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了解孟舒淮的过去,江泠月总是觉得难过。
但现在有她在,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用双手将孟舒淮的手回握着,风吹动她的鬓发贴在她侧脸,她在微风中笑得清甜,一双眼睛因为爱意闪动而明亮。
她说:“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她感受到掌心里的那只手有轻微的颤动,她看向孟舒淮,听他轻声应:“好。”
晚餐的最后,管家端上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此时星辰漫天,月色皎洁。
烛火轻轻跳动,江泠月十分期待地说:“快许愿吧。”
孟舒淮面对着眼前这热烈跳动的烛火,却突然无言。
他看着江泠月,忽地开口道:“我的愿望给你。”
“你来许愿吧。”
江泠月愣了愣,却也娇俏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孟舒淮捏了捏她的手,笑得宠溺。
江泠月那双莹亮的乌瞳在眼眶里转了转,说:“其实我最想许的心愿在新年的时候已经许过了,那我这次就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吧。”
“是什么?”
江泠月略抬眼看向海面上那轮圣洁的月,她说:“想在满月的时候,和你再去一次天台。”
她想要在那个有风有月有爱人的天台,认真对他说一次“我爱你”。
“好。”
这一次,孟舒淮没有任何犹豫。
江泠月每次看向孟舒淮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澄澈而明亮,今夜尤甚。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爱人会魔法,拥有实现她所有愿望的能力。
江泠月很调皮,看孟舒淮愣神,便用指尖挑着纯白的奶油抹在他唇上。
未等孟舒淮反应,使坏的人已经陷入他怀中,仰面含吮他柔软的唇。
这个夜晚太美好,风正轻,月正美,人很甜,爱很深刻。
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孟舒淮都无比怀念他三十岁生日的那一晚。
有她在身边的每一晚。
夜渐深了,窗外有只小巧的风铃在叮铃响。
孟舒淮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散着湿热的水汽。
江泠月独自伫立在窗边,皎白月光温柔笼罩她全身,她是月下虔诚祈愿的少女,她许下的所有愿望都应该被实现。
她今夜说想看海上的月,孟舒淮便关掉别墅所有的灯。
月光在此时盈满整个房间,他从背后将她抱着,安静享受这一刻的浪漫与美好。
窗外的风铃轻响,江泠月说:“那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孟舒淮抬眸,看见那只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的风铃。
他的吻落在江泠月耳畔,他轻声说:“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江泠月轻轻笑出声音,打趣他:“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孟舒淮跟着她轻笑,说:“有你还不够么?”
这个回答江泠月很满意,她惬意靠在孟舒淮胸膛,看着窗外的风铃问:“你听见它的声音了吗?”
孟舒淮轻声应了。
江泠月说:“那是我在想你的声音。”
有风的地方,就有她对他的思念。
她送他永不停歇的思念。
孟舒淮的心因为这份思念而颤动,因为怀中人而拉扯。
江泠月察觉不出身后人的情绪变化,只知道环在她腰际的那双臂收得很紧。
她总是喜欢被孟舒淮这么抱着,她会在这样的时候感受到孟舒淮也同样强烈的爱意,他们就好像天生一对,永生永世不可分离。
想到天生一对,江泠月说:“我还有礼物。”
孟舒淮依恋在她侧脸留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才放手。
江泠月转身将一个小小的礼盒放在孟舒淮掌心,他在江泠月满怀期待的注视中打开,看见一对小小的袖扣。
“袖扣?”
“为什么是袖扣?”
