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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她有些怅然,眼眶有点湿。
“嗯。”
“可是如果妈妈不喜欢他的话,我愿意和妈妈一起回去......我不吃糖果了.....我也不要喜欢这里。”
“宝宝,不哭。”
礼汀很温柔地安慰着她。
“你之前是一个脆弱的小天使,上次得川崎病诱发心肌炎....你姐姐抱着你四处求医.....我就下定决心好好照顾你,不让你生病。我很怕感冒会传染给你,所以才离你有一段距离,不要难过呀宝宝。”
“不难过。”
柒柒爬到一旁的沙发上躺着,探出小脑袋:“所以.....妈妈不喜欢他吗,不想和Castiel爸爸在一起吗?”
黑暗里。
礼汀不知道作何回答。
她很想把手机打开,搜索一些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但是生生的忍住了。
离开他的这段时间,想要了解他的欲望,就像不断勾引小猫的羽毛铃铛逗猫棒,晃啊晃,心痒难赖。
“妈妈......曾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冰凉,清透,皎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的人,宝宝还记得我和你姐姐三个人坐在废墟上看的月亮吗.....可是一个人怎么能登月呢,我不想做被他照亮的那朵云,借他的光晕亮着....我想,至少要成为一颗星,成为一团小小的火把......”
“可是,怎么能不爱月亮呢,连看到发光的灯都会想起他......”
礼汀凝望着远处钟楼在黑暗中的影子,轮廓就像一只远航的船帆。
不知道书里的盖茨比隔水凝望那个远处对岸码头的绿灯,思念黛西,是不是这种心情。
“Castiel帮助了我们,可是我们不能享受他的好处.....宝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要常常怀着感恩的心,知道吗。”
“妈妈对那个很喜欢的人,也是感恩吗?”
染染眨着眼睛,不依不饶地问道。
不是的,礼汀想。
对那个人。
是希冀,是期盼,是独占,是渴望,是一些根本不可能讲出口的恋慕。
房间门出现开合的声音。
虽然很轻,但是染染很乖地噤了声。
她向着Castiel走过来地方向,嗲声嗲气地喊着:“Castiel爸爸。”
Castiel表示十分受用。
他把柒柒抱起来:“宝宝和我下楼吃点夜宵好不好,不要打扰姐姐休息。”
“不是姐姐,是妈妈!”
柒柒纠正道:“我就要在这里!在飞机上吃了好多,宝宝一点也不饿!”
Castiel把小女孩抱起来,用手帮她把裙摆的皱褶理好:“宝宝想不想奶奶给你买新裙子?我带你去问候他们。”
柒柒还想说什么。
可是想到刚刚妈妈说,要对别人怀着感恩之心,就噤了声。
她指着放在沙发边上一簇小小的,皱巴巴的花:“要拿上这个,我送给奶奶的!”
Castiel说着好,抱上小女孩出了门。
这个小孩,在利维坦接受不了好的教育,而且她身体也不太好。
必须找个理由,让自己作为王妃的母亲认下。
柒柒的头发和他一样,颜色是浅浅的金色,眼睛微微有些浅灰。
和他长得很像。
就像礼汀给他生的小孩一样,他从心底感受到一丝甜蜜。
他真的很迷恋礼汀。
他早说过她像《Cracks》的Fiamma带给他的感觉,清冷,安静,像谪仙。
和他一路上遇到的依赖药物和性,沉溺时尚圈、歌剧院的女性好友完全不一样。
王妃在几年前,得知儿子在牛津郡擅闯民宅,闹到报警的地步,就得知了他有着迷的人。
三四年来,她对这个女孩有点满意。
牛津ppe硕士毕业,去利维坦担任执行翻译官的事迹,她更是略有耳闻。
看到这个孩子的眼睛发色,和自己儿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时候。
她已经张开带着丝绸黑手袖的臂弯,想要把她搂在怀里。
“奶奶。”柒柒并不怯场,脆生生地叫着她。
“好孩子,会拼写单词吗?”
“妈妈都教了,我会阿拉伯语,英语,和中文。”
染染把手上的花递给她:“我还会用阿拉伯语背唐诗!”
