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皇城司第一凶剑(饭团桃子控)


雨水打落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雨水打湿的衣衫贴在了身上,让人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眼前的脸色苍白地少女垂着眸,雨水落在了她卷翘的睫毛上,形成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珠。
天色好似渐渐亮了起来。
“对不起。在事情了结之后,我便要离开汴京了。我同韩御史你,就像是南来北往的马车,在某一个驿站相遇,然后奔赴各自的前途。”
“江湖同庙堂,完全是两个世界。韩御史你的战场在汴京,只有在这里,你才是可以支撑起大雍的韩时宴。”
“而我的战场在江湖。我会餐风露宿,半夜里随便挂在悬崖边的大树上,亦或者是随便寻一处孤舟就这样飘在河中。或许我还会卷入江湖仇杀,亦或者是远走大漠雪山……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顾甚微说着,神色有些冷峻。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剑柄,指节泛着白,心像是被某些东西给揪住了一般。
她明明因为乱葬岗围杀被人伤了肺腑,这会儿却像是得了心疾。
韩时宴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听得心动不已,可那又如何?她不久就要死了。
又何必将韩时宴这种庙堂之上的高岭之花拉下神坛,让他往后余生都活在痛苦当中。她可以没有爱人,但是她想大雍是需要韩御史的……
她想要每一个绝望的人都还能窥见一丝光明,想要那冤屈的像她一样的人寻到柳阳跟前能得到希望的答案:去寻韩御史吧,他一定可以帮你洗刷冤屈的,不管是多大的官韩御史都不会惧怕,会斗争到底。
“我的未来,不适合与韩御史同行。”
顾甚微想着,抬眸直视了韩时宴的眼睛,“韩御史应该不会觉得,你心悦于我,我便要欣然同意吧?”
韩时宴的呼吸重了一分,他的眼眸一下子红了。
“自是不会,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韩时宴说着,又忍不住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不会将你困在汴京,你说的路你都可以去走。方便同行的时候,我便与你同去。若是不方便的时候……”
韩时宴的声音有些干涩,“不方便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去闯荡江湖,我留在汴京城等着你。你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可好?”
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顾甚微听着,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自己一句。
韩时宴一直都高高在上光风霁月,何时有这般低姿态?
她险些都要坏了道心,忍不住答应了。
“对不起。”
顾甚微再次说道,别过了眼睛。
韩时宴越是待她情深义重,她越是不能让他深陷泥泞。
“那顾亲事……”韩时宴面色有些惨白,“那顾亲事这些时日,可曾待我有一丝丝心动?”
韩时宴想着顾甚微平日里那不开窍的模样,心中愈发的苦涩。
突然之间,他脑海中像是被闪电划过,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顾甚微若当真不懂,他这时候突如其来的表白,她应该一脸震撼才对!
她是懂的!
她并不讨厌他的亲昵。
韩时宴想着,朝着顾甚微的头上看去,她的头上还插着他送的那根簪子,同他头上的乃是一对。
他的眼睛里渐渐亮了起来……
“顾亲事,顾甚微?”
顾甚微被这近乎喃呢的声音一击,险些心神失守……
好不要脸!竟然对她使美人计!
“韩御史忘记了,我们同吴江可曾经桃园三结义。”

子虚乌有的桃园三结义。
韩时宴想,若是时光倒流,他一定在吴江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用块布条将他的嘴给堵上。
天这会儿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四处可闻鸡鸣狗吠之声。
顾甚微紧紧地握着剑柄,对着韩时宴说道,“韩御史,铭方阿姊有孕在身,她瞧着不太好,我便先回去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韩时宴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雨中。
韩时宴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果真病得不轻,连呼吸都变得疼了起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淋雨!虽然老爷教你用生病来博同情,但您也不用真学啊!若是感染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
顾甚微站在巷子口,背靠着墙。
她的一只脚抵在墙上,就那么斜斜地靠着,不停地往自己嘴中塞梨膏糖。
梨膏糖那直冲灵魂的清凉味儿,让她的脑子越发的清晰,先前那股子炙热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她拒绝了韩时宴,韩时宴顶多就伤心几日,等她离开了汴京,久而久之便淡了。
可她若是贪了那一时欢好,再留他一人独活,反倒更加残忍。
“韩时宴本来就有克妻的名声,汴京城里哪家敢把姑娘嫁给他?若是我再死了,韩御史十有八九要孤独终老。”
顾甚微想着,听到长观那咋咋呼呼的声音,耳朵动了动。
知晓韩时宴已经有人照看,她方才紧了紧手心,一步一步朝着桑子巷行去。
她可是顾女侠,不怕疼的。
长观叽叽喳喳的围着韩时宴转了一圈儿,见他呆愣在原地,忍不住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再见韩时宴不为所动,一下子焦急了起来。
“我怎么就没有个传音符,若是有的话当告诉老爷,说公子被顾亲事……”
“你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韩时宴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沙哑。
长观听着,心中一揪,赶忙将伞移到了韩时宴的头顶上,“公子,咱们先回去吧。今日休沐不朝,我们正好可以回去沐浴更衣,好好睡上一觉。”
“顾亲事虽然好,但是公子强扭的瓜不甜,汴京城中这么多好姑娘……汴京若是没有,陇西女子豪爽,河东女子端庄,江南女子温婉……”
长观的话说了一半,感觉到了韩时宴犹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又讪讪的住了嘴。
“不会有了,这世上只有一个顾甚微。”
他本就不是欲念深重之人,从未想过耽于情爱之事。
只这一人而已。
长观听得心惊肉跳,瞧着韩时宴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赶忙扶着他上了一旁的马车,快速地朝着公主府行去。
公主府同韩家老宅相连,中间开了一道月亮门。
韩时宴睡下的时候,正是老宅那头用朝食的时辰。
只不过那是老宅的规矩。韩家没有人敢管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公主,韩太傅更是没脸管吃软饭的亲弟弟。
那二人几乎是夜夜孟浪,然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起初韩太傅还训斥过几句,不过韩驸马理直气壮的说若不让公主舒心,软饭如何吃得香甜?韩太傅被这不要脸的样子给噎得三日牙疼,便就再不过问了。
长观伸出手来,探了探韩时宴滚烫的额头,听着门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立即站了起身。
果不其然就瞧见急匆匆跑过来,衣衫凌乱的公主同驸马。
长公主一个箭步,坐到了床边,瞧着脸红红的韩时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可寻郎中瞧过了?”
