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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老实人罢工了(满地白霜)


说完,又转头看向正津津有味看戏的双胞胎:“老五老六,快去把你们二哥叫出来,他再不出来,家里就要出大事了。”
这么多年,婆媳俩一直不对付,全武行也是上演过几次的,李春花完全不是身强体壮的刘琴的对手,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哪次不是被刘琴打的嗷嗷叫,她这是不长记性啊!以前吃过亏的地方,今天还想来试试。
周围的邻居还一直以为他们家,婆慈媳孝,可实际上是,李春花为了面子,挨了打了的那几天,都不会出门,等伤好了,出门也不会把这个事说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说来说去,最后笑话的还是她这个没有丝毫威严、被儿媳妇打了的婆婆。
“老大,你放开我,今天我就要让她知道知道,这儿媳妇到底是怎么做的,有哪家的儿媳妇敢爬到老婆婆头上来拉屎拉尿。”
李春花挣扎着,自知之明她是一点也没有啊!
完全忘了两年前,自个张牙舞爪的冲过去,结果被刘琴三两下按扒在地上,颜面尽失的事了。
秦山拦的很辛苦,因为他那泼辣的老母亲对他下手了,伸出她那带有指甲的手,对着他的脸是一顿抓挠,伤口虽然没有出血,但红肿是免不了的,就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张脸看着就老惨了。
刘琴是有护犊子属性的,对秦山的占有欲,使得她看到他那张被李春花抓伤的脸的时候,爆发了。
“你干什么呢!”
说完,直接冲过去,一把拉开秦山,把人护在身上:“你有什么冲我来,挠他干什么。”
看人没有要继续动手的意思,刘琴转过身,看着秦山那张沟壑交错的黑脸,她的脸也随之拉了下来。
“下次要是还有人敢跟你动手,不用跟她客气,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有本事冲我来啊!”最后这句话她是转过头,冲着李春花说的。
“你看看你这张脸被挠的,怎么就那么蠢呢!比秦江那傻子还蠢,别人对他动手,他现在都会跑了,怎么?你没长腿啊!”
无缘无故被cue的秦江懵了一瞬间,虽然他智商不高,但也不蠢,好赖话还是能听出来的,他妈说的就不是什么好话。
可他敢在这个时候反驳吗?
完全不敢!
“你说谁狗东西呢?说谁呢?”
“刘琴啊刘琴,今天我总算是看清楚你为人了,以前你装的...”
说到这,李春花顿住了,貌似以前刘琴就一直是这德行,对着她这个老婆婆稍有不顺就指桑骂槐的,她要是敢动手,刘琴就绝对敢还手,下手还黑。
这么一想,李春花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老惨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装的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刘琴丝毫不带怕的回怼道。
“我...你...”
这边,双胞胎好不容易敲开了秦河的门,知道不能再继续装鸵鸟了,秦河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
都在一个屋子里待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是门清,但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不然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不掺和,保平安。
原本想着不出声,让家里人把他遗忘,谁知道,双胞胎一直在那不依不饶的敲门,他是想躲都躲不掉了。
秦山看到秦河出来了,那叫一个激动,就像是看到了救命良药:“快快,老二快过来,跟你妈和奶奶说清楚这个事,让她们别吵了。”
很闲然,天真单蠢的秦山还没发现,刘琴和李春花两人的争端已经不单单是因为那包红糖了。
这些年,两人的矛盾积蓄已久,就差一个爆发点了,现在这个爆发点来了。
只是李春花干不过刘琴,儿子孙子又都不站在她那边,这才默默的忍下了准备喷向刘琴的火气。
“你们别吵了。”从秦河的嘴里说出了一句毫无作用的话。
他也没想到自己那包红糖的威力那么大,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买什么劳什子红糖回来,那钱好好的揣兜里,隔三差五的出去打打牙祭不好吗?非得手贱。
一听这话,李春花像是找到了宣泄点:“吵,我们吵是因为谁啊!”
