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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画三春)


她一直等到楚宁点头,才继续道:“你说女孩儿都是爱哭的,男孩儿爱哭就不正常,我其实是有点不同意的。”
“你看湘湘,再看其他人,很少有在学堂里哭的吧?便是我上回跟田中吉他们打架,可也没有当着你们的面落泪哦。”
楚宁愧疚道:“我……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大家。”
“还有卓文成。”时归对卓文成并不熟悉,往他那边张望了好几回,也回忆不起与他有关的事,只能猜测着,“人们的性格总是不同的,有人开朗些,那肯定就有人敏感些。”
“可能卓文成也不想这样的,他只是控制不住……再说就算是他自愿又如何,哭泣是什么伤天害理的行为吗?这只是人们宣泄情绪的一种常见手段罢了,没必要对他人指指点点的。”
“若你被人指责不是男孩儿,你又会怎么想呢?”时归想起阿爹偶然说过的话,“阿爹之前跟我说,恶语伤人六月寒,夫子课上也说过,要友爱同窗。”
她停顿后,又小声道:“你那么说卓文成,他或不来跟你当面对峙,但心里肯定也是不高兴的。”
几个孩子让开一条路,正能让其他人看清角落里的卓文成。
在看见他不知何时趴到桌上,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时,众人竟一点不觉意外。
以前若是瞧见这一幕,大家只会说:“你看卓文成又在哭了,他的爹娘就不嫌他丢人吗?”
可听了时归的一番话,他们再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卓文成。”周兰湘尤为讨厌这种明明一大群人,偏偏都跟没长嘴似的,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角落里的小胖子才抬起头。
卓文成身体胖乎乎的,脸也是圆乎乎的,他的脸不小,偏长了一双眯眯眼,如今又被哭肿,整张脸都透着滑稽。
周兰湘遥遥问他:“你为什么要哭?”
卓文成只管啪嗒啪嗒掉眼泪,并不答话。
奈何周兰湘是个急性子,等不了多久,就大步往他那边走去,直到他桌边才停下,居高临下地再问一遍:“说话。”
“我——”卓文成打了个哭嗝,“我就是难过,难过不能哭吗?”
在家里,爹娘有更出色的子女,根本不需要他这个没用的小儿子,对他唯一的要求,也只是不要胡作非为就好了。
可他打懂事时,就想跟兄长姐姐们一样,让爹娘骄傲的……
在学堂,夫子们只说他日后从军,学问能说得过去就好,同窗们也嫌他性格不好,避他如什么脏东西一般。
可他知道自己武学不行,原是想在学问上做出点成就的……
在卓文成的记忆里,有数不清的人,对他说过不止一次的:“你上有爹娘兄长,再不济还有姐姐们护着,一辈子无忧了。”
哪怕他反驳说,自己也想有本事,想将家族发扬传承出去。
旁人只会笑他多余,连爹娘也不以为意。
辩驳的次数多了,卓文成也发现了语言的苍白无力。
于是他试图早起习武,却因天黑一脚踩进池子里,幸有下人经过救了他一命,之后他躺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才病愈。
于是他在学堂里努力读书,可来来往往那么多同窗,见他第一句就是:“你是大将军的儿子,不该练武吗?”
卓文成好像明白了。
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儿,本无过错,可在优秀的兄长姐姐们的衬托下,平庸就成了最大的过错。
后来他就不挣扎了,任由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
至于旁人对他什么看法?
随便吧,反正他做什么都是无用的,还不如多哭一哭,至少能将郁气发泄出去,省的郁结于心,苟活一日算一日。
难过就哭,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卓文成也知道,这种事放在一个男孩身上,就会惹来许多异样的目光,如他这两年所经历的一般,被排斥在所有人之外。
他低下头,并不想直面六公主的嘲笑。
可是,他耳边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当然可以。”时归和周兰湘同时开口。
卓文成惊讶地抬起头。
而其余学生也断断续续道:“难过了就哭,好像也没问题……”
“那,卓文成又没做错什么,我们之前是不是做错了?”
