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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女天降(墨羽青言)



第16章
苏公子将“闲情逸致”四个字咬得重了些,林清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把心一横,索性“实话实说”道:“哎,我其实是担心你今晚再次毒发,所以…特意来看看…”
“哦?”苏公子眸光一闪,手中折扇敲着手心,假装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若是来探望,为何不堂堂正正前来,又何必飞檐走壁,还…穿着黑衣蒙着面?”
“我…不好意思太关心你嘛…”眼看着自己跑不掉,林清蝉眼珠一转,上前一步,装作娇羞的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低声道,“你懂的,我怕人误会…那个,南风什么的…”
苏公子一愣,眉头微微挑了挑。
阿影的身形却明显晃了下,只得侧过身去假装没听见。
林清蝉忍住自己胃里的翻腾,咬牙切齿的想:我这么恶心你,你总该赶紧放我走了吧?反正我的目的就是看看你发病没发病,现在看到你这么正常,目的也达到了,其他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但是苏公子却没有如她所愿的开口赶人,微弱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微微闪动,片刻后,脸上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若沈公子深谙此道,在下倒也…不甚介意。”
阿影身体又是一晃,转身同手同脚的走了。
林清蝉也愣了下,自己已经豁出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接了下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苏公子,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苏公子突然哈哈大笑,走上前来一扇子敲在她的头顶,这一下林清蝉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揉了揉脑袋,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不用故意如此,”苏公子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只余下一个温和的模样,“下次若想来看我,大大方方前来即可,我会扫榻以待。”
“扫榻以待”…林清蝉默默回味了一下这四个字,此情此景之下,她却琢磨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林清蝉觉得自己的耳朵尖都红了起来,就算是活在现世的二十多年里,她也是个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女子罢了,到了这个世界更是以男儿之身生活,哪里有过被人这样撩拨过!
“对了,”苏公子再次上前一步,“你义父打你的伤,可有大碍?”
他离得太近,林清蝉觉得对方的呼吸都已经丝丝缕缕的撩拨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下意识身体向后倾了倾,努力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啊…没事,皮外伤,习惯了。”
苏公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味道,林清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间变得有些迟钝,她忍不住想,该不会对方身上带了迷香吧?
她心中刚刚升起一丝警惕,偏偏那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眸色坦然,眼里落满了星光。
“习惯?”苏公子皱了皱眉,“怎么,你义父经常对你动家法吗?看不出来,你居然是如此顽劣之人…”
“才不是我顽劣!”林清蝉回过神来,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默默保持着跟他的距离,嘴里争辩道,“实在是…恩…军中规矩太多,我身为大将军义子…恩…总得…”
苏公子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到底,还是顽劣。”
他伸出手,作势想要去拉林清蝉的衣襟:“让我看看伤势,我这里有上等的金创药,也许有用…”
“别!”林清蝉一下跳开,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这大晚上的,男人伸手扯男人的衣服,不太好吧。”
苏公子也笑了:“刚刚不是还说…什么南风?”
林清蝉嘴角抽搐了一下,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啊,那个,看到您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就此告辞!”
夜色之下,苏公子没有看清林清蝉已经红到脖子根的面色,只看见她匆匆拱拳一礼,便再次飞身上了围墙,毫不停歇的飞掠而去。
颇有些狼狈逃窜的味道。
苏公子看着那黑色的身影几个起落之后便融入了夜色,扬起的唇角也终于渐渐放平。原本舒展的眉头却拧了起来,紧接着“噗”的一声,居然喷出一口血来。
阿影再次出现,适时的扶住了苏公子摇摇欲坠的身体,他面色十分纠结,小心道:“公子,属下去裴老先生那里取药的时候,先生再次嘱咐,此药的使用不能超过三次。”
“这次,是您第二次用药了。”
阿影抬头望了一眼林清蝉消失的方向,动了动喉头,问出了那个让自己颇为疑惑的问题:“这…真的值得吗?”
苏公子抬手拭去唇角的血渍,低垂的面容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复杂笑意:“也许,值得吧…”
第二天,林清蝉没下来床。
前一夜因为要夜探苏公子,所以泡澡的时候用了带有麻醉效果的猛药,然后等到了子时,便生龙活虎的去了。
可惜回来后没多久,药效已过,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眼,横在床上一点力气没提不起来。
柳绵绵三长两短的敲了敲房门,便听到林清蝉在里面懒洋洋的应了一句:“进来…”
推门进去,柳绵绵便看到趴伏在床榻上的林清蝉,一头乌发散落在床边,整个人软趴趴的伏在那里哼唧。
柳绵绵忍着笑,走过去掏出准备好的药膏,将她的中衣慢慢揭开,细细的在伤口上给她涂着。
清凉的感觉让林清蝉忍不住舒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便听到柳绵绵开始数落她:“该!”
“昨晚去查探那个苏公子了?”
林清蝉的肩膀僵了一下:“嗯…”
柳绵绵叹了口气:“被发现了吗?”
“发现了…”林清蝉瓮声瓮气道,“你说我这人吧,运气一向特别好,出去刺探军情都从来没被敌人发现过,这个苏公子,怎么跟我的克星一样?!”
