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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叮咚——
响声清脆。
杨洵:【能不能承受住那人的欲和野你自己知道,现在还夜夜失眠,忧思过重,你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啊。】
【你和他说明白,你这段时间不舒服。】
【你实在受不了,可以逃出来找我。】
【说真的,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宝宝,宝宝,我好难受,帮帮我。”
江衍鹤醒了,用撒娇的语气叫她,埋进脖颈里汲取她的温暖。
“谁一大早啊给你发消息?”
“一个….普通朋友。”
礼汀一次又一次纵容着发情的男人,也许是之前太过宠溺他了。
如果她稍微反抗或者说不要了,那人就会变得恶劣起来。
“为什么拒绝我,是在想别的男人吗?”
“这么紧张,你和谁说话呢?”
她手忙脚乱地摁灭手机。
但那人显然已经看到杨洵发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眼眸漆黑,光线被薄怒覆盖。
“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报我孤山葬。”
江衍鹤一想到那句签文。
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眼前的人,会宛如春夜的雪,骤然融化,什么都不剩下。
一想到这里,他就没办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永远困在不见光角落的心情。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礼汀央求道。
“不行。”他眼睛里有煞气:“你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江衍鹤的声音磁性又哑,在床上缱绻咬字的时候,欲得让她灵魂像灼烧了火。
他第一次羞辱她,说了很恶劣的话,说她一辈子只能在床上被他干到失禁。
他说早就不想演了,装禁欲、克制、绅士都让他很烦躁。
他说,她被他私有着,脑袋里不能有别的男人。
她实在太不乖了,他应该给他的母.狗立规矩。她说讨厌礼至宸那一刻,他就这么想过了。
她可以试着叫他daddy。
别人都说他疯。
之前,她都很迷恋他为自己身体疯狂的事。
但这段时间,随着他情绪变动,患得患失的人,变成了他,他也越来越阴晴不定。
他一边折磨她,坠入情网,再锁住她的纤细的腕骨和脚踝,宣誓主权。
“你不是喜欢吧被我这样吗?你不是宁愿伤害自己也要证明我是否爱你吗?”
“你躲什么。”
“你这么湿,是在想哪个男人。”
“你不是专爱被我胁迫着干吗?”
他语气温柔,说的话像淬了毒:“很喜欢在别的男人那里,讨伐我行径恶劣?然后也会哭着让他们舔你的眼泪吗,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一下,证明我确实恶劣。”
礼汀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
浑身都是咬痕,和他的气息,一塌糊涂。
原来对坏男人来说,索取和装可怜都可以同时进行。
江衍鹤清醒过来,会一点点擦干她眼角的泪痕,濡湿的额头,舔舐她被铁质锁链磨伤的手腕。
礼汀害怕地往角落一缩,她实在太不安了,为他疼没关系。
可是,即使很委屈,对她身体疯狂的男人,只会继续演变成索求。
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察觉到她的躲闪。
江衍鹤眼睛猩红,神情破碎:“宝宝,别怕我,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惩罚我吧,你踩我,你扇我耳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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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至宸每年都要辗转去全球各地的拍卖会场,拍下最满意的翡翠玉石的原料,用来定制珠宝。
