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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穿成和亲公主后(画三春)


“那是不是首领?”耳边响起的低语叫明窈猛地抬头。
果然,只见狄霄和族人一起出现,他们身边还跟了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只依稀能看见他们在拱手拜别,不似起了冲突的样子。
再等片刻,狄霄带着族人找来茶馆。
他们没有过多言语,又要了一壶茶,咕咚咕咚灌了一整壶后,才听狄霄说:“走吧,我们出城。”
临近城门,狄霄把车上带的几匹狼皮贱卖掉,一共得了不到一千两银子。
而在他们空车出城门时,前不久检查过的士兵一脸的了然,仿佛早料到他们会空手而归,道了句好,检查着车上没有违禁品,痛快放行。
然而,狄霄他们并没有去和其余人汇合。
狄霄驱马走在最前,出城后一路向南,最后在一处明显有破损的城墙处停下。
“这是?”明窈不解。
狄霄说:“再等等。”
其余人这时还不知等什么,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却听一墙之隔的位置,蓦然响起夜鹰的鸣叫,狄霄屈指发出相似的声音,三长一短,复归于平静。
下一刻,只见城墙上出现几个黑漆漆的影子。
吓得族人们当即后退,摸出藏在靴中的短匕,作势要冲上去。
“自己人,别动。”狄霄低声呵了一声,方免了这场无畏的冲突。
那几个黑影从城墙上跳下,身上还绑着数根粗麻绳,他们应是熟练工,落地后第一时间把麻绳固定在不远处的卡槽处,又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不过片刻,麻绳尽头滑下数个编织袋子,袋子砸落在地的瞬间,发出重重闷响。ɈŞĢ
这场从天而降的传送维续了近半个时辰,等把最后一麻袋东西送达,负责押送的几人说:“这是所有货物了,明老板清点一下数量吧。”
狄霄没有检查:“我信得过张先生,辛苦各位。”说完,他从另外取了十两银子,给这几人做酒钱。
送货的几人反身回城,而狄霄等人也拉着板车往关外走去。
一直到彻底走出安石城的地界,才听狄霄将这大半日的见闻缓缓道来。
原来他今天找的中间人姓张,是城里专做盐铁生意的,原本他还不愿接狄霄这一单,嫌他要买的盐铁太少,但意外见了狄霄真容,另起了旁的心思。
“他听说前几月风锦关来了一伙游牧商人,带去许多上好的皮货,便问我是否知道,我未标明身份,但也说能寻到些许皮毛。”
“姓张的那位有意交好,便行了个方便,帮忙采买了三百斤粗盐,和大小二百件铁器,兵器农具等混着来的。”
狄霄顿了顿,又说:“我随他们进去盐坊铁坊看了,里面都是官兵在把手,真正管事的人不曾见到,但底下的小管事,长相也跟旁人不太一样……”
狄霄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面上闪过一丝纠结:“我看他们年纪不小,但面白无须,声音亦见习刺耳,作态更是奇怪,张先生称他们为公公。”
“啊……”明窈一愣,“可是宫里来的内侍?”
狄霄不知内侍为何,明窈只好又多解释了两句,听她说完,狄霄半晌无法回神,仿佛不能明白,怎会有人不惜残害自身,也要入宫伺候人。
明窈轻声道:“许多内侍都是贫寒家庭送来的,一人十两银子,以一人身换全家活路,还有许多犯官之子,免去死刑,入宫为奴。”
“但他们自入宫就再无出宫之日,能派来安石城的公公们……”她想了想,道,“大概是得了贵人的指示。”
两人稍作谈论,又转回盐铁上去。
“按照正规流程,采买盐铁是要到官府办手续的,写明为何要购买,购买多少,送去何处,还有许多许多,要走好几处衙门。”
狄霄说:“张先生说,正常一套流程下来,就算处处顺利无人阻拦,也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他们跟官家略有私交,可以先采买了,后续再补上手续。”
不过这种方便也不是白来的,走正规流程一斤盐只要八钱,而通过中间人快速采买,就要付出十倍价格,铁器尤甚。
“这……”明窈讶然,“这是走私盐铁吗?”
