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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画三春)


可这并不妨碍时序提取到其中关键字眼,并随之脑中一声嗡鸣,过了好久,他才木然地看向时归,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全然看不见人影了。
王大胆已然察觉到自己闯了祸,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他再不敢挡在掌印面前碍眼,捂着脸圆润地离开。
至于同样听了他们二人对话的,各家反应不一。
周璟承面容僵硬,试图扯出一个笑,可努力了几l次,也无法给出多余的表情,最后只能颓然放弃,默默等待着审判。
时归等人比他更是煎熬。
要说隐瞒诏书一事,虽是时归主导,但时一几l人都是帮凶,兄妹几l个谁也跑不掉。
这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事,说得严重些,以时序对女儿的看重,这也无异于在他心口捅刀子了。
这等情况下,时归或还能仗着亲爹的宠爱混过去。
可时一他们呢?
之前他们帮着时归隐瞒时,就曾为日后事发而担忧过,只受不住小妹的恳求,才不得不答应,待今日见了大人,曾经的怜惜全化作悔恨。
时四不禁嘀咕一声:“你们说,我要是现在去找大人认罪,可能寻一条活路出来?”
时一和时二表情严肃,虽未应声,但皆无声表达了——
就很难说。
一片沉重气氛中,众人皆在等着时序发作。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长久沉默后,时序不过身形晃了晃,很快就稳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收回望向时归的视线。
他已做不到心平气和地跟太子讲话,哪怕对方是皇帝派来迎接凯旋大军的,恕他也难以面对。
好在周璟承自知恼人,便托了礼亲王代为传旨,命大军于京外驻扎休整,其余将领监军等,则回家休息两日,于三日后再上朝听赏。
宫里另派了御厨来,负责大军接下来的所有吃食。
皇帝欣喜于北疆大捷,已下令好生款待,除了吃食按着御林军的规格走,就是他们临时驻扎营地中的被褥帐篷等,都是崭新舒适的,可比北疆的条件优渥太多。
而这只不过是对有功将士的少许嘉奖,待三日后早朝,方是真正的论功行赏,封侯拜将皆在来日。
原本有人准备了宴请掌印及归朝将领的宴飨,只无端见了掌印与太子生有嫌隙的一幕,谁也不敢再上前。
于是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序纵身上马,目不斜视地驾马入城,其间从周璟承身边经过时,未有半分斜视。
莫说是周璟承,哪怕是时归,也没能被阿爹招呼回家。
眼看时序的背影从城门消失,前来迎接的朝臣亦三三两两散去,一个个看似波澜不惊,实际早就偷看了好几l回。
这掌印都走了,时府的千金还不跟上?
诶诶诶太子动了!太子正往时姑娘那边走着呢!
这一刻,众人吃瓜看戏的心情达到顶峰。奈何周璟承与时归并没有停留太久,时归心头惴惴,略一抬眼,只说了一声:“我先回家了……殿下这阵子还是先不要去找阿爹了。”便转身匆匆离去。
等时归和时一等回到家里时,一进门就被管家通了风。
管家低声道:“主子一回来就发了大火,如今正在前厅呢,伺候的人都被赶出来了,小主子您看?”