柳绵绵抬起眼,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林清蝉的侧颜:“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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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是弱鸡,放心啊!

柳绵绵帮林清蝉换好药,帮她拉上衣服:“所以,他昨夜…?”
“没发病,好好的,立墙头上等着我往上撞呢!”林清蝉叹了口气,有些挫败道,“你说他怎么就能知道我会去查探呢?难道他会掐指一算?”
柳绵绵抿起唇,细细的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道:“也许…他觉得你真的关心他?”
“别扯了!我关心他?!”林清蝉惊讶的瞪大眼睛,一挥手道,“我关心院子里的猫也不会去关心他!他身边关心他的人够多了!你看姚大人,巴巴的跟着人家,那模样,估计苏公子掉根头发他都能心疼!而且我跟他在一起折损我的福运,我怕了!”
院子里散养的流浪猫适时的“喵”了一声。
柳绵绵掩嘴轻笑:“要么,就是他真的知道你会去!”
这个倒是林清蝉心中真实的疑问。
立墙头上等着,自然是知道她回去,但是为什么会知道?
“如果他知道,要么就是凭直觉,要么就是知道原因。”
林清蝉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分析道:“如果是凭直觉…我没觉得自己能给他一种‘关心备置’的感觉,这一路我给他的白眼可比笑容多,回来又因为他挨了两板子,我是疯了才会不顾伤势跑去关心他吧?他只要不是过于自恋,绝对不会这么想!”
“那么就剩下一个了——他知道原因。”
林清蝉坐直身体,脸上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他知道原因,意味着,他知道我知道自己想查看的这种病症,那就意味着,他心虚,也就是说,他真的是这种病症!!”
林清蝉说道此处,仿佛终于抓住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激动伸手握住柳绵绵的手:“所以他是此地无银!他就是那种病!”
柳绵绵神色茫然的看着她,眨了眨眼:“…所以呢?”
“所以!…”林清蝉哑住了。
所以,他就是三皇子,萧世恒?!
对于这个结论,林清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拧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柳绵绵微微叹了口气,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的要去探查他的病症,但是作为医者,我想提醒你,世间疑难杂症颇多,患者也是千般模样。你可以确定一个人得了什么病,但是并不能确定,得了什么病的,就是什么人啊?”
“可是…”林清蝉有些不甘心的眨了眨眼,“可是,重了那种巫毒的人,本来就很少见啊…”
“不知道不意味着不存在,”柳绵绵微微一笑,“你我毕竟还年轻,见得世面少些。”
林清蝉撇了撇嘴,心说我两世加起来怎么也有三四十了!但是她只能叹了口气,默认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 ,林清蝉恢复了往日里的节奏。身上不过是挨了两棍子,伤势不算重,休息一天便按照往常一样,每日去军中跟随师父学习。
柳长风没有跟他再提青阳道的事情,甚至也没有提苏公子。林清蝉总觉得师父这种沉默的样子比念叨她更加让人心慌,当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埋头用功,一点懒也不敢偷。
同样的,舅舅沈云似乎也埋头军中事务,并没有丝毫想再教训她的意思,对当日的那两棍子,更是一个字也没提。
就因为这样,林清蝉更觉奇怪。以前自己犯错,那次不是提着耳朵数落个好几天?幸亏自己是看过《跃龙》原书的,知道这个舅舅也就看上去凶神恶煞,实则心里住着个暖男,对于他的教训,林清蝉也都知道是为自己好,所以每次都乖乖认怂,老老实实认错。
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林清蝉坐在案前,抄着阵法图,脑子里却胡思乱想着这些,手里的狼毫提起来半天也没有落下,直到“啪嗒”一声,一滴浓墨结结实实的滴在了纸上。
即将完成的阵法图,就此报废。
柳长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恰巧沈云从外面掀帐走了进来,正好看见林清蝉捧着带了污渍的阵法图,苦着脸发愁。
沈云的眉头拧了起来,摇头叹了口气,忍不住教训道:“为学者,自当心静,心不静而修之,脑袋里能装进去几斤?!”
林清蝉的眼睛从阵法图上挪开,移到沈云的脸上:“舅舅,您说的前半句,真是越来越像我师父了!”
然后她话锋一转:“不过后半句才是您的风格啊!”
“没大没小!”沈云作势要敲打,林清蝉急忙抱住脑袋。
“将军饶命!”
沈云唇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如此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团属于亲情的温暖,然而一丝焦虑也随之绕上心头,让他刚刚扬起的唇角又慢慢放平下来。
“舅舅,北蛮那边有动静?”林清蝉察言观色,伸手虚虚的指了指沈云的眉头,“我看您印堂之上有愁云啊!”
沈云瞪了她一眼,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那个苏公子,你怎么看?”
“苏公子?”林清蝉眨了眨眼,“不怎么看啊!京城大户人家的孩子吧,有点自恋,又有点,嗯…自大!”
“呵。”沈云不明所谓的笑了一声。
林清蝉心头一跳,觉得舅舅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于是下意识问道:“舅舅为何有此一问?”
