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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为后(韩金书)


宁翘问道:“说什么了?”
烟雨迟疑了一下:“奴才不敢说。”也是不想说不愿说。
烟霞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只管说就是了,你不说出来,咱们怎么想法子呢?”
烟雨这才道:“她们在外头说的可难听了。也不知怎么的,姑娘伺候主子爷的细节都传出去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姑娘伺候主子爷的时候不守规矩,不伺候主子爷穿戴,只管自己高睡。姑娘不安分守己,若是按着规矩,是要重重惩罚的。”
烟霞肃容道:“这些事,向来是你我近身伺候的。怎会传出去?主子爷跟前伺候的人更是口紧得很。他们就更不会往外说了。这要是查出来,打死都是轻的。没有人敢的。”
烟雨也是这样说。
宁翘道:“我这屋里,确实是只有你们两个能进。可你们俩也只有两双眼睛四双手,总有差事在身上。这院子大,人又少,你们两个要忙我的差事,还要压制管教外头的小丫头们。咱们院里没有太监,可这样也是不少事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叫人钻了空子也未可知的。”
烟雨烟霞闻言忙跪下请罪。
宁翘叫了她们起来:“说这个不是怪罪你们的意思。是说咱们精力有限,被外头的人利用也是有的。这院子怕是跟个筛子似的,能守得住什么?我不是一眼望过去,都能闻到东院的动静么?”
“侧福晋那里,可是将她的院子守得跟个铁桶似的。不还是叫我闻见了?”
宁翘看向烟雨:“赵嬷嬷与你说这个,怕是还有别的话说。你且都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说的?”
针线房里人来人往的交集众多,各处的消息混杂,最是个灵通的地方。
她结了这个善缘,这好处怕是就显在这里了。
这是赵嬷嬷不想看她被人算计了,顺手还人情来了。
烟雨道:“赵嬷嬷没给奴才实话。只说这些话在府里传了许久了,恍惚听见是秋雅阁那边的人先说起来的。说是,听咱们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在花园里聚堆儿摘花说起的。”
秋雅阁?李氏?
宁翘了然,李氏这时候针对她,怕是想把她撅下去,想要自己跟着多尔衮出门吧?

宁翘只是喜欢瞧满院子的花草,倒不会自己亲自侍弄。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有时候也会去小花园里聚堆儿摘花,回来放在院子里添个鲜亮的景儿,也是为了讨好她的意思。
至于说是不是小丫头们主动说的是非,还是被人勾着带着说出来的,时间这么久了,想必很难查清楚了。
有人有心为之,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又不牢靠,自然就把她陷入这圈套中了。
烟霞道:“都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两个在外头行走,也不全然是与世隔绝的,可偏偏就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见,也没人到咱们跟前来说,这样把咱们和姑娘都蒙在鼓里,怕是不仅仅只有秋雅阁,也不是秋雅阁一个能做到的。”
烟雨回过味来,不免气愤:“那这么说,这院里的丫头们,竟是一个都不能信了?”
这还得了?!
她和烟霞也是费了心思调/教的,居然没有一个忠心的。
烟雨当即气得往外冲:“我去教训教训这帮小蹄子!”
烟霞将她拦住了,才道:“这不是她们的事。你还听不出么?她们怕也是听命行事。赵嬷嬷这样子,兴许早就听说了,既然这会儿能和你说,怎么早先不说呢?显然是说不得的。就是这会儿,也是冒险同你说的。”
“你仔细想想,赵嬷嬷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姑娘的?”
烟雨缓了缓,见自家姑娘十分稳得住的样子,神色轻缓,姿态从容,烟霞也没有那么慌,她也慢慢冷静下来。
她想了想,说:“赵嬷嬷说,她前儿也走动的不方便。暗地里不止有一拨人盯着她的行踪。她来不得咱们这里,也有人不让她过来。赵嬷嬷低声与奴才说,这府里能这样做的人是不多的。秋雅阁拦不住,可旁的地方,还是有人能拦住的。”
赵嬷嬷的话说的还是很隐晦的,没有特指是谁。但是一听就能明白的。
宁翘也知晓了。秋雅阁做不到的事,正院和东院,难道还能做不到么?
