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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为后(韩金书)


多尔衮来了,冬卉几个和赵嬷嬷忙给多尔衮请安。
赵嬷嬷也带来了两个人,正和冬卉几个核对衣裳的种类与数量,多尔衮抬手叫起后,她们便继续忙着手里的差事。
只是人人都心里纳罕,主子爷什么时候连这样的小事都要亲自盯着了?
冬卉几个手上的差事不停,可心里却在暗暗打鼓,手上的动作更谨慎些,倒是赵嬷嬷,仍旧是很从容的模样。
冬卉正将手里的长袍展开,亲自检查有没有什么绣针没取下的地方,结果不知道什么东西从里头滚出来了,将冬卉几个吓了一跳。
倒是思敏给捡着了,嫌弃地拿在手里看:“这是什么?”
赵嬷嬷哎呀一声,倒是笑了笑,去思敏手里给拿了过来:“怎么滚到这儿来了?奴才在屋里找了好久呢,没想到却滚到这里来了。倒是惊着各位姑娘了。真是对不住。”
冬卉也看见了,问道:“嬷嬷,这是什么?”
说这东西像个香囊球吧,又和普通的香囊球不一样,这个扁扁的,真的是十分的难看,上头也不知道绣的是什么花样,半点都看不出来。
冬卉心里也嫌弃,方才拿在手里的长袍也放下了,这东西从里头掉出来,来历不明,主子爷的衣裳是万不能被沾污了的,这长袍也就不必收进箱笼里了。
赵嬷嬷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姑娘们不认识也是有的。是邀月堂的宁姑娘给奴才的。说是近些日子学了一点,想绣个香囊球预备着秋日里熏香用的。也不给旁人,就自个儿用,奴才是顺手放在奴才身边的,想着有机会自然要送回去的,哪知道这东西滚来滚去的,倒是滚到主子爷的衣裳里去了。”
“是奴才的过错。”
当着多尔衮的面,冬卉几个也不能对赵嬷嬷甩脸子或者说些什么。
她们是在宁翘手里吃过亏的。听到说宁姑娘三个字,三个挨过打的这身上的伤明明早就好了,却又仿佛疼起来了。
冬卉不想提这个,正要预备着下一件,手还没伸出去呢,就听见那边多尔衮道:“东西拿过来。”
多尔衮看的是赵嬷嬷。
赵嬷嬷忙将手里的东西呈上去。
多尔衮看着看着,心里不由好笑,这绣的是什么?香囊球?他看着怎么跟个胖胖的鸟儿似的?
放在手里捏一捏,不似正常的香囊那样硬挺,还是软软的,看得出针脚并不好,也不知绣的什么花样,翠绿翠绿的跟青菜叶子似的。
赵嬷嬷还在旁边介绍:“主子爷,宁姑娘说,这是苍竹。”
多尔衮好险没笑出来。
他抬手指了指那件长袍:“放进去。”
拿着香囊球就往书房去了。也没叫人跟着,赵嬷嬷就没跟着,这边冬卉拿了那长袍,掸了好几下,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放进去了。
一抬眼,冬卉几个就见赵嬷嬷笑眯眯的拿着下一件衣裳请她们检查。
周得胜自然是跟着走了,这里便只剩下他们几个,旁的人都在外头伺候着。
冬卉手上的差事不停,嘴上却道:“听闻嬷嬷在后院针线房中一向是左右逢源,却也是不偏不倚的,我还以为嬷嬷真和传闻中是一样的。怎么,才有了正院责罚宁姑娘的消息,嬷嬷就来替宁姑娘跑腿了?”
“嬷嬷这是收了邀月堂多少好处啊?”
冬卉是前院大丫头,地位上其实和赵嬷嬷相差不了太多的。实际上冬卉在多尔衮身边伺候着,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能接触掌握的东西,比赵嬷嬷还是强上许多的。
她有底气说这个话。
这会儿前院已知道后头发生的事情了。正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有谁不知道呢?
冬卉就说了,赵嬷嬷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前院送衣裳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知道若是正院知道赵嬷嬷帮了宁氏这一回,福晋心里该作何想法呢?
赵嬷嬷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我这里是针线房,宁姑娘想要做个香囊球,与我探讨绣技的事情,怎么到了姑娘嘴里,这话就这般难听了呢?”
