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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为后(韩金书)


“脚踝上了药,还疼不疼了?”多尔衮问。
见多尔衮的眉头松了,宁翘就知道这是把人哄好了。
立刻笑道:“不怎么疼啦。这药很好的,明儿早起就好啦。”
她不想吃亏,也不想这样委曲求全的吃亏。在多尔衮跟前冒险说出来,唯一的倚仗,便是多尔衮的护短。
这位是有帝王之心的人,不管他在历史上有没有做成皇上,至少他是有这个心的。
而历来开疆拓土的帝王,最喜欢的便是直臣纯臣,只忠于自己的臣子。
福晋有私心,佟佳氏有私心,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可能豁出一切去依靠多尔衮。
但宁翘可以啊。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的立场。
更何况,宁翘的目标是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讲其他的事情。
她对多尔衮表明了忠心,坚贞的纯臣之心,相信多尔衮会感受到的。
被抱到床榻上的时候,宁翘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说着说着,到床帐里来了?
下一秒,宁翘就感受到了多尔衮。他是真的都感受到了。但是这个表达方式呢,稍微有点猛。
床帐落下来的那一刻,看着外头微微晃动的光亮,宁翘伸手揽住了多尔衮的肩背。
男人的肩背宽阔她抱不住,但是已经尽力了。
唇角微微勾起,这个结果就很好了不是么?
多尔衮宿在了她这里,就表明了对她的相信。不知道佟佳氏那里,又是个什么光景呢?
佟佳氏应该气死了吧。
佟佳氏这里一直没睡,一直在等着邀月堂的消息。
灯亮了许久,永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主子,邀月堂那边的灯都熄了。主子也歇了吧。天色不早了,主子现在是双身子,您可不能这么熬着的。”
佟佳氏神色暗淡:“主子爷没有责罚宁氏吗?”
永平道:“奴才没听见这样的消息。”
佟佳氏忽而苦笑:“是啊,要是有这样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怎么还用我来问呢?”
她不甘心地问道:“邀月堂那边,叫了几回水啊?主子爷没走吗?”
永平迟疑了一下,才说:“恍惚听说,是三回。主子爷,主子爷歇在了邀月堂。”
佟佳氏恨得差点将新留出来的指甲折断,好歹还是忍住了,咬牙道:“她倒是真有本事呢。”
佟佳氏就想不明白了。主子爷怒气冲冲的走了,往常若是这样,宁氏必定遭殃,怎么今日却这样例外?主子爷甚至还宿在了邀月堂?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她究竟是哪里没有做对呢?
幻想着宁氏被狠狠责罚,从此不再被主子爷宠幸,结果却是她啪啪被打脸。
主子爷宿在了邀月堂,等于是狠狠打了她这个侧福晋一巴掌。
她与宁氏的争锋,是宁氏赢了。主子爷这样给宁氏做脸,那她这个侧福晋的脸又往哪里放呢?
明儿晨起,她这个侧福晋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啊?
佟佳氏没有丝毫睡意,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原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她的地位自然更高于从前了。
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可这个宁氏进府后,就变了样。
主子爷不在她这里留宿,待宁氏还这样亲近,竟不惜下了她的脸面,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福晋借着宁氏,在主子爷跟前说了些什么?
佟佳氏向来身居高位。进府就是庶福晋,没做过侍妾,侍奉几年就有了两个孩子,晋为侧福晋,她的身份出身,阿玛在朝中的高位,都叫她眼高于顶,从不认为主子爷会不喜欢她。
可现在,佟佳氏心中却隐隐有了惶恐不安。
哪怕她怀着身孕,身边还有一子一女,哪怕这府里的孩子都是她生的,可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她甚至不知道这里头少了些什么,是什么时候少的。
秋雅阁的李氏,也是彻夜难眠。
宁氏与她一同进府,看今日情形,人人都说主子爷从东院出来的时候满脸怒意,宁氏是一定会被重罚的。
可进了邀月堂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竟叫宁氏都给化解了。主子爷非但没有责罚宁氏,反而还留在了邀月堂,留宿在那里,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今儿的事,主子爷是站在了宁氏这一边的。
宁氏在这府里,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没想到这样性子的人还能得宠。
可便是这样,宁氏和佟佳氏之间怕就是深深结仇了。
宁氏身后站着福晋,又莫非,主子爷是看在福晋的面子上才这样制衡后院的?
