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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素小离)


钮祜禄氏笑了笑,有些疲惫。
宫女没有说什么。
钮祜禄氏轻轻道:“我也不过是……为他管后宫的奴才……”
她走向铜镜,看着铜镜里的如花美人,她问自己:“玉妍啊玉妍,你如何就特殊了呢?你也只是个奴才。”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笑容格外苍白。
幼年时,她也想过要嫁个一心人,同他一生一世。
可大了后,她知道她这样的家世,不论嫁到谁家去,也是当家主母,必然是要和其他女子分享夫君的。
后来,她入了宫,做了妃。
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嫁给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她的夫君,丰神俊朗,聪明异常。
她该满足的。
尤其是太后告诉她,再过半年,过了先皇后的忌日,她就会是这大清的国母。
她有什么不满足?
钮祜禄家的女儿,怎可拘泥于小情小爱。
她笑了。
“咳咳咳。”
在铜镜里,在笑中,她泪流满面。
康熙本应该去佟氏宫中,走到半路,他突然厌倦,让梁九功去传令,让佟氏明日辅佐钮祜禄氏一起掌管六宫事宜。
梁九功去了。
过得一会儿,梁九功才回来。
他进了乾清宫,行礼道:“皇上,都办妥了。”
康熙点了点头,弯腰逗着保成,口中道:“你明天去内务府领些东西给她们送去。”
“是。”梁九功顿了顿,又问道,“是钮祜禄主子和佟主子?”
康熙道:“给马佳贵人再添件狐裘去。”
“是。”
康熙停住,又道:“给乌雅氏也送件狐裘去。”
梁九功应下了。
康熙道:“你去端碗杏仁酪来。”
梁九功依言出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马佳荣荣。
马佳荣荣正在急急的和小孟公公争论:“你去问一下你师父……”
马佳荣荣见他出来,忙跪道:“梁总管,请你让小孟公公去请太医吧,乌雅姑姑病重了。”
她眼圈儿都红得过分:“求求您了。”
梁九功看向小孟公公:“去吧,请最好的来,请不来你就不用来了。”
小孟公公连忙快步走去。
马佳荣荣松了一口气。
梁九功让另一个小太监去端杏仁酪,这才将马佳荣荣拉到一边,问起这件事。
马佳荣荣一五一十的说了。
乌玛禄前些日子身体就不适,吃了王太医开的药之后,好了一些。
因为天气寒冷,她染了风寒,又病倒了,已经缠绵病榻十数天。
也去请了医师,可是因为冬天的到来,宫中许多人都感染了风寒。
她们能请到的,不过是恩粮生,开了药,喝了也不见好。这几日越发严重。
夜里,乌玛禄还发起了高烧。
马佳荣荣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求到梁九功面前来。
她想着,乌玛禄多少算是皇上的人。梁九功总不能眼睁睁见乌玛禄去死。
好在,她赌对了。
梁九功神色难辨。
端杏仁酪的小太监已经回来。
梁九功接过杏仁酪,对马佳荣荣道:“你先回去照顾好她。”
马佳荣荣忙点头,快步离开。
梁九功端着杏仁酪进了内室。
杏仁酪这会儿有点儿凉,好在屋子里暖和,稍微吃凉点儿也没什么。
康熙一勺一勺喂保成吃。
十足的耐心。

“奴才说了谎,乌雅姑娘身体不适许久,消瘦了很多。”
“你!”康熙收住了声音,勺子放在碗里,碰撞出轻脆的声音。
他将保成抱在怀里,沉默不语。
梁九功跪在地上,头贴地,不敢抬半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康熙闭目,深吸一口气,道:“还不请太医来给她治。”
“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
保成抓住他的袖子:“皇父,皇父。”
康熙将他抱在怀里颠了颠,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她病得严重?”
“听跟她同寝的宫女说,很是严重。”
康熙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道:“你下去吧,等她好转了……”
梁九功忙道:“奴才到时候一定如实禀报。”
“滚。”
梁九功退了出去。
保成拉着他:“皇父,不气不气。”
康熙心中这口气怎么都不顺,他让嬷嬷将保成带去休息。
他在屋里坐了很久。
更深天漏明。
寅时,梁九功才进来告诉康熙:“启禀主子,乌雅姑娘烧退了,人也醒了,很是精神。”
康熙这才睡了一会儿,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又醒了。
他在床上躺了半晌,对着明黄色床帏愣神。
帝王无情。
他也以为自己是。
他应当是不爱乌雅玛禄的,可是听闻她病重,他还是慌了。
他起身:“梁九功。”
梁九功在屋外应道:“奴才在。”
“梁九功。”
“奴才在。”
他起身,披着外衣,开始看书。
淡黄色的书封上写着《佛说妙色法王因缘经》,打开折页,里间有一句朱批留下的划痕: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生母因爱早亡,他又怎能重蹈覆辙。
他心里默念:“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
无忧亦无怖。
他自会无忧无怖的。
很快,正月已过,进了新的宫人与八旗秀女,他如常的翻牌子,没有人再在他面前提到过乌雅玛禄。
日子一贯如常。
他应当是放下了。
乌玛禄的病经过个把月,也好了许多,她也就正常的轮值。
马佳荣荣劝过她。
乌玛禄只道:“我知你们是为我好,可我哪儿就那么脆弱了,又不是玻璃做的人。横竖也只在这御茶房坐着,又能出什么事呢?”