时归抿了抿唇:“我这就过去。”
将至前厅时,时归脚步一顿,转身与时一几l人说:“阿爹正在气头上,难保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不然还是我先进去,等晚一些了,大兄你们再来。”
时一犹豫片刻,到底是不敢直面大人怒火,最后叮嘱一声:“我们就在门外等着,若有事只管叫我们就是。”
话是如此,时归却并不觉得,她会叫兄长们来帮忙。
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阿爹从未对她有过一句重话,最多不过笑骂一声“小没良心的”,却也多为玩笑之语。
想到这里,时归心头遍是愧疚。
缓慢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而后便是一声:“阿爹。”
但时序还是背对着厅口,负手站在圈椅前,看他脚下,已经碎了满地的瓷片,桌上再找不到一只完好的茶盏。
对于时归的到来,时序毫不意外。
但哪怕时归在他身后站的时间再久,他也没有给出一点回应,这并非是他赌气,正相反——
时序说不了话。
他只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口不择言。
与其气急败坏地伤了珍重的人,倒不如他自己憋着,且等这些负面情绪消化了,再谈之后的事。
然而他能久久不开口,时归却是等不了的。
她在喊了几l次“阿爹”,却皆无应答后,她只得落寞地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搅在一起,半晌方再次开口。
时归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将这大半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无论兵部拖延粮草,她在焦急之下提出的与太子成亲的馊主意,还是后续认清自己心意,深夜给太子送去的回信。
为了避免兄长们被牵连,她又将隐瞒的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就连太子也得了她两句讲情的好话。“殿下说给我时间好好想,如何也不会强求我,是我回应了殿下的情愫,这才有了后面的许多事。”
“而太子妃的册立诏书,在陛下宣旨后,殿下才知道的,也是殿下坚持等阿爹回来后再谈完婚。”
将所有事情道明后,时归只觉浑身一轻。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就是这样了,一直瞒着阿爹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阿爹的顾虑。”
“不管阿爹怎么罚我,我都是毫无怨言的,阿爹,我又叫你操心了……对不起。”
话落,她双膝曲下,无声跪倒在地。
就在她双膝触及地面的下一刻,始终背对着她的时序终于转过身来,满目的寒光,定定地盯住她。
时序在宫里当差,早就见惯了跪拜等事。
可不管他人如何,至少在时归这里,他是从不许她跪伏的,哪怕是年关拜年时,作揖道好便足矣。
但现在,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人,眼中情绪翻涌。
谁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久到等在外面的时一等人几l次探头,又在时序凌厉的目光下缩回去。
久到负责安置凯旋大军的时三等人也全回来,被厅里的气氛所慑,不敢为时归求情,转去与时一他们打探事情始末。
久到……时归跪得膝盖发痛,又不敢露出端倪,强撑了许久,却仍是没忍住晃了晃肩膀。
双膝宛若被千百根细针刺过一般,发出密密麻麻的刺痛。
然不等她跌倒下去,一只大手扶在了她的肩头,旋即下移,箍在她的小臂上,只稍一用力,就将她拽了起来。
时归顾不得膝上的痛感,慌忙抬起头来:“阿爹……”
时序依旧表情冷淡,反手将她推到椅子上,敛目应了一声,不及她再说什么,先行问道:“你说,你回应了太子?”
时归不明所以,但又怕让阿爹等久了生气,赶忙点了头。
而这之后,时序又是沉默了良久。
就在时归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时序又问:“与太子为妃,可是你自愿?哪怕日后与她人共事一夫,受皇室约束?”
这一次,时归则是先点头又摇头:“我是自愿,但——”
“阿爹,我不愿与他人共事一夫。”
“若太子殿下另有属意之人,我愿让出太子妃之位,自请下堂,从此恩爱两断。”
在许多人看来,这已是极天真的话。
可随着时归的说出,时序紧绷了许久的表情总算渐渐缓和了些,最后浮现一抹纵容的笑。
时序知道,他大概是永远都拒绝不了女儿的请求的。
“那便去吧。”时序说,“遵从你自己的心意,随便做些什么。”
“你只要记住,无论你选了谁做夫婿,也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阿爹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倾他全力,也总要护女儿一生顺遂无虞。
哪怕与大周朝廷为敌。
时归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是被镇住了一般。
时序则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抹去时归眼尾的泪珠,声音里多是怜爱:“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又哭了?”