李氏觉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她与宁氏一同进府,身份地位都是一样的,她容貌也不差,她还是想要争一争的,总得先叫主子爷眼里看见她这个人吧。
不然总这样不上不下的,是什么意思呢。
佟佳氏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就不靠过去了。但是福晋那里,还是可以依靠的。她总是要侍奉主子爷一回的。不然这么久主子爷都不来秋雅阁,她就跟着成了后院的笑话了。
福晋那里,李氏思忖,她要怎么样才能让福晋也抬举她也用她呢?至少,她得让福晋觉得她比宁氏更有用才行啊。若是能把宁氏踹下去,那就更好了。
多尔衮那夜宿在邀月堂后,就有多日不曾再进后院了。
他是忙起来了,每日去衙门,又进宫去跟皇上商议政事,哪儿都离不开他这位红极一时的睿亲王,有时候甚至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有时间到后头来了。
后宅的事,多尔衮自认已经安抚住了。
那天夜里宿在邀月堂,就已经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宁翘这里,也确实是宁静了许多。
可单单只是这个,宁翘却根本觉得不够。
佟佳氏那么欺负她,多尔衮那里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章程和说法呢。多尔衮是给了她脸面,是叫佟佳氏没脸了,可这在宁翘看来远远不够。
但这事儿急不来,这得慢慢来。
她与多尔衮之间相识尚浅,时日不长,她自己根基还不稳呢,更没法要求多尔衮做更多的事情了。
说到底,还是得和多尔衮之间多培养培养感情,只有加深了她在多尔衮心目中的分量,才能与佟佳氏抗衡。
正遇上请安的日子,福晋让人来说一声,说她脚受伤了,叫她好好养着,这一回的请安就免了,等脚伤养好了,再叫她去正院请安。
宁翘也不客气,直接就应下了。
她不去正院,正好乐得不用去看佟佳氏的嘴脸。虽然也有点可惜,但听说东院那边摔了好几套茶具,宁翘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
又过两日,周卫到邀月堂来请宁翘去前院。
宁翘还挺惊喜的:“主子爷请我去?”
周卫道:“是,主子爷请姑娘去前院侍墨。”
宁翘没想到多尔衮好些天不来后院,这会儿有时间了,头一个想的还是她。
她请周卫稍等片刻,这身上的衣裳是刚上身的,也就不必换了,头发上梳的也好好的,只将绢花换成了小巧的珍珠流苏簪子,耳朵上的带了珍珠坠子,就同周卫去了。
还是照旧烟雨跟着去,烟霞留下来看家。
到了二门口,就是前院与后宅的分割处了。
这里就如同天堑似的,将前院与后宅分开来。若无多尔衮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过去。
便是福晋和侧福晋有请见的权力,也不能擅闯,见不见的,还得多尔衮说了算。
如今宁翘是周卫领着来的,显然多尔衮的命令守门的人都知道,对着周卫点点头,就放他们过去了。
宁翘走过去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多少道视线落在脊背上的实感。
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盯着二门口的奴才们悄悄回去,找他们各自的主子汇报去了。

多尔衮还在忙,周卫先将宁翘请到了东间里去候着。
这儿是素日待客的地方,倒也不是待外头男客的地方,那都是在前头别的地方,离这儿自然是远着的。
这东间就是预备着后院福晋或者侧福晋过来的时候,多尔衮一时顾不上见人,就请主子们在这里歇歇脚的。
主人家自备的地方,外人轻易是进不来的。若有女客上门来,那自然是直接送到后头正院或者是东院各自相关联人的地方,不会在前院停留。
后宅也自然备着女客们歇脚的地方。
福晋和侧福晋也有些日子没过来了,周卫去请前院伺候的丫头们来奉茶时,悄悄瞧了一眼屋里的宁翘。
没想到这位倒是挣上来了,竟有本事叫主子爷心里惦记着,还特地把人叫到前院来侍墨。
