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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素小离)


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像主仆,倒像是家人。
苏麻喇姑又劝道:“这话不该奴才说的,可主子心里有皇上,说的做的都是为了皇上好,皇上可莫要令主子寒了心。”
康熙看着她,笑道:“额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你叫皇祖母莫要为这些事烦心了。”
“皇上这么说,奴才就放心了。”苏麻喇姑很是信他。
这会儿站了一会儿,人都有些发冷了。
康熙道:“我就不和额娘说了,额娘快进去吧,别冻着了。”
“好。”苏麻喇姑送他,“皇上慢走。”
苏麻喇姑迟疑了一下,又叫住康熙:“奴才临出来时,主子让奴才问皇上,皇上是不是忘了孝康章皇后。”
孝康章皇后,正是康熙的生母佟佳氏。
康熙微微瞪大了眼,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向苏麻喇姑告辞,离开。
等康熙走远了,苏麻喇姑才进屋,把话对太皇太后一转述。
那老人垂着眼,叹道:“我是怕他……沾了爱新觉罗家的情种。”
努尔哈赤宠幸阿巴亥,即便因为她跟别人有染而废弃,不过一年又复宠。让皇太极在其死后,将阿巴亥生殉。
皇太极宠幸海兰珠,生了个孩子,便大赦天下。
其女死后,甚至以为国丧。
福临宠幸董鄂妃。盛宠之烈,举宫皆知。
董鄂妃死后,屡次想要出家,三个月后郁郁而终。
这些男人啊,一个个的英明神武,似乎无所不能。可是碰上自己爱的女人,跟普通人似乎也没什么差别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孙子走向她丈夫、她儿子的老路。
苏麻喇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的听着。
她叹了一口气,盯着炭火,良久才道:“把保成给太后送去吧,这也是她的孙儿。”
苏麻喇姑将保成送去慈仁宫。
等她回来时,太皇太后已经在其他宫人的侍奉下歇下了。
康熙已经走出很远了,他轻轻的,近乎自言自语:“我是不是不能有想要的。”
梁九功虽然听见了,但他这会儿就是个聋子,是个哑巴。他什么也听不见。既然听不见,自然也不会说。
康熙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走回去。
一路上,心思紊乱。
他想起了自己的皇父,想起了自己的额娘。
那时,皇父独宠董鄂妃,他寥寥见过几面的额娘,郁郁寡欢,连笑都勉强。最终郁结于心,以至于早亡。
他听闻,在董鄂妃尚未进宫前,他额娘也是受过恩宠,有过好日子的。
他也是在那个时间出生的。
他那时起,心里就发过誓,他绝不会成为他皇父那样的人。
可他,好像还是成为了那样的人。
他将迷茫收敛。
回到宫中,他再次拿出了诏,那是一纸诏书,封乌玛禄位份的诏,是贵人还是嫔,他迟迟未决定。
乌玛禄只是包衣出身,她能封的最高位份就是嫔。封妃需要抬旗。
封贵人,委屈了她。封嫔,她好像又差了些。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想来想去,迟迟未决。他索性将诏书压后,不再去想。
他看向了奏折。
各地兵马、粮草调动,需他一一决策。
国家大事面前,儿女之情,且放一旁。
白雾笼罩,连太阳似乎都没什么温度。
乌玛禄坐在凳子上,烤着火,发着呆。
她最近身体越发不适,没什么力气,连话都不大想说,更不想做什么了。
不知道是她身体差了,还是别的原因,她越发畏寒。
她头也越发晕了。
她闭上眼,头砸在了桌上。
“姑姑,姑姑!”新来的宫女忙叫着她。
马佳荣荣听到声音,快走几步过来,见她这样,忙吩咐道:“你们先看着她,我去叫人。”
她快走几步,本来想自己去太医院叫人,走到乾清宫正殿,见着在殿外当值的小孟公公,她顿了顿,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边,最终还是向小孟公公招手,把人叫了来。
“怎么了?”
