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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世子当白月光替身后(鹿枕玉)


见贺兰明月都如此说了,虞栖枝自然应下。
第二日,便是正式的满月宴,显国公府宾客盈门。
圣人特许太子与裴璟一日闲暇,太子与裴璟等下了早朝便会来此。
其余显国公府的亲朋好友也陆陆续续登门恭贺。
“使劲推呀!若是过一会被靳衡见了我这个样,他一定会笑我的!”
轮椅上的少女停在道上,那轮椅不知怎么卡在半道儿,任是婢女在后台用了大力气推,还是纹丝不动。
虞栖枝一出院门便见到这样的景象。
“算了算了,”少女五官灵动,却是急得脑门冒汗:“你们去把我的拐杖取来,我自己走,快去!”
虞栖枝想到,太子妃贺兰明月还有个嫡亲妹妹。
在贺兰明月亲妹还很小的时候,她们的母亲就去世了,以致贺兰明月对这个妹妹十分宠爱。想来自己眼前的这名灵动少女,就是贺兰明月先前口中提到过的小妹“敏敏”。
“看什么看,”贺兰敏忽然见到边上的虞栖枝。
她见虞栖枝年轻美貌,打扮不似下人,又陡然从内院出来,下意识便以为虞栖枝是自己的废物堂兄新纳的姬妾。
“还不快来帮我?”
虞栖枝笑了笑。
“应当是这里坏了。”她走上前看了下贺兰敏卡住的轮椅。
贺兰敏原本只是看她那个讨厌的堂兄不顺眼,连带着,也想刁难一下虞栖枝。
但虞栖枝竟然真的走了过来,还真的亲自蹲下伸出手帮自己弄轮椅的轮毂。
眼前是虞栖枝低下头认真的神色,发梢微微的香气也传到贺兰敏鼻端。
贺兰敏呆了一会,竟不知作何反应。
只听“咔哒”一声,她身下的轮椅又能转动了。
“好了。”虞栖枝道:“只是有个机关卡住了。”
“哦。”
贺兰敏的堂兄脑子不好使,宠爱的那些美姬也都是如他一般眼高于顶的蠢货,从没有过像虞栖枝这么温柔漂亮又好说话的,手还这么巧。
贺兰敏为自己方才的无礼有些脸颊发烫。
“你是我堂兄新纳的姬妾?叫什么名字?”贺兰敏觉得堂兄的眼光终于好了一次。
“敏敏,不得无礼。”
贺兰明月才从内院出来,便听见自家妹妹的这句问话。
“这位昌宁侯府的世子夫人,是我请来的贵客,还不快些行礼道歉?”贺兰明月介绍虞栖枝道。
贺兰敏这才反应过来,脸是彻底红了。
贺兰敏平时淘气跋扈,对姐姐素来是毕恭毕敬的。她在轮椅上向虞栖枝躬身,又赔礼道歉,模样瞧着挺滑稽俏皮。
“方才敏敏说的那浑话,阿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经过一夜院中的相处,贺兰明月与虞栖枝已是亲近不少。
虞栖枝笑了出来,向贺兰敏道:“晚些我画份轮椅图纸给你,应当会比你现在这辆轻便好推很多。”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贺兰明月含笑,挽起虞栖枝的手臂向外走:“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日敏敏想是离不开它了,改日就送去铺子里让人照着做出来。”
“今日靳衡不会来,你就定定心心待着吧。”她回头又嘱咐贺兰敏。
贺兰敏与靳衡自小就是冤家,听闻靳家人回京了,她比谁都兴奋,这几日苦练马术,等着在靳衡面前一雪前耻,没成想把腿先摔断了。
贺兰敏闻言有些失落,也回过味来,陛下没召见靳家人,靳家人在京城为了避嫌,自是不会来的。
公府前院已聚了些宾客,各自在与相熟之人交谈应酬。
贺兰明月与虞栖枝远远便见了裴璟。他竟是来得比太子还要早一些。
裴璟身边也围了几名世族公子,几名公子脸上挂着巴结讨好的神情,显然是以裴璟为中心在交谈。
和煦春光落在裴璟脸侧,神情是他惯常的矜傲淡然。
世宦之家的清贵,与武将的凌厉决断在他身上结合得自然,是区别于其他贵族公子的锐利与俊美。
裴璟似乎有些不耐,但也没有表现得明显。只是随意应付着,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与他人的示好。
他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了从内院走出来的虞栖枝一行人。
裴璟向贺兰明月遥遥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了虞栖枝身上。
贺兰明月见状,向虞栖枝笑了笑,很识趣地先走开了。
虞栖枝向裴璟走过去。
