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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闺(青凤于天)


“他不出来,但人可进去,慕容越真能放任温家不管?”萧凌明唇角浮现点点笑意。
“王爷,是否要……”
“无妨,随他去折腾。”萧凌明冷笑,“世家之间的利益不是牢不可破,贪了不应该贪的,如今想抽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顿了顿,萧凌明又道:“不过可以给慕容越透个底,让他知晓,这些年温家都做了什么。”
刘顺就知道,他们王爷最喜欢搅风拌雨,但凡这朝堂安静下来,王爷就浑身不自在,许是日子乏了无趣,总要掀风起浪。
“没别的事了?”萧凌明又问。
“启哥儿想在院里栽平仲树,问属下哪家平仲树?”刘顺连忙将,他套出上官瑞启的话,说出,“说是柠姐儿想做平仲香枕。”
“嗯。”萧凌明应了一声,便起身向殿外走去,他院中也栽种有平仲树。
看着烛光照出点点翠绿平仲叶,侍到秋日,满树如金蝶般,萧凌明道,“将院中的移送到沈国公府。”
“可讨要一个香枕?”刘顺试探性地问。
瞥了一眼刘顺,萧凌明道,“不用。”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没那个颜面,能从阿宁手中讨到如此亲密之物。
隔日,练完武的沈柠柠就看见刘顺送来的平仲树。
“听闻柠姐儿喜平仲树,恰好王府栽种平仲树,属下便给柠姐儿移栽过来。”
沈柠柠微微挑眉,入夏移树能活吗?
“柠姐儿放心,平仲树只要根须皆在,甚是好养活。”刘顺就说道。
沈柠柠再不好拒绝,不过一棵树而已,是死是活都是未知,若是推脱那就是矫情。
“劳刘侍卫给王爷带话,臣女谢过王爷。”
刘顺得了话也没逗留,喜滋嗞地就离开了。
“柠姐姐,我是不是不应该要这树?”明明在寒云寺,柠姐姐看着平仲树发了好些时候呆,怎么现在一眼都不看了?上官瑞启怀疑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沈柠柠轻拍上官瑞启的头,嘴角有淡淡的笑,却透着丝丝苦涩,“一会我将做平仲枕的方法告诉云姐儿,待秋日启哥儿就有平仲枕可用。”
“平仲叶助眠,她向来觉浅,待秋日灌香枕最好。”寒云寺平仲院,慕容越看着摇曳的树叶低语道。
站在慕容越身后的于圆知道,他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静静陪着主子便好。
慕容越转身,要离开平仲院,清风拂面,满树的平仲叶悉悉作响,似在挽留。
一直等在平仲院外的温朝易看到慕容越出来,脸上露出欣喜,“三爷。”
“回事?”一身素白的慕容越表情淡漠。
温朝易面色一沉,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三爷,一入寒云寺就变得沉默,死寂。
漠然的似乎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
温朝易拖着伤痛的胳膊,大步跟上慕容越,眼底尽是疲惫,“恩科一事,还请三爷出手。”
“出手?”慕容越轻笑一声,“胡大学士以病推辞,你便应该想到,安王的老师都不愿主持恩科,这事怎么会没古怪。”
温朝易沉默,当日慕容越也曾再三告诉,当日推他父亲当主考官,朝廷无一人反对,他们就应该警醒,朝堂之上的人心,何时会这般统一。
“我……”温朝易辩白,“在律法上,对科举出手的人死罪难逃。”
科举是天下读书人的青云之路的门槛,读书人想要鲤鱼跃龙门必经之路,谁毁了科举公平,被抓住的那人,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敌人,就算是圣上想救那人也无用,他救不了!
“在大燕律法中写明,”慕容越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温朝易,“在科举上犯事,丹书铁券,免死金牌皆不可用,也就是说,若科举出现受贿舞弊,任何人都救不了。”
“温家决不可能受贿舞弊,”孰轻孰重,温家自是知道,决不会做饮鸩止渴的事,温朝易道,“你的意思是明王会利用受贿舞弊,对我恩科出手?”
钟馨声幽深且绵长,回荡在寒云寺上天。
慕容越微抬头,沐初日之晖,未曾开言。
见慕容越久久不作答,温朝易心急,“受贿舞弊的钱总有出处和来源,若找不到这笔钱,那不就可以指证他人陷害。”
慕容越淡淡地看了一眼温朝易,“若是有人说,这是温祭酒受人命令这么做了?”