马佳荣荣道:“乌雅姑姑晕过去了。”
她平时虽然直接称乌玛禄为玛禄,但不代表她蠢,外人面前,她的礼仪举止是挑不出什么错的。
小孟公公没明白什么意思:“你是要我招人把她抬回床上?”
马佳荣荣叹气:“我是让你去太医院找太医。”
“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孟子,去请吧。”梁九功从小孟公公后边来,道,“让王太医来。”
小孟公公不再说话,而是快步离开去请人了。
梁九功让其他几个太监,将乌玛禄抬到御茶房里间的床上,这才让他们退下去。
他看了一眼,道:“去泡壶雨前龙井。”
马佳荣荣点头,这就去泡茶。
梁九功看着榻上的乌玛禄,手指在袖子里虚虚握着,垂目看了好一会儿才端茶离开。
康熙没太在意。
等伺候完康熙,梁九功出去,让身边的小太监机警一些,自己去了御茶房。
王太医正在号脉,号完脉后,见梁九功来了,客气的打完招呼,收拾东西往外走。
马佳荣荣本来想说几句,但是看见梁九功来了,也就没有说话。
王太医道:“她是?”
梁九功道:“你惯来只给嫔妃看,还不明白吗。”
王太医心领神会:“她郁结于心,加之小产,身体虚弱,所以晕了过去。”
梁九功停住脚步:“小产?”
“是。”王太医叹了口气,“月份不大,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王太医继续道:“我给她开几服调养的药,平时吃的东西也多注意一些。”
梁九功点点头。
他送王太医走了一截,又道:“这事,皇上不想他人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写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王太医行礼,“梁总管,告辞了。药我一会儿让医女送过来。”
梁九功目送他离开,微微的摇头。
他回了乾清宫。
康熙看他一眼:“梁九功,你今天有事。”
梁九功笑道:“奴才身体不适,又不愿离开皇上,刚刚让王太医过来给奴才看了看。”
康熙嗯了一声,道:“你要是不舒服,我允你几天休息。”
梁九功忙笑道:“不碍事的,吃几副药也就好了。”
康熙不再注意。
康熙后面没有再召过乌玛禄,也没有封位份,封她为女官的诏也没有。
下面人摸不准康熙的意思,多少有点儿躲着乌玛禄。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落井下石不至于这么快。
都是宫里的,眼皮子不至于浅成这样。
尤其是梁九功梁总管一直对乌玛禄很好,隔一段时间便会为乌玛禄请太医诊治,药也是一直在吃。
旁人自然更不会小瞧乌玛禄。
康熙自然也问过药味儿。
梁九功笑道:“冬季到了,宫人多风寒,自然药味也就重了。”
康熙为此还赏了乾清宫每人二十两银子,以作过冬花销。
又是一年过去。
梁九功送去的两个小宫女上了手,可以自己轮值,不再需要乌玛禄她们手把手的教导,寸步不离的看着。
乌玛禄也轻松不少。
除夕当夜,宫中主子们用满汉全席,康熙让梁九功给乌玛禄送了三道菜去,那都是乌玛禄爱吃的。
梁九功退了下去,交代小孟公公去办,旁人虽然注意到他短暂的离开,但是谁都没有往那上面想。
小孟公公提着食盒回来。
梁九功问了一句,小孟公公如实相告。
梁九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夜就像一时兴起,此后康熙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个人。
过了除夕,歇了早朝。
这是难得的帝王也可以休息的时候。

几人也就闲话家常,压根儿没人提起乌玛禄。
太后道:“我前些日子和你皇祖母聊了聊,有心想往你这宫里再进几个人。”
康熙点了点头:“凭皇额娘和皇祖母挑选。”
“今年的八旗秀女,要不选几个家世出众的,以作备选。”太后如是说。
“也好。”
太后又道:“也不是我要催你,只是离赫舍里氏过世快三年,后宫三年无主,也算是全了你与她少年夫妻的情谊。可到底不是个久事。”
“儿子心里有数,本打算今年过了她的忌日,便重新立个皇后。”
太后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康熙点头:“钮祜禄妃出身名家,进退有度,性情柔淑,举止端庄,又是宫里的老人。”
康熙又道:“有很多都是宫里的老人,儿子寻思着,到时候把宫里的位分给进一进。”
太后点了点头:“合该如此。”
她道:“你对后宫之事向来不上心,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倒是之前……”
她顿了顿,将原本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道:“趁此机会,把宫里的位分都进一进,让大家一同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因为她自己没有说出口,所以大家都佯装没有听到。
