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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岁既晏兮)


【艹!哭了啊!我那命苦的CP】
UP主还在接着吐槽:“说到有些穿越文,我也是想不通,就算是武帝,那也是空置六宫、用一辈子践行承诺,这才让文皇后生死相随。随随便便一个穿越者,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少府有名有姓的女官一个不落全收,凭什么让文皇后情根深种?凭几句土味情话吗?恕我直言,那是真不配。”
【挂历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
【女神被玷污的痛谁知道?】
【唉~史有定论、合棺同葬,这样的CP很难找的好伐?别老想着拆】
弹幕还在吵吵,UP主倒是拉回了正题,“扯远了,咱们说回宋叔湜啊,大家都知道,武帝对做过重大贡献的投降国主待遇都挺好的,此处点名一下武帝钦此封号的‘忠诚的大越皇帝’。”
【哈哈哈艹笑不活了】
【忠越公震怒:我也是为大雍江山做出过贡献的!】
“吴国国主虽然没像忠越公那样亲自封号的待遇,但因为投降得痛快,也就搬了个家,吴地的官员大多都是换了个老板、就任原职,劝降有功的还原地升官了,这位曾经的南吴使者自然位列其中。宋叔湜本来就因为多年前疯马事件捡回一命对武帝感恩戴德,经过这次之后更是变成了铁杆的武帝党,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对那唯一一次面圣花了好大笔墨去写。”
【等等、唯一一次?】
【确实是就见了一次,吴国投降那会儿武帝还在伐楚呢,他随便派了个人去了、自己压根儿没露面】
【艹哈哈哈,吴国好歹也是个割据政权啊,这也太没排面了】
【有画面了啊,宋叔湜疯狂彩虹屁,武帝:你谁?】
屏幕上的内容变成了一大段文字摘录,UP主接着:“这是里面部分内容,太长了我没录全,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个字。”
画面里的几个字被加了红色的下划线又放大到占满屏幕,UP主也跟着念了出来,“帝携后手至。”
【???】
“这话应该不用翻译吧?”
“家人们,谁懂啊!他们居然拉手?!还是在这么重大又重要、会见别国来使的场面,他们就拉着小手过来了。”
【卧槽!好大一口隔空狗粮】
【猝不及防】
【等等,我记得雍史里面经常出现“帝后相携至xx”,该不会?】
UP主也跟着表情沉痛,“想必大家也想到了。”
“众所周知,武帝是个离不开老婆的人,干什么都要拉着皇后一块儿,雍史里最常出现的就是‘帝后相携’。多庄重的一个词啊,我在看见宋叔湜札记之前从来都没想歪过,但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少了……是时候放出这张重量级的图了。”
随着UP主的话,一张格外熟悉的插图出现在屏幕上,早都忘了吃饭戴绵绵看得一愣:这不是历史书吗?
“眼熟吗?我假设在座各位高考结束后课本都没扔,大家这会就可以看到大幅彩印纸质版,图上面还写了‘历史’两个字。”
“是的,这是我们高中历史书的封面图。”
“画面记录了武帝朝的一次宫宴,叫‘记元夕夜赐宴’,或者我们更常称呼它‘同明盛世图’,原图在首都博物馆里存着,不过那都不重要。现在重点的来了,大家注意看,画面正中间这两个人!我给放大了,注意看两人的手……手怎么藏桌子底下去了?!!到底在桌子底下干什么?单身狗震怒啊!”
【???】
【?!!!】
【卧槽!堂堂帝后当众拉小手是吧?】
【大臣下面吃吃喝喝,帝后在桌子底下手拉手,这、这……影响不太好吧(忸怩.jpg)】
【我TM居然无知无觉吃了这么多年狗粮?】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武帝他真的是左撇子吗?】
【武帝:是!(一口咬定)】
【哈哈哈艹啊这什么诡计多端的男人?】
…………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昭告天下。
让史书所载、后世代代都知道——我、心、悦、你!