乌玛禄笑着:“要是再躺下去,那才更不舒服呢。”
马佳荣荣也就不再劝了,反道:“说的也是。”
因她病了,梁九功又去内务府要了个今年刚进的包衣秀女,还未来得及学什么,就被康熙要去了。
晚上要的,第二日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那位郭络罗氏女子明媚大气,美丽慧黠,向乌玛禄道歉:“姑姑,我今儿就要走了,对不住,梁总管应了,会再要个人来。”
乌玛禄笑道:“无妨,你有个好出路,那才是好事。”
乌玛禄道:“一时急事,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个给你。祝你此去富贵荣华,步步高登。”
乌玛禄回屋将一个金步摇拿了出来,华丽夺目。
那步摇上通体光滑,每隔一截,却雕着一圈花纹,越到尾部,越是华丽。
倒也应得上步步高登。
郭络罗氏嘴唇抿着,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谢谢姑姑。”
乌玛禄笑着:“好了好了,快跟他们去吧。”
等在后面的小孟公公看着她,心里都有几分酸楚,但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等着。
郭络罗氏跟着小孟公公他们离开了。
马佳荣荣惯来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这回她却老老实实的,顺带的也不让御茶房的其他几个人在乌玛禄面前谈这个事儿,免得伤着了她。
乌玛禄心里不介意,不过好歹也是马佳荣荣她们的好意,她也只好配合她们,当做不知。
该吃吃,该睡睡,该喝喝。
等小孟公公送往郭络罗氏回来,康熙问了一句。
“她怎么样?”
梁九功听着从小孟公公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道:“郭络罗主子领旨谢恩,很是高兴。”
“她呢?”
梁九功垂着眼道:“乌雅姑姑祝郭络罗主子富贵荣华、步步高升,并送了郭络罗主子一根金步摇做贺。”
“让内务府给郭络罗贵人嫔的份额。”
“是。”
等梁九功要退下的时候,他又问道:“她身体好些了吗?”
梁九功忙点头:“回主子的话,乌雅姑娘的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去吧。”
梁九功去内务府吩咐了郭络罗贵人的份例要按嫔级发放后,又让内务府总管送来了一件狐裘。
内务府总管将一件狐裘送上,笑道:“梁总管,这可是今年刚献上来的上好的狐裘,整个宫中也不过五件。上次送到马佳贵人那里的,比起这件都要差些。”
梁九功收下了,又道:“你去拿件和上回货色差不多的。”
内务府总管一愣,复又笑道:“是。”
他扭头:“还不快去。”
不多时,一件成色还不错的狐裘送了上来。
梁九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两件狐裘走了。
梁九功将其中一件狐裘放在自己的房间,另一件让小孟公公端着,同他一起到了御茶房。
乌玛禄见他来了,忙拜了拜,笑道:“我得谢谢你。我听她们说了,若没有梁总管,可能我这条命就救不回来了。”
梁九功忙避让开:“不敢不敢。”
梁九功道:“天气冷,皇上怕您冻着,让我给您送了件狐裘来。”
乌玛禄迟疑了一下,谢恩接受。
梁九功打量着,口中道:“皇上心里是有姑娘的,他从未像惦念着姑娘一样惦念旁人。”
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可笑,又苍白的搪塞:“姑娘耐心等着,福气且在后头呢。”
乌玛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疲惫,那是什么都了然,但什么都不愿意计较的笑。

第30章
梁九功自觉自己应该再多说几句,他向来聪敏,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可见她这样,竟觉得说什么都没意思。
他最后张张嘴,只能劝一句:“皇上让我走这一遭,自然对姑娘有几分情谊。姑娘要心里有数,莫要任性。”
“我心里有数的。”她笑着,“谢梁总管好意。”
梁九功的话说不下去了,只能先离开。
等他走出很久,他才回头。
他自然是看不见她了,可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孟公公问他:“师父你在看什么。”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行路。
他在宫里许多年,别的不好说,识人的能耐却是有的。
他清晰的看见了那位乌雅玛禄身上有一种和其他女子不同的气质。
她的身体在宫中,她的灵魂却比所有人要自由,不怪皇上在意,时时顾念。
皇上年少登基,一生被困深宫,所见都是行差错步不得的人,几时见过这样的人呢?
可这不是他一个宦官该想的事。
乌玛禄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看着天空,薄雾浓云。
她怀里抱着狐裘,有些茫然。
她知道梁九功来这里,是为了让她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不然,他没必要亲自来。
帝王作为封建时代的至高者,自然不可能低头,那么也就他们这类身份低下的人先低头,帝王顺着往下走,才是正理。
她心里都知道。
她甚至十分清楚明白,她想要在这个时代过得很好,她应当像其他女子一样,用尽各种手段计谋去争夺帝王的那一丝喜爱,去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她不愿意。
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有些穿越者能很好的适应穿越后的生活,她却不能。
她听见自己清晰的回答。
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喜欢功成名就,有些人喜欢青史留名,有些人喜欢闲云野鹤。
而她,她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融入这个时代呢?