不怪她这样问,按照大瑜律令,只要不是以官价购买的盐铁,都算走私,被官府抓到,那是要诛九族的。
狄霄摇摇头:“不算,因为他们后续还会补流程,只要不是正好被人查到,就不算走私。”当然,要是有那倒霉蛋被查了个正着,只能算自己时运不济了。
盐铁一途实乃暴利,安石城的盐铁买卖更有宫中人参与,其内种种,远非他们几个初来乍到的外族人能探查到的。
明窈更是不曾参与到政途中来,思虑半晌想不出缘由,也只好放弃。
明窈拍了拍手:“算了,反正东西也买到了,这么多东西,就算多花些银子,只要人安全,就是值得的。”
“而且我们出了大瑜,就算有天东窗事发,也威胁不到我们。”
可巧,狄霄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相视一笑,将安石城一行所遇暂抛脑后。
很快,他们与等在外面的族人汇合,将板车上的各种货物又做了一遍加固,一路赶着夜露,直奔拔都儿部而去。
此行要论收获,无疑是那一车的盐铁最为珍贵。
那些盐巴能够族人吃上一些时日了,等过一两个月,再派人去采买,这样接续不断着,倒是没了后顾之忧。
而铁器里除了铁刀外,更多的还是农具和厨具,农具留用,厨具有些多余,但族里也有会打铁的匠人,等把这些厨具熔了,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车上的铁器过重,导致他们回程的时间又延长了两天。
回到族里却发现,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族人们早将整个拔都儿部装饰得五彩绚烂,还有新宰的牛羊猪,妥善保存在背阴的地方。
“这里的米面送去仓房,这些糕点留在外面,这些菜肉一部分送去厨房,一部分送去仓房,这些调味品也送去厨房……”
在附近的族人帮着将采买回来的东西安置到各处,先用不到的运去仓房,冬祭需要的就近安放,各类布匹送去绣房,再有些零碎的,找公主问过再处理。
收整到最后一车,狄霄拦了一把:“剩下这些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置。”
“是!”族人并不多问,转身就走了。
最后这车盐铁被送去王帐后面,狄霄不急处理,就暂时放在帐后了。
他们一行奔波多日,身上早被风尘侵染,其余人各自回帐,狄霄和明窈也不例外,念桃和青杏听说公主和首领回来了,早早备下热水,把水送去王帐外,见了明窈两人,转身作别。
“诶你们等等!”明窈忽然把人叫住,从袖中摸索半天,终于寻出在风锦关随手买来的一包粉珍珠,珍珠不大,胜在颜色好看。
“你们拿着去做簪子,或者做成项链也好,不许拒绝。”
她三言两句把粉珍珠送出去,急着回帐洗漱,闪身就从外面消失了。
留下三人目光交汇,念桃和青杏先生了惧,匆匆告退。
回到部族的第一天,归家的族人们还是以休息为主,但不少人被外面欢快的节日气氛所感染,稍稍睡了一两个时辰,就跑去和族人布置场地了。
早前些天冬祭的主祭场就定下了,就在拔都儿部以南不远处,那边有一大片草原,东临山川,西有密林,再往南还有一条清澈的河流。
山林河草皆备,被许多族人认作宝地。
狄霄于祭场上没有过多研究,被族人通知一声后,又去找莫拉阿嬷请教一二,等莫拉阿嬷也说了好,他便把地方定下了。JSǴ
而如今的拔都儿部,汇聚了各个不同部族的人,各部冬祭习惯不同,布置起部族来也各有特色。
有人在毡帐上系满了彩带,还有人在毡门两侧立起高大的火把,还有换上新衣的,又或者用花草树叶编一花环,戴在头上和臂上。
人们摒弃部族差异,看着欢喜的,就凑过去问两句,学着对方,也把自己和家人打扮得漂漂亮亮。
于是,等明窈睡足再出来,先是被族里的花花绿绿闪了眼。
不等她回神,只听侧面传来呼唤声,转头一看,竟是宁湘和念桃她们找来了,一群正值芳华的小姑娘穿着一身五彩裙衫,头发也用彩带编织成麻花模样。
也不知她们从哪学来的,露出的一点锁骨上用绿染料涂了一抹亮色,右脸脸颊上也画了花纹。
“公主瞧我们好看吗?”宁湘笑着,将带来的花环戴在明窈头上,“这是我们才编出的花环,送给公主,愿公主长安。”
明窈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从哪寻来这么多花?”
