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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南洋明珠(小胖柑)


二太太是土生华人出身,在家随意做娘惹菜,大太太却是用了多少年摸索了二老的口味。
除了太平燕,还有几样小点心,既有南洋风味也有福建风味,余嘉鸿伸手拿起一块糯米卷,放在叶应澜的盘里说:“糯米卷,奶奶吃不得酸辣,这个不辣,你试试。”
书里这个糯米卷可是重头戏,自己为了讨好二太太跟着她学糯米卷,她娘家吃得清淡,做出来的糯米卷自己吃着已经口味很重了,到二太太嘴里是寡淡无味,其中一回还是跟那个秀玉撞了,秀玉不知道她做了糯米卷,也做了。
秀玉的手艺却是人人夸赞,娘惹糕做得色香味俱全,相比之下,她做的糯米卷如同鱼目与珍珠的区别。关键是她是鱼目,秀玉才是珍珠,这下她的满腔妒火无处发泄,拿着秀玉出气,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她吃的糯米卷软糯清香,虾干鲜香,里面香料用得极少,跟她在家里做的糯米卷差不多,原来自己做的糯米卷也不是那么难吃。
怎么又想起书里来着?那不过是自己一个荒唐无稽的梦罢了。
她点头:“这个糯米卷很好吃。”
“喜欢就再吃一个。”余嘉鸿又给她夹了一个。
叶应澜又不能说不要,那样就显得自己说好吃是违心之言,但是她胃口不大,这有点多。
老太爷跟大爷说:“修礼啊!原本昨日是嘉鹏娶亲,请的都是珍娘家的亲眷,我想着月娥的娘家亲眷大多在香港,你们夫妇商量一下,索性带着嘉鸿和应澜去香港办酒席。”
“谢谢爸爸想得周到。”余家大爷余修礼应道。
刚刚吃下糯米卷的叶应澜,见眼前又多了小半碗面线,她看向余嘉鸿。
余嘉鸿说:“面线,趁热吃,要不然等下变成一大碗。”
就看一眼的时间,眼见碗里的面线多了一点,叶应澜连忙低头,抓紧把它给放进肚子里。
叶应澜脑子里交错着,他给我吃面线是不是在戏弄我?他肯定不会戏弄我。

叶应澜抬头,他这个眼神,又给她好似有千言万语的错觉。
他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位同学是上海来的,他老家在宁波,做了那个面结面和双档给我吃,很好吃。你会不会?”
大姑太太嗔怪地看着余嘉鸿:“新媳妇刚刚娶进门,就想让她给你做菜?你这也太心急了吧?”
余嘉鸿笑:“还有这个规矩?我也没说今天就吃。那就过一阵吧?”
一碗面结面算什么?叶应澜说:“我等下给你做。”
余嘉鸿带着欢喜:“好啊!”
哪儿有美国的宁波同学?不过是上辈子记忆里,她在食不果腹的时候,就馋一碗她奶奶常做的面结面。
那是她二十二岁的芳诞,他寻来食材,没有薄百叶只能用云南的豆腐皮代替,看着她脸上带笑含着泪吃了一碗并不正宗的面结面,过了她人生中最后一个生日。
这辈子他会陪着她吃想吃的东西,让她过得自在些。
“不好,今天的团圆宴还吃不吃了?”老太太说,“在外读书读得连习俗都不知道了。”
余嘉鸿浅笑:“这您可不能怪我,我回到家匆匆忙忙拜堂,没人教我成亲的习俗和规矩。”
叶应澜说:“那明天早饭?我给你做。”
“早饭?那不用了,早上那么早起来干嘛?多睡会儿,一天的精力才充沛。”余嘉鸿对她说,“洋人的太太小姐,早上睡到九十点钟,起来吃早午餐。下午骑马打球喝下午茶,晚上参加晚宴和舞会。我们也该与时俱进了,不能再鸡叫起床,鬼叫才睡了。”
老太爷佯装生气:“念了几年洋书,连我们华人的传统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土生华人,中文都不认识了,中国话都不会讲了,却依然保持着传统?”
余嘉鸿停下勺子,看着老太爷。
老太爷说:“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中国人,如果连传统都不保持了,那还从哪儿去寻找自己的根呢?”
“阿公说得是。我记下了。”
老太爷笑眯眯:“我们余家的传统,新妇过门三月必须熟知家法家规,你可知道?”