“老二,你来说,这包红糖到底是给谁的?”
弄不过大的,她还弄不过小的吗?
“是啊,老二,你说,这包红糖是给谁的?”刘琴的话紧随其后,带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看着两人女人调转枪头,准备往他身上捅了,秦河急了:“那红糖是给我们一大家子人喝的,谁都有份。”
“妈,你先收着吧!到时候就麻烦你给我们冲红糖水了。”
听到这话,刘琴满意的点了点头,冲一次是冲,两次也是冲,到时候弄稀一点,用不了多少红糖的。

第35章 入冬
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李春花的脸黑了好些天,特别是对着秦河的时候,每次见了他,不是挑三拣四,就是冷言嘲讽,搞得秦河怕了她了,见她就躲,绝不迟疑。
秦江和秦溪两人也忙了起来,一入冬,冬菇就开始长了,他们这里的冬菇是黑褐色和明黄色的,伞柄和伞盖都是一个色,吃起来的口感跟鸡枞很像,菌味很独特。
明黄色的冬菇小小一个,看着十分艳丽,不认识的人是不敢贸然捡的,不过这对于秦江和秦溪来说,自然不是个事,两人都是识货的。
冬菇是一窝一窝出的,还挑地,有的地方年年长,有的地方死也不长,经常在林子里打转的人,是知道一些秘密基地的,但这不包括秦溪他们两个。
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地方长冬菇,什么地方不长,只能从近到远,一点点的去搜寻,运气好的时候,他们能带一大背篓的冬菇回去,运气不好的时候,两人转悠一个下午,连两斤冬菇都捡不到。
因为已经入冬了,冬天蔬菜难得,特别是新鲜的,收购站里冬菇的收购价格还挺贵,六分钱一斤,是大白菜价格的三倍了。
两人在外面跑了半个月,直到打霜,大幅度降温,才停下脚步。
得益于两人经常外出捡冬菇,家里隔三差五的,也能吃上一顿炒蘑菇。
虽然刘琴对他们捡回来的冬菇很满意,可家里的事,还是要完成的,要不然,她那六万的柴火盒由谁来糊?
家里家外两处奔波,累倒是挺累,但瘦还真没有,手里有钱了,秦溪才不会亏待自己肚子,不是说吃的要有多好,而是不饿肚子,这点还是能办到的。
两人走的远了,不想中午回家吃饭,就会在出门前带上七八个拳头那么大的土豆,直接在外面空旷处,挖个坑,烤土豆吃,热乎的,吃起来才有胃口。
在外的烧烤手艺,无论是她还是秦江,都练出来了,绝对不会烤糊的,也绝对不会不慎起火,用火安全还是要做到位的,隔离带也是要划拉出来的。
虽然这时候点火的事抓得不严,可秦溪是后世人,放火烧山要坐牢,她对这点记的是牢牢的,特别现在入冬了,草木枯黄,一点就着,烧的还贼拉快,要是不注意,还真会把整座山给烧了。
平时在家的时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到了他们手里,都会成为他们的小灶,为这,秦溪还特意去废品站淘换了个小铜锅。
他们经常去钓鱼的那个水库的边缘位置,有一大片的芦苇荡,野鸭子水鸟在里面繁衍生息,运气好的话,他们能在里面捡到蛋。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兄妹两人的存款也增加到了五十二块三,秦溪只在身上留了二块三,剩下的五十块,被她存放到废弃石场那儿去了。
石洞她是不敢放的,万一那洞被人发现了,她的钱岂不是要被人一锅端走了,风险太大,干不得。
钱她直接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妥帖包好,放在两块石头对顶形成的夹缝中,里面塞小石头遮盖,外面塞大石头遮掩。
那么严密的位置,如果她钱还能丢,那她认了。
石洞被她和秦江两人一起挖土改造了,里面种了不少的韭菜,这只是一个试验,不成也不碍事,他们也就浪费了两天的时候,在这里,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要是成了的话,冬天的韭黄价格可不便宜,对某些人来说,钱不是个事,吃的舒心才最重要,他们肯定能挣一笔。
霜一打,外面的温度就彻底降下来了,特别是早上和晚上,冻的不行。
天一冷,被窝里的温暖更能拉扯住人,秦溪虽然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六点出头就醒了,可她起不来,外面冷飕飕的,她的棉衣又是个纸样子,她当然不愿意起床啦!