长观赶忙点头,“瞧过了,因为淋了雨感染了风寒。郎中说公子心力交瘁,怕是要大病一场。”
他的话音刚落,就瞧见韩驸马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韩时宴的大腿上,“没用的家伙!一看就是被人家小姑娘拒绝伤心了吧?都是你阿爹玩得不要的了!”
“这就不行了,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这会儿睡什么?若是不告诉人家你病了,岂不是白病了!”
韩驸马说着,眸光一动,冲着长观骂道,“你也是个榆木疙瘩。”
“还不快将那郎中开的药提上一桶,给人家顾大人送过去。记得说韩时宴病了,烧得跟烙铁似的,嘴中还喊着人家小姑娘的名字。郎中说的什么心力交瘁,也得说清楚了。”
“病来如山倒,你家公子又没有武功,也不知道何时会好。”
“就是在病中,也担心顾大人同样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呢!”
躺在床上的韩时宴,迷迷瞪瞪的听到这些话,有些羞愤的张开了眼睛。
因为发烧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莫要听阿爹的,你送药过去就行。内宅手段……咳咳……”
韩驸马瞧着,心疼地端了温水,递给了韩时宴。
“你这个蠢小子,难怪你娶不到媳妇儿。内宅手段怎么了?这可是我们吃软饭的家伙什!能把媳妇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脸面算个几斤几两。”
“若是顾大人说你给她跳个胡旋舞,只穿亵裤的那种,跳了就嫁你,你跳是不跳?”
韩时宴的脸红了更厉害了。
不光是烧的,还是气的!
“顾亲事根本就不会想看这些,阿爹你成日里都想些什么!”
韩驸马啧啧了几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在心里已经开始跳起来了吧?”
“我倒是想给你使出一招小霸王强娶……可我怕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叫你心悦的那姑娘打遍汴京无敌手!只有她强娶你的份!硬的这一条路从来就没有,可不就只剩下软的了!”
长公主听驸马越说越是离谱,横了他一眼。
“让时宴好好睡上一觉,一大早的聒噪什么?你儿子比你聪明百倍,还需要你来教那些歪门邪道?”
“还强娶!就算人顾家小娘子是个没有功夫的弱女子,我也不准时宴做出那等事来。把人家小姑娘当成什么了?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来办,你莫要胡乱插手,反倒添乱。”
长公主说着,接过了韩时宴手中的茶盏,又将被子给他掩了掩。
“你且先歇着,待病好了再徐徐图之。烈女怕缠郎……”
一旁的驸马听着,顿时不乐意了,“你不是让我不要掺和么?你怎么出主意?”

第414章 诡计多端韩时宴
韩时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觉得周遭围着一百只叽里呱啦的鸭子,而他即将沉入塘底。
“阿爹,阿娘,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要歇上一会儿!”