江泠月小心将袖扣取出来,说:“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微博的经济新闻。那时候你穿一身午夜蓝的高定西服,腕间的蓝宝石袖扣能晃瞎人的眼睛。”
她轻笑了一声说:“后来你帮了我很多忙,我也想要为你好好挑选礼物,可那时候我买不起符合你身份的礼物,心里也渐渐留下了对袖扣的执念,一有机会,我便拜托景逸帮忙引荐了汪老先生,亲手为你做了这对袖扣。”
她将袖扣放在月光之下,好让孟舒淮能看清袖扣上雕刻的图案。
她说:“我选的是紫檀木雕刻,用白贝母镶嵌,一边是水纹,一边是弯月。”
她高兴看向孟舒淮:“水是你,月是我,我们是天生一对啊孟舒淮。”
孟舒淮忽然在这时候想起来,他曾经在江泠月指腹上看到过一些细小的划痕,他以为是排练太辛苦,却没想到是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心脏莫名抽疼一瞬,他将人抱在怀里,几分情动地说:“不要为我这么辛苦。”
江泠月双手环住他的腰,温声应:“我不辛苦啊,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她靠在孟舒淮胸口甜甜笑着,娇俏道:“我还有一份礼物给你,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孟舒淮舒心一笑:“怎么为我准备了这么多惊喜?”
江泠月退开了一步,袅袅娜娜,立于银白的月光里。
轻薄的纱裙在月光下变得透明,她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
江泠月双手背在身后,将自己胸前的蝴蝶结展露在孟舒淮眼前。
她柔柔抬眸,轻轻问孟舒淮:“你还记得在乔依店里的那次见面吗?”
孟舒淮温柔打量眼前娇媚的人,略颔首回应:“当然。”
江泠月悄悄红了脸,羞羞赧赧地问:“你那时候......有没有想过拆掉我胸前的蝴蝶结?”
月色朦胧,孟舒淮竟然没有认出她身上的裙子就是那次试穿的最后一条。
他忽地轻笑,料想那时候他看江泠月的眼神并没有比现在单纯多少,所以才会让她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略抬手,牵住她胸前的蝴蝶结问:“我在你眼里这么禽兽?”
江泠月挑了挑眉,“真的没有?”
孟舒淮的手轻轻一拉拽,那松散的蝴蝶结便散开来,原本的扣子早已被江泠月解开,轻薄的纱裙就这么安静垂落在她脚边。
“有。”他轻声应。
从前他不相信一见钟情,觉得情是情绪,情绪很好控制。
就连刚开始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他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克制,唯独放肆对江泠月的欲念。
与她做.爱是件极为享受的事,她总是毫无保留付出,总是满足他无理的需求,总是包容他所有的情绪,总是给他最温柔的抚慰。
可他今晚,看着她的此时此刻。
他竟然没有从前那样放肆的欲望。
从前他认为,从欲到爱的距离很遥远,一万次的动欲都换不来一次动心。
可他没想过,一次动心,就胜过千百万次的动欲。
欲望很好掌控,但心不受控制。
他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长到江泠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性感?是不是不够妩媚?他是不是不喜欢?
她上前牵起孟舒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被柔软蕾丝包裹着的心跳。
她还有几分忐忑,问他:“你不喜欢我这么穿吗?”
她为今晚挑选了漂亮的情.趣.内衣,她笃定孟舒淮会为她而痴狂,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平淡。
月下亭亭玉立的美人楚楚可怜,一双清润的眸毫无预兆蓄了水,无人可以抵抗她的眼泪。
孟舒淮将她扯进怀中,一遍又一遍吻她柔软的发。
“喜欢。”
“很喜欢。”
她想要肯定的回答,他便给她肯定的回答。
江泠月在他怀中破涕为笑,“所以你刚才是看痴了?”