没多久,李春花也醒了,伸出手先抹掉眼角糊着的眼屎,然后推了一把秦溪:“老三,起来做早饭了。”
然后,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的事了,撑起身子往外一看,秦溪还好好的睡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三,快起来。”
“醒醒...醒醒...”
秦溪不耐烦的拍掉她奶的手,大冬天的扰人清梦,烦人。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虽然今天轮到她做早饭了,可这不是天冷吗?
她一个老人家,怎么起的来,秦溪这小年轻就不能体谅体谅吗?
秦溪虽然醒了,但她不想起,也不想惯她奶这臭毛病,是她自己把秦清的活计揽到了身上,现在又想找她干活,没门,窗户都没有。
大不了一家子人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一起饿肚子,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再带着她哥烤红薯吃。
已经在地窖里放了一个多月的红薯老甜了,秦溪是百吃不厌。
又过了五分钟,李春花不情不愿,嘴里嘟嘟喃喃的坐了起来:“哎,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就坐起来的功夫,感觉骨头都在疼,也没有人管,辛辛苦苦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个啥。”
“也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享到孙子孙女的福,毕竟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啊!”
“一大早还要爬起来给一家子做早饭,命苦啊我。”
一边说,一边慢慢吞吞的穿衣服,穿上了衣服,就开始坐在床上絮叨。
秦溪不耐烦的踹了一脚睡在旁边的秦清:“秦清,还不快起来做饭,奶那么大年纪了,指不定啥时候就嗝屁了,你咋还好意思要她帮你做饭。”
“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嗝屁?谁要嗝屁了?”李春花指着秦溪,一脸的不可置信。
之前她还以为这人只是因为活太多了,被压的狠了,性子有了转变,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秦溪嘴里听到这些个污言秽语,肯定是从刘琴那狗东西说的,只是恰巧被秦溪听到了,今天早上,一时顺口,就说了出来。

“啊?我不知道啊!”秦溪撸了一把头上稀疏头发,故作迷糊的说道。
只要她不承认,那刚刚说话的人就不是她。
秦清这时候也醒了,今天早上她竟然是被人踹醒的,踹她的那个人还是秦溪,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秦溪,你干嘛踹我?”
“如果你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奶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边说,秦清一边揉着眼睛,她可是很注重形象的小淑女。
这些天来,她经常偷溜进她妈的房间,拿那蛤蜊油擦脸,冬天脸干,别的同学都擦,她怎么能不擦呢!
她妈太抠门了,别的同学的妈妈用的都是雪花膏,香香的,又好闻又有面,就她妈用蛤蜊油,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你该起床做早饭了,我踹你是因为我不想早上饿肚子,你也不想饿着肚子去上学吧!”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亮的差不多了,要是再磨蹭下去,你猜妈她会不会揍你?”秦溪指了指窗户,好心的提醒道。
要知道,刘琴女士揍人的时候,下手是真狠。
秦清自从上次被她揍了一顿后,现在老听她话了。
“奶,你看她。”秦清说不过她,转头看向了李春花,撒娇道。
“行了,不就是做饭吗?”
“我去。”李春花一咬牙,掀开被子,从床的最里侧往外爬。
“谁让老婆子我命苦呢!摊上了这样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
“人都说,老了老了,辛苦了一辈子了,就该享福了,我这辈子大概就是个劳碌命吧!”