余嘉鸿茫然摇摇头,老太爷说:“新妇过门三月,你须得教会她余家的家法,若是三月之后,她一问三不知……”
余老太爷停顿下来摸着胡子看孙子,余嘉鸿问:“会如何?”
“新媳妇不知,必是你这个做丈夫的失职,你去跪祠堂,挨藤条。”老太太半真半假地说。
余嘉鸿侧头看叶应澜:“应澜聪慧而且定然是舍不得我挨打,她一定会苦学。”
他这般无所顾忌地说话,叶应澜羞得双颊染了桃花色,只顾着低头努力对付越吃越多的面线。
说起跪祠堂,叶应澜想起书里的内容,书里她跟秀玉起冲突,老太爷不管两个女人谁对谁错,按照家规这都是男人的错,余嘉鹏挨过一次藤条,从此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余嘉鹏换成余嘉鸿?他十岁就去了美国,他刚才连床单都自己洗了,可见压根就不把家法家规放在心上。看来靠他是靠不住的,叶应澜想着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用过早饭,余嘉鸿带着叶应澜上楼,两人要准备等下的敬茶认亲。
进了房,叶应澜问余嘉鸿:“你知道家法家规吗?要是不知道,帮我问问婆婆身边得力的人。”
余嘉鸿见她急成这样,低头在她耳边说:“要我给你背一遍?”
被他热气喷在脸颊边,叶应澜克制不住又红了脸。余嘉鸿明知故问:“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这人明知故问,叶应澜气急,仰头瞪他。
余嘉鸿看着这一张还带着粉嫩饱满的脸,不像上辈子那样在风吹日晒之后干黄黑瘦,他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颊:“不生气,不要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跪祠堂,保证把你教会。”
她哪儿舍不得了?第一眼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不成想就是个登徒子。说他是个登徒子,想想他昨夜的作为,他又是君子。怎么说他呢?叶应澜气得跺脚,却被他圈住了腰。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用悠长的声音轻唤:“应澜。”
这个声音钻进了她的心里,如细细的丝线将她的心缠绕,叶应澜的眼眶发热,心底冒出酸涩。
听见敲门声,她清醒过来,将他推开,门外小梅的声音:“小姐,我来帮您整理礼物,马上要下去认亲了。”
“哦!”叶应澜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她快步走出去开门。
小梅见了她,有些疑惑:“小姐,你眼睛怎么红了?”
“哪有?”叶应澜否认。
她说没有,小梅也就没放心上,跟她一起去开了箱子,拿出叶老太太给她准备的礼物。
叶应澜转过头,却见那人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昨夜的那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他似乎有感应抬头与她四目交接,眼中带笑,叶应澜羞恼地转头,这人太讨厌了!
霞姨敲了门框进来:“大少爷、大少奶奶,下楼了。”
“走吧。”余嘉鸿过来站在她的身边。
两人一起下楼,转入堂屋。
余大太太过来跟叶应澜说:“应澜,等你二叔婶婶他们过来,我们去祠堂祭祖。”
“是。”
余家二爷和太太带着儿女走了进来,余大爷穿长衫马褂,余大太太一身宝蓝色旗袍,完全是华人打扮,余家二爷衬衫西裤,二太太是长衣配上绣花纱笼的娘惹打扮。
余嘉鹏和他弟弟跟余家二爷一般穿着,他妹妹余嘉柔头上扎着双髻,上身穿着薄如蝉翼的粉嫩卡峇雅(娘惹短衫),下身则是配上颜色鲜亮的绣花纱笼,小姑娘显得娇俏玲珑,十分可人。
余嘉鹏带着弟弟妹妹们跟在父母身后。
余嘉鸿的姑妈姑姑两家子也跟着进来,加上老太爷弟弟一大家子,当真是济济一堂。
昨日叶应澜盖着盖头,纵然知道亲友目光全往她这里,到底不是亲眼看见,今天却是被他们盯着,她低头下去。
老太爷领着一家子浩浩荡荡往祠堂去。
祠堂里,三张八仙桌摆放成了品字形,中间一桌是一对龙凤烛,两边两桌是蜡烛稍小一些,桌上都摆了瓜果糕点,菜肴。
余家二老先上香,两人点香之后交给小夫妻俩。
叶应澜和余嘉鸿上香,再一起跪拜。
“嘉鸿,怎么跪得这么快,头这么低?”大姑太太出声。
叶应澜心里一惊,连忙把头磕到蒲团上。她竟然忘记拜堂的时候,自己要往低拜。
书里,她骄纵不贤淑的一条罪证就是拜堂的时候没有把头低到底,这是从一开始就想压丈夫一头。第二日祠堂祭祖,也是跪拜得慢且没有低到底。
总之,她和余嘉鹏的婚姻不顺,从头都是有迹可循。
“好,两人争先低头,以后过日子也会互相退让,恩爱到白头。”
大太太的声音传来,叶应澜心头微微放松,抬起了头,转头看余嘉鸿,他又在看自己?