“是阿玛尔大哥帮我们寻来的,在离部族很远很远的地方,听说虔诚编出的花环是能被草原之神看到的,会保佑带花环的人永远健康快乐。”
这是很好很好的祝福了,明窈摸了摸头顶依旧清脆的花草,更觉珍惜。
但她尤觉好笑:“可距离冬祭不还有四五天时间,你们怎也跟着凑热闹?”
陈梦抿嘴笑:“还不是大家都太积极了,我们在帐里听着,心都飞出来了。”
这是原先的拔都儿部族人来到新聚居地的一年,也是无数备受压迫的奴隶重获新生的一年,族中第一次庆典,不怪大家早早张罗起来。
既然大家的心思全落在了冬祭上,明窈也不磨蹭了。
“我有些小忙,想麻烦你们一些时日诶。”
“公主尽管说就是!”
明窈说:“我们在风锦关买来了许多菜肉,还有鸡蛋和调味品,想仿着中原庆典的样式,做一些色香味俱全的菜,不仅是为了祭祀神明,过后还想给族人们分着吃一吃,这事湘湘应该听过几句。”
“是,我知道!”宁湘答到。
这是在风锦关采买时就定下的,宁湘早有准备,也很愿意帮忙。
“我记着前些年春节宫宴上的好多菜色,虽没法做的跟御膳想比,但怎么也比普通厨子来得好吧?”
不仅宁湘如此,就是其余几个小姑娘,也甚精厨艺。
明窈笑得更灿烂了:“那就说好了,等冬祭前两天,我们先把要准备的材料分好处理好,冬祭那天也好快快做出来。”
宁湘主动揽下这个活:“公主要是放心,不如全权交给我们吧!”
明窈当然放心,但她又不忍全叫宁湘她们操劳,索性道:“那这样,我这两天要去莫拉阿嬷那待一会儿,等后天我去寻你们,我们一起备菜。”
她们约定好时间,又简单讨论了几个菜色。
宁湘她们还想去装饰毡帐,明窈也有其余事要做,只好先告别。
同宁湘她们分开后,明窈径直去了莫拉阿嬷帐里。
莫拉阿嬷喜静,她的毡帐特意选在族人少的地方,但两边又有人家,遇上什么事,也方便找人帮忙。
看见明窈过来,莫拉阿嬷很是欢喜。
两人互问安好后,莫拉阿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腿,忽然说:“公主可想过,由公主来主持这冬祭大典?”
作者有话说:

明窈到最后也没能跟着族里的姑娘阿姑们一起准备冬祭的菜品。
她被莫拉阿嬷留在了帐里,直到冬祭当日,也没能寻到空闲,便是王帐也没回一趟,连狄霄都是他自己找来才见了明窈一面。
明窈有些不安:“莫拉阿嬷说叫我主持冬祭,还说从这回开始。”她并非不愿,然距离冬祭只剩几日,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能速成。
狄霄虽有惊讶,但等缓过神,竟与莫拉阿嬷持相同看法:“没什么好怕的,就当一次普普通通的经历就好,万事有我。”
有了他的安慰,明窈心里的忐忑削了不少,却又忍不住挑刺:“万一出了差错,难不成首领还能上去替我?”