第62章 结发01
喧闹的锣鼓夹杂着人声从门窗的缝隙溜进来, 幢幢人影让人坐在屋里都能看出外面的热闹。
卢皎月独坐在新房中,听这外面的动静、有点晃神。
这其实并不算是她第一次成婚,在上个小世界时, 她已经成过一次了。
但还是不一样的。
在上个世界里, 那场婚仪比起传统意义的结亲,更重要作用是“封后”。
所以并不热闹, 反而从头到尾庄严肃穆,因为加上了祭拜天地、拜谒先祖等一系列内容, 仪式也比平常的结亲要繁复冗长得多。繁杂到周行训刚回寝宫,就整个人很没形象地往榻上一瘫,完完全全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表现。
那是两人的第一天见面,也是第一次单独相处。
周行训表现得实在不像是个“皇帝”,卢皎月忍不住看了过去。
带着点好奇的打量目光实在无法忽视, 被盯着看的周行训纠结挣扎了大半天, 才犹犹豫豫地把藏在袖子里糕点拿出来, 问:“你要吃吗?”
表情带着很明显的“你最好摇头”的期待。
卢皎月:“……吃。”
她是真的饿了。
那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口粮被抢的周行训说了句“我出去找点东西吃”就溜了,留下的卢皎月吃着那块甜到发腻、喝水都压不下去的糕点。一天的仪式下来,她早都又累又饿又困, 勉强塞了两口垫了垫胃,食物的消化更加剧了困意, 她连发冠都没来得及拆就睡过去了, 再睁开眼就是第二天了……
卢皎月没能继续回想下去。
这点突然冒出来的过往回忆被一下子变得吵闹的动静打断,她循着声音抬眼看过去,原来是新房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青年相貌很出色,他是那种很符合标准意义上端正俊朗的长相, 眉目清朗,面部轮廓带着分明棱角。
可他身上却有种很沉着又镇静的气质, 好像连这种大喜日子的喜悦都没法让他动容分毫。
也可能是确实不高兴。
作为一个知道剧情的穿书者,卢皎月当然知道顾易(也就是眼前这位男主)的婚事是怎么来的。
亲娘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凄声质问:“你难道真的要顾家绝后吗?!”
大有男主一点头、自己就跟着先夫一块儿去地下向列祖列宗请罪的意思。
父兄皆逝,全家只剩下自己和亲娘,男主又是个孝顺孩子,当然不可能逼死自己的母亲。而男主自己,又是青梅被帝王相中入宫,此生再无结发可能。
情殇之下,他完全处在“娶谁都无所谓”的状况,很干脆地表示“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于是没多久就被塞了一个此前连面都没见过的妻子。
有点惨。
而且还会继续惨下去。
回忆这些背景剧情,卢皎月对着站在门口的男主笑了笑,礼貌性打招呼的那种。
后者一愣,也努力往上扬了下嘴角。
表情有点僵硬,但是“传递友好”的意思还是到了。
卢皎月看过剧情,知道这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虽然是被迫娶妻,但是婚后还是尽到了做丈夫的一切责任。他和原配之间没有任何轰轰烈烈,但也有执手相携过一段岁月的……亲情吧。
卢皎月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这是个很好的人,她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陪他走过一段稍显艰难、但是对比他的人生又没那么艰难的路。
顾易有点像是在门口尬住了,僵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刚才要说的话,“抱歉,刚才闹到你了。现在好点了吗?”