“冬卉姑娘好歹体恤我们身上差事重。这剩下的衣裳清点了,我们好回去接着办差呢。”
赵嬷嬷也不怕冬卉。后院针线房的差事她是凭本事坐上去的,就靠着前院的这几个丫头,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她怎么着。
她方才一来就已经知道了,前头的人已经知道后头的消息了。
只是主子爷这里还不知道。怕是主子爷不问起,也不会有人告诉主子爷的。这是福晋做的决定,福晋有这个权力。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主要是宁侍妾真的给的太多了。
而且她这个人吧,也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人,在这王府里,也不是人人都把真心丢了的。
人人都说宁侍妾根基不稳,可赵嬷嬷却觉得,往后的路谁知道呢,指不定宁侍妾就爬起来了呢?
她这话说的在情在理,冬卉有心嘲讽几句,又怕被人抓住了挨板子,只得悻悻作罢。
多尔衮瞧着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可真丑啊,可瞧着又有点想笑,这要真是小丫头做的,她倒是没撒谎,她是真的不会这个。
不会还做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拿出来么。
“去请宁氏来。”
周得胜答应一声,目光在多尔衮的手上一掠而过,也不敢多看,心里的话转了几个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的。
他是主子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心里眼里只该有主子爷,不该放着任何事。府里的事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可主子爷要是不问呢,他也什么都不会说。
这未免是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叫主子爷放心。
周得胜出门,叫了周卫来,吩咐了一声。
周卫人都傻了:“师傅,宁侍妾叫福晋给禁足了。这邀月堂里上上下下都空了,奴才这能去请得来人么?”
周得胜冷道:“主子爷要见人,你说能请来吗?谁敢拦着主子爷要见的人?”
得了周得胜这个话,周卫心里琢磨上了,立刻道:“是奴才糊涂了。奴才这就去。”
周卫到了邀月堂,没见到宁翘,先见到了蒙嬷嬷,将来意一说。
蒙嬷嬷不肯松口,只笑道:“这倒是不巧了。福晋吩咐奴才在这儿教导宁侍妾规矩。不若公公回去回禀一声,这后头的事情,主子爷怕是还不知道吧?主子爷若是方便,福晋正好也要去前头见见主子爷的。”
福晋那头是还没顾得上过去,出门的人选和佟佳氏相持不下,福晋都恼了,偏偏都不肯让步,以至于耽误了见主子爷的时辰。
周卫得了周得胜的准话,也不退让,便道:“嬷嬷是伺候福晋的,福晋有话,奴才们都不敢违逆。可主子爷那头,立等着要见宁侍妾。嬷嬷这个话,奴才是不敢回去回禀的。要不然,就请嬷嬷随奴才走一趟,嬷嬷亲自与主子爷说吧?”
蒙嬷嬷哪敢这个节骨眼去前头见多尔衮呢?
那不是把后头的事情现眼的戳在主子爷的跟前么。
福晋就是要来个先斩后奏,一切尘埃落定后,直接把出门的人选送去前院然后报上去,叫主子爷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这会儿子她过去,那不是摆明了叫宁氏翻身么?
蒙嬷嬷左右为难,又不敢硬扛着,更不敢去面见主子爷,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周卫带着宁氏走了,她这里立刻回了正院,将事情告诉福晋去了。
蒙嬷嬷的人不让烟雨烟霞跟着,宁翘将她们两个留在邀月堂也是放心的,这个时候,福晋想必也不会动她们。
宁翘自个儿跟着周卫去了。
周卫一来,她就知道交给赵嬷嬷的事成了。
原本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就怕多尔衮见了东西也不见她,现下看了,或许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同吧。
她的绣品完全不能见人,这个香囊球是很费了些功夫做出来的,本来只是想练练手的,毕竟勾这个要稍微容易一点,可做出来还是丑得很。
她早就搁下了,却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多尔衮的手是挽弓握缰的手,上头布满了茧子的,可这样一双手,却捏着她那亮灰为主的香囊球在灯色底下看,还放在自己腰间比了比。
多尔衮的腰间,有个精致无比的香囊荷包。
宁翘的脸红了红:“奴才的丑死了。主子爷还给奴才吧。”
堂堂睿亲王戴这个出去,怕是要叫人笑话的。

多尔衮抬眼一瞧,小丫头来了。
今儿倒是穿的粉蓝色的衣裳,灯光底下瞧过去,最显眼的便是她那一截纤细的腰身。
这丫头脸生得好,身上也生得好,哪怕寻常的衣裳在她身上,也总能勾勒出那娇滴滴的不庄重。
多尔衮抬手将请安的宁翘扶起来:“还给你?怎么能还给你?”