康熙点头:“这事既然定下来了,倒不如这次的八旗选秀,就让钮祜禄氏跟皇额娘你们一块儿去吧。”
太后答应了下来。
太皇太后全程没有说什么。
说了一会儿话,康熙快要离开的时候,她才说道:“前朝的事固然重要,但帝王家中无私事,延续子嗣同样重要。”
“孙儿知道。”
太皇太后笑着:“那就好,希望上天保佑咱们爱新觉罗家多子多孙。”
康熙应了两声,退了下去。
等康熙离开,太皇太后看了太后一眼,微微摇头,满是不赞同:“你啊你。”
“皇额娘,我只是想到了董鄂妃。”太后叹了口气,“我怕啊……”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太皇太后叹道,“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玄烨比福临懂事,你要放心。”即便提起的是自己儿子,太皇太后也十分客观,“咱们啊,都要相信他。”
太皇太后轻声道:“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她轻轻道:“咱们不能把这孩子逼得太紧。”
太后垂首,满头珠翠,冰冷华丽:“一切都听皇额娘的。”
年仅三十二岁的太后以臣服的姿态展露在太皇太后面前,乖顺听话而懂事。
深宫冰冷。
即便是父母兄弟姊妹,都要多加思量,行差错步不得。
康熙回了宫后,翻看起了书。
来华的国外之人,越发的多了,献上来的稀奇玩意儿、藏书更是数不胜数。
他翻看的正是南怀仁所翻译成满文的《几何原本》。
南怀仁曾是他的科学老师,讲授几何学和天文学,也曾陪同他出巡,沿途观天测地。
然而清朝廷中如南怀仁一样的人大有人在。
他不吝于学习新知识。
他非常清楚的明白,正是因为他的祖辈不拘一格,才有了这大清江山。
明朝因循守旧,才败于清。
这个时代永远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停止发展,只会脚步不停,如同车轮。
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国人的到来,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他脚下的领土。
他越发肯定,一旦清朝停下发展的脚步,终有一日,会被西方诸国攻打。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并无交情,只有利益。
一旦清廷势弱,周边尔尔小国,定如豺狼虎豹,从清廷身上撕下肉来。
就如同明朝后期一般。
明朝势弱,于是清代明。
若有一日,清朝势弱,自然有一朝代来代替清朝。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收回了思绪。
纵然有那一天,也是千百年后的事情了。
他如今再忧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
人生不过百年,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保证自己为帝王的百年内,天下添加长治久安罢了。
生不满百年,何怀千岁忧。
他招来南怀仁以及其他外臣,诸如纳兰明珠,商讨收复台湾之事。
郑成功乃大忠大义之人,正因为如此,所以无法为清廷所用,然而台湾自然是要收复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汉人有句话说的好,成王败寇。
无论那些意图反清复明的人,到底有多憎恨他,然而掌控着天下的人是他和他的祖辈。
也许有朝一日,清廷也会被完全推翻。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他就是这天下的主人,他就是有责任为整个天下做算计。
反清复明势力不除,天下一日难安。
战争四起,百姓何辜。
他们全的是他们的忠贞孝廉,丢失性命的却是普通百姓——他们复的明,百姓真的好过吗。
说到底,也不过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正因为看得见这些,所以他希望在自己的治下,百姓能够好过。
朝中事多,他无暇注意其他事情。
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纳兰明珠等人就已经到了,走了一路,汗淋淋。
小孟公公倒了茶水后,就站在身后伺候着。
梁九功在一旁站着,等着吩咐。
康熙看见茶水,想起了那个温柔平和的人,不过一瞬,他就收敛了思绪。
纳兰明珠谦卑的等着。
他心里明白,在场的,都是康熙的心腹,即便位卑低贱,假以时日,也会手握大权。
生死富贵,也不过是帝王的一句话。
纳兰明珠知道,索额图自太子册封之后,多有朋党,结亲闭空,已经招来了皇上的不喜。
而他,正好是皇上选出来和索额图制衡之人。
他这样想着,表现的越发谦卑了。
商谈战事,一谈便是两个时辰。
等夜里,群臣都走了,梁九功问道:“皇上,今儿翻牌子吗?”
