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穿越成带崽跑的豪门太太(宅梨)


不过坐落在高处的别墅区,拥有着良好的排水系统,得以在这场灾难中幸免于难。
屋内的暖灯为一排排花草补光,灯影错落,将窗外灰雾般的雨和烟鲜明成两个世界。
男人坐在阳台上的铺着小碎花坐垫的摇椅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转动,像是在凝思。
男人阖上眼,眼底极重的乌青在灯光下并不浓重,颤动的睫毛在眼皮垂落阴影,恍如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暴雨加重了他周身的疲倦。
他突然想起来,十年前的某一天,也是同样的一个暴雨天。
一个女孩随意地盘坐在他的床上,举着他的语文试卷从头看到尾。
地上,碎花布包和他的皮革书包丢在一块,里面的都课本洒落出来,分不出谁是谁的。
他又翻了一页练习册,旁边还有一本半摊开的,写得比他快一些,字迹潦草,书本的边缘被揉得很乱。
“嚯,不愧是第一名。”
女孩浮夸地竖了一个大拇指,那表情怎么看都不是服气的样子。
她的语文成绩没有他好,每次考完试都要拿着他的试卷和她自己的一题题对过去,看看他能拿高分的缘由。
女孩把试卷往旁边的床上一放,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注意到了她的一根头发飘落下来,然后掉进了床的缝隙里,无声无息。
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写下演算的过程。
她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来,然后看着练习册咬起了铅笔头。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他轻蹙了一下眉,起身过去开门。
“哥。”
一个年纪看起来更小的男孩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语气殷切地往里面探头,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的视线落到了女孩身上,眼神亮了亮:“姐姐!”
女孩赶紧缩回了偷看男孩答案的脑袋,冲着小男孩大力地挥了挥手,笑得没心没肺。
“呦,小温嘉!”
小男孩摇着身后不存在的尾巴,从他的身侧挤进来,将果盘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姐姐,今天下了那么大的雨,不如今晚就别回去了,反正家里空房间多得是!”
女孩敲打着铅笔,脸上带着眉飞色舞的笑,意有所指一般:“哎,要是某个人能求我的话,我自然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喽。”
男人摩挲戒指的动作忽然停住,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外头的雨幕,发出音节像是破碎的玻璃:“咦,好像很久没见到温嘉了……”
手机每天都在推送雨情的消息,新闻上时不时出现伤亡的标题也令人心惊。可是雨几乎没怎么停下来,一直下着,甚至有些漫进了屋子里。
灾难近在咫尺,幸好由于交通不便利,房子里一直储备着充足的蔬菜米面,才让他们能够平静地等待雨停。
雨下得这么大,徐温嘉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就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柏恩一开始还担心他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毕竟居住的环境狭窄潮湿、三餐也简单朴实,但是她很快就发觉他应适得很好,作风又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浮举止。
不过她转念一想,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下也应该知道轻重缓急。
沈爷爷的腿伤严重,能帮上忙的地方极少,平时的活儿大多落在柏恩身上。徐温嘉倒是乐于帮她,他利落地动刀将钓上来的那条大鱼刮鳞剖腹,清洗干净,手法熟练得让柏恩吃惊,不吝啬地夸奖他:“你很会用刀啊。”
徐温嘉不好意思道:“我也只是会处理一下食材而已,让我做饭的话,我就完全不行了。”
柏恩撸起袖子,洋洋得意道:“没关系,剩下的就看我吧!”
雨天的鱼汤鲜美可贵,用来泡饭也是味道极佳,成功虏获了一屋人的味蕾。这也算是这种天气里难得的慰藉了。
由于暴雨,平时想做什么事情现在都做不了,柏恩也难得闲了下来,几个人干脆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消磨时间。
只是雨天让电视的信号也变得极差,只有寥寥几个频道。
黑白的老式电影和久不见停的暴雨,让他们本就蒙上了阴影的心情更加沉重。
cctv-13也播放了相关的新闻,宜西很多受灾地区灾情严重,千百人在暴雨中失去亲人,下落不明。
雨下到第三天时,不少知名企业第一时间进行慈善捐款,驰援宜西。总部设在宜西的正清集团公益基金会更是首当其冲地捐赠了人民币一亿元,在新闻头条上挂了许久。
柏恩坐在房间内,皱着眉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腿的伤痕,大概是湿热的天气诱发出来疼痛,前几日还能撑下来,现在却是阵阵猛烈,令人煎熬。
门被敲响,徐温嘉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瓶红花油。
柏恩有些莫名:“你干什么?”