刚才的新房非常热闹,顾家虽然这一支只剩下顾易一个了,但是远方的族亲还是不少的,这次都受邀而来,闹腾起来整个房子都像是要被掀了跑。顾易看出了卢皎月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仪式刚刚过半,主动找理由把人带出去了。
还挺体贴的。
卢皎月笑了笑,“好多了,多谢……夫君。”
她顿了一下,到底把后两个字说出来了。
本来情绪是有些别扭的,但在看见对面人比她还不自在的神情后,那点儿不适倒是一下子散了去。她这下子终于是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宛若月华拨开浓雾,并不灼目、却有一种朦胧的动人。
顾易看得微愣,回神后,下意识地偏头避让。但是视线刚刚挪开,他又强令自己转了回来。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将要携手后半生的人。
在心底默念了这么一遍,他抬眼着正视对面的女子,缓步走到案几前,正坐而入。
同牢而食,合卺而饮。
剖成两半匏瓜被合到一起,喜娘拿着红色的丝绳绕过匏瓜的最细处,缠绕着打了结。
再接下来,解缨结发。
系于新嫁娘鬓边的缨由夫君亲手解下。
顾易起身走了过来,但是将要解缨时,却不知想起什么,动作一僵、手直直地滞在了半空。
一旁的喜娘本就是顾府的人,见此情状,不由脸色一变。
她背上的冷汗都出了一层,声音发紧地提醒,“请郎君为新妇解缨。”
好在顾易并非有意搞砸自己的大婚,被提醒之后便也回神,动作很轻解开鬓边的缨。
卢皎月就坐在原地没有动,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发现。
解缨后是结发,被剪下来的头发被缨系在了一起,喜娘手很巧地结了一个同心结,又将缠绕在一起的断发收到了荷包里。到了这里,这场各方都很提心吊胆的大婚终于走完了大部分的仪式。
但是喜娘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点掩不住的忧心忡忡。
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看起来恨不得留在屋里,盯着两个新人把接下来的步骤走完。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画堂静影,红烛高照。
接下来该轮到——
洞房花烛。
顾易在原地僵坐了半天没有动。
卢皎月一开始以为顾易是心里还带着抗拒,不愿意继续下去。
她倒是像刚才的解缨一样,很体贴地给对方留足了接受的时间,甚至觉得倒也不一定非要今天晚上。
但是隔了一会儿,她发现了不对劲了。
——这人该不会在紧张吧?
卢皎月狐疑地看过去。
顾易僵硬地别开一点头,但是很快又转回来。
卢皎月:居然真的是!
但是顾易这个反应,怎么看接下来的事都不会很愉快。
某些死去的回忆开始跳起来攻击她,而且这还又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标配的男主。
卢皎月:“……”
她忍不住内心“猫猫宇宙升华”了一会儿: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老是要遇到这种事?!
在“硬扛着受罪”和“之后再想办法找理由搪塞”之间,卢皎月没怎么挣扎地就选了后者。
她硬着头皮抓住了顾易的手。
对面的人微怔,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收了一半又觉出不对,努力放松着那被生人碰触而绷紧的戒备,非常僵硬地顺从着卢皎月的力道,被拉到了床上。
等察觉到自己所处地方后。
顾易:?!
卢皎月:“……”
她假装没看见顾易的震惊,低头继续解革带。但她本来就没怎么给别人解过这东西,婚仪的礼服又和平日里的不同,卢皎月解得很费劲。
顾易像是终于从一开始的震惊状态回过神来,他轻覆住卢皎月的手,低低地叹了口气,问:“是母亲交代的吗?”
停驻在腰侧的手被拉开,卢皎月愣了一下,知道他是误会了。
在‘就这么把锅推出去’还是‘找点别的理由’之间,卢皎月还是很良心地选择了后者。她摇了摇头,“并非。是嫁前阿媪的教导。”
顾易显然并不相信。
不会有阿媪教哪家新妇做到这种地步。
顾易端坐后又正色看过来,神情严肃。
“你不必如此,我没有不愿。这是我答应的婚事,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好夫君。”
似乎觉得这样太僵硬了,他顿了顿,努力把表情语调都放得更柔和,专注地注视过来,“我会好好待你的,月娘。”
他有认真记下,婚书上的名字、庚帖上的生辰八字。
那是他未来的妻子。
卢皎月有些微怔然。
顾易却觉得愧疚。
把新婚妇逼得拉着夫君入榻,这都近乎于一种羞辱了。
“……对不起。”
他低低地这么说了一句,旋即像是承诺什么一样,一点点俯身、想要亲吻下来。
卢皎月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那一瞬间,燃着红烛变作了昏暗的油灯、新房恍若军帐、连身下坐着的锦衾软被也变成了坚硬的桌案。随着眼前的面容贴近,她几乎是不自觉地偏了一下头,那一吻便只落在了唇角。
顾易愣了一下,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来。
卢皎月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神色,以至于对面在短暂的怔然之后,几乎要被愧色淹没。
顾易觉得自己好像犯错了。
错得离谱。
他尚且对另一个女子念念不忘、深存心底,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做一个好夫君?