因此他需要大量的资金进行周转。
他像往年一样,在缅甸订购了玉石,在东海订购了水晶,在玉海的珍珠市场,准备进最好的一批货。
往年,这些市场的价格都十分均衡。
今年,玉石和水晶的价格都略有上涨。
礼至宸一惯吝啬,订购的玉石和水晶成色,都略次于往年。
但是在玉海打算订下平时一贯进货的珍珠时,一直合作的商家却为难的表示。
今年有大客户,把周围海域的订单都包下来了。
对方的生意十分系统化,直接和政府谈合作,进驻他们这里的工厂,从源头加工生产,开通多渠道销售,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和他合作了。
礼至宸派秘书查清楚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反馈。
有能耐买下周围这一片海域的不是别人,是故交陈兮月名下的一个子公司。
陈兮月生意的确做的很大。
她之前偏向的都是玉石翡翠,名下的几个大型工厂,也都建在云南瑞丽。
她手底下的玉石匠人俏色巧雕,这方面礼至宸是没办法和她抗衡。
但是陈兮月翡翠琥珀生意做得好好的。
现在怎么会对这边的珍珠感兴趣了。
礼至宸之前一直做的生意,是海水珍珠。
今年被逼无奈, 第一次转向淡水珍珠。
礼锐颂想起锁在保险柜里的淡水金珠,想把这个信物拿出来。
从而利用信物,和诸暨的淡水珍珠之王张希才打交道。
因为,礼至宸在多年前,帮助过张希才落水的父亲张国珍,为此差点溺毙。
张国珍说,万一有一天,你要转行做淡水珠的生意,就拿着这个信物来找我,我一定开一片市场给你。
当时在玉海做海水珍珠生意,风生水起的礼至宸。
他也是存在着未雨绸缪的心思的。
他一直把那七颗色泽不一样的大珠子当保命符。
但是珍珠却不翼而飞。
不应该啊。
保险柜的钥匙,一直牢牢地在他手里。
还有一把钥匙,在姚世玫那里。
为此他大发雷霆,觉得就是姚世玫拿走了。
两人爆发了严重的矛盾,不死不休的那种。
之前,礼锐颂在意大利腿断了,礼至宸对他不闻不问,态度冷漠。
礼锐颂不是礼至宸的亲儿子,养了这么多年。
这个寡情的男人,也没对他有多深的感情。
礼锐颂打石膏休学在家,他更是对他视若空气,甚至经常和他发脾气。
姚世玫本来就因为这些事,有责怪礼锐颂的意思。
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珍珠没了,姚世玫被男人辱骂败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海水珍珠的生意难以维系。
由于没有淡水金珠,礼至宸现在没办法找张希才打交道,匆匆忙忙订购了一批成色比往年差很多的次品珍珠。
姚世玫看不下去了,和他说,去求陈兮月啊,让他代理他们公司的业务。
陈兮月生意做得这么大,不可能还计较十多年前的旧怨吧。
再次见到礼至宸。
陈兮月发现,对方沧桑了许多,可是眉眼那种利己凉薄的模样,还是没变。
陈兮月还真的给礼至宸指出了一条明路。
女人穿着雪貂皮革,神色寡淡:“我有个大客户,订金都是上亿元,能直接解决你的燃眉之急,你需要吗?”
礼至宸对陈兮月不计前嫌,还帮助他解决资金周转的事情,表示感激涕零。
他忙搓着手问,这个客户有什么要求啊。
“有,他说他女朋友长得很美,但是最近搬回家了,不爱笑,因为小时候家里的刻薄对待,没有安全感,也很爱哭。”
礼至宸有点为难:“这......我能做些什么啊。”
陈兮月抬头,给他指点迷津道:“你的翡翠啊,玉器啊珠宝啊,能让他的女朋友笑,他就会买下这些玉石,顺便支付尾款,但是你要是让他女朋友哭了,后果会很严重。他们不会支付尾款,而且你还要支付三分之一的定金做违约金。”
礼至宸:“笑?多容易啊,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笑,他女朋友不会有什么面部障碍或者抑郁症之类的吧。”
陈兮月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礼至宸果然对礼汀漠不关心:“她什么病都没有,唯一的缺点是害怕水。”