方才贺兰明月携虞栖枝一同来时,众人原本还暗暗猜测着虞栖枝的身份,猜想是谁家的标致女郎得了太子妃的青睐。
又见裴璟只一个眼神,虞栖枝就乖乖过去了,当即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裴璟那位新婚妻子啊。
听闻这位指挥使的新婚妻子出身低微,想来,太子妃也不过是因为裴璟的缘故,才会主动与之结交。
裴璟生得好看,又前途不可限,再者,昌宁侯府家风严整,不许子孙在成婚之前蓄纳婢妾这一点,就已经将那些与通房婢女纠缠不清的公子哥们甩出好几条街了。
仅有的一段风流轶事,也只不过是与姜家长女那一段隐隐约约的传闻罢了。
莫说四皇子此前想要将宠爱的养妹嫁给他,在场的贵女之中,其中也不乏曾经倾心过裴璟的。
贵女们见到虞栖枝,难免出于好奇细细打量。
有人当下便瞧出一点端倪,神情暧昧与身旁的姐妹窃窃私语:
“你快看,裴璟的新婚妻子,是不是和姜罗衣有些相似?”
那人自以为声音很轻,实则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了。众人的好奇窥探之心被挑起,也是碍于身份,才没有将打量做得太明显。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周围低低的议论,也传到了姜罗衣耳中。
姜罗衣心底升起一点微妙的喜悦,面上依旧假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视线却也忍不住向裴璟与虞栖枝看过去。
她见不远处,虞栖枝向裴璟走过去,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裴璟见到了虞栖枝手心不知在何处沾上的脏污,他似是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就那么动作自然地帮虞栖枝擦拭了。
原来,这才是夫妻之间的相处……
不过是几个简单的举动,却昭示了裴璟与虞栖枝之间,存在着无比亲密的关系。
这样的画面,落在姜罗衣眼中,煞是刺眼。
虽然心底知晓虞栖枝只是自己的替身而已,姜罗衣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在裴璟身边的人,凭什么是虞栖枝呢?

前来贺喜的宾客到齐,众人纷纷在宴席献上给小郡主的满月贺礼。
宴席接近尾声,小郡主被乳母抱下去照料,天色正好,便有人提议说打马球。
显国公府的占地内恰好是有一块马球场的,与公府西边角门相通,只消众人移步便可。
太子与太子妃欣然答允。
宾客中大部分都是青年男女,马球确实是一项很好的消遣,比在午后听戏犯困要有意思的多。
太子妃贺兰明月才生产完出月子,她不参与,其他贵女便也不上场,在场的青年男子抽签分为两队。
裴璟与太子恰巧在不同的队伍。
其余人都在挑选马匹,为下场做准备,太子向裴璟走过去,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表哥,这次孤可不会再让你赢了。”太子扬了扬下颌。他私下里还是愿意这么称呼裴璟。
裴璟淡笑了下,有些漫不经心问:“殿下有什么事?”
球场一旁没什么人,太子难得可以在私下里同裴璟聊一些寻常事。
太子犹豫了下,问出口道:“表哥,你和你夫人私下相处时,也会很客气么?”
被问到和虞栖枝的事,裴璟顿了顿,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太子俊秀面庞上难得流露出一丝迷茫:
“有时候,我觉得娇娇待我实在太客气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贺兰明月与太子年龄相差五岁。贺兰明月也是孟皇后在太子才出生不久后,便亲自为他选定的太子妃。
“自从我们的岁岁出生以后,我总觉得,她对孩子的关注都多过关注我。”
裴璟与贺兰明月是自小就认识的,太子不知不觉也就对裴璟多说了点。
“有时候我真分不清,太子妃她究竟喜不喜欢我,还是…她只是单纯喜欢照顾人而已。”
“太子妃是怎么想的,臣不知道。”裴璟听完太子说的一箩筐话,没什么感情道:
“但臣认为殿下不应该这样想太子妃。”
“你说的对。”太子也意识到了,他为自己方才那样揣测妻子,而感到有些赧然:“是我想错了。”
“算起来,表哥成婚也快有一年了,”太子岔开话题,同裴璟取笑道:“什么时候能喝上裴指挥使的孩子的满月酒呢,应当也快了吧?”