楚宁站出来,微微低下头:“卓文成,对不起,刚才我说错话了,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我再不这么说了。”
“卓文成,对不起哦,我之前不该说你讨厌……”
“卓文成,哭泣不丢人,你也不丢人,对不起呀。”
谁也不知道,为何一个好好的了解新同窗的场面,会变成大型道歉反省现场。
而被他们道歉的那人,在最初的怔愣后,不光没止住泪,反而哇一声嚎啕出来,鼻涕眼泪齐出,两只袖子都被浸透了。
大家都没觉得哪里不对,更有细心的小姑娘,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拿出备用的帕子,复塞到卓文成手里。
“喏,你擦擦吧……”
有了卓文成的这一插曲,众人也没心思打探空青和竹月的事情了,看他情绪稍稍平缓了,也好赶在饭堂关闭前尽快去用膳。
楚宁主动走到卓文成旁边,邀请道:“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我们有五个人,加上你六个,正好坐两桌。”
“我、我……嗝!”
因卓文成说不出完整的话,楚宁索性也不等他回答了,叫上另一个玩的好的同伴,一左一右拽上他:“走了走了,这么说定了。”
转眼到了下午下学,临下学前,夫子特意嘱咐了一句,说这两日就要开弓马课了,学生们尽快准备好轻便的骑装。
在这之后,下班就正式下学了。
时归和周兰湘又是走在最后,不过因为空青和竹月也在,学堂里又多了他们两个。
周兰湘凑在时归桌边,唉声叹气不已:“皇兄今早派人告诉我,他再有两日就忙完了,届时就恢复给我们补习。”
“那也就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哎呀又要被皇兄训斥了。”
时归被她逗笑,不免为太子反驳一句:“太子殿下还是很耐心的,也没有总训斥我们吧。”
“那是因为你在好不好!”周兰湘大肆诉苦,“时归你是不知道,皇兄带我回宫的路上,要怎么冷嘲热讽我。”
“若只是说说我也就罢了,他还跟母后告状!他说我不用心、说我上课不专一,反正没有一句好话。”
“都是因为皇兄,害的母后罚我每日回宫后多抄一篇大字,什么时候把大字交给皇兄检查好了,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那——”时归勉强道,“兴许殿下也是看重你,为你好呢?”
“哦。”周兰湘冷漠应了一句,“那希望皇兄早早将这份看重送给你,多多为你好,我就不必了。”
“哈哈哈。”
好不容易把东西收拾完了,时归正要抱起书袋出去。
可她桌上一空,再看书袋竟到了空青手里,空青理所当然道:“属下给主子拿着。”
“……”时归默然,“你们是忘了我昨晚跟你们说的了吗?”
在得知空青和竹月能入学后,时归第一时间跟他们约法三章,其中就包括不许他们在学堂里泄露暗卫身份,更不许在外人面前与她主仆相称,事无巨细地伺候他绝对绝对不行!
她本就是想让两人体会体会正常少年的生活,若再叫两人把心思时时刻刻放在她身上,反违背了最初的初衷。
一天的学堂生活下来,空青和竹月表现的都很好。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沉默寡言,任凭同窗怎么问,也少有答复,除了知道他们跟掌印没有任何干的或者亲的关系外,再多一点也问不出来了。
哪成想,学堂里一没人,两人便固态萌发。
空青确实是忘记了,听她提醒,身体一僵:“属……我——”
他正在告罪和弥补之间来回跳转,忽觉手中一空,原来时归把手袋拿了回去,又软软说了一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空青长舒一口气:“……是。”
他与竹月实在做不出越过主子的行为去,便是与时归并排也不敢,说什么也要她往外走了,他们才肯跟上。
时归知道,有些念头和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只好暂时放弃。
而周兰湘与她牵着手,旁听了半天:“原来他们真的是你的暗卫,今早母后提及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皇后娘娘?”