王妃慈祥地笑了:“哎呦,我的天才宝宝,陪在奶奶身边当个小公主好不好。”
安顿好柒柒以后,Castiel回到礼汀的房间看她。
他把卧室里空调温度提高了一点。
礼汀刚吃完药,有点虚弱地靠着枕头。
被子外面露出来一截苍白瘦削的小腿,伶仃,纤细,但上面有一点扩散的伤疤,是之前在战争中被飞溅的瓦砾划到的。
她啊,就像是被雪堆砌而成的,不染一点烟火,古书典籍里的仙人。
到这些战乱地方走了一遭,染上一点病,更容易摧折,也愈发让他心疼得难受。
她适合被放在神龛里。
周围装点着鸢尾,月桂,橡树和雪松。
应该放在唇上舔着,爱着,他连生育之苦都舍不得她受。
怎么能穿梭于战火,烟尘,火屑,贫穷和疾病中,让这些地方旱地生莲。
Castiel痴迷于中式的温良,可让他最迷恋礼汀的,是她的悲悯。
《Cracks》的Fiamma也做不到。
礼汀比起他那些功利的,涉政的同学。
她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
她在他面前,她在他身边,他比什么都满足。
“我家里人,好像都很喜欢染染。”
Castiel的语气紧张又期待:“Lynn,看着你腿上的伤疤,我好心疼,你值得一切更好的.....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唐突,但我迫切地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婚,陪我留在英国,我会在每个节假日,陪你利维坦看看的.....你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在那个地方久呆了。”
“两天后的晚会,是很重要的公共慈善盛会,会接待外宾,而且会筹措皇家阅兵庆典。”
Castiel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忐忑的:“……我希望你作为我的女伴参加,我会把你介绍给所有人。”
“我会陪你参加的。”
“但是等我稍微病好了,会带她回泰国一趟,你知道的,染染的根在那里。”
她分明和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拘谨又清冷,还带着淡淡的避忌:
“你呀,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全国多少少女梦寐以求想要嫁给你,我们在利维坦的时候,只要你一来,好多女孩都羞涩的看着你。”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眼里只有你吗。”
Castiel很渴切地去拉她伸出来的手腕。
礼汀很久都没有穿裙子了。
现在也穿着妥帖的衬衣,衣料摩擦的间隙,她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床上,像黑天鹅的羽翼一样漂亮。
可是她显得十分疏离,不近人情的样子。
“这段时间,谢谢你。”
“我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你说其他的,接纳我、肯定我的话。”
Castiel知道她现在没什么精力,也不舍得强迫她。
他的电话响了,是前女友瑞秋打来的,对方和礼汀一样,是中国人。
瑞秋是移民,两人高中的时候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后来她被一个架子鼓手吸引,两人就分手了。
她现在在一家经纪公司当执行经纪人,给财阀们拉皮条。
瑞秋和礼汀是不同的类型。
在等待礼汀的三四年里,他和瑞秋却保持着炮友关系。
“回国了,啧,不陪你那个神女,在非洲吃炮灰挖井了吗?”
瑞秋那边音乐声嘈杂:“怎么说,过几天慈善晚会,需不需要我带点歌剧团的首席,给你们撑场面?”
“她生病了。”Castiel拒绝道:“我走不开。”
“......你这辈子,可能都睡不到她吧。别惦记了,要不出来陪我和几个富二代一起喝酒,地方很隐蔽,那些记者拍不到,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也很想你。”瑞秋不肯错过这次机会,她担忧他和那个女人确定了关系,她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Castiel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拒绝了。
“刚回国,我倒倒时差呢,再说下个月是我表哥的授爵礼,我安分一些比较好。”
“你为她守身如玉有什么用,我们谁不知道你玩得开,转性呢?”