温朝易愣在原地,那人便是安王!
这个命令温祭酒舞弊之人,不能让温祭酒拒绝,必须乖乖听话,除了安王再无他人!
从一开始,这便是安王,明王的博弈,现在架在两个王爷中间烧的是他们,博弈的牺牲品就是他们。
温朝易失魂落魄的告辞,对于撞到胳膊上的伤也置若罔闻。
看着温朝易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慕容越冷笑一声,明王旁若无阻止地进入温府,却不要温朝易的命,他还看不出,明王想要温家的命,但亦不屑用阴损之招。
此次恩科注定会乱,但出手的人未必是明王……

月门花墙,亭台楼阁,飞梁画栋,假山池水。
走过照壁,穿过月门,经过垂花门,后了后院,绕过月洞门,就到了沈柠柠的庭院。
沈柠柠正站在廊檐下。
她上衣素白上衫,上裙外套金丝,乌发梳着双刀髻,青丝上只用简单紫玉步摇,整个人淡雅极致。
眨巴着眼睛,苏沅看呆了。
“小沅过来。”沈柠柠招招手示意苏沅近前。
苏沅眼睛晶亮,小跑就到沈柠柠跟前,“柠姐儿,她们说我规矩说好了,能在你跟前伺候吗?”
“可以。”沈柠柠浅笑,“小沅跟柳玉儿多久了?”
苏沅想了下,“有一个月左右。”
“你可知道柳玉儿教养宜宁等人媚术为何?”沈柠柠肃容问道。
“好像是,好像……”面对沈柠柠,苏沅小脸涨得通红,却难以启齿。
“嗯?”沈柠柠淡淡扬眉,“不愿说?”
“柠姐儿,柳玉儿教宜宁姐姐他们是为高门大户做妾……”支支吾吾苏沅道。
沈柠柠微微一笑,也明白苏沅为何害羞了,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沈柠柠又问,“宜宁等人是柳玉儿教养的第一批姑娘吗?”
苏沅身体越发僵硬,这话适合让柠姐儿听吗?思考会,苏沅头都快垂到胸口上,翁声道,“不是,我刚跟柳玉儿的时候,柳玉儿有将一个姑娘送入姓王的人家。”
见小姑娘脸涨得通红,便沈柠柠缓声道,“你才进府,先下去了解府内。”
如释重负的苏沅,恭敬地退下。
浅呷一口茶,随后指腹轻点节奏,良久之后,沈柠柠才跟身边的阿绿道,“去查查上京城所有姓王的人家,谁家这两月有新入府的小妾颇得宠。”
阿绿点头应道,“是。”
阿瑞死前的话,让沈柠柠不断猜测推敲,想到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怕这些女子别有用处。
“可还有事?”见阿绿抿着唇,沈柠柠问道。
“温家好像有人,乞什么骨。”阿绿想了下,“柠姐儿,温家是不是有人不好了,快死了。”
沈柠柠曈眸凝光,“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温祭酒半夜摔了一跤,腿摔断了,给朝廷上奏折请求乞骨什么。”阿绿想,她应该没传错话。
“是乞骨还乡,这里面和死,和骨头都没有关系,这是个词,这是温祭酒在向圣上说,现在不放他走,以后就只能送他骸骨回故里了。”
沈柠柠淡声跟阿绿道。
阿绿惊讶不已,“不就摔断腿了吗?怎么还不当官了?”
“乞赠骸骨,归田里……亦是手段。”沈柠柠起身,看向檐廊外,今天的天格外阴沉,似乎在闷着一场雨,却下不来,空气中都是躁动,让人憋慌。
阿绿没想明白,迟疑地问道,“柠姐儿,人不是都喜高处走吗?温祭酒如今正为恩科主考官,为什么要从高位退下来?奴婢想不明白。”
见阿绿皱着眉,沈柠柠轻笑,“若命都没了,再高地位又能如何?温祭酒这么做是许是为了自保。”
“什么?”阿绿愣住了,自保?谁要杀他,还有这么好的事?
沈柠柠就笑了笑,“看来这次恩科要出事啊,温祭酒都想用乞骨还乡自保了。”
阿绿心闷,那就是自保就死不了?