“我打算去看看马佳贵人。”
梁九功领了差,这就下去叫人准备。

康熙突然问道:“她还好吗。”
梁九功脑子一转,很快就知道他说的是谁,忙回答:“奴才前几日瞧着,乌雅姑娘气色还不错。”
康熙不再说话。
临快到宫殿时,他才又问道:“她什么都没说?”
梁九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时候他应当回句讨巧的话,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帝王对那个乌雅玛禄的情感不一样。但实话实说,又不是个良策。
康熙并没有听他的回答,径自进去了。
马佳氏已经显怀,行动不便,康熙便免了她的行礼。
马佳氏是一贯的温柔小意,规矩得很。
他在恍惚间,却总会把马佳氏和另一个人重合起来。但他清楚的都知道,她们两个绝不是同一个人。
多想无益。
他宽慰了马佳氏几句,便起身离开,到主殿留宿钮祜禄氏那里。
等他走进房中的时候,看见钮祜禄氏放在一旁的书,翻了大半。
上写着《世说新语》。
见他看,钮祜禄氏嗔了一声:“皇上。”
他回神,邀她坐下对弈。
钮祜禄氏善于对弈,并不藏拙。
他笑道:“这步妙啊。”
钮祜禄氏嗔道:“那可不,皇上棋艺超绝,奴才自然也是要多练一练,咳……免得皇上厌了奴才。”
她用手帕捂住了唇,连连咳嗽起来,好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她目若星光,温柔美丽,又带着小女儿的娇嗔,属实可爱。
康熙笑了笑,关心道:“请太医了吗。”
“请了,太医说是风寒,开着药在吃。”
钮祜禄氏叹了一口气,道:“奴才这身子,打小就不好,扫了皇上的兴了。”
钮祜禄氏又道:“佟妹妹也进宫好些日子了,奴才算了算,也过了待年,皇上今日不如去看看。”
佟格格是康熙的表妹,也的确到了年纪,康熙也去过两回。
今日见她提起,也就允了。
“你好好养病,到时候要是差什么药,就差人去内务府领。”
“是。”钮祜禄氏见他要走,想了想,还是说起了这事,“奴才曾经去见过太皇太后,那时就说起过这事。但皇上一直不提及,奴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康熙大抵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万没有打断的道理。
他全她的体面。
“皇上临幸过的女子,一般都有位分。那位妹妹迟迟没有位份,想来是皇上忘了?”钮祜禄氏抿着唇,静谧的微笑,“倒不如把妹妹的位份早些定下来,也好让后宫们的姐妹们见一见。”
康熙并不顺着说,而是道:“你身体不适,掌管六宫事宜,容易累坏身子。明日起,佟氏协理你掌管六宫。”
钮祜禄氏垂首:“奴才领命。”
康熙走了出去。
一旁的宫女上前扶着钮祜禄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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