电话那头传来瑞秋的吞咽声,她猛灌一口酒:“我说,那种带着孩子的女人有什么魅力啊。”
“你很吵,再乱说的话,就不用来参加酒会了。”
Castiel不想再听她诋毁礼汀,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偌大的喷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月影像晕染开来的黄油。
他在走廊上徘徊了一会儿,散了身上的烟味,才摸索着走进黑暗的房间。
礼汀似乎睡着了,她的呼吸声很轻浅,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
她并没有责怪他把她从那里带回来,多少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接纳。
Castiel在黑暗里呆了一会儿。
他想和她聊些什么,但近乡情怯,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远远地坐下,凝视着黑暗里礼汀寝床的方向。
趁人之危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甚至,他知道她曾经有一个危险的恋人,正在世界各地打探她的下落。
虽然礼汀对那个人只字不提。
他正闭着眼睛兀自养神。
听到黑暗里,有些细碎地抽泣声,颤抖着,不安的,揪动着他的心。
“不要.....汀汀.....不要....”
Castiel以为她是在噩梦。
他站起身,往黑暗里踱步,想要走到礼汀面前,陪伴她安慰她。
可是渐渐地,他听清楚了礼汀的话。
对方说的是一段中文。
她并不是很害怕,恐惧,或者慌张。
而是:“不要,汀汀,了吗。”
她在梦中都被不安感和失落感萦绕。
像哭腔,细细声的一遍遍追问。
“不要汀汀了吗?”
梦里的蝴蝶羽翼抖落潋滟的闪粉,在她的梦境里不安地乱撞。
Castiel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才会尝到被抛弃的委屈。
他用英文柔声唱着童谣,坐在她的床畔。
有的时候,Castiel真想成为她梦的一部分。
告诉她,就算梦到被恶龙抢走也没关系,他可以做她的骑士。
可他真的很害怕,怕她至今深深的爱恋着恶龙。
回到城堡的只是一具躯壳,她的灵魂正在陪伴恶龙长眠。
而她宁愿被恶龙弄坏,也不肯放下头发,让自己上去陪伴。
而恶龙本人此刻正在巴塞罗那高度15000ft的地方跳伞。
这也确实是恶龙应该干的事。
腾云驾雾,在风中自由翱翔。
江衍鹤佩戴好了干练的黑色空降护具。
尾桨的声音十分嘈杂。
从飞机上坠落的那一刻,强烈失重感骤然袭来。
周围的云海浮着太阳的金边,但是气温很冷。
他一直睁着眼,感受刺疼的耳压,和呼啸的风声。
云雾很快散尽,入目开阔,世界就在脚下。
地中海像一颗蔚蓝的钻石镶嵌在陆地之间,海面有一些白色的细线,那是来往码头的游船。
远处的比利牛斯山脉巍峨地矗立着,脉脉不语。
刚一落地。
江衍鹤摘下护目镜,拿起未开封的汽水往嘴里灌。
叶泽川就从飞机后的休息区跑过来。
他撇下那群等候的莺莺燕燕,眉飞色舞地喘着气。
“小鹤,有礼汀的下落了!我哥派出的人,查到一天前,有个长相和她非常相似的人,到了英国的国境,径直去了肯辛顿宫。”
叶泽川揣测道:“如果是亲王的儿子,那这么久礼汀杳无音信的原因就说得通了,他们应该给了她华侨移民的身份。”
“......”
他探头去看江衍鹤的反应。
那人没有情绪,看上去依然是沉寂的。
他黑发散着,垂着眼睛,额头上的细汗昭示着运动后的痕迹,显出浓浓的荷尔蒙味道。
就像一颗石落入深潭里,波澜不兴。
“两天后,为了庆祝卢瑟公爵的大儿子的毕业晚会,他们会在巴尔勒莫城堡举办慈善晚宴。”
叶泽川有点恼地挠头道:“可惜去那里的都是贵族,和中东的富翁.....我哥想尽办法.....实在没有进入那里的门路。”
“给江明旭打一个电话的事。”
江衍鹤轻描淡写:“举办慈善晚宴,一定会拍卖藏品,你让霍鸿羽帮我找几个国际顶尖的职业拍卖师,钱不是问题。”
“还有。”
叶泽川本来想要去一边打电话。
闻言,微微一怔:“小鹤,还有什么,你说,我一定帮你服务周道,尽职尽责,忠心耿耿。”
“我现在、好看吗。”
江衍鹤凝神,垂着眼睛,有点不确定。
他迟缓又认真地再问了一遍:“我看起来,和二十岁.....有区别吗。”
对方看起来非常英俊,鼻梁周围汗津津的,反光的时候就像有万千星辰。
下颌利落,带着三分疏懒。
眼睛漆黑又蛊人,瞧人时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贵气骄矜。
“啊?”