“这事最终还是圣上说了算!”重新绕回软榻上坐下,沈柠柠顺手取下步摇。
阿绿就站在沈柠柠身后给她折发髻,“圣上会答应温祭酒不让他当官,回家养老吗?”
把玩着步摇,指腹摩擦步摇上的紫玉,沈柠柠说,“这事难说,朝中能胜任恩科主考官的人,大多在恩科前告假休养,如今温祭酒在退下,恩科在即,若无人顶上恩科主考官的位置,圣上或许不会放人。
但温祭酒是老臣,若是传出苛待老臣言论,圣上被推到高位,只怕不得不同意温祭酒乞骨还乡。”
阿绿听着有些不解,“恩科不是好事吗?柠姐儿,为什么朝中大臣好像避之不及?”
世家清流最擅长明哲保身,怎么看不出,此次恩科目的是建隆帝为安王招揽人才。
但明王向来手段凌冽,自恩科之后,明王党从未阻止安王一派对于恩科的积极。
恩科一事,太过平顺的推进,但太过平顺的事情,总会让人留心,那些个大学士,阁老们,这会儿能躲得就躲。
毕竟夹在皇家事情中火中取栗,难讨好处,反而适得其反。
“真搞不懂这些大人吗?”阿绿给沈柠柠发尾抹发油,说着话,“柠姐儿是不是考上状元就能当大官?”
沈柠柠笑了笑,“状元只是听着威风,一场科举前三甲,即状元,榜眼,探花悉数皆进翰林院,一般给的只是七品编修,好点的能在御前草拟诏书,若得圣上亲眼,官运会比其它人好些,所以啊,并非考上状元就一定当大官。”
要想当大官,既要熬资历,又要有时运,就以大燕的首辅,他就是状元出身。
所以啊,就算建隆帝此番动作是在帮安王招揽人才,但人才的成长可是需要成长过程的,这些对于羽翼渐丰的明王而言,亦是不足为惧……
听完柠姐儿所说的话,阿绿傻了,“读书人人都想当状元,可这状元就一个,还能不成大官。”
沈柠柠眸眼弯弯,多思多虑的人,身边有个简单的人,心情倒是更容易舒畅。
“昨个启哥儿还在院子里说着要考科举当大官,这事不就难了吗?”阿绿愁了。
品了口茶,沈柠柠才道,“倒是不难,咱们启哥儿属于勋贵子弟,入过国子监,进过上书房,可以不用参加乡试,直接参加会试。”
这个阿绿懂,就是比寒门子弟少等三年,直接能下场考试了。
“启哥儿进的是大燕最好学府,跟的是最好夫子,倒是可以下场试试。”沈柠柠指腹轻叩桌面,说着。
阿绿就不停点头,“也许启哥儿还能连中二元。”
这就是关爱之深,眼之盲,沈柠柠就想,自家弟弟能考个秀才就是行了大运。
“不就是连中二元吗?”胸脯一挺,得意的上官瑞启跳着进了屋。
见自家弟弟这自信满满的模样,沈柠柠就问,“启哥儿真要下场去考试?”
上官瑞启就笑出两个梨涡,点头道,“想好了,上次去寒云寺,我抽了个上上签,这说明,我是要走大运的人。”
沈柠柠,“……”
你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科恩要是这般容易,咱们家门楣都得换。

第128章 下场恩举
沈柠柠特意为上官瑞启收拾出一个小院,用作科恩备考之用,待上官瑞启进院之后,看到青镜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沈柠柠拍了拍傻眼的上官瑞启,“启哥儿,见过先生。”
这时上官瑞启才回神,行礼道,“学生上官瑞启见过青镜先生。”
年长的老夫子捻着美髻须,看着上官瑞启,“启哥儿有科考志向,老夫甚是欣慰。”
“不是。”上官瑞启想跟青镜解释一下,他就下场考个试,其实不用麻烦这位大儒出手。
青镜是一代大儒,年轻的时候是浊世公子,如今是个清瘦的老人,听到上官瑞启的话,青镜就笑了笑,“你姐若非女儿身,你上官家早已出了状元,如今你既然向学,老夫必将竭尽全力,为你上官家谋出一门状元郎。”
“啊?!”上官瑞启后悔了,这老爷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这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青镜打断上官瑞启的话,捻着美髻须,“你胞姐于我有恩,无以为报,老夫就是拼了这命,也要让上官家出了状元郎。”
上官瑞启傻眼了,无已为报,咱们可以不报,他才十三,考状元其实不用急于这一事……
“您言重了,不至于。”上官瑞启蹦得高,冲青镜摆手,说,“真不至于,我姐也是碰巧救你府上,大恩不言谢啊。”
“不可!”