赵嬷嬷大约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找到合适的时机与烟雨说上话。
烟霞道:“姑娘,这一遭布置的这样缜密谨慎,将咱们都瞒住了,又有赵嬷嬷的话,怕是没法去查了。以奴才们的能力,怕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宁翘道:“人家明面上的事,也不怕你们去查。赵嬷嬷不是说了么?是咱们院子里的小丫头出去说的,叫人听见了,才有这些传言。至于后头那些,焉知不是她们放出来的风声,引着咱们上钩的?”
便是查出来又怎样?她猜测这里面少不了福晋还有佟佳氏的手笔,李氏是明面上出来的人,可暗地里呢,这府里又有多少人做了手脚?
“姑娘,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跟着宁翘久了,烟雨烟霞也知道自家姑娘是个什么性子了。
姑娘年纪虽然小些,但若依照汉人的规矩,姑娘也是已经及笄了的。
满人家的姑娘嫁人更早些,横竖都是早早就当家做主了的。
进府以来姑娘身份上虽低些,可从来不是六神无主的人,事事都有主意,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福分。
这会子也是自然而然的问着宁翘的主意了。
宁翘想了想,叫烟霞到跟前来:“你想个法子,悄悄往赵嬷嬷那里去一趟,不要叫人看见了。只怕这会儿盯着的人多,你要掩人耳目,去替我送个东西,可能办到?”
烟霞听了,点头道:“姑娘放心。奴才一刻钟后便能回来。”
先前是刻意被人蒙在鼓里,这会儿不跟她们硬顶着,宁翘叫烟霞另辟蹊径,想来事情还是能有几成把握的。
赵嬷嬷是这府里难得下五旗的出身,这会儿还没有最明确的下五旗的说法,但她所在的旗分,肯定和皇上自领的,以及几位皇上信重亲王所领的旗分皆不沾边的。
能在睿王府里领后院针线房的差事,赵嬷嬷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的。
大约也只有这样的出身,才能叫各方放心的使唤。可也正是这个出身,给了宁翘能拉拢几分这个善缘的机会。
烟霞回来,刚同宁翘说赵嬷嬷把事儿应下了,还未来得及细说,正院那边就来人了。
宁翘已经收拾妥当了。福晋倒是手脚快得很,这就要带她走了么?
烟雨却进来道:“姑娘,正院来的是福晋跟前的英巧。带着人要带走咱们院里的三个粗使的小丫头。她们说,查出来最近府里风言风语的源头就是这三个丫头,要带去正院审问,然后一并处置了。”
宁翘手一顿,微微垂下的眼眸闪过一点讥诮,福晋这就强硬起来了。
“人带走了?”
烟雨道:“是。奴才拦不住。”
“拦不住就对了。”宁翘道,“你随我去正院。烟霞留下守着。”
到了正院一看,人倒是齐全。
福晋还有佟佳氏,还有叫福晋提起来管事的庶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也在,侍妾们都没在,就一个李氏在。
宁翘特意在佟佳氏的肚子上多瞧了几眼,比之前更大了些,而且佟佳氏的气色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明明福晋说的是家宴之后不叫佟佳氏出来了,要她在东院禁足的。
可佟佳氏还是出来了。且福晋还没法说什么,只能由着佟佳氏。
看来这会儿府上的侧福晋权力真的还是挺大的。至少侧福晋强硬起来,连福晋也不能硬压着侧福晋的。
“奴才听说福晋派了人到奴才院子里去拿人,不知道那三个丫头做了什么事,叫福晋容不下她们了?”
宁翘一坐下,就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质问她们。
她们向来都会扣帽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也跟着装成小白花。这又有什么难的呢?
福晋深深看着宁翘:“你不知道?”
宁翘继续装:“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奴才院里做粗活的丫头,平日里的活计就在院子里,年纪小也不叫她们做些别的。不知是有什么事叫福晋误会了,丫头们年纪小不懂事,何至于叫福晋容不下她们呢?”
佟佳氏冷哼一声:“年纪小不懂事就可以坏了府里的规矩了?”