时归这才发现,自己竟又落了泪,她喉咙哽咽,张口便是一阵细碎的呜咽:“我——”
时序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笑说道:“不过没关系,不管多大,阿归都是阿爹最宝贝的女儿。”
“受委屈了也无须忍着,阿爹一直在呢。”

第106章 正文完
先前时归怕独自承担阿爹的怒火,特意寻了些无关紧要的仇人来,却不想到头来,该她受的,一样没少了去。
眼下她跟阿爹说开了,便只想着关心阿爹的情况,又或者看着对方的眼色,略谈一点诏书的事。
可是她忘掉的,时序还记着。
时序问:“阿归先前说,在京城里受了欺负,都是哪些不开眼的,竟还欺辱到你头上去?”
时归怔了一瞬,回神后却不愿多谈。
不过即便时归不说,时序也能猜到。
“是朝中的官员吧?为了什么?因为那太子妃册立诏书的事?”
“无妨,你便是不说,我也能猜到,毕竟偌大一个朝堂,总会有些酸腐狭隘之辈,一口一个大道理,实际但有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他们便认为是错的,而阿归你——”
“他们嫌你经商,不合他们对大家闺秀的看法?还是嫌你出身不好,有个做太监的爹?”
时序又说了几种可能,正与时归当初听到的一般无二。
时归放弃挣扎,摊了摊手,无奈道:“阿爹都猜到了呀。”
时序又是冷笑一声:“这不知道的,还当咱家死了呢,既然咱家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谁也别想跑。”
“还有时一他们,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都护不住,等来日了,可是要让人踩到整个司礼监头上?且等我空出手来,这一个个的——”
这一个个在门口偷听良久,才为时归得了宽恕感到欢喜,猝不及防就听自己被提到,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皆是来者不善,让人瞬间从天上回到地底。
时四没能把持住,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伏下去,正露出半个身子,既能让大人看见,又不至于太惹眼。
在他之后,时一和时二也不敢含糊。
便是跟着从北疆回来的时三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也不敢杵在那儿看热闹,慌里慌张跪在最后。
时序:“……呵。”
他心里本就不怎么舒坦,再怎么接受时归跟太子的婚事,那也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远到不了乐见其成的地步。
这等关头,又有人撞到眼前来。
“阿爹!”时归心口狂跳,忍不住站到他前面,试图用身体遮挡一二视线,“阿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哪样?”时序想起来了,“是了,还有他们帮着你隐瞒我赐婚诏书的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及,时序心里愈发不爽利了。
时归吞了吞口水,晓之以理:“可是阿爹,隐瞒……就是没有跟你说,并非我们的主观意愿,我实在是害怕因为这些细末小事,若让你烦躁不安,反耽搁了战事就不好了。”
“不过是一纸婚约,哪里比得过阿爹你的安危重要呢?”
“兄长们也是受了我的要挟,才不得不协助我的,不然以他们对阿爹的敬重,岂敢对您有所隐瞒?”
大概是得了阿爹的安慰,时归的胆子重新大了起来。
她说完,小步往前走了走,在与时序仅两步之隔的位置停下,抿了抿唇,复抬手去抓阿爹的袖口。
“阿爹,我们这么久没见,本是高兴欢喜的时候,就不要让这些烦心事,把该有的高兴给搅没嘛!”
时序轻哼一声:“一回家家里的小白菜都要被拱走了,还有什么好高兴欢喜的?”
“什么?”时归没听清。
时序敛了不悦,只好说:“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门口的几人震惊抬头。
时序心里正烦着,也没心情与他们纠缠,一挥手,骂道:“还挡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点儿滚!”