“这东西可是在本王的衣裳里发现的。落在本王怀里,就是本王的东西。”
这府里当差的奴才,哪一个不是小心谨慎才有的日子?
能在后院针线房管事的,那还能是简单的人物?
后宅侍妾的东西要是这么容易就混进他的衣裳里头了,那这府里不就乱套了?
多尔衮捏了捏宁翘的鼻尖:“心思不少。想见本王何须如此迂回?叫人通传一声就是了。”
难道他还能不见?
宁翘伸手去拿她的香囊球,结果被多尔衮攥在掌心里怎么都拿不出来,后来连带着她的手也被包裹住,彻底的挣脱不开了。
多尔衮逗了好几声,结果都没得到回应,不由低了头去瞧:“怎么了?”
宁翘垂眸,眼睫都在轻轻颤动,留给多尔衮一个柔弱的侧脸:“主子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听她语气不对,多尔衮把宁翘下巴挑起来,仔细去瞧她:“受委屈了?”
他这样问了,宁翘却不肯说了。
整个人却依偎到多尔衮怀里,将手环上多尔衮的脖颈,轻声说:“主子爷把东西还给奴才吧。奴才的东西,配不上主子爷。”
“你说什么?”多尔衮抱着人的动作倒是轻柔,话语上却带了十足十的压迫感。
宁翘恍若未觉,抱着多尔衮的脖子委屈道:“这不是奴才说的。是有人跟奴才这么说的。奴才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伺候主子爷呢?要不然,就是奴才不懂规矩了。”
“奴才在宫里学规矩的时候,嬷嬷们都是夸奖得很。说奴才是极出众的,主子爷还没说奴才的不好,怎么就轮到她盯着奴才了?她和奴才是一样的人,不说互相帮衬,至少也不该揪着奴才不放的,怎么还针对奴才呢?”
“谁?”多尔衮问道。
宁翘又不说话了。
是问不出什么了,可也知道,这丫头是受了大委屈了。他忙了这么些时日,顾不上后院的事情,还以为一切都好好的呢,没想到又出事了。
多尔衮看向周得胜:“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周得胜莫名觉得主子爷的眼神令人胆寒,可他也不敢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忙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多尔衮一听就沉了脸色。
福晋这是要做什么?针对宁氏,说宁氏没规矩。可是他让宁氏歇着的,这么处置,是想要做他这个睿亲王的主吗?
福晋的主意真的是越发的大了。
多尔衮心中开始对福晋生出了不满。
不许宁氏跟着他出门,那谁跟着?李氏吗?
多尔衮本来就对李氏没什么印象。上回家宴后福晋叫了李氏到跟前来伺候,多尔衮也没记住李氏的脸,现在早就忘了李氏的样子。
本来谈不上什么喜恶,可听了宁翘的话,多尔衮对李氏的印象就成了帮着福晋搬弄是非的人,他对李氏有些厌恶反感。
“府里有规矩。自己去刑房领罚。”
周得胜心里早有准备,听见多尔衮这样说,他跪在那儿给多尔衮磕头:“多谢主子爷。”
多尔衮不会给周得胜容情。后院的事情牵扯动静这么大,他半点都不知道。
若不是小丫头想法子送了东西过来,怕是过了今夜,他都还不知晓。
真等到消息送过来,小丫头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多尔衮没说叫周得胜之后歇着,也就是受了责罚后还得回来继续当差,可这个空档,多尔衮身边是不能没人的,周得胜去了,自然是周卫顶上了。
周得胜阴恻恻的看了周卫一眼,周卫这会儿倒是不怕了,还冲着周得胜嘿嘿一笑:“师傅,徒儿替师傅看一会儿,徒儿等着师傅回来呢。”
周得胜早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是马失前蹄了。谁能想到主子爷竟这般着紧宁侍妾的事?