礼至宸眼珠一转:“懂了,您这是叫我少使用水滴状的构成元素吧,我会回去好好选择的。”
第二天,礼至宸就签署了电子合同,订单是十亿,联系人是神秘人的秘书。
合同签好后。
三亿的定金已经打到了公账上。
【如果礼先生没有让我老板的女朋友笑,会赔偿一亿的定金,请您认真阅读合同条约,一旦签字,不可撤销。】
“我会尽量做到的。”
【但是礼先生,您也不用紧张。她笑起来很美,而且她之前还对我笑过呢。况且我老板都这么有钱了,根本不会在意玉石和珍珠具体的市场价,就算你用几百万的翡翠让她笑起来,他也会支付尾款的。】
如果真的能用几百万,换到三亿的定金,礼至宸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十个亿。
对方不缺钱,他怎么可能不狠狠讹上几笔。
礼至宸当即就命令京域的各大门店,调来放在橱窗里最好的翡翠玉石金器和珍珠,要给他最大的主顾一个满意的答卷。
回到家,姚世玫听到有这种好事,也惊喜不已。
她甚至拿出了之前拍卖的古玩玉雕,还有从方兰洲那里得到的钻石。
反正以后十亿进账,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姚世玫拿起桌上一个方兰洲戴过的钻石,在手上把玩着。
她也不戴,精明的脸上带着蔑视的神情:“我正好把那个狐狸精用的东西处理掉,省得眼不见心不烦。”
礼至宸:“我可没说要带你们一起去,你们就好好留在家里,把淡水金珠找出来。”
姚世玫早就想培养礼锐颂,当礼至宸的接班人了。
“你们约的什么时候啊,正巧小颂腿伤也复建地差不多了,这次我就把他带去见见世面。”
礼至宸:“啧,带他去,只会给我闹心。淡水金珠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早点找出来,海水珍珠的生意我现在没办法做,淡水市场需要人情才能打进去,其他的质量又不好。”
姚世玫咄咄逼人:“淡水金珠和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啊,你会不会当别人的父亲啊,这么大的客户,不带着两个孩子去见见世面?”
礼至宸心想也是,三亿已经到手了,多少类似的珠子会找不到?
于是周五那场晚宴上,他和他的秘书周揽,姚世玫扶着儿子礼锐颂,以及最近心情郁郁寡欢的礼桃,都来了。
晚宴是开设在江衍鹤的私人山庄里,山脚是梅林,入春后,隐约有白狐和刺猬出没,生态环境极好。
走近庄园,小桥流水瀑布,汀兰草在岸边长势优美。
这里雕梁画栋,沉香木和南洋珐琅壁画,清绿纸上的琉璃储画框,里面装裱的画是齐白石和郑板桥和李可染。
礼至宸几乎把京域整个货舱都搬来了,可以说琳琅满目。
他们在紧张的气氛里等待了很久。
神秘的大佬带了朋友来,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
礼至宸算不上挤进京圈,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算是他需要拉拢的类型。
他们一行人做足了期待。
甚至今天个个都穿着晚礼服,礼桃和李絮绝交以后,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今天却穿了正式的低胸收腰礼服裙。
礼锐颂和礼桃看见霍鸿羽他们一行人走进门。
坐在暗光里的贵宾席的那一刻。
礼汀的心凉了半截,脸色煞白,对姚世兰说:“妈,我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我想回去。”
等候的人是顾坚白和霍鸿羽。
礼桃猜测道,原来背后的神秘人是江衍鹤。
礼桃今天穿得暴露,浓妆艳抹,只能更加惹人发笑罢了
姚世兰鲜少参加高端奢侈品拍卖,今天从驶入山庄的那一刻。
她就认定这场玉雕翡翠产出,是单独为他们举办的。
她正兀自沉溺于提升自我价值的快乐里。
姚世兰:“你这个倒霉孩子,大学说傍到了富二代,结果呢,礼锐颂和我说,完全是你自己贴上去的,人家都不带理你。今天是我们的主场,为什么不肯好好表现自己?”
礼桃:“富二代……富二代……妈,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我就是你联姻的工具吗?”