前院侍候的丫头,跟太监的配置是一个样的。
领头的大丫头叫冬卉,底下的两个一个叫思敏一个叫思青。这都是能近身伺候多尔衮的,底下的小丫头们,寻常也是难进屋的。
周卫去叫了,来东间奉茶的就是思敏和思青。
烟雨跟着宁翘来前院,瞧着这里的规矩比后头更严苛些,她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所以要拘谨些。
宁翘进了屋子等着,烟雨就站在外头候着。
思敏思青端茶过来的时候,烟雨想上前去接着,前头的思敏都没松手,只瞥了她一眼,自己哼了一声进去了,后头的思青见烟雨尴尬,就笑道:“妹妹莫怪。这原是我们的差事。奴才们都是伺候主子爷的,自然不能在这里躲懒的。”
这话是没错,可烟雨内务府出来的,也不是听不出话音话里有话,她面上说了一句思青姐姐说的是,思青就敛了笑意,跟着进去了。
烟雨在后头跟着进屋,心里琢磨,前院的丫头们这是不高兴给她甩脸子呢。
就不知道是单纯的只给她甩脸子,还是对她们姑娘也这样了。
主子爷跟前的人,她们两眼一抹黑,只知道个大概的人事,究竟是个什么性子,都是不知情的。
宁翘坐了一会儿,瞧见这里摆设很有些野趣,便起身来瞧瞧。
墙上挂着画,不是什么山水图,是擒猛虎的图,看着笔触很流畅,构图也很大气。底下的印章倒是很模糊,看不大清楚是谁的印。题字更是笔走龙蛇,宁翘看了半晌,也只能勉强认得几个字。
墙上挂着金弓,主位上摆着一张很大很霸气很完整的虎皮。带着浓厚的皮毛,野性十足,那一看就是真的。
宁翘看着那虎头,都觉得那里头的虎牙是真锋利啊。
思敏思青端着茶点进来,见宁翘站着,就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搁下。
盘底碗底跟桌案的碰撞声叫宁翘听见了,她回头一瞧,二人忙给她行礼。
站在宁翘跟前,自然没有对着烟雨的那样傲慢无礼,但那声碰撞,却还是叫宁翘留了心。
到底还是这些时日见多了不恭敬的人,是不是真心敬服一看就知道。
宁翘看了看思敏,又看了看思青,再去看了看烟雨,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计较。
睿亲王身边伺候的侍女,架子不小啊。
这府里伺候的奴才们,基本都是出自旗下的。有镶白旗选上来的,也有正白旗选上来的,其他旗下的就很少了。
进府之前必然也是受过培训的,该有的规矩必然是有的。
就比如这给主子奉茶点这一说。
哪能进来就哐的一声放下来,弄出些声响来惊扰了主子呢?
她们是多尔衮身边伺候的人,必有能力做到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的将东西放下,偏要制造些声响出来,那做出这样一副高傲的姿态来,摆明了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
宁翘在心里感叹,这侍妾的身份,果然还是太低了啊。连多尔衮身边的丫头都瞧不起她。
“主子爷那里还要忙一会儿。请姑娘用些茶点吧。”
宁翘温和一笑:“好啊。有劳两位姑娘了。”
她却也没有动。不喝茶,也不吃那个糕点。
思敏道:“奴才们还有差事在身上。姑娘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才们就先退下了。姑娘要是有需要,可以让烟雨来寻奴才们。”
宁翘点头称好。
思敏思青两个就走了。
两个人从东间出来,面上还没什么,等回了茶房,小丫头们都不在,思敏就不高兴了:“你瞧她的那个样子。好,那你们退下吧。”
思敏不忿道,“倒是架子拿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府里的主子呢。不过是和咱们一样的人,以为侍妾便一步登天了么。还不是奴才秧子出身的。”
思青年纪小些,胆子也没那么大,但也是有些不服气的:“说起来,姐姐和她的出身也差不多。都是一样镶白旗的出身,姐姐在主子爷跟前也十来年了,还是自小的情分,姐姐怎么就比不上她呢?要我说,这会儿也就是主子爷新鲜的,将来还有姐姐出头的时候呢。姐姐也别急,等主子爷撩开手,谁还记得她是谁呢?”