他坐到了她的旁边,温言道:“腿给我看看。”见柏恩没什么反应,又点破她:“你别藏了,我早看出来你走路不对劲。”
柏恩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心说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她把腿伸到了床沿,把裤子给卷了起来。那伤疤浅浅的浮在盈白的皮肤上,看着有几分可怜。
徐温嘉垂下眼睫把袖子卷上去,然后往手里倒上红花油搓热了,往她腿上一按,揉捏起来。
红花油独特的气味一时便在屋内蔓延开,驱散了房屋内若有若无的潮湿霉味。
柏恩的腿瑟缩了一下,她凝着眉头,感受难以言表。
徐温嘉问她:“疼吗?”
柏恩说:“又疼又热。”
“嗯,这样才有效果。”他嘴上温温柔柔的,手底下却一点劲儿都没收。
她“嘶”了两声,憋住眼泪,转移注意力般问他:“你是以前是学过吗?”
徐温嘉倒是坦然地点头,跟她解释:“以前为了某个人专程去学,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实操。”
等等,这不就是意味着她是第一个被他按的人吗?
他就不怕自己会加重她的病情吗,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心??
原本柏恩还贴心地忍着疼,但是此时知道他只是个“庸医”之后,就没有患者对医生的信任。
她瑟瑟发抖地抱住了自己的腿,惨烈道:“够了够了,不要你按了,啊,你下手轻点!”
徐温嘉置“病人”意愿于不顾,嘴上安慰得多好听,下手就有多重。等到把药油全部推开之后,才收了手,瞥了一眼躲在一边儿为自己的火辣辣的腿扇风的柏恩,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柏恩躺倒了床上,有气无力道:“……你刚刚按得超疼,现在都疼麻了。”
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这感觉就对了。”
“……”柏恩恨恨地背对着他曲腿躺下。
眼看着她像是真生了气,徐温嘉才不得不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你这里气滞血瘀,我不推开,之后会更痛。”
柏恩忽然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徐温嘉顿了顿,道:“一般阴雨天腿疼,大都是这个原因。”
她怀疑地上上下下审视他,没发现什么破绽,继续可怜兮兮地抱住腿。只不过没过多久,倒真觉得轻松了一些。
崽崽风风火火地推门跑进来,见到柏恩躺在床上,便惊呼着扑了上来:“妈妈!”
柏恩没那么疼了,就试着坐了起来,神色柔和地问她:“妈妈没事,怎么了?”
见柏恩问起,她脸蛋顿时兴奋得红扑扑,举起自己手里的几只新鲜的蘑菇,展示战力一般骄傲道:“看,我在窗户上采的!”
柏恩又重新倒回了床上,崽崽惊呼着推了推她,徐温嘉乐呵呵地问崽崽她是在哪里采的,要跟她一起去,柏恩眼神空洞地盯着房梁,觉得他们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啊?!