解缨时的迟疑、她恍若未觉,红烛前的静默对坐、是她主动拉起他的手。妻子拉着夫君入榻天经地义,他那些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的剖白才是——最大的伤害。
……不然、她为什么会露出像是要哭的神情?
顾易突然后悔了。
他不该答应下这门亲事的。
一念之差,他好像毁了另一个人的一辈子。
巨大的愧疚从心底升起,可是他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无法说出。
他又是在为什么道歉呢?
“对不起”本身,就已经是伤害了。

顾易果然很菜。但是他非常细心照顾。
可太过小心了, 反而让人体会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舒服。
卢皎月:“……”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总之让人心情格外复杂的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该去拜见长辈。
顾易的父兄都已过世,家里唯有母亲一人。
卢皎月要去拜见的也是这位长辈。
顾老夫人是个很和气的老太太, 半点看不出以死相逼非得让儿子娶妻的决绝。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今日的郑重态度, 她还很细致地上了妆。
作为府里唯一的长辈,顾老夫人并没有拿什么婆婆的架子, 等喝了新妇的敬茶,立刻就亲切地拉着卢皎月的手坐到了一边, 温声关照:“义固城比不得金陵繁华,你远嫁于此,实在委屈了。”
卢皎月摇头,“母亲哪里的话,金陵有金陵的好, 义固城也别有一番风景在。”
老夫人倒是笑了, “府里的习惯到底和金陵不同,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直接说出来,毕竟以后都要住这么久,可不能委屈了你……他若待你不好, 你也同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一旁大清早被无视, 连问安后都是自己站起来的顾易忍不住开口, “母亲!”
他既然答应了娶妻,必然会好好过下去,不会做那种欺侮人的事。
顾老夫人给了“让你说话了吗”的眼神,对着卢皎月接着恢复了一副温和慈爱的亲娘脸。
卢皎月:“……”
倒也不必如此。
她当然不会把老夫人这些话当真, 只是笑答:“母亲说笑了,夫君待我很体贴。”
就是有点体贴过头了, 稍稍有点反应就会停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微妙起来。
顾老夫人有所察觉,略微拧了拧眉,抬头看向顾易。
顾易:?
顾老夫人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顾易并不会有意做什么迁怒,但是有时候正是无意的、才最伤人。
顾老夫人顿了顿,把腕间的镯子褪下,抓着卢皎月的手微微用力,给她把这枚镯子套了上。这次真的带了点语重心长地告诫,“不要委屈自己。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个家也有一半是你的。”
顾易倒是没注意母亲的话,他只是看见那镯子后、下意识地想拦。他知道母亲的那镯子的含义,那是给顾家长媳,该是给长嫂……
思绪到此骤然断了开。
是了,兄长已经不在了。
也不会有什么长嫂。
死亡这种事,留给生者的,除了那一瞬间巨大的哀痛,还有经年累月的、在这种平淡日常里时不时地就要刺一下的钝痛。
顾易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顾老夫人用眼神暗示了好几次,他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顾老夫人气了个够呛,她深深呼吸了几口,勉力把到了唇边的咳意压了下去,又带着笑温言细语地安慰了卢皎月几句,这才一副被气得头疼又不得不忍下的神情转向顾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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