“是呀。”周兰湘说,“好像是因为公公去找了母后,由母后担保,才叫官学的夫子同意的。”
“说起来,你怎么想到让暗卫跟着一起上学的,难不成……你是想让他们成才,然后替你考试不成!”
“喂——”时归哭笑不得,“我才没有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直到官学门口才分开。
周兰湘被素姑姑接走,时归也看见了自己的马车。
然而就在她往马车那边走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呼唤声,转头一看,竟是卓文成,抱着书袋不知等了多久。
时归有些疑惑:“……你是在等我吗?”
卓文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她许久,蓦地来了句:“时归,谢谢你!”
说完,他也不给时归反应的时间,抱着书袋转身就跑。“卓文成——”时归叫了好几声也没能喊住他,胖乎乎的身子跑起来一颤一颤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只能眼睁睁看他跑远。
时归本就有跟阿爹分享日常的习惯,之前说接受暗卫保护,也并不介意被暗卫汇报情况。
只是后来暗卫易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卓文成的事就发生在瞬息前,时归自是先捡着这事说。
时序听后:“定西大将军的幼子……我好像听谁说过一句。”
“据说大将军想了好些办法,也没把小儿子的性子拧过来,后来又急着赴边,更没功夫管了,原来在学堂也没什么改善。”
“不过我也是觉着,那孩子是懦弱爱哭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阿归若喜欢,与他说说话也无妨,不喜欢离远些就是。”
时归点头,又道:“对了阿爹,夫子说过两日就要上弓马课了,要我们准备骑装。”
“早就备下了。”时序道,“已经送去你屋里了,等晚上可以叫雪烟她们伺候你试试,若哪里不合适,也好抓紧时间改。”
“还有罗裳坊的衣裳也送来了两件,就是打个样,后面还要换材质,阿归也去看看喜不喜欢。”
时序说了休沐,那就彻彻底底地放下了公务,而他只需在家品品茶、看看书,盯着官学上下学时间,负责接送女儿就是了。
另外还有厨房的菜色,他也能挑选一番,有些是时归一贯喜欢吃的,也有些是兴许合她口味的新菜色。
若时归说了好,不光时序满是成就感,做菜的厨子也能得赏。
因着离下次小考还有很长时间,又没有旁人检查功课,时归也难免懒散些。
饭后她跟阿爹去后花园逛了半个时辰,从树上摸了两颗鸟蛋来。
随后她则回了小阁楼,等着试试新衣裳,也好让阿爹给参谋参谋。
罗裳房的样衣一件粉一件绿,都是宽袖长裾的样式,但在用料上又讲究轻薄量少,看着华丽异常,实际穿起来并不会琐碎。
时归转了两圈没挑出问题,尺寸也是刚刚好,就将样衣交给雪烟,等转日罗裳坊的管事来了,也好转告他就按样衣来做。
而早早备下的两套骑装也是差不多的款式,都是宽肩窄袖,适合大幅度动作,又不会让袖摆耽误事。
骑装通体暗红,腰身做了收紧处理,胸前则添了两枚暗扣。
时序一一给她讲解:“腰后这两个位置可以别短匕,胸前则可以挂长鞭,还有那双长靴上——”
长靴是黑色的,鞋底不知用什么垫起一截,增高的同时,也极大程度地缓冲了蹦跳带来的冲击。
时序弯下腰,在长靴后面摸索一阵,伴随着“吧嗒”一声,靴身后面弹出一个极小的空格来,两枚锋利反光的刀片露出。
“两枚刀片,希望阿归永远用不上。”
时归惊艳不已,追问下才知,这套骑装上的一些小设计,竟全是出自时序之手,便是衣裳也是由司礼监监制出来的。
“可喜欢?”
时归猛点头:“超喜欢的!”