“可在咱们前院,谁不知道,姐姐是主子爷跟前的第一人。”
思敏这一两年年纪大了点,看见别府上不乏贴身伺候的丫头被收房的事,这心思也就慢慢的动起来了。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就揣上了这个心思。
本来还在琢磨这个事情的时候,突然宫里赐下了两个侍妾进王府,思敏这心里头就不自在不痛快了,她就看宁翘不顺眼了。
要是将来也能有侧福晋那样的造化,谁乐意现在还做丫头伺候一个侍妾呢?
思青想跟着她混,自然顺着她哄着她怂恿她。
“行了,这些话就先别说了。”思敏道,“横竖再有些时日,就能看出来了。到时候主子爷若有恩典,我自然不会忘了咱们姐妹的。”
思青倒是不想被收房,可谁不愿意过得好些呢?听思敏这话,就知道这是应了,当下高高兴兴的就办差去了。
她出身比不上思敏,前头有个思敏长得好看些,她们底下的这些丫头们,也争不过呀。
屋里没别人在了,烟雨这才自在些,见宁翘不动茶点,就仔细瞧了瞧,这一瞧之下,就生气了。
“这是奉上来的什么茶点?”
茶水不冒气儿就罢了,看那茶尖,像是泡过一轮才送上来的,根本就不是新茶。
这夏热的天气,本来也不该用这春日里剩下的茶品,这摆明了就是敷衍。像是从奴才茶水房里送出来的玩意儿,不过外头茶盏好看些罢了。
再看那糕点,表面上看着还好好的,可凑近了一瞧,就知道不是现做的,至少也是昨儿夜里做了放了一夜,是吃不完剩下的端上来了。
烟雨觉得大开眼界了:“前院膳房管着主子爷的膳食,这东西就做成这样,怎么敢端出来的?姑娘,她们是怎么敢的啊?”
宁翘稳得住,还笑道:“怎么不敢呢?何况,这也未必出自前院的膳房。伺候主子爷的膳食,他们不敢轻忽马虎。可我只是一个侍妾,这府里能对我甩脸子的,多得是呢。”
烟雨生气道:“那姑娘也是主子爷的人,容不得她们这样轻慢!这明显就是奴才茶房里端出来的东西。怕是给那些跑腿的太监们垫肚子预备的,姑娘这样的人,怎么能用呢?”
宁翘想,我也没打算真用的。
烟雨要撤下去,宁翘说:“不着急。先放着吧。就这么放着。”
烟雨也不知道自家姑娘要做什么,但姑娘既说放着,她就放着了。
这头烟雨还想说点什么的,那头周卫就来请宁翘过去了。
说是主子爷那边的幕僚议完了事情,主子爷请宁姑娘过去。
这屋里也有书案笔墨的,但既然多尔衮要另在书房里相见,宁翘自然是跟着过去的。
多尔衮的书房要大了一倍,里头的布置也更奢华矜贵些。
宁翘看到了更大的一张虎皮,墙上挂着的成了万马奔腾的图,还挂着一张弓,比之前屋里的金弓要大些,不是金的,但看起来很重,也旧了许多,似乎是用了很多年的。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万福金安。”
多尔衮撂下手里的笔,抬手叫她起身,又招手叫她过去:“瞧你走路还成。脚上的伤可大好了?”
宁翘笑道:“多谢主子爷惦记奴才。奴才的脚大好了。”
多尔衮点点头:“那便好。再过些时日府里要开宴了。你虽说不用出来见人,但后头你们也得聚一聚,若是脚再不好,那就不妥当了。”
大清成立后,大汗成了皇上,他这个贝勒也成了和硕睿亲王。
一共册封了六位亲王,他这位睿亲王在其中居于第三位。
这是大清国的大喜事,也是他们府上的大喜事。
宫里的宴席开完了,便轮到各家府上了。
郑亲王济尔哈朗和礼亲王代善府上都办过宴席之后,就到了多尔衮这里。
说是家宴,但这个宴席规模也不会小的。当天来府上的人也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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