孟舒淮吻着她,没有说话。
江泠月被他拦腰抱起,一起跌入柔软的床。
他的气息异常灼热,轻洒在她皮肤表层,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月光就在此时将床上的美人笼罩,细腻润白的肌理,玲珑有致的曲线,那些白色蕾丝将她的身体缠绕,像温柔的枷锁,拖着圣洁的皎月沉入无尽的海底。
孟舒淮早已熟悉江泠月每一个敏感地带,他的吻辗转流连,引着他的月亮往深渊里去。
他的吻接近时,江泠月无比忐忑,她是羞涩的,为难的,不知所措的。她想要推开,却又在孟舒淮无尽的温柔里溃不成军。
莹莹月光之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掐着她的大腿,她的眼泪不是因为疼痛,是陷入爱里难以控制。
窗外的月缓慢升至夜空最高处,陷在温柔里的月也同样。
孟舒淮就在此时给她最极致的愉悦,他强烈地占有,用过分湿热的唇堵住她愈发高昂的音调。
月亮坠入深海里,与他融为一体。
映着月光的海浪一层又一层,推着相爱的两颗心紧紧相依。
情至浓时,孟舒淮放过了她已红肿的唇。
他伏在月亮耳边,低沉唤她:“泠泠,我的宝贝。”
他吻她的耳畔,轻轻说:“叫我,宝贝。”
溺水的人大口喘气,她的神思混乱,只能依从指令娇娇柔柔喊他:“淮哥哥。”
贪心的人不满足,他轻轻咬着那精巧的耳垂,沉热的呼吸带着耳畔温度上升。
“叫老公。”
沉浸在爱里的人无比乖顺,她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孟舒淮侧脸,她颤颤地喊:“老公。”
“老公,我爱你。”
江泠月用尽毕生所学都无法描述此刻的欣喜,她只知道,在爱的历程里,她从不孤单。
她一定会和他手牵手,一起走向时间的尽头。
这个夜晚很美好, 却也无法阻挡梦境困扰。
梦里水往上流,月往下坠,世界颠倒而疯狂, 她随湍急的洪流远走,抓不住,唤不回, 直至无影无踪。
惊醒的那瞬间,孟舒淮的身侧空荡,衾被已凉。
海岛的清晨格外宁静, 海浪无声,风也很轻,孟舒淮却无意享受此刻的安宁。
他掀开薄被下了床,去看浴室, 去看客厅, 去看书房。
“泠泠?”
他被梦境困扰, 心生莫名的情绪。
一转身,后花园的玻璃门被海风吹开, 湿润的空气夹杂蔷薇的清香,他朝花园走去。
清晨的光澄澈而散漫, 温柔笼罩流连花丛中的人, 她身上的真丝裙沾染叶片上的晨露,自然晕成奇妙的图案。
她沉浸于蔷薇园中闻香, 像采仙露的神女, 左顾右盼,怡然自乐。
花草有灵, 也偏爱晨起赏花的美人,争相向她展露娇艳。
孟舒淮半裸上身靠在玻璃门边, 安静欣赏着此刻的美景。
醒来那一瞬间的慌乱做不得假,看见她这一瞬间的满足也足够真实。
他本无意打扰花丛里娇俏的美人,谁料一阵疾风吹过,纷乱了美人的长发,她匆匆抬眼,与他在薄弱晨光中视线相对。
“你醒啦?”
江泠月看向他的一双眸难耐喜色,眉眼弯弯,冲他笑得很甜。
靠在门边的人似乎比满园的蔷薇更有吸引力,江泠月三步并作两步往他身边去,被花刺勾破了腿也浑然不觉。
孟舒淮看她莹白的腿上出现一道鲜红的划痕,他心头一紧,迎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裙摆自然往下坠,江泠月这才看见自己腿上的划痕。
孟舒淮垂眸质问:“不知道疼么?”
江泠月用双手环住他脖颈,主动亲亲他的脸说:“不疼啊,因为你是我的止痛药。”
孟舒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哄得唇角上扬,却仍不忘拍一下她的臀以示惩罚。
他抱着江泠月往卧室走,将她安稳放在床上,又转身找来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血痕。
好在伤口不深,仔细清理消毒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江泠月安静看着孟舒淮为她腿上小小的伤痕而忙碌,内心无比满足。
孟舒淮处理完伤口,一抬眼看见江泠月唇边挂着满意的笑,他自己也没能忍住,跟着笑道:“就没见过受了伤还笑得这么开心的人。”
江泠月一歪头,“那你现在见到啦。”
江泠月本是双脚踩在孟舒淮膝上,他一起身,江泠月的腿也跟着被抬起。
又是一些危险的姿势,江泠月来不及躲,瞬间被他压在身下。
以为他要做,江泠月主动抱着他索吻,却不想气息纷乱的人只是安安静静将她抱着,还小心顾着她那存在感极低的划痕。
江泠月在他怀里吃吃地笑,一时心血来潮说:“三十岁生日快乐,我的......”