韩驸马还想要传授他那伺候媳妇的一百零八式,却是被长公主揪住了耳朵,拽着朝着门外走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屋檐下垂落的雨声愈发的响了。
桂花树叶郁郁葱葱的,遮挡住了窗户的一角。
韩时宴静静地听着雨声,突然之间有些睡意全消,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用手撑着床榻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那手指干净又白皙,指甲修剪得十分的干净,在指腹上还生有薄薄的一层茧子,那是练字留下的痕迹。
同顾甚微那双用剑的手,差异显着。
韩时宴就这样呆愣地坐了许久,然后方才披上了衣衫翻下床去,走到了桌案边。
他平日里多半是住在自己单独的小院中的,也就是这一回离开汴京太久,又经历了齐王叛乱那等险些丧命的大事,这才被长公主强行要求回来住上几日。
韩时宴伸出手来,抽出了一堆文章下头藏着的一方木匣子。
那匣子看上去有些粗糙,还有刻刀的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刷上漆水,就只简单的刷了一层桐油。
韩时宴盯着那大匣子看了看,打开了来。
在那匣子中间放着厚厚一叠的画,入目那张是顾甚微站在他亲手扎的竹筏上头,一支粉红色的桃花枝儿斜冲过来,恰好就在她的耳边,像是簪花了一般。
她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是他回汴京之后新画的。
在这张画下方,还有厚厚的一叠。
韩时宴一页一页的翻着,有顾甚微吃点心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有她吊挂在开封府的围墙上看热闹的样子,还有她揽着他在屋顶上狂奔样子……
他记得格外清晰,那会儿他天旋地转的,险些没有吐出来。
不知不觉便装满了一匣子,比那诗经典籍还厚了。
韩时宴想着,拿起了桌上的笔,他想要画下今日雨中的顾甚微,可一直到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了开来,他也无从下笔。
韩时宴想着,将那鼻又轻轻地搁置了下来。
风寒让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地,他忍不住打开了窗户,外头的雨点飘落了进来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冰冰凉地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朝着窗外看了过去,恍惚之间好似瞧见那桂花树旁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角。
那一抹红色像是艳丽的血,是皇城司那张扬的衣袍。
韩时宴猛地站了起身,身后的椅子被他这般一撞轰然倒在了地上。
他却是顾不得这些,直接从窗户口翻了出去,急匆匆地朝着那株桂花树后冲了过去,只不过那树后头空空如也,别说衣角了,就是那红色都仿佛是他的幻觉。
韩时宴抬起手来,抚了抚额头,他周身都滚烫滚烫的,想必是烧糊涂了。
他想着,转身想要朝着屋中行去,可行了几步,却是又猛然回头,重新到了那桂花树边。
韩时宴想着,抿了抿嘴唇,他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身前比划了一个高度,那是顾甚微的身高。
从屋中窗户处可以看到红色衣角,那应该是站在这里,身高……那么头应该在这里。因为有轻功,所以虽然下雨但是没有留下脚印,但是头发紧靠着桂树枝……
找到了!被树枝挂断的头发。
韩时宴想着,从那桂花树枝上摘下了一根黑黝黝的长发,那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上头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不是他烧糊涂了花了眼,先前顾甚微的确是站在他的院中。
韩时宴想着,捏着那头发的手微微有些轻颤,一声低低的笑声从他的齿缝中传了出来。
简直有病!
藏在屋脊后头的顾甚微瞧着他站在那里发笑,心中一颤,她转过身去,躺在屋顶上,雨水落了下来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喜欢戴斗笠穿蓑衣。
先前在街头二人淋雨说些有的没的。
现在一个在桂花树边淋雨,一个在屋顶上淋雨……
简直就是有大病!
她本不该来的。
她想着一个闪身,正准备离开。
却见韩时宴突然朝着窗户口跑了过去,直接又翻了进去,手忙脚乱的将那些画又放进木匣子当中,小心翼翼地盖了起来。
他的桌案就抵着窗户,雨水打落进来,好险就要打湿那些画。
比起先前那病恹恹半截身子都入了黄土的样子,韩时宴这会儿显得精神了许多,虽然眼底都是乌青,但至少瞧着眼神不是迷迷瞪瞪涣散无比了。
他拿起先前沾了墨汁的笔,直接在那纸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那一笔一划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停顿,就这么一张一张不停地写了起来。
每写一会儿,他的余光便会朝着那桂花树瞟上一眼。
韩时宴的院子里光秃秃的,只有那么一棵不怎么藏得住人的桂花树。
顾甚微远远地看着,并没有再靠近。
韩时宴的脸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时不时地还咳嗽几声,显然是病得有些厉害。他坐在那里奋笔疾书着,写了一张又一张。
顾甚微瞧不真切,只觉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将每一张纸都写得满满当当的。
待写完了,他方才又咳嗽了几声,将那衣衫挂在了椅背上,然后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上,不一会儿功夫便合上了眼睛。
四周安静无比,显然长公主夫妻已经吩咐过了,支走了所有的下人。
顾甚微瞧了许久,见韩时宴不动弹了,这才走到窗边,轻轻一翻跳了进去。
韩时宴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榻上,看上去像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甚微走近了些,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骇人。
她赶忙收回了手,见韩时宴没有醒来轻叹了一声。
先前她回桑子巷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吓了十里一大跳,又给她煮了一大碗的姜汤,还用艾草煮水让她泡了个澡,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别感染风寒的话。
她听着听着,便想到了韩时宴。
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韩府门前。
她有内功护体,韩时宴果然就病了。
顾甚微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那人,他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在早朝之上,在公堂之上舌战群儒的凌厉,反倒是乖巧又脆弱。
因为生病的缘故,头发披散了下来,上头还有方才淋上的没有擦干的水珠。
他的嘴唇因为发烧的缘故,比往常要红上许多,在清冷之上又增添了几分艳丽。
好看的像是挂满了糖浆的桃花糕……
顾甚微很喜欢韩春楼的这一种点心。
这厮怎么连睡着了都使用美人计,连睡姿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照着她的喜好摆了盘一般……

她想着,就瞧见韩时宴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