五天后,这场在宜西市历史上罕见的暴雨终于转小。
雨将停未停的那天,徐温嘉接到了一通电话。他神色带着前所未有的阴翳,立刻起身找了一处僻静地接电话。
柏恩猜想他家里肯定是出了事,估摸着肯定得赶紧回去。
果然,他回来时神色凝重:“小柏,我现在得赶紧回家一趟。”
柏恩点了点头:“好。”
徐温嘉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这里万一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快赶过来的。”
柏恩见到他的真心,神色复杂:“我知道了,我还用不着你操心呢。”
他忽然靠近了两步,蜂蜜一般浅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她,好像要一眼望进她心里头。他嘴唇颤抖着,好像有什么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要说给她听。
柏恩竖起了耳朵,却只听他轻叹一声。
“可别把我忘了啊。”

许久不见的太阳穿透厚厚的云层,如同玻璃一般刺入斑驳的大地。
一场大雨过后,院子里的蔷薇花谢了一地,柏恩的菜园子也是一片狼藉,上一个月直接白干。
而且房子原本就年久失修,木质的房体损害消耗得更加严重,墙体渗雨,导致整个房子分外阴湿。
柏恩只用上次修整房子时剩下来的防水漆,又往房体上刷了一层,想着等之后雨水干了再找专人来好好修整。
不过暴雨带来的也不仅仅是破坏,还带来了大自然的恩赐——木廊爬满蜗牛,泥泞湿濡的土地冒出了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蘑菇。
木屋附近恰巧有一座矮山,柏恩觅得野趣,便带两个孩子出门撒撒欢,捡点蘑菇回来尝尝鲜。
因着对此处的地形并不太熟悉,又怕雨后容易出现滑坡,柏恩并没有带他们往山里走得太深,而是很熟稔地在树根处扒拉出菌子。
这块土地肥沃松软,极其适宜卷子生长,他们很快就满载而归。
从林子里面出来,叶子上的雨水和地上的泥浆将他们的裤脚全浸湿了。
柏恩自己倒是浑然不在意,不过却注意到崽崽露出来的胳膊起了数个红色的斑疹,无意识地用手抓蹭着。
她蹲下来拉过她的两只手臂,皱起眉:“……怎么搞的?”
崽崽低头看了看,小短手笨拙地捏了捏胳膊上红疹,明明是才发现,眼睛里却先瞬间蓄满泪水,瘪起嘴可怜兮兮道:“妈妈,痒。”
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导致过敏了吧。
她之前也有类似地的过敏经历,柏恩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弯腰孩子抱到了怀里,省得小孩儿又把自己弄伤。
崽崽的身体暖烘烘的,柏恩抱着让她舒服,在路上就睡着了。
回来之后,她见崽崽熟睡,不忍叫醒,便给她涂了一点消炎去肿的药膏,放她在沙发上睡觉。
菌子味道独特醇厚,又带着一种清新的木质香。
柏恩充分锁住菌菇的鲜,又加上其他野菜之类,熬成一锅蘑菇汤。末了她又搅合一点面糊进去,成了一锅醇厚的菌菇疙瘩汤。
快要饭点,柏恩脱下了身上的围裙,让小涿去门口叫沈爷爷回来吃饭。她坐在沙发一侧,用刚浸过井水的冰凉凉的手放在崽崽的脸蛋上:“喂,小懒虫,醒醒。”
崽崽被冷给激醒,神色却不大精神,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太热,白嫩的脸蛋却红扑扑的,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却还知道柏恩在欺玩她,推开她的手,嘴上道:“妈妈,坏死了。”
客厅的灯光昏黄,飞蛾向着灯泡扑腾着翅膀,房间时不时有遮蔽的暗影闪过。雨后黄昏的空气带着丝清凉,灶台上疙瘩汤正咕噜咕噜冒着泡,橘子窝在沙发的扶手上,细声叫唤。
小涿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向后仰头跟沈爷爷说这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而沈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脸上带着平常的微笑,时不时附和着小涿的话,亦步亦趋,步伐缓慢。
只是一个如往常一样,无可挑剔又普普通通的傍晚。
房间里发出沉重的硬物碰撞声却迅速破碎这份平静,像是石头敲破了平静的镜面,露出无数蜘蛛网般的裂痕。
“爷爷!”
小涿的嘴蓦然张大,失声尖叫,飞扑过去。
沈爷爷的膝盖狠狠磕在地板砖上,整个人忽然瑟瑟发抖地伏在了地面上。
柏恩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个大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神色凝重,过去支撑起老人的人体,把他扶到了一边儿的沙发上。
她发觉老人的两条腿全都受控制地打着颤,急切地呼唤着他的意识:“沈叔!”
