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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南洋明珠(小胖柑)


现在老太太要么一条道儿走到黑,直接说这些就是二房拿出来的首饰。问题是昨天余嘉鹏干的事已经让老太爷积了一肚子火,是余嘉鸿给圆了场子,老太太怎么可能便宜了二房,所以老太太还是会把这几件首饰给自己。
这个心眼子,小时候跟着妈在上海生活,后来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叶应澜实在佩服。
还了几个不值钱的,剩下的那几个,大太太让女佣捧回来,到了东楼,大太太转头对叶应澜说:“这些你拿回去。”
叶应澜也不推辞,接了过去。
回到房间,她见房间里余嘉鸿不在。这人不是说在房里等她?
今天中午团圆宴,他又是昨日才回,定然是别人都拉着他说话。那就等他一会儿。叶应澜想到这里刚要坐下,看到了房间角落的行李箱,他刚刚归来,就带了几个行李箱,恐怕衣服都没拿多少。
叶应澜打开抽屉拿了针线匣子出来,打算等下问他拿件衣服量尺寸。
“应澜。”
听见声音,叶应澜转过去,见他在门口。
“你不是说在房里等我吗?”这话出口,叶应澜自己都发现口气带着娇嗔。
他笑着过来牵她的手:“我在让人归置你的嫁妆,大致都规整好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叶应澜被他拉了出去,小梅看见捂着嘴直笑。
叶应澜被他拉着:“你先等等。”
余嘉鸿停下。
叶应澜把手伸过去:“你跟我进来。”
见她伸手,余嘉鸿牵住她的手,跟她进了房。
叶应澜从针线匣子里拿出软尺来,走到他面前:“你刚回来,没带多少衣服吧?给我一身你的衣裤,我量个尺寸。”
“做衣服多麻烦?家里有针线女工,再说我还能去百货公司买。你别忙活了。”余嘉鸿说道。
“我让百货公司送过来,也得把尺寸给人家呀!”叶应澜略带嫌弃地说。
余嘉鸿笑,展开双手:“那行,你量。”
让她到他身上量?
他们都成亲了,是夫妻了,给他量个尺寸也没什么吧?
叶应澜先量他的颈围,拿了笔记下,再量肩宽。
上辈子风里来雨里去,衣服鞋子损耗厉害,她问了当地的老乡买了土布,想要给他做衣衫,她拿了他的旧衣量了尺寸。
那时候日军已经突破了越南,天上轰炸机越来越多,他们白天不好开车,借着山间地形隐蔽,夜里再开车。
她做针线,自己远远地看着。她做好了,趁着他不在车上,把衣服放进他车子的驾驶座上。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无法言说的亲密举动。
此刻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又落在腰上,他低头见她已经蹲下,正在量他的腿围,软尺又从他的腰到裤腿。
看着她的发顶,余嘉鸿眼眶发热,转头看向墙角。

“小姐。”
“你摇个电话去百货公司,找唐叔就说姑爷刚回家,需要置办些衣服,让他拿成衣和面料来给姑爷选。”
鸿安百货公司时装和面料楼面的经理是叶老太太贴身女佣的儿子。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哪怕是姑父回去解释,爷爷奶奶定然担心。
自己刚刚嫁进来,要是冒然打电话回去,显得自己肤浅浮躁,被人看轻了去。
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让小梅给唐叔打电话,唐叔问了小梅,由他去告诉爷爷奶奶,也能让爷爷奶奶放心些。
“小姐,姑爷皮鞋尺码多少,索性一起了。”小梅提醒。
余嘉鸿报了尺码,小梅拿了纸,走了出去。
“走了,我带你去看看。”余嘉鸿跟她说。
“嗯。”
余嘉鸿牵了她的手:“,我带你看看咱们这层楼的布局。”
他先推开了一间房门:“爸妈和弟弟妹妹住在二楼,我们住三楼,这是起居室,我帮你把钢琴给安排在这里了,我们以后在这里喝茶看书弹琴?”
她弹琴,自己看书,他们可以在这里消磨一个个晨昏。叶应澜看了之后说:“把我的缝纫机也抬进来,我也可以做针线。”
“好啊!”
从这间房出来,是一个大阳台,联通了各个房间,他们的卧室边上两间,他说一间留给男孩儿,一间留给女孩儿。
这人真是的!都已经考虑这些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既然结婚了,自然希望儿女双全,她看着他点头:“嗯!”