谁料狄霄挑了挑眉:“也不是不可以。”
明窈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在帐外站了许久,不时说一两句闲话,后来经过的族人实在太多,这才暂时话别。
之后几日,族里热闹气氛依旧,只这与明窈没甚干系。
她整日整夜的跟莫拉阿嬷待在一起,学祭典的过程,学古老草原话组成的祭文,学各路神明的尊号,还有象征着虔诚圣洁的祈福舞。
莫拉阿嬷这两年腿脚越发不灵便,跳了大半辈子的祈福舞也显了老态,她步履蹒跚,抬手踢腿的动作变得迟钝而缓慢,唯有那双透着混沌的眼睛,还一如既往地露着真挚和恭谨。
等真到了冬祭那天,明窈已将一干礼数学得七七八八的,只因不熟练,自身信心不足,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不管明窈心里怎想,莫拉阿嬷将祭袍传给她,也算卸下了这大半辈子的重任。
明窈跪坐在莫拉阿嬷身前,额头上用朱砂点了莲花印记,她微微仰着头,目光移向头顶的苍老双手。
黑色祭袍被莫拉阿嬷举过胸口,她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睁眼的刹那,眼中浑浊有了一瞬的清明,只见她将祭袍送到明窈手上,又举起右手,在她额头鼻尖及双耳上依次点过,每点一次,就会有一句祝福的话。
整套仪式结束,莫拉阿嬷脚下一个踉跄。
“阿嬷!”明窈心口一跳,顾不得祭袍,忙不迭起身将人扶住。JŜĠ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莫拉阿嬷眼尾的皱纹更深了,呼吸也粗重了许多,她闭着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
“公主去吧。”她缓缓说道,“冬祭就要开始了,我今天就不去了,让我歇一歇就好了。”
明窈看着莫拉阿嬷满身疲态,根本无法放心离开。
她搀扶着老人回到床上,又给她喂了小半杯温水,想了想说:“阿嬷您等等,我叫念桃来陪您好吗?”
“我没事,公主放心去吧……”
“我这就去喊念桃,阿嬷等我一会儿!”明窈并不听她的拒绝,转身跑了出去。
念桃和青杏她们亦为冬祭准备了许多,然公主有求,她们连迟疑都没迟疑,将头上腕上的花环取下,紧跟着就随明窈去了莫拉阿嬷那。ĴȘɢ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莫拉阿嬷已经闭上了眼睛。
进帐的刹那,明窈差点被她起伏微弱的胸脯吓到,还好在她喊了几声后,莫拉阿嬷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老人笑了笑,仍是那副慈祥面容:“公主放心去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两个丫头也跟着,这可是公主头一回主持冬祭呢。”
冬祭的吉时是早早定下的,不可能因为一两人耽搁了全族,明窈无法,只得先走一步,但不管莫拉阿嬷怎么说,念桃和青杏坚持留下了。
等明窈收拾好形妆,匆匆赶去祭场时,方圆数十里已成了彩旗的海洋。
族人们用砖木垒砌了新祭台,比平地高出三五尺去,祭台上摆了长桌,桌上依次摆放着牛羊猪肉,烩菜小炒和点心。
整个祭台周围点满了火把,再往外则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他们跪坐在祭台下,双手抚肩,头颅半垂。
顺着祭台向四周扩散,熙熙攘攘的族人和各种祭品混在一起,或许左边还是族人,右边就成了尚在炙烤的肥羊。
还有无数半人高的酒坛伫立在空地上,酒旗与彩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打眼一看,竟有了几分齐齐比齐秋祭的规模。
公主主持冬祭,在场所有人皆添了两分期待。
伴着鼓号声响起,只见明窈缓步踏上祭台,她穿着庄严肃穆的祭袍,全身都被笼在祭袍中,唯有一双眼睛精亮,还有额间一点红艳得刺眼。
擂鼓乍响,她仰天长拜,再随着鼓点直起腰身,黄酒碗碎地,是向神明祈福的正吉时。ͿŜĠ
明窈的祈福舞多了年轻人的轻快和力道,抬手甩腿间,却不显半分轻浮。
台下族人屏住呼吸,只觉全部注意力全落在祭台上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上,心神随舞姿而动,再伴着一声带有哑意的“拜”,同时跪地祭拜神明。
祭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明窈只在最开始时紧张,到后面几乎全身心都沉浸到了仪式里,有那么片刻时间,她的灵魂仿佛飘出躯壳,伴着微风,在草原上空翱翔,看辽远草域,看大小生灵。
相传许多古老部族中的祭祀有沟通天地神明的本事,明窈没那么大能耐,也不知沟通天地神明是何种体验,但至少从站上祭台那一刻起,总什么不一样了。
这回的冬祭仍是三天,祭拜结束后,族人们直接在旁边堆起火柴,因此地距离部族很近,今晚的篝火会上,年轻男女们就算彻夜歌舞,恐也不会被家人说骂了。
就在族人们欢庆节日时,明窈已避开族人,先拽着狄霄去了莫拉阿嬷帐里。
她大早离开时,老人还气息微弱,然这半天过去,莫拉阿嬷竟恢复了几分精神,如今已经能自己站起坐下了,有人搀扶着,还能到外面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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