想到虞栖枝那副柔柔弱弱的身体,裴璟一时难以将虞栖枝与有孕联系起来。他勾了下唇角:“不急。”
若虞栖枝真的有了身孕……
想象中虞栖枝手掌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温温柔柔抿起唇朝他笑的样子。裴璟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些。
他与虞栖枝的孩子吗?
或许,真的要一个孩子,也不错?
看台的另一边,贵女们的视线频频向虞栖枝看过去。
有打量,有探究,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般的眼神。
虞栖枝不解其意,却也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马球赛很快开场,太子妃贺兰明月让虞栖枝坐在她身边。
场上,太子为了取胜,果然十分卖力。进了球,便犹如开了屏的孔雀般,频频往看台上的太子妃这边瞧。
“太子殿下这场怕是难以胜过了。”
贺兰明月瞧出来虞栖枝的不自在与心不在焉,为她宽心,贺兰明月起了话题与虞栖枝闲谈。
“在我们都小的时候,指挥使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小郎君了。”贺兰明月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压低了声音道:“有次裴璟在马球场上胜了四皇子殿下,四皇子输得惨烈,听太子殿下说,四皇子殿下回宫后还偷偷哭呢。”
正如太子妃所说,场上比分吃紧。虽如此说,贺兰明月的视线却一直紧紧追随着太子。
能看得出来,太子妃对太子的感情非常深厚。
恰巧这时太子击入一球,将僵持不下的比分拉开,贺兰明月浑然忘我,小声地为太子鼓掌喝起彩来。
太子妃鼓掌,周围坐着的与贺兰明月走得近的贵女们纷纷捧场,也为场上太子那一队鼓起掌。
场中的太子敏锐地注意到了贺兰明月的反应,策马挥杆之时也不禁笑得眉眼飞扬起来,显出一点少年人的青涩意气。
众人彼此心知肚明,太子在球场上那么奋力的表现,显然是为了取悦太子妃的了。
虞栖枝视线在贺兰明月与场上年轻的太子之间来回看看,也觉实在有趣。她抿唇笑起来,跟随众人一道儿鼓掌。
虞栖枝笑起来时唇边总会抿出浅浅的梨涡。赛场间隙,裴璟勒紧马缰,全然没在意他吸引来的一众目光,他视线只朝看台的一处看过去——
正午和煦春光下,虞栖枝正微微笑着侧过脸,看向贺兰明月与场上太子的方向。
裴璟忽然有一瞬间的不快。
阳光落在虞栖枝白皙娇美侧脸,映出的她眼中的柔和笑意,又很快将他升腾起来的一点不悦冲散。
虞栖枝,果然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比较好看。
比赛尾声,两队比分仍是拉扯不下。
最后时刻,有人将彩球传击到裴璟这里,众人屏息等待着最终结果,纷纷估摸着,太子今日大约是要输了。
下一瞬,朱漆彩球自裴璟的球杖下迅疾旋转着,擦着球门而过,击偏了。
太子得胜。
太子下了场,取了得胜的彩头,径直走向看台上的贺兰明月,周围宾客善意地捧场起哄。
又逐渐有人围拢上来,与太子和太子妃攀谈道喜,虞栖枝自觉地退了出来。
看台的另一边,见裴璟径自牵马走下场,襄乐郡主连忙向身旁的姜罗衣使了个眼色。
裴璟被襄乐郡主派去的人请到一处。
裴璟看一眼身后被人缓缓阖上的门扉,又不出所料地在屋内见到了神情闪烁的姜罗衣。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正好,他也有事,要单独问她。
姜罗衣见门被阖上了,料想是襄乐郡主的人在外面把好风的,姜罗衣心中安定。
如今她又知晓了裴璟心底仍念着自己的,她言行更是多了几分笃定与熟稔,姜罗衣几步上前,握住他手,眼中隐隐含泪:
“阿璟,回来长安这么些时日,我仍是害怕……”
姜罗衣话未说完,掌心的手却被人抽走。
“害怕。”
裴璟不动声色收回手,似揣摩般,这两个字在他唇齿间缓缓滚了滚。
“姜夫人,你是应该害怕。”他笑了下。
“阿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罗衣微微愣住。
“姜罗衣,当年靳大将军在边关,并非战死,是吗?”