“那宁氏你的年纪也不大,是不是也可以将这府上的规矩视若无物随意践踏,到头来罚你,还要被你说一句是福晋容不下你?”
宁翘微微一笑:“这个奴才可不敢当。论起犯错,奴才及不上侧福晋。侧福晋比奴才年长,是知道府里的规矩的。可知道归知道,不也一样遭了罚么?”
“侧福晋这儿福晋都容得下,怎么别人就容不下了?”
佟佳氏这会儿最恨别人说她年纪大,尤其是被宁翘说。
一时气的脸都红了,可随后手抚上肚子,又见福晋冷冷看了她一眼,佟佳氏记起自己此来的目的,就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福晋叫李氏:“瞧宁侍妾这样,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李侍妾就把对我说的话,与宁侍妾说说吧。”
李氏应了一声是,才道:“这几个丫头是年纪小,可进府的时候也是学了规矩的,在府上当差是断不会出错的。这也不该成为她们犯错的理由。在妹妹院里当差,妹妹心肠软怜惜她们,可府里还是有规矩在的。”
“我打量着妹妹还什么都不知道吧?近些时日府上传言太多了,都是有关妹妹的,我听见了心里就很是为妹妹担忧。妹妹年纪小,我又是与妹妹一同进府的,说不得是要相互帮衬的。因此在知道她们乱嚼舌根后,就找人打听了事由,然后来正院禀报了福晋,请福晋为妹妹做主,这才有了拿人的事。”
李氏也是装腔作势的好姿态。
宁翘问她:“什么传言?”
李氏倒是一眼怜惜的望着宁翘:“说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是妹妹伺候主子爷时的事情。且不说妹妹规矩不规矩的话,这几个丫头说主子的坏话,那就不能留。福晋拿人审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妹妹院里还有这样的人,审问出来,自然是交由福晋一并处置了,妹妹院里也能安分些。”
“这么说,这件事,是姐姐的首告了?”宁翘盯着李氏。
李氏温声道:“是啊。我也是心系妹妹的。”
宁翘淡淡道:“好啊。那我记住姐姐的‘关照’了。”
不承认也就罢了。既然李氏承认了跳出来咬她一口,那她可不得牢牢记住了?
李氏依旧是那个温温柔柔的模样。
佟佳氏却不耐烦她们这样说话。
她道:“奴才们的事情,自有福晋审问,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现下要说的是宁氏你自己的问题。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逃过去了吗?你的问题更大!”
宁翘道:“敢问侧福晋,奴才又怎么了?”
佟佳氏冷道:“该侍奉主子爷的时候,你却呼呼大睡,由着主子爷自己穿戴,你这是罪大恶极。”
“宁氏,你是进王府来做侍妾的,不是来做主子的。你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侍妾算不得主子。哪怕是皇上所领的两黄旗的出身,若是做了侍妾,也不算主子。
“奴才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正因为奴才记得,奴才同侧福晋说过,奴才是进府来伺候主子爷的,主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翘道,“敢问侧福晋一句,奴才侍奉主子爷的时候是什么样儿,侧福晋亲眼见过了?”
宁翘原本就生的美艳,脸上身上都跟玉似的白嫩,她便是正经起来,也是娇美的,这会儿又跟着多尔衮识得了风月,骨子里添上几分娇软风韵,她有刻意做出那暧.昧的姿态来,竟叫在场的人看的都是一窒。
狐媚子!真是个不知羞耻的狐媚子!
佟佳氏恼羞成怒:“你放肆!你的丫头都招了,你还嘴硬什么?”
正巧福晋那边的人带了口供证据进来,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似的。
她们就是要将邀月堂上上下下一网打尽。
宁翘只管一笑:“奴才知道了。原来福晋和侧福晋都是胆子很大的,还有李姐姐也是。你们都是只管自个儿的人,主子爷说什么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若是主子爷叫你们歇着,你们也不会听从,还是要违抗主子爷的命令的。”
“那又何必开口闭口的说主子爷呢?这府里,叫你们全权做主,不是很好么?”