下了床,穿上棉裤,穿好棉鞋,李春花哆哆嗦嗦的去厨房烧火做饭去了。
她的过冬装备,是家里最齐的,连棉帽都有,当然,全都不是新的,都是老秦家祖辈传下来的,这时候,一衣传三代,可不是假的,只要布料棉花没彻底烂完,改改就还能用。
看到李春花起身出门了,秦清坐起来,给了秦溪一个挑衅的眼神。
不过可惜屋子太暗了,秦溪没看见。
“看到了吗?我奶最疼我了。”小女孩之间,还有什么比我有你无这事更让人自得的。
李春花的宠爱,就是她在这个家自傲的源头,可以这么说,这个家里面兄弟姐妹六个,秦清没一个怕的,李春花的宠爱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看着稚气十足的秦清,秦溪呵呵两声,她实在没法把面前这个讨厌鬼和小说女主这四个字联想起来。
如果不是秦清经常性的在她面前蹦哒,找存在感,她都要忘记自己是穿书的事了,毕竟她现在身处的是一个鲜活的世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她无论如何也没法把纸片人三个字代入到他们身上。
更何况,自她来的那天起,变化就已经产生了,未来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纠结什么小说剧情,故事发展,活在当下,好好活着,就是对自己,对这个身体,最大的负责。
等以后环境好了,她还想带着这具身体到处看看,游遍祖国大好河山呢!
今天早上的早饭,李春花准备的很是敷衍,就一锅红薯汤,红薯切的很大块,也没有煮软烂,就仅只是煮熟的程度。
李春花起的太晚了,一个人既要烧火,又要收拾红薯,难免手忙脚乱的。
家里的红薯是传统的老品种,也被称之为白薯,吃起来很粉很饱肚子,但是硬也是真硬,这时候酿红薯酒用的就是这种白薯来酿,出酒率比内里是粉红色的糯甜红薯要高,但踩红薯是真的难,刚出锅的时候烫,凉了后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根本踩不动,所以,只能是一边忍着烫,另一边,时不时的就要把穿胶鞋的脚放凉水桶里泡一泡,降温,小时候,秦溪爷爷就是这么干的。
刘琴起床一看饭盆里的东西,就知道是谁煮的,这个家,也就她会这么潦草的煮东西吃了。
说了也没用,她也懒得费口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忙的很,拜访娘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东西也该准备起来了。
可惜的是,家里的鸡一到冬天就不爱下蛋,要是现在家里有四五十个鸡蛋存着,她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虽然现在破旧俗,家里那熏的黑黢黢的灶王爷画像早就被烧了,可刘琴一大早起来,还是在往常放画像的地方,摆了个碗,里面有一小块红糖,朝着以前挂灶王爷神像的地方拜了拜。
等吃完饭,她又把糖给收了起来,免得被家里娃给偷吃了。
无论是纺织厂还是钢铁厂,现在都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去年是腊月二十六上完班就放假了,今年也一样。
腊月二十四,家里开始大扫除,刘琴秦山不在家,李春花称起了霸王,把除了她和秦清以外的人指使的是团团转。
秦溪觉得挺热闹的,这样热闹的氛围,她很喜欢,即使屋子里尘土飞扬,身上都落了灰,但双胞胎的打闹声,以及跟她一样,在扫灰尘的秦江秦河,这简直是她小时候梦想中的场景啊!
中午打扫完家里的卫生,下午一大家子人都围坐在灶台边,边烤火边等着水开,像秦清秦溪她们肯定是想早点洗澡的,至于双胞胎他们,想的是能晚点洗就晚点洗,最好是不洗。
二十五,磨豆腐,秦家没有石磨,也没有要做豆腐的打算,但是李春花难得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拿着家里的豆腐票,去市场抢豆腐去了。
可想而知,今天菜市场卖豆腐的摊位会有多热闹,要是去的晚了,说不定还没了呢!
人是六点多去的,回是七点多差不多八点才回的。
出去一早上,李春花也不觉得冷,在菜市场那你挤我抢的,她都热冒汗了。
两斤半的豆腐买回来,白生生的豆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过要吃还得等到晚上,毕竟刘琴和秦山这两个家庭成员还在上班,总不能不等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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