小梅从房门里出来:“少爷,少奶奶,要开席了。”
“我们马上来。”
余嘉鸿陪着她下楼,霞姨等着在廊桥处:“大少爷、大少奶奶,太太让我在这里等少奶奶。”
叶应澜跟着女佣往里走,男女分席,宴席摆在不同的厅。
星洲被英国殖民百多年,是一个港口城市,文化杂糅,大家也都习惯了用西式餐桌来举办宴席。
老太太坐在长桌顶端,其他人按照辈分依次而坐,叶应澜与两位小姑坐在一排,对过是大姑太太家的两位儿媳。
宴席上的菜品也是娘惹菜和福建菜的结合。
“应澜尝尝这个乌达,我们家的乌达和别处不一样。”大太太跟叶应澜说。
叶应澜从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个乌达,拆开芭蕉叶,吃了一口,里面是鱼泥混合了香料,浓郁的香气和鱼肉的鲜美,椰浆的清甜中和了辣椒的辛辣,她点头:“好吃。”
“这个厨娘是二舅妈的陪嫁女佣,跟二舅妈学了一手娘惹菜,不过跟二舅妈比起来还是差了。”大表嫂说。
“是,以前就吃过婶婶做的娘惹糕。当时回去想要试试,可惜画龙画虎难画骨,怎么都做不出这个味道,以后还要跟婶婶学。”叶应澜说。
二太太的厨艺负有盛名,她的特色就是把椰浆运用得十分巧妙,椰浆清甜和各种香料的味道结合得恰到好处。
二太太皮笑肉不笑:“大少奶奶娇生惯养,我这些吃食,她未必能吃得惯。”
她这话是意有所指了,上次叶应澜跟随祖母来余家作客,自己多夹了几筷大太太的炸醋肉和清蒸膏蟹。
她家是宁波来的,她小时候生活在上海,南洋这些香味浓郁的菜,偶尔吃觉得很好吃,但是这个胃还是喜欢跟自己日常贴近的菜。没想到就落了她眼里。
纵然她说的话大差不差,不过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未免有些不看场合,不给人面子。
大太太拿了一块红色的龟粿给叶应澜:“她这是怕你吃得好了,缠着她做。嘉鸿小时候就爱吃他婶娘做的娘惹糕,吃到后来干脆跟嘉鹏睡一屋了,我拉都拉不回来。”
这个借口找得未免有点牵强,不过婆婆想要息事宁人,叶应澜也让自己忍了这口气。问:“这样啊?”
“不信你问嘉鸿去。”大太太指着龟粿,说,“你快尝尝。这是你二婶调的馅料,别的地方都没有的。”
好似这个龟粿是她的拿手糕点,叶应澜咬了一口,竟然出奇的好吃:“这个椰蓉馅带着奶香,甜中带了一点点咸味儿,真的很好吃。”
“是吧?”大太太说。
叶应澜发现婆婆是真能忍,被二太太当场发难,她也能忍下,还一个劲儿地夸赞二太太,只为一家子和和气气,果然这个长房长媳是真难。
大房婆媳这么捧二太太的,二太太在两位老太太和姑太太面前,要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那她实在不了台面了。
二太太只能笑着说:“这个椰蓉里混合了西人的芝士,所以味道有点儿特别。”
“这样啊?难怪了。”
老太太刚刚听小儿媳说这样的话,心里不开心,现在见大儿媳忍下一时之气,又说起了两个孙子小时候的事,将事情化解,老人家高兴:“以后嘉鸿和嘉鹏都有了儿子,跟他们爸爸一样,吃住在一起,像亲兄弟一样。”
大太太立马接话:“那到时候嘉鸿家的小子一定天天去嘉鹏家里,吃他婶婶做的糕点,连家都不想回了。”
老太太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我等着这一天。”
叶应澜还以为婆婆是为了讨老太太欢心,却眼见着二太太脸色不好了。
她转念才发现婆婆的话里有话,自己嫁给了余嘉鸿,余嘉鹏的婚事就是另一说了,哪儿来的“婶婶做的糕点”?她又怎么笃定婶婶做的糕点好吃?
当然如果这个婶婶是秀玉,那就对上了,毕竟秀玉是摆摊卖娘惹糕的吗?