福晋摇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从前瞧你倒好,怎生是个这样的性子?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这证据确凿的事情,何须这样狡辩抵赖?”
“原本想着,主子爷喜爱你,这回出门我是要叫你跟着去的。结果你却是这个样子,那就不成了。你还得在府里学一学规矩。你院里的人也都要换换。好好在邀月堂待着吧。学不好规矩,日后主子爷那里,都不许你去伺候了。”
“我这里指着蒙嬷嬷去你屋里教一教你规矩。你这性子不好,若是不改了,日后也不必出来了。”
福晋想,这是不成了。这时候不撕破脸,只管用身份压一压,将来把性子磨平了,还是能用一用的。
至少这张脸,总还是有些用处的。
宁翘看着李氏送她出来时眼里若隐若现的笑意,心里却想着,这个侍妾的身份还是太低了。处处叫人看不起,还要处处被人压制。
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往上走一走的。
要不然和福晋和佟佳氏对上,她们若是动用了手上的权柄,她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宁翘就像个犯人似的被押回邀月堂,烟霞倒是还在,但小丫头们都被人带走了。
她望着满院子里盛开的各色鲜花,想着李氏那模样,福晋和佟佳氏也不是一条心的,她们两个为了出门的人选博弈,那李氏就能得偿所愿了吗?

随行一切事务,下旨都由济尔哈朗和多尔衮主理。
可这两个人里头,偏偏就是没有定出一个谁最终做主的章程来。
济尔哈朗是皇上的堂兄弟,与皇上的关系是极好的。两个人的情谊还要追溯到皇上还没有做大汗之前。那会儿济尔哈朗叫先帝养在身边,与还是皇子的皇太极是极其亲密的。
一个是皇上爱重的郑亲王,一个是皇上信重的睿亲王,而在排序上,济尔哈朗还在多尔衮的前面,这多尔衮心里怎么能服气呢?
原本他心里的陈年旧怨就是没有放下的。不过是压制克制放在了心底最深处的。对着皇上许还能不提及,对上济尔哈朗就真是不大愿意让步了。
可又不得不让步。
济尔哈朗在册封为郑亲王后就更是支棱起来了。
这样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大的矛盾或者冲突许是会克制的,但小的摩擦与争执总是难免的。
今儿你不同意我的方案,明儿我觉得你的安排有问题,天天都是不大顺利磕磕绊绊的,弄得多尔衮夜里回府的时候心情都不好。
跟济尔哈朗为围猎的事情扯皮,弄得户部许多公文还未处理,多尔衮回来见了几个人,用了晚膳后就在书房里处理公文。
人人都只瞧见了眼前的出巡,都只以为这会儿战事胜了是要狂欢的。
唯他心里明白,皇上这是想着松一松筋骨,而后又要大干一场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皇上预备着要打哪里了。
多尔衮脑子转得快,看着公文又起身,去瞧瞧军报,又在窗前站了片刻,小憩的时候听见些声音,像是从后院过来的。
多尔衮心中一动,叫了周得胜:“谁从二门口过来了?”
周得胜道:“回主子爷,是后头针线房的赵嬷嬷。奉福晋的命为主子爷裁制了些路上穿戴的秋装,还有些交季的时候换洗的贴身衣裳。这会儿都做好了,就一并送过来了。”
前院的针线房当然会为多尔衮预备好这些。
但福晋照料多尔衮多年,赵嬷嬷手艺精进,既得了多尔衮的喜欢,福晋当然是要把这样的事情抓在手上的,她不管,难道要交给佟佳氏去管吗?
能够在多尔衮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福晋是不会放过的。
多尔衮一听赵嬷嬷,就想起宁翘来了。
这都有好几日没见了。
多尔衮抬脚就往外走:“去瞧瞧。”
周得胜都惊了。主子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对针线房送来的衣裳感兴趣了?这平日里,哪管过这个啊。
那衣裳是针线房再三检查过的。送来后,就直接交由冬卉几个收进多尔衮出行的箱笼之中。
福晋那里也给多尔衮预备了出行的箱笼,到时候会一起送到正院来,和这里的箱笼一起装车,再跟着多尔衮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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