的书信里便提及了,皇上默许索额图所定规格,几乎与皇帝等同的皇太子仪仗、冠服,只有尺寸有些许裁剪。
此外,皇上规定每年的元旦、冬至、千秋三大节,百官对皇太子都要行二拜六叩的礼节,并避太子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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