等时归再反应过来时,回头却见门口早是空无一人。
时序笑她:“亏你还想着替他们求情,这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了,他们谁不是比你跑得快。”
时归哼哼两声,不肯落入阿爹挑拨离间的陷阱。
诏书的事既含糊过去了,余下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比起坦白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时归更是关心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尤其在她意外看见阿爹小臂上的伤疤后,更是直接表演了一个瞬间红眼眶,抽抽搭搭的,泪珠将坠不坠落,好不可怜。
在时归的要求下,时序只得将右臂的衣袖挽上去。
就见一条拇指粗的狰狞疤痕纵横了他的整条小臂,从腕口一直蔓延到臂弯,因伤口过深过长,哪怕受过细致的处理,还是无可避免地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呀。”时归的声音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时序想把袖口落下去,谁知刚一抬手,就被时归抓住了手腕,再一抬头,便是一双濡满了泪水的眸子。
“……好好好,不放下去总行了吧。”
“不过是被箭矢在手臂上划了一下,又没有伤及要害,除了留下的疤丑了些,算不得什么大事。”
时序说什么也不肯跟她细说,潦草讲了一句后,就不由分说地把手臂夺回来,又反手把另一只袖口挽上去。
“阿归看,只有右臂上受了点伤,左臂上就没有。”
时归不说话。
她只是定定地盯着时序的脸颊,又不受控制地去看他肩膀等处,仿佛是想直接透过衣衫看见里面。
这一刻,时序庆幸之极。
还好他跟时归有着男女之防,不然叫她看见身体上那些细碎的伤口,只怕今晚的时府就要被眼泪淹没了去。
至于现在。
时序缓着声音,温声安抚道:“真的,爹没有骗你。”
虽然事实上,他在北疆时,亲自踏上战场的次数不计其数,而他本身武功又不高,难免会受些小伤。
但只要时归没有亲眼看到,真假如何,就全凭时序胡说。
“阿归你想,我在北疆乃是统率全军的存在,不光时三他们在身边保护着,便是士兵也不在少数,手臂上的那处伤只是偶然,除此之外,我再没受过伤了。”
“真的吗?”时归确实不信。
时序道:“当然是真的,阿爹肯定不会骗你……阿归若实在不信,也可以找你三兄他们去问,便知我有没有说谎了。”
时归无法让阿爹脱光衣裳,便注定了无法验证真假。
至于时三几人,有时序在上面镇着,他们自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时序却是忽略了,此番随他一起回来的,除了司礼监的众人外,另有两个只听时归话的——
空青和竹月离京近十年,未曾想过,还能有回来的这天。
三日后,百官入朝。
北疆将领得以入宫觐见,论功行赏。
当日北狄入侵,因事发突然,又有叛徒里应外合,北疆大营的士兵几近灭营,侥幸存活的,又多在后续战事中战死,时至今日,仅存的百十来人,皆有军功在身。
皇帝对他们的行为大加赞赏,又依照各自军功,相继提了军衔,最低也是个白户。
另有从各地前往支援的将官,也各有提拔。
将领受封皆有迹可循、有例可依,可封到最后,多出的几十人,却叫朝中再次掀起争执。
看那被遗留在大殿正中的,可不就是司礼监的太监死士们。
当日点派司礼监掌印掌军权时,谁也没有想过,时序还能活着回来,且他不止活着回来了,更带回了无上的军功。
若带功回来的只有掌印,朝臣们兴许也就忍下了。
偏偏跟在掌印后面的那几十号人,随便拉出一个,那都是身负上百敌首的,按照规矩,最低也是千户,亦或直接封侯拜将。
时序不说话,但同他一起回来的北疆师爷却不好装聋作哑。
他轻咳一声,复将司礼监众人的功绩列出来。
明晃晃的战功下,旁人再无法置喙。
其中时四时五赴疆多年,身为监军,却未能及时发现将领逆反,此罪当诛,然在将领反叛后,也是他们集结了剩余兵力,与蛮狄拼杀数日,守住北门关,等来朝廷的支援。
功过相抵,便免去他们的所有赏罚。
只是皇帝念及他们的功勋,又对时序提点一二,认为时五时六可堪大用,或当为一司掌印,只要时序肯松手放人,即可调他们去其余十一监领职。
时序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道问过他们二人意见后,再与皇帝回禀,而后又代他们二人谢过皇帝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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