上官瑞启,“……”
他懂了,青镜的报恩,就是往死里为难恩人的弟弟!
“书房里有份试题,你且先去做做。”青镜示意让弟子将上官瑞启带走下去考究学问。
一听青镜这话,上官瑞启就知道,这老爷子是认真的,他豁出去了,他跟这老爷子说什么都没用,上官瑞启只能求助求助沈柠柠。
“听先生的话。”拍了拍上官瑞启的肩膀,视而不见上官瑞启绝望的眼神。
沈柠柠扭头就跟青镜福礼,道,“家弟以后就拜托先生了。”
“可!”青镜捻着美髻须,然后问道,“丫头,你可会泡茶?”
沈柠柠就扶青镜坐在案几后,自己端坐回案几另一边。
一贯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之间都是雅致,须臾间,满室飘散着茶香。
青镜喜茶,闻着茶香,再看这琥珀色光亮的茶汤,不由夸道,“小丫头颇有你长姐风采。”
闻言,沈柠柠就笑了笑,轻声道,“先生请用茶。”
接过茶杯,青镜眉心微舒展,“不错,泡茶的时间把握得正好。”
沈柠柠浅笑,这老爷子的嘴一如既往地刁钻。
“小丫头,老夫许你上官家状元郎,便是言出必行,但此次恩科,”青镜浅呷一口茶,然后才道,“启哥儿最好不要下场。”
沈柠柠轻声,“夫子宽心,启哥儿资质尚浅,家中只盼启哥儿能与大师学得一二做人道理,再无其它要求。”
“老夫必非担心启哥儿才学,”青镜放下茶杯,正色道,“你们府上与温府的恩怨,老夫是有知晓的,若此时让启哥儿下场恩科,恐多有变数啊。”
茶汤滚滚,白雾翻起。
沈柠柠又为青镜沏了杯茶,才回道,“先生可知,温祭酒已上奏折准备乞骸还乡。”
青镜品茗一口茶,才说道,“这事恐你府上还不知晓,如今温知书的门生弟子,皆在上折子挽留知书,想让温知书留京荣养。
不光如此,今日众臣子在早朝就温知书乞骨还乡这事,还进行了廷议。”
闻言,沈柠柠手握茶杯的手一顿,温祭酒想求泼天权贵,又不愿赌服输,只能站在门生弟子后面推助,引发廷议避开祸端,另寻找出路。
沈柠柠遂浅笑,“夫子这是在担心廷议过后,依旧是温祭酒担任这主考官?”
青镜看了一眼沈柠柠,捻着胡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镜无非是担忧温祭酒以权谋私,对启哥儿试卷动手,或者污蔑启哥儿偷试题,毁了启哥儿科举之路。
“夫子不必忧心,就算温祭酒还是担任这恩考的主考官,他只会比任何人,更紧张出现舞弊的事端。”
沈柠柠将茶点推到青镜面前,
接着道,“夫子不妨想想,为何温祭酒此时递上还乡养老的折子,他就不怕此时,此举得罪安王?”
青镜凝眸,看着沈柠柠沉静的眸眼,片刻后,然后笑了起来,“温知书这是以为自己被架在皇家之争火上烧了,他啊,聪明反被聪明误,
安王如何,老夫不知,但老夫与明王相知几许,他绝非是拿天下读书人的登科之事做手段之人。”
沈柠柠微微扬眉,“若真有人拿恩科做文章,这如当何?”
青镜的笑僵住,然后捻起胡须道,“那人肯定不会是明王。”
挑眉,看着青镜郑重表情,就知道青镜对明王印象甚好,沈柠柠就道,“若此番恩科之事握在明王手中,恩科是能顺利进行,
但如今恩科未开,主考官已再三换人,最终科恩如何,都是未知,一旦出事,最终受难是天下学子。”
沈柠柠抿了抿唇,
“如今启哥儿也要下场考试,而这天下之人,谁人不知夫子最擅长猜题押题,如今启哥儿又跟你学习。
此番启哥儿定不会名落孙山,但若他日启哥儿落榜,我沈国公府就会要求公布启哥儿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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