骑装是要带去蒙学的,交由专门的教习保管,毕竟弓马课都安排在下午,学生们上午还要在学堂,总不能一整天都穿着骑装。
两日后,这学期的第一堂弓马课开始了。
时归也是到了演武场才知,原来整个蒙学的弓马课是安排在一起的,除了下班,中班和上班的学生也在。
故而,她在演武场上看见太子和大皇女等人也属正常。
三个班的课程安排在一起,教授的武教习却是分开的,课上的内容也各有不同。
像下班初学弓马,大部分时间都是听教习讲授和看他演示,一般情况下,也只有到了最后两堂课,才允许他们在下人的跟随下上马,甚至不需要拉缰绳,能被下人牵着绕场一周就算课程合格了。
至于说射箭等需要接触利器的行为,则是想都不要想。
等到了中班,学生们才有机会自己练习马术,也能稍稍接触弓箭了,课程的设置上则必下班多出一半来。
等到了上班,教习对马术箭术的要求就更高一些,除此之外还会依照学生的喜好,适当指导他们使用旁的兵器。
像大皇女周兰茵就是使的钢鞭,半人高,被她牢牢抓在手里。
总体来说,下班的弓马课就是用来长见识的。
而实际上,对于第一次体会弓马课的时归来说,这也确实是一种极为新鲜的体验,便是听武教习讲授都认真许多。
整个演武场的学生都换上了干练飒爽的骑装,除了下班讲授时间长外,另外两个班的学生都上了马。
随着一匹又一匹的骏马从身边略过,一群小萝卜头的心都野了,眼巴巴地张望着,试图寻个能带他们上马的人。
周兰湘更是一眼锁定了疾驰的大公主:“我要去找皇姐!”
周兰茵将满头青丝束做马尾,只用一只金簪别着,她上半身微伏,几次扬鞭,将马儿驱驰地飞快,比好多少年都厉害。
时归四下看了一圈,很容易就发现了跑马场上的太子。
周璟承的马儿并未上鞍,而他也没有驱使,就那么坐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眉心微蹙,也不知是忧虑些什么。
正当时归观察着场上人时,滔滔不绝了许久的武教习终于发话:“……以上,就是需要大家谨记的要领了。”
“因是第一堂课,今日也就不给大家讲授新课了,大家可以随处走走看看,也好早日熟悉环境。”
“另外去中班和上班时多注意些,小心被兵器伤到。”
“好了,大家可以自行活动了。”
随着教习最后一声话落,早就迫不及待的孩子们转眼就跑没了影,全是奔着另两个班相熟的人去的。
武教习刚刚又重复了一遍:不许单独上马,也不许私碰弓箭。
但教习却没说不许与人同乘,也没说不许借用旁人的兵器。
论起钻空子,无关年龄,全看有没有心。
时归一时不知去哪儿,便被周兰湘拽上,另外还有李见微和许家两姐妹,几个小伙伴儿走在一起。
空青和竹月初来乍到,与同窗只算泛泛之交。
他们本想跟着时归走,可走在一起实在太过显眼,只得退而求其次,装作两人一行的样子,实际就在时归不远处。
在周兰湘的建议下,几人到了大公主的旁边。
周兰茵刚跑完两圈马,额角尚有薄汗,看见妹妹带人过来,很是友善地问了好,又指了指她那把钢鞭:“可是喜欢这个?”
周兰湘一心骑马,对钢鞭兴致倒是不多。
但她也晓得听其他伙伴的意见,安安静静等在一边。很快,许家姐妹就凑上去,礼貌问道:“我们能碰吗?”
“当然可以。”周兰茵道,“不过有点重,你们小心砸到自己。”
姐妹俩一齐扶住钢鞭,真的自己碰上了,才知大公主口中的“有点重”是怎么个有点。
时归默默上前一步,试探着在顶端用了用力,却见钢鞭纹丝未动,完全没有被她拎起来的可能。
她又默默退回去,假装没人看见这尴尬的一幕。
许锦欢感叹:“大公主好厉害,竟能使得这么厉害的钢鞭。”
“可能是我从小力气就比较大的缘故,再来我也虚长你们几岁,等你们大一些了,约莫就没什么问题了。”
周兰茵又问几人来意,得知是周兰湘想骑马,很爽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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