她故意没说后面的话,孟舒淮果然被她吊起来好奇心。
“你的什么?”
江泠月双手捂嘴不肯说,孟舒淮只用一只手便掐住她的一双腕,再温柔移开,问:“你的什么?”
江泠月凑近吻在他耳畔,极轻极快地说:“老公。”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纯净,从后花园来的海风也清新,窗前的风铃叮铃一声响,是她思念的声音。
孟舒淮俯身亲吻她的唇,心很满,爱很甜,足以抚慰梦醒来找不到她的那分慌乱。
相爱的人正缠绵,却不想被一阵急促的震动打扰。
孟舒淮沉浸吻她,对来电无动于衷,江泠月却无法忽视。
她在缠吻之中摸到孟舒淮的手机,睁眼一瞧,是卢雅君。
她轻轻扭了扭腰,好不容易才从孟舒淮的深吻里得以喘息,这便赶紧将手机递给他。
“是伯母。”
孟舒淮的气息还未平稳,前胸的肤色因情潮翻涌而粉红,他按下接听键,江泠月便听卢雅君问:“舒淮,今晚几点到家?张伯今儿一大早就去张罗晚上的菜色,你可一定要回家来陪爷爷吃晚饭。”
“记得把泠泠也带上,清漪说想她了。”
孟舒淮略垂眼看着床上衣衫凌乱的美人,轻应了声:“好。”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江泠月裙底的风光一览无余,那片小小的真丝面料悄然加深了颜色,是花的晨露,潮热而透明,让他蓦地想起昨夜。
电话里的卢雅君忽地问孟舒淮:“这两天泠泠玩得开心吗?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泠泠?”
江泠月听卢雅君问起她,听得格外专注。
谁料一只手猝然接近她的敏感之处,她的神经登时紧绷,急急用手捂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想要躲,想要制止孟舒淮使坏,却又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卢雅君听出什么异常。
他的指腹正在轻缓地揉,面上却很沉静,甚至还认真回答卢雅君的问题,说:“她很开心,现在很好。”
江泠月一双细眉紧蹙着,得要咬着自己的手才能忍住不出一点声音。
卢雅君在电话那头说:“今年你生日不赶巧,偏偏遇上出差,不然你爸非得要帮你庆祝庆祝,不过好在今天你能赶回家,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也是好的。”
江泠月不知道孟舒淮有没有在认真听,但她知道孟舒淮一定在认真玩她。
有些阻隔形同虚设,他只需要轻轻一勾就能与她零距离接触,她控制不住在颤抖,再一听着卢雅君温和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已濒临崩溃。
偏偏这时候的孟舒淮气定神闲,还很平静地说:“没必要为我庆祝,是我该回来陪陪您。”
卢雅君听着这话忽地发笑:“怎么几天不见嘴还甜了?莫不是有人教你?”
孟舒淮看着床上忍到一张脸通红的人,轻轻一笑道:“近朱者赤。”
卢雅君会心一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陪陪我才是正经事儿。”
“舒澜怎么样了?酒店那边都好吗?”
江泠月忍得很辛苦,以为孟舒淮的兴致会点到为止,没想到下一秒就迎来他的侵入。
她的身子猛地一抖,喉间溢出短促的轻吟,幸而卢雅君正在说话,并没有听到此刻的动静。
江泠月的理智早已出走,根本听不到母子俩在聊些什么,好不容易忍到孟舒淮挂电话,她终于可以松了齿关喘气,却也不忘抽泣着控诉孟舒淮:“你怎么这样!”
孟舒淮扔开手机,俯身朝她接近,唇角的笑意将他此刻的好心情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