裴璟向她走近一步,眉眼之间隐含凌厉审视,无形中便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之感。
姜罗衣差点忘了,裴璟能从天子亲卫一路升到北衙指挥使的位置,凭借的并不仅仅是家世,还有他的雷霆手段。
裴璟刻意逼问人时,姜罗衣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后退半步。
姜罗衣的反应在裴璟意料之内。
她显然知晓些什么,只是她不能说,不敢说。
“阿璟,你从前……你小的时候,都是叫我姜姊姊的。”姜罗衣努力掩去心中不安,顾左右而言他。
他们姜家从前也荣耀过。姜家曾经出过皇后,姜罗衣的曾祖父也是前朝老臣。
先帝在时,曾祖父颇受重用,新帝即位,曾祖与新帝的意见却频频相左,以致龙颜不悦。
今上念在先帝的面子上,姜家曾祖父得以完满致仕,但姜家子侄辈却一直不受圣上重用,姜家也再不复昔年光耀。
多年前,圣上亲自为姜罗衣与在军中逐渐崭露头角的靳家长子指婚,也存有安抚之意。
对于姜罗衣来说,则是一个重振家门的机会。
姜罗衣心中泛起一点苦涩。
若非为了家族,她怎会被莫名卷入这一场暗中的争斗。
面对裴璟那双冷淡的眼,姜罗衣明白,她再多说过往也无益。
于是她抱有另一种念头。姜罗衣看向裴璟,打定主意出口道:
“是。有关靳大将军的事,我确实……知道一些。”
今日显国公府设宴,高朋满座,公府一旁的马球场及公府内,来来往往皆是宾客与仆从。
方才那场马球赛结束后,宾客中有相熟的聚在一块叙话,也有心存不甘继续留在球场上苦练球技的。
还有早存情愫的青年男女在人群中眉来眼去。
虞栖枝避开与太子太子妃攀谈的宾客,春风拂面很是舒畅,她沿着湖边小道走了一会。
人群熙熙攘攘,却也井井有条,未显忙乱。
只是不知怎地,有名婢女打扮的女子却直直走向她,若非虞栖枝避让了一下,那名婢女都险些走到她身上。
这条小道分明宽敞,虞栖枝正感莫名,手中却忽然被塞入一物。
她下意识低头一看,手中是一张薄薄字条。
纸片展开——
虞栖枝呼吸停滞一瞬,捏着字条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微微发颤。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盯着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字条上是几道简单笔画组成的朴素图案,形状与字迹,却是虞栖枝一辈子忘不了的。
那时封青凌手把手教她认字,虞栖枝第一次学会的便是她与封青凌的名字该如何写。
封青凌将虞栖枝与他的名字写在一处,仿佛只要她一闭上眼,凌哥哥当时温润的音色就能在她耳边响起。
潆,三点水,凌,两点水。
他说,他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
虞栖枝急急追出两步,她从来没有这般迫切地,想要立刻找到方才递给她纸条的那个人。
但今日显国公府车马盈门,前来贺喜的宾客、随从众多,方才那人转眼间就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虞夫人,我们聊聊?”
虞栖枝心神震荡之际,身旁忽有一道温婉女声向她道。
“虞夫人?”
见虞栖枝没什么反应,姜罗衣以为虞栖枝没听到,稍稍抬高了一些音量,又唤一声。

虞栖枝回过神,就见姜罗衣正关切注视着自己。
未等虞栖枝开口,姜罗衣唇边挂着得体的笑,先自报了家门。
“想结识虞夫人已久了,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见,我们去那儿说说话吧。”
姜罗衣伸手指向湖边的赏景凉亭处,那处无人,适合相谈。
虞栖枝虽然迟钝,但也大约感受到了姜罗衣的来意,想来,约莫是和裴璟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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