只有崽崽并没有真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抓住了沈爷爷的手,声音又小又软:“爷爷。”
沈爷爷急促地喘着气,伸手摸了摸崽崽的脑袋,眼眶微微湿润,话却是对着沈涿说的:“小涿,我起不来了。老早就盼着这一口菌子汤,你去盛口汤给我喝吧。”
小涿眼睛红红的,低着头去捧碗。
柏恩正在旁边打救助电话,对面向她询问病情。
老人半闭着眼睛,自嘲道:“大概是恶化的肿瘤压迫了神经,估摸着是前两天的大雨加重了病情吧,早去看过了,治不好的。”
柏恩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她本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电话那边又催了好几句,柏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一一作答。
沈爷爷跟着没事儿人一样喝完了一碗汤,顺带着还安慰了柏恩和小涿。
他的眼睛定定地望向了打完电话有些失魂落魄的柏恩:“现金、银行卡全都放在我床底的箱子里,钥匙在衣柜最左侧大衣的口袋里。”
柏恩听懂了他的意思,跑到了他的房间里从大衣里摸到了钥匙,找到了他说的那个箱子。
箱子打开了,她定在了原地。
箱子里面垒着一摞房产证,银行卡上贴着事先写好的密码,现金整齐地排列在下面。
它们的主人似乎早早预料到了这一天。
但是他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田间道路难走,大概四十分钟以后,救护车才到了。
柏恩早就收拾好了要带去医院的东西,毅然决然地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
而灶台上的一大锅汤已经在遗忘中冷掉了,浮起一层油脂。
上了车,医护人员紧急地做了急救措施,但是老人的病情发展迅速,很快就陷入休克。
小涿沉默地靠在柏恩身边,时不时抬手擦了下眼泪。
而崽崽缩在柏恩的怀里似乎又睡着了,闭着眼不停地用手抓着自己的胳膊。
车厢里面有闲下来的护士眼尖,指着崽崽胳膊上的小水泡问:“这是什么时候起的?”
柏恩懵然:“就在下午。”
护士表情严肃:“看着像是出水痘,打过疫苗没有?”
“我、我不知道……”柏恩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地答。
护士眉头横了起来,说话很不客气:“你这个家长怎么做的,孩子打没打过疫苗你不知道?”
柏恩羞愧地低下了头,崽崽正用她小小的手没有意识地抓紧她的衣摆,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很明显是发烧了,可是她却这么迟钝才察觉出来。
护士继续道:“孩子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尽快隔离观察,没有别的家属一块儿陪同吗?”
柏恩“啊?”了一声,讷讷地说应该没有。
一向冷静的她此刻近乎绝望了,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身边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她。
茫然无措,却不能退缩。
柏恩振作起精神,低声问小涿还有没有能赶过来的亲人。
小涿眼睛噙着泪珠,抖动着嘴唇望着她,不确定地点了点头:“我有一个姑姑,但是很久没有联系了,我——”
他欲言又止,手指揪着身前的衣物:“我还记得号码。”
柏恩打着那通寄予希望的号码,一直打了两三遍,无人接通。她只能发了信息过去,期望小涿的姑姑还没有换号码。
村子里主要是留守的老人,沈爷爷熟识的人也大都没有联系方式。
最紧急的时刻,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帮上忙的人,柏恩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翻找着自己的备忘录,拨给那个躺在备忘录里唯一能称得上是朋友,也是最有可能帮到她的人。
手机响了近乎一分钟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柏恩抖着手又拨了一遍,仍然无人接听。
无人接通,又是无人接通。
她将头深埋在膝盖中,为自己打气,看了看都望向她的孩子们,她知道自己必须成为一个能被孩子依靠的成年人。
虽然崽崽的水痘起得突然,但也并非严疾重病。沈叔的病来得汹涌猛烈,小涿尚小,不可能独自承受急救的压力。
天平倾斜,她几乎是冷酷地逼迫自己做出了决断。
虽然县城的医疗水平有限,但是沈爷爷的病情发展迅速,他们不得不暂时在县城的医院里进行急救,好在这里的医疗设施还算完善,老人很快被推入了急救室。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