沈云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心情有些复杂。
于私,他是应该告诉她真相的。但是于公,姚大人再三嘱咐,苏公子是秘密出京,身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本着军人的严苛态度,他也不能告诉林清蝉。
但是,他却没来由的有些担心。
他隐隐觉得,这个苏公子,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清蝉啊…”沈云顿了顿,终于开口道,“那个苏公子,我也不知他要在望北待多久,不过他这个人身份比较复杂,你最好不要离他太近,…那个,不太安全。”
京城形势复杂,皇家更是如此,沈云确实不希望自己这个天性单纯的外甥女被搅入其中。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林清蝉倒是轻松的笑了起来,“这个您放心!那个家伙像我的命中克星,我本来也不想离他太近!”
惹不起,躲得起!不管他是谁,尤其若是那个人的话,她更要躲得远远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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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沈云认真仔细的盯着林清蝉看了半天,确实没瞧出敷衍和闪躲的味道,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有探子来报,说北蛮有一队可疑的商队进了望北城,目的不详,我让人盯了他们半日,现在他们已经入了黑市。”
“黑市?”柳长风皱起眉头,“今日十五,黑市开市。北蛮人来黑市拍卖东西并不少见,这队人…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沈云:“因为这队人里,有北蛮贵族,乌赫巴。”
“乌赫巴?”柳长风有些惊讶,“去年他以丢失马群为由,骚扰我边境百姓,被我们镇北军打了个抱头鼠窜,怎么,现在是养好伤疤忘了疼么?”
沈云沉思道:“不尽然。此人虽然性情狡猾凶残,但是轻易不会自己冒险。这次连他也混入队伍进了望北城的黑市,必然有所求。”
他转身对林清蝉道:“这事儿不难,你去一趟,看看他们在黑市买了什么卖了什么就行,要是他们额外的有什么异动,记得传信回来。”
林清蝉点头应了下来,便转身出去准备了。
等林清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柳长风才有些担忧的问沈云道:“将军,此时将她独自派出,真的没问题吗?”
沈云摇摇头:“无妨。黑市是裴先生的地盘,我倒是不担心。让她出去走走,也比闷在这里躲着人强些。”
柳长风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沈云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沈云抬头看了柳长风一眼,又问道:“衡王殿下那边…?”
柳长风抬手斟了一杯清茶,压低了声音道:“衡王最近只是每日来军中走走,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每次都好像故意要看一眼清蝉。”
他将茶盏递到沈云面前,有些担忧道:“也许是我有些敏感,但是我总觉得,殿下对清蝉,似有所图…”
沈云接过茶盏,眉头拧的更紧了:“…衡王殿下,似乎未有婚配?”
柳长风摇头道:“没有,连侧妃都未娶。我之前听说,皇太后老早就惦记着这个孙儿的婚事,然而说了几次,都被衡王殿下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京城里甚至有传闻,说衡王殿下年过二十而不娶,是因为…有龙阳之好…”
“噗~!”沈云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这些人是活腻了吗?!连皇子都敢妄议?!”
沈云咳的脸红脖子粗,喘了半天,才勉强平顺下来。他叹息着斟酌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柳长风,有些纠结道:“那 …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长风有些无语,却也只能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道:“未可知…”
沈云的脸色变换了几番,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大手一挥:“不行!我还得再嘱咐嘱咐清蝉,万一…那她可就太冤了!”
易容后的林清蝉来到黑市门口,抬头看了看那个脏兮兮的牌匾。
牌匾上空空的,没有书写半个字,就像半扇黑漆漆的门板挂在门楣处,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都知道,这里不仅仅是望北城的黑市,更是北蛮与大楚的地下交易场所。起初这里会售卖一些官方禁售或者限售的货物,也是走私客最喜爱的地方。但是自从镇北军入驻望北城,这个黑市也十分识时务的转换了身份,成了一处物品拍卖场。与寻常的拍卖场不同,这里每月只有十五当天开业,每次开业所接待的宾客必须手持请柬,否则概不接待。
而这里拍卖的东西,更是寻常人难得一见的物件。
林清蝉拿着请柬,很顺利的进了黑市。这请柬每个月都会有人主动送到沈云的手上,那黑市主人的意思也很明显:欢迎军方随时莅临检查。
对于这位黑市主人,林清蝉是佩服的。能够审时度势,顺势而为,知道在什么样的时局下做什么样的生意,甚至不惜换血转型,这是寻常商人难有的清醒。
不过这位主人,她只知道姓裴,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因为不管在黑市上,还是在外界,这位裴先生从来没有真正露面过。
今日的黑市里客人很多。守门人看了一眼林清蝉手中的请柬,又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的带着她来到一处包厢里面。
黑市的拍卖场很大,林清蝉曾来观摩过一次,当时就觉得这里很像现世里的拳击场。
只不过在场中央的拍卖台上,并没有真人格斗,而是一件件接连拍卖的物件,寻常客人都坐在拍卖台的四周,可以举手竞价,这个流程倒是跟现世里的拍卖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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