二太太看自己的儿子仿若金疙瘩,自然看不上大字不识一个,还有个烂赌鬼爹,抛头露脸买糕点的秀玉。在她心里秀玉就是个她宝贝儿子做小都是委屈了宝贝儿子。
所以“婶婶”和“糕点”凑一起,说余嘉鹏要娶秀玉,那是拿了针在扎二太太。
刚才还以为婆婆为了一家和睦受了委屈,谁想她转眼就讨了回来。
婆婆这个心眼子可真多!余家和睦的好名声底下真是暗潮汹涌。
不过,要是自己梦里文字有些可信。
书里1942年初,日军攻占新加坡,日本人认为中国之所以久攻不下,是因为南洋华人在财力物力上对国内的支持,因此占领星洲后,开始了大屠杀,尤其是八类人成为重点肃清对象,余家占了其中三类:积极参与南洋华侨筹赈会活动、慷慨向中国抗日捐赠和追随抗日华侨爱国侨领陈先生。
余嘉鹏大庭广众被残杀,余家大爷和二爷被关押,日本人逼着余老太爷出任华侨商会会长,筹措五千万银元,为他们支持重庆政府抗日赎罪。
余老太爷不接受委任,饮弹自尽,余家大爷和二爷也先后被杀害,听到消息老太太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家里只余下妇孺。
在这个时候,大太太为了不让日本人看出端倪,她想方设法让二太太和秀玉带着家里的孩子逃跑,自己在家周旋,为他们争取时间。
知道家人已经跑了,大太太上吊自杀。
而二太太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宁愿自己挨饿也要紧着嘉鹄、嘉鹞和秀玉的儿子。
她没能熬过那三年,临死前拉着秀玉的手,那时她以为余嘉鸿死了,让秀玉要尽所能护住三个男孩儿,尤其是嘉鹄,那是大房唯一血脉了。
想到这些情节,叶应澜又觉得两位太太之间的来来去去,有点好笑又可爱。
“弟妹啊!家里人有什么说什么,你这话里有话的,让人听了难受。”大姑太太跟大太太说。
这大姑太太要为二太太出头?叶应澜倒也纳罕,书里说大姑太太不喜欢二太太。
“大姐,我没说什么呀?”大太太矢口否认。
“你说这话的意思,不是在嫌应澜手艺不好?”大姑太太问。
叶应澜发现大姑太太的性格跟书里描写得一模一样,明明分辨不清,还喜欢挑拨离间,怎么就一点都不像老太太
“我奶奶教我不能钻牛角尖,跟我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别人没这个意思,你想了这个意思,暗自生闷气,还会生嫌隙。阿公和嫲嫲保持了福建老家的口味,婆婆做的燕皮馄饨和小肠汤是一绝,她刚才也说娘惹糕做得不好,所以嘉鸿小时候喜欢去二婶婶那里吃。我小时候长在上海,来南洋后在祖父母身边长大,祖父母一直保持宁波习惯,我的宁波菜做得也不错。推己及人,婆婆哪有半点嫌弃我做菜不好的意思?是赞二婶婶的娘惹菜做得好。大姑,您想岔了。”
叶应澜既说了大姑太太,又替自家婆婆辩解。
老太太看向大姑太太:“淑华,听见没有?别瞎猜些有的没的。要不是应澜分辨得清楚,换成不声不响的新妇,这话落在了心里,婆媳俩一开始就生了嫌隙,以后就多事多非了。”
老太太对大女儿也是无奈,年轻的时候,她要跟随男人过番(下南洋),婆婆把女儿留在老家,让她全心全意照顾男人,等到他们在南洋打拼下了事业,回去接孩子。
彼时,小叔家生了两个小子,婆婆哪里还会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孤零零的一个小姑娘,身边只有不识字的老佣人,老佣人带着她,养成了这么一副性子。
说到底都是他们夫妻俩的错,自从把她接来南洋,说重了,孩子伤心,说轻了不顶用,只能说自家的家底在,指望能护着她一辈子。
将心比心,老太太对二太太虽然常有不满,却也不愿过多苛责。大儿媳说二儿媳几句,二儿媳听得懂,生一会儿闷气,她就瞧个乐子,听不懂也就作罢。
被叶应澜辩白,被自家妈当场这么说,大姑太太立马拉长了脸,眼见要发作。
叶应澜见自家婆婆看着对过的大表嫂,大表嫂立马开口:“大舅妈,早上说您和大舅舅要去香港,帮我们好好问问孩子读书的学校。”
“孩子学校的事,能算个事?你只管放心。”大太太说道。
“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大表嫂说完,看着她婆母。
大姑太太撇了撇嘴:“这种事值得在饭桌上说,跟你舅舅舅妈私底下说一句,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大表嫂一脸受了教训的表情:“妈,您说得是,那不是舅舅舅妈忙吗?我想起来就说了。”
大表嫂抬头见叶应澜在笑,对她眨了眨眼睛。
佣人给每个人端了一小碗面上来,里面有油豆腐和百叶包。怎么这会儿上面结面了?