他这差事当的,主子爷不问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好出口的。他这样的位置,压根不能有什么偏颇。偏偏就是吃了这个亏了。
看来这顿打,是怎么都躲不掉的。
可周得胜心里,又该将这笔账算在谁头上呢?
宁翘晚膳没有好好用,多尔衮便叫她点膳,宁翘琢磨着这人回来就在书房忙事情,方才进来的时候,他还不知晓后头的事,瞧她的香囊球眉宇之间也有些郁郁的神色。
怕是在外头当差也不顺利,也不知是生了什么气的。
大约也是没有好好用膳的。
她就做主了。
要了两碗牛肉汤,要鲜嫩些的牛肉,而且还要调些咸香鲜辣的小料,然后还有小米南瓜粥,又有青椒酥皮的肉夹馍。
甜的就要了个紫苏凉糕,青菜和其他的,就看膳房自个儿的发挥了。
多尔衮晚膳也就随便应付了一下,在值房对着济尔哈朗实在是吃不下的,回府来瞧见那些公文也没什么胃口。
这会儿热腾腾的牛肉汤端上来,还有膳房做的面,可以自个儿动手做成拌面,一闻见那个味道,多尔衮的食欲就上来了。
吃了一碗辣乎乎的牛肉面,咬着那筋道的肉夹馍,多尔衮这心里的气慢慢就顺下去了。
瞧着小丫头吃的满足的模样,多尔衮的眉目慢慢柔和了些。
这丫头方才可怜见的,委屈成那个样子,这会儿吃好了,倒是又高兴了。
说她气性大吧,偏偏又娇滴滴的软,很快就能哄好。
多尔衮向来口味重,叫府医说了几年,也不过是将南草给戒掉了。
盖因府医说的,用南草会在子嗣上有所妨碍。多尔衮还想多生几个孩子,府里大阿哥大格格是站住了,佟佳氏那里还有一个,但比起其他府上,还是有些少了的。
其余饮食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节制。
府里的福晋庶福晋多出自蒙古,后院膳房自然是照顾她们的口味多些。
满人和蒙古人大致上的口味也差不多,多尔衮跟她们吃了些年,也不觉得怎样。本来还以为挺好的,可跟宁氏吃了两顿后,忽然有了对比,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好是好,可似乎没有那么自在。
他是自在的,可福晋们不自在。
偏偏这丫头在他面前放得开,倒不是说吃相怎么样,而是她吃东西的模样,叫多尔衮看着舒坦,福晋们太端着了,倒不像是过家常日子,像是在伺候主子。
这香囊球看久了,似乎也没有那么丑了。
“这个,本王替你收着了。下回,送本王的要最好的。”
宁翘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将香囊球攥在手里,叫了周卫进来,叫他开库房去找个盒子来装着。
周卫没想到有这好事,一叠声的应了,忙着就去找周得胜要库房钥匙去了。
这平日里可都是周得胜一个人管着库房钥匙的。钥匙自然不能带在身上,是放起来的,需要周得胜的对牌才能去取。
前院主子爷的库房有人管着。后院的总库房,就是福晋管着了。
主子爷有话,周得胜岂敢不从,他可不肯将对牌交出去,刚打完,还流着血呢,就带着周卫去拿钥匙取东西。
两个人拿了东西回来,周得胜虽然换了衣裳,可主子爷没有话,他身上不敢上药,又还在流血,还是有些味道的。
宁翘瞧见那血迹都渗透出来了,她也只当做没看见。
这位好是好,做奴才是够忠心的。可人家不借她路走,那也不必去套什么近乎了。
多尔衮身边的人,她现在这个身份地位,最好还是少沾惹为妙。
至于福晋叫她受委屈的事,多尔衮连周得胜都打了,还能不为她做主么?
倒是多尔衮,他是闻惯了血腥味的,可怕吓着小丫头,就叫周得胜出去候着。
“主子爷怎么拿这个装呀?”
宁翘还想呢,什么盒子非要开库房去拿,听多尔衮说也不大明白,周卫拿了盒子送来看了才知道,竟是这么个精美的白玉盒子,那盒子上的雕花也很漂亮,本身就是个艺术品,却装着她的丑香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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