余嘉鹏站在人群里,短短的时间里,他见堂兄𝔀.𝓵一次一次地看向叶应澜,眼里有化不开的情意,就像自己初见晨曦中搭着摊,卖糕点的秀玉。
明明自己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秀玉,堂兄娶叶应澜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此刻自己还会不甘心?
“愣着干嘛?走了!”
余嘉鹏听见父亲的声音,跟着往外走去,去主楼大厅,看叶应澜和余嘉鸿给老太爷夫妇和余家大爷夫妇敬茶。
叶应澜和余嘉鸿敬了茶,余家大爷夫妇带他们俩认亲。
叶应澜暗自纳罕,有些长辈她从来没见过,但是他们的名字在书里出现过,连长相和性格都丝毫不差。
比如那位大姑太太,书里就写她喜欢搬弄是非。
介绍到余嘉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叶应澜点头:“嘉鹏,你好。”
“嫂子好。”余嘉鹏应。
叶应澜把礼物递给余嘉鹏,余嘉鹏机械地回答:“谢谢嫂子。”
余嘉鸿陪着叶应澜走向下一位,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还没等余嘉鸿介绍:“嫂嫂,我是余嘉鹞。”
这是余嘉鹏的弟弟,书里形容他活泼爽朗,还真是这样。
余嘉鸿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小鬼。”
叶应澜把礼物给他。
一个个认下来,名字跟书里居然一一对上了,叶应澜发现梦里那本书竟然也不能不信。

认完了亲,余嘉鸿抱起了小弟,拉着叶应澜,跟着大爷夫妇一起往东楼走。
走进东楼,大太太说:“应澜,跟我上来。”
余嘉鸿要跟着一起上来,大太太跟他说:“你带嘉鹄招呼客人去。”
余嘉鸿不动,大太太没好气地瞪他:“我还能吃了应澜?”
余嘉鸿跟叶应澜说:“我去了,你等下回房,我在房里等你,一起去吃饭。”
叶应澜见他这样,突然觉得很好笑,她点头:“嗯。”
小梅跟着叶应澜上了二楼,进了大爷大太太的起居室。
大太太说:“应澜,你坐一会儿。”
“好。”叶应澜坐下。
女佣给叶应澜端上茶水和糕点:“少奶奶慢用。”
叶应澜端起茶杯喝着茶,打量着起居室的格局。
起居室用了大片的钢窗,透过玻璃窗低头可见园子里的喷泉和芭蕉树和鹤望兰,仰头又可见参天的椰棕。这是纯西洋设计,内里的摆设,墙上是名家工笔画,家具是螺钿红木桌椅,桌上的茶具是艳丽的粉彩瓷,兼具南洋和中国韵味。
大太太带着两个女佣出来,女佣手里捧了几个盒子。盒子被摆放在方桌上,大太太叫她:“应澜,你过来看。”
叶应澜过去,大太太把盒子一一打开,里面有龙眼大小的珍珠项链,碧绿的翡翠镯子,各色宝石镶嵌的胸针、头饰和手链,每一件都是有价无市的精品。
“这些是我给嘉鸿准备的聘礼。”大太太看着叶应澜,“你婶婶在聘礼里定然也放了她的私藏,你把礼单给我,公中出的我知道,他们添了多少,我心里也没个数,我来把她那些私藏挑出来,另外他们一房添的钱我也得算给她。”
余家两房没有分家,孙子成亲公中出大头,自己也会添补一些。
“妈,我这就去拿单子,把首饰拿下来给您。”叶应澜回道。
大太太点头:“好。”
梦里的小说可信的话,大太太和二太太之间只是维持表面和睦。
书里说自己害得秀玉差点流产,余家上下都说她是毒妇,二太太更是恨她入骨。
大太太在这个时候出来说了一句:“也不能事事都怨在应澜头上,嘉鹏认识秀玉在先,若是嘉鹏先说了他与秀玉有情,以叶家二老那么疼孙女,想来这婚也成不了。姑娘在家受宠,过来受了冷落,心头不忿,做事偏激也是情有可原。”
那时二太太一下子就爆了:“余家有利你们得,余家要报恩我儿子去报。风凉话谁都会说,丈夫的子嗣都会陷害的女人,你也觉得好?觉得好,你怎么不领回去?”