“还不是你爸礼至宸不争气,挤不进人家的圈子,只能在外面晃悠。我可要看看,今天着贵公子到底是谁——”
礼桃尴尬地提了提露胸裙,她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行,那你们好好接待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江衍鹤和礼汀来得很晚。
窗外雪下得簌簌落落。
外面覆盖着雪,明晦天气里,山庄别墅光线很暗,却犹似他那年落雪天,在叠翠山上隔岸相望。
明明是一句话就能互相解释清楚的误会,夜夜在身体上较劲。
在车里,礼汀缩在角落里,她明明喜欢他用温热的臂弯圈着自己,想要把手脚都缠在他身上。
说不清是发生了什么。
反正换气的时候,纤弱的人被热风呛到,然后咳嗽起来了。
礼汀终于心安理得地滚到了他的怀里,发丝黏着他的薄唇。
她脸颊滚烫,咳嗽的时候,浸出一点细碎的眼泪,耳廓和脖颈都在烧。
白皙的皮肤带着性晕的红,把之前三两点玫红衬托得格外惹眼。
她喘着气,咬了一口他喉结的雪山尖顶:“你不是不准我出门吗。”
“今天是例外。”他吻她染着水光的唇:“你当初不是想要礼至宸给你道歉?满足你。”
只要不诱发危险的情人生气和嫉妒,他都是宠溺绅士的。
她那些隐秘的小心思,他都可以驾轻就熟地拿捏着,宠溺着她,维持之前暧昧说话的模样。
很快,推拒成了一种欲情故纵。
她知道那个人又要索取奖励了。
礼汀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很脆弱纯洁的模样,很适合被人染上糜烂的红。
她呼吸间喘出荡漾的碎吟:“他们....等我们很久了,不可以再继续了。”
“让他们等。”
他用粗糙的薄茧摩挲她蝴蝶骨的皮肤,很轻又很湿地,轻嘬她敞开的背脊。
下滑,琐碎,轻柔。
外面霜寒低冻,车里却堕入湿润迷离的春情。
姚世玫并没有认出礼汀。
她在展览厅下面走来走去,终于看到江衍鹤抱着礼汀走进灯光里。
“来了来了,我倒要看看,十亿换她一笑的美人,究竟有多倾国倾城。”
姚世玫不经意回头往后望。
看见她儿子礼锐颂神情专注地,痴迷地看着灯光下的人。
礼锐颂的眼神带着侵略和进攻,但是却在看见江衍鹤的一瞬间,被灼伤一样地瞥开了。
脸皮下的筋肉不断抽搐着,他再也不敢招惹他丝毫。
澄澈的光线洒在展示台上。
礼汀被江衍鹤抱着坐了上去,她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
嗓音清淡,干净之中带着微冷:“久等了。”
她的眼尾带着薄薄的红,在光线都聚焦在她身上的时刻,她的五官更为糜丽。
虽然清丽纯洁,举手投足都带着秾艳的魅惑。
那一刻,姚世玫脸颊像窗户纸一样地煞白。
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
第一次见到方兰洲的样子。
对方在陌生男人的怀里喝酒,鲜少欢欣。
方兰洲从来不是借酒消愁的人,她喝酒是为了陪酒,帮助礼至宸开拓商场。
但是礼至宸却没有领她一丝一毫的情。
他说方兰洲心里记挂着别的男人。
方兰洲对他好,只是愧疚,想要补偿。
姚世玫逐渐将意识收回。
“我一直都想解开恋人的心结。”江衍鹤抵住唇角咳嗽了一下,他望着身侧的礼汀。
确认对方眼瞳里只有他,他坐到她身旁,沉静地看着作见证的朋友。
江衍鹤伸手触碰她的手指:“自从我买下岚颐院,陪她住进去,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她怕我担心,没有告诉我。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给她选选配饰。让她高兴一点。”
礼汀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不好过。
她手指用力地和他交握:“哥哥。”
他把他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江衍鹤:“我没有选用别家的奢侈品装饰,因为我认定,由她父亲亲手打造她喜欢的配饰,她会更高兴,只要她喜欢这些配饰,别说十亿,就算几十亿,也千金不换。”
礼汀居然有这种价值?
早知道,他就应该好好对对她了。
礼至宸也傻眼了,他对这个女儿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
或者说,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但现在,他公司唯一起死回生的渠道。
他唯一的希冀。
居然是让礼汀笑起来。
礼至宸思绪混乱。
礼桃也傻眼了,她一直都知道,礼汀的骨子里就是淡薄疏离的,一副事不关己的通透。
怎么会对他们这一家仇人露出笑容。
“小汀!好....好久不见。”
姚世兰心下凉了半截:“我真的没想到,你有能耐攀上江衍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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