老太太端起面条说:“早上我跟应澜的奶奶打了个电话。昨天出了那么些事,她肯定担心应澜。我就跟她说,小夫妻俩好着呢?她孙女婿还想着要让应澜做面结面。叶老太太听见孙女婿想吃,立马派人把材料送了过来。咱们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只要孩子们好,这颗心啊!就放下了。”
叶应澜挑起面来吃,面结面是宁波人家最家常的吃食,也不知余嘉鸿为什么想要吃这个?

几位未婚的姑娘,去后花园说体己话。
叶应澜这个新妇和大表嫂二表嫂要伺候婆婆不能离开,只能在边上聊天。
那一个眨眼,让叶应澜跟大表嫂熟悉了起来。
大表嫂要随着大表哥一起去香港,原本大姑太太想要把她的一双儿女留在身边,幸亏老太太跟女儿说:“想想你小时候的日子,留在嫲嫲身边,哪有留在亲娘身边的好?”
有了老太太这一句,大姑太太同意了两个孩子跟过去。只是又遇到了麻烦,在新加坡和马六甲,余家是皇家华商,大表哥的儿子在洋学堂读书,这家洋学堂是本地最好的,里面的教师全部是英国人,教材也是用的英国教材,但是去了香港,未必就能进这样的学校。大姑太太提出要孩子待在马六甲也有这个考虑。
香港的话,就不得不说大太太的娘家,如今在香港风生水起,又是银行又是电影公司。大表哥夫妇就想找大太太了,别说是孩子入学,就是他们自己在那里也希望有地头蛇多照应,毕竟要融入当地的上层圈子。
叶应澜听着两位表嫂欲语还休,遮遮掩掩地列举大姑太太在家的一些事。
大表嫂和二表嫂很和睦,让她们俩如此和睦的原因是她们有这么一个特别想让她们不和睦的婆婆。
老太太歇了一个小时左右,出来见女儿和儿媳妇在打牌,几个年轻媳妇在聊天,她走过来问:“聊什么呢?”
“跟大表嫂聊香港的事呢!”叶应澜总不能说私底下在说大姑太太的趣事、
老太太揉着大表嫂的手:“丽娘,不用担心,女人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换个地方待在家里,把家管好就行,只有一个男孩儿不够,去了香港要保养身体,再添男丁。”
“外嫲,我知道了。”大表嫂低头应。
叶应澜听着老太太的话,想起出嫁前,奶奶也这样摸着她的手说:“应澜,出嫁了,不是在家做姑娘了。哪怕叶家对余家有恩,你也千万要记得伺候好丈夫,早日为余家添丁,女人有了儿子才有了依仗。如果你妈有儿子,也不至于……”
她在女校上学的时候,有一位老师曾经说过:“传统的女性,说白了跟家畜没什么区别,只有两个功能,繁衍和劳动。作为受过教育的女性,你愿意成为家畜吗?”
这位老师因为其过激的言论,而被学校解聘。她的话放在这个情境下,叶应澜居然觉得没什么错。
余嘉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一只手搭在叶应澜的肩上,低头跟老太太说:“嫲嫲,我找应澜。”
老太太仰头:“应澜正在陪着我们说话,你找她做什么?”
余嘉鸿看着叶应澜:“我不是昨天刚到家吗?就随身带了那么几件衣衫。她早上见了,让百货公司送衣服和面料过来。那么多的衣服和面料,我都不知道怎么选,想叫她帮我看看。”
大太太打出一张牌转头看儿子:“你十四岁,你姨夫去法国任职,你姨妈也跟了过去,留你一个人在美国,这几年没有应澜给你选衣服,也没见你光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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