这些话问得大太太哑口无言。
老太爷要让长子继承家业,长子次子一碗水不可能端平,二太太心里有气也是正常,这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大太太自然想要快点跟二太太分个清楚明白。
大太太把首饰盒交给她和小梅手上,主仆俩一起上楼,关上房门,小梅说:“我以前就觉得大太太比二太太好相处。”
要是以前叶应澜会让小梅再看看,现在结合书里和今天的相处,她也觉得大太太比较好相处。
叶应澜打开了抽屉,拿出红底的礼单,跟小梅一起把聘礼中的首饰拿了出来。
两人把礼单和首饰一起拿到大太太那里。
大太太仔细看了聘礼单,沉吟了一会儿说:“应澜,你跟我一起去嫲嫲那里。”
原本婆婆说得好好的,她去把首饰还给二太太,为什么又说一起去嫲嫲那儿?
大太太让女佣带着首饰盒,跟着她们俩一起去主楼。
家里有喜事,两位姑太太回来,此刻正陪着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感慨,昨天这事太尴尬,幸亏嘉鸿刚好回来,跟老爷子提出自己来娶叶应澜。
见她们婆媳进来,大姑太太问:“月娥,你拿的是什么?”
大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叶应澜,说:“应澜找我来商量,问我聘礼该怎么处置?这种事情,我也是头一回碰到,我从她手里拿了礼单,想着公中出的十万叻币置办的那些,就不退了。二弟那里出的部分,我原本想折了现钱给他们,只是礼单上还有这些名贵首饰,应该是弟妹的私藏,这些就没办法折现了。所以来请示妈,怎么处置妥当?”
叶应澜心头一顿,婆婆怎么说这是她的主意?
老太太对着叶应澜微微皱眉:“你这孩子,这事又不着急。”
见老太太的反应虽然是埋怨,实则欣慰,她知道这是婆婆让她在老太太面前有个做事周全的印象。
叶应澜垂头回:“奶奶,既是阴差阳错,也是阿公果断英明,我想着把事情一是一二是二早点理了干净才是正理。”
“也是。”老太太说。
大太太把聘礼单拿到老太太跟前:“妈,您看一下,还有没有哪些缺漏的?”
老太太也不看礼单,似嗔似怨,又带笑:“你啊!”
老太太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玉兰。”
女佣走了过来:“老太太。”
两人走到桌子前,老太太指了一个盒子,女佣打开,里面是一对黄金镯,老太太又指了一个,一支黄金发簪,再一个,一支和田玉的玉镯,一个碧玺的挂坠。
老太太转头跟大太太说:“你再拿两万叻币出来给玉兰,我让玉兰连带这几样交给珍娘去。”
大姑太太翻了个白眼,露出轻蔑的神色:“二弟妹也真是小气……”
老太太横了女儿一眼,大姑太太又跟她妹子对视,轻蔑地撇了撇嘴,小姑太太倒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大太太立马拿出存单来,交给那位女佣:“兰姨,麻烦了。”
老太太看着还剩下的那几个盒子:“这些都是我和你爷爷备下给应澜的,你们还是拿回去。”
叶应澜这时算是明白了,婆婆哪里只是让她来老太太面前表现,更是因为熟知二太太的秉性,认定了那几件首饰压根就不是二太太拿出来的。
余家二房大少爷娶叶家大小姐,二太太拿出来的这几件,以余家的财力来说,不太相称,所以老太爷和老太太私底下贴补,算作是二房给儿媳妇的聘礼。
大太太趁着姑太太们在场,拿了这些首饰出来,一来自然是表示他们这一房不会占便宜,二来告诉老太太,她知道老两口贴补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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