叶泽川看入了神。
他又想到对方要自己回答,慌张之间差点咬到舌头:“好看!还用说嘛......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当年你妈还是投资圈第一美人,谁比得上你。看我找的那几个明星模特为你疯狂的,这还不够证明你的魅力吗。”
他把对方吹到天上去。
宛如利竹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却并不为之所动。
那人薄唇微抿,沉沉应声。
叶泽川觉得,对方根本不相信他的恭维。
怎么他也会有这种担忧啊。
江衍鹤这种人,不应该从小被女人捧着爱着吗。
难道是礼汀带给他的不确定感。
想起那艘游轮上,礼汀说她从未喝醉过。
叶泽川觉得心尖忐忑,就像微微颤抖的羽毛不断挠痒痒。
他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礼汀一直对这次回英国的事感到不安。
她的预感向来准确。
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璀璨的灯光将宫殿照的雪亮。
夜晚宫殿周围涌起了薄雾,仲夏夜的梦在纸醉金迷中翻涌。
今天的流程是鸡尾酒会,慈善拍卖,和最后的酒会。
这比私人举办的宴会秀场规格高多了。
今年的晚会以库布里克的电影《Eyes Wide Shut》为灵感,采用的是面具舞会的形式。
这次的面具使用的是羽毛,皮革,瓷器和玻璃。
用材价格亲民,彰显了慈善的主题所在。
第一个签字进场的是英国最大的对冲基金的首席投资官,他的合伙人和桥水有关联。
男人携着的女伴卡汀娜,是去年的柏林金雄奖的得主。
现在还在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的主视觉海报上熠熠生辉。
卡汀娜选择了插着白孔雀羽毛的鎏金面具。
她含着笑走到Castiel前面,隔着香槟塔观察他们。
看见对方没有去应酬。
反而一直陪着他身边一个素雅长裙,戴着狐狸面具的黑发女孩。
女孩不太能喝酒,有些微醺,脸有些微红。
卡汀娜非常想知道对方的脸,但想到是面具酒会,就按捺下心里的好奇。
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传话,卡汀娜向Castiel走过来,侧身对他窃窃私语。
“瑞秋没来,她知道你的母亲不想看见她,知道你今天要当着众人的面宣誓主权,她下午就约了一帮人溜冰。”
“随便她怎么折腾,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走不开。”
Castiel整理着右边的臂膀上的袖箍:“再说一会儿拍卖完还有晚宴,王妃看不见我的人影,一定会感到不悦。”
“那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下午她约的那帮人,去年一起玩死了一个模特,法院程序还没走,私下就和解了。”
卡汀娜弯唇冲他挑了眉,随即又说:“宣誓主权的事,何必等现在?”
还没等礼汀反应过来。
女人就抓起她的手腕,高高举起来。
“在拍卖开始之前,给大家介绍一位重要来宾,这是来自古老东方的女孩,温澜,是我们Castiel的现任女友!”
礼汀听到现任女友的时候,有点怔忪。
眼下全国各界名流都聚集于此,还有贵族和外宾,倒是有些没办法拒绝地骑虎难下了。
卡汀娜一向洒脱,浪漫,在英国类似演艺和歌唱双栖的天后存在。
而且她是玛莲娜公主的侄女,在某一程度上也具有重要的话语权。
来往衣香鬓影的宾客们也不觉得她的发言突兀。
他们纷纷鼓掌喝彩。
随即,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拿来一个乌漆托盘。
上面盖着绒布,掀开一看,银钿的珐琅托上放着一个精巧夺目的天鹅尾翼胸针。
眼看着卡汀娜天鹅尾翼胸针别到礼汀身上。
Castiel这才满意地笑了:“Lynn,全国的天鹅都归女王陛下所有,你被授予这个胸针,也是被他们认同了。”
礼汀仔细观察了一下。
确定了这个胸针是银制的,并不是价值连城的贵重,就是一个褒奖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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