她见惯了科技发达,见惯了一个远比现在更平等的世界,那时的她远比现在更自由。
她见过了昆仑的雪,塞北的砂,江南的烟柳,看过长安的兵马俑与朝歌的遗迹,也去过了异国他乡,见过教堂与白鸽,大笨钟与古堡……
她既见过了世面,又怎能甘心抬头看见的不过是一指窄窄的天,又怎甘心垂首为他人束于这方寸之间。
她的三观已定型,难以更改。
她由来认为,女子与男子一般无二,生来为人,应当享有人的最基本的权力。
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面对着天下大势,她又能做什么呢。
就算她觉得,女子并不是生来就是为了要嫁与谁为妻,并不该被一次又一次的推上相同的道路。
就算她觉得,让愿意风花雪月的人风花雪月,让愿意星辰大海的人星辰大海就很好。
就算她觉得,她读书识字,是为了明理,是为了开阔眼界,而不是为了伺候一个男人。
因她爱她自己,她尊重自己独立的人格,所以抗拒着这一切。
但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过是车轮前的一只螳螂罢了。
正因为她清醒而通透的意识到这一切,所以她无法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无法放任自己发自内心的接受这个时代的同化。
她带着现代人的思想,误入错位时空,不合时宜的痛苦的生活在古代。
每一日,都在苦熬。
苦熬啊。
一声幽幽的叹息。
她垂目,抱着狐裘进了房间。
夜里,康熙心烦意乱,前朝政事和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揉了在一起,叫他不能自在,即便看书都不能够冷静下来。
他索性出门走一走。
八名太监提着灯笼跟随左右。
他登上城墙,仰首看天,浅淡的月色被云雾遮蔽,只有朦胧的一点光。
寒风料峭,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他站了很久,直到人在城墙上已经冰冷了起来。
他收回目光,迈步向下。
梁九功小声道:“皇上,乌雅姑娘来了。”
康熙愣在原地,并未回头,而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太冷,在颤抖着。
梁九功垂首,背对着乌玛禄挥手。
乌玛禄轻轻的叹息,抱着明黄的大氅走上前,给康熙系上。
她站在他面前,苍白美丽,带着大病初愈。
“你瘦了。”
乌玛禄打好结,退后一步,笑了笑,并不说话。
冰冷的手捏住她的脸颊,触手滑脂,面容在淡淡光线下,并不明显,眼睛一直往下,并不看他。
康熙固执的:“看着我。”
乌玛禄抬眼看着他。
年轻的帝王满眼迷茫,恍若跌入陷阱的幼兽,不知出路。
康熙松开手:“走吧。”
一行人亦步亦趋的回到乾清宫。
梁九功提前让人备好的姜茶送了上来。
乌玛禄在寒风中冻着的身体,逐渐回暖。
她打了个哆嗦。
康熙看在眼里,将手里的暖炉给她。
“谁让你来的。”康熙问她。
他所有的情绪似乎在一瞬间收敛,还是那个君心难测的帝王。
梁九功将新端来的汤轻轻放在桌子上,在桌子上碰撞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那一瞬间,乌玛禄什么都明白了。
她想,算了。
是的,算了。
她说:“是奴才自己要来的。”
乌玛禄的视线收了回来,垂着首,带着几分温婉顺从。
梁九功低着头,谦卑的退到一旁,让其他小太监把托盘拿出去了。
她抬头看着康熙,眸子水润:“没有爷,奴才该怎么办呢。”
梁九功笼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松开。
康熙放松了下来,依旧不语。
乌玛禄轻声道:“没有爷,奴才连咱们的孩子都护不住。”
康熙坐直了身子:“梁九功!”
梁九功上前:“奴才在。”
“去查!”
梁九功垂首:“是。”
王太医来得很快,他已经忘了乌玛禄,但看见梁九功,也找到了那微薄的记忆。
王太医诊完脉,直接道:“姑娘的确小产过一回,要好生调养。”
他顿了顿:“脾虚胃弱,脉象弱,之前的药方可能相冲,臣一会儿重拟个药方。”

梁九功跪下,默然不语。
乌玛禄为梁九功求情:“请爷不要怪梁总管,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愿因为此事惊扰了爷,才求梁总管为奴才隐瞒。”
康熙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好啊,好啊,你们!”
乌玛禄也跪了下来。
“出去,都滚出去!”
梁九功退了出去,路过乌玛禄,轻声道:“姑娘,走吧。”
等梁九功退了出去后,乌玛禄膝行上前,抱住康熙的小腿,道:“奴才错了。”
康熙气急,一脚踹过去。
乌玛禄跪趴在地上,起不来。
康熙的火,一瞬间散干净了,他弯腰抱起乌玛禄,放在床上。
“梁九功!让太医进来。”
梁九功忙去把王太医叫来。
王太医停下写药方的手,快步上前。
望闻问切过后,王太医道:“姑娘身子虚,可能要养好一阵。一时半会儿之间,恐怕不适合孕育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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