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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谁家团子)


想到溺水之下抓到的竟是蛇,顾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顾九卿目光复杂,脸色并没比顾桑好多少,甚至更白。他将视线落在顾桑胸口处,一排毒牙印记清晰可见。
鲜血渗出,是黑的。
顾桑没看自己的伤口,应该说她根本不敢看,害怕是毒蛇。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眼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趁着意识消散之前,她努力挤出一抹勉强而虚弱的笑:
“幸好,咬的是我,不是……大姐姐。”
顾九卿凝视着昏死过去的顾桑,面上并未显露多余的情绪,可他清晰地知道,少女的一言一行终究在自己冰封的心湖破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这是他曾厌恶的人,带来的改变。
他竟不排斥。
可是,不论是缘由哪种滋生的情念或单纯的欲念,这都会影响他的理智和判断。
眨眼间,顾九卿眸中寒意浮动。
他看着顾桑软绵绵的身子滑向水中,水流渐渐没过她的胸口,漫过她细嫩的脖颈,而后是她的口,她的鼻,再是她的额头没入水里…….顾桑的生机正在流逝。
顾九卿始终冷眼旁观,纹丝未动。
就这样结束,将一切变数扼杀在摇篮里。
谁也别想动摇他,谁也别想改变他。
顾桑对此毫无知觉,更不知自己又一次横跳在死亡边缘。
在顾桑彻底沉入水里时,顾九卿瞳孔微缩,看了一眼池边脑袋炸裂的毒蛇,忽然伸手将顾桑拽了起来。
顾九卿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到姑娘的身体,少女的腰肢纤细柔软,细的他一手就能掌控,软的更是不可思议,好似轻易可折断,绝然不同于他的清瘦,不论他如何刻意扮成女相,那也只是表象,就是这种软若无骨的女儿身,是如何精湛的演技都无法装出。
便是这样的近身接触,他感受到男女本质的差异。
遑论其他人。
他低头看一眼顾桑,少女的嘴唇已然泛起了青黑色。
修长如玉的长指落在少女胸口,略作停顿,便拉开了少女湿透的衣衫。细看之下,毒蛇咬的位置着实刁钻,靠近那点冶丽朱红之处。
他眸色微暗,扫了一眼毒蛇:“你倒是会咬?”
顾九卿低头,埋首下去。
吸毒血的过程中,自是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顾九卿苍白的面容浮现一抹绯色,他将吸出的毒血尽数吐出,也顾不得池水干不干净,就着池水将嘴里残留的毒血漱干净,方靠着池壁歇息。
温泉里加有利于排毒之物,虽对他的寒毒收效甚微,但对顾桑的蛇毒有一定效果。
约莫半个时辰后,顾九卿受损的经脉渐渐恢复至三成,顾桑的唇色也变得正常了些,他便带着顾桑出了温泉池。
顾九卿身形瘦削清峻,肌肤白如玉石,肌理纹路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儿身。
只可惜顾桑未能大饱眼福,错过了一幅美男出浴图。
顾九卿将顾桑放在地上,取过旁侧的雪色里衣穿上,略微侧首,又看向浑身湿漉漉的顾桑,套外衣的动作微顿,他沉默了一瞬,走到顾桑跟前,慢慢蹲下身体,长指伸向少女腰间的系带。
指尖轻挑,衣衫松散。
他非君子,做不到非礼勿视,也做不到刻意闭上眼睛。壁上的夜明珠闪烁着明亮的光亮,随着衣裙褪去,少女的身体一览无余。
肤如凝脂,双腿比直,小腹平坦,软腰纤弱。
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肌肤,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最后他的手停顿在小腹,没有继续往下,被旁侧腰间的月牙儿形胎记吸引了目光。
是那种颜色血红的——血月胎记。
妖异横生,给这具尚未完全成熟的身子添了三分媚。
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血月胎记,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扶起她的身子,将他的白色衣裙穿在她身上。
一边穿一边说:“就算看光了,摸遍了全身,我也不会对你负责!”
明知顾桑听不见,顾九卿固执地又强调了一遍:“休想我对你负责,听见了没有?”
顾桑没法回答。
她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只能由他掌握,一会儿抬抬她的手臂,一会儿翻翻她的身,待衣裙完好套在身上,他才停止了对她的摆布和折腾。
只是,顾九卿的衣裙宽大,穿在顾桑身上,仿佛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顾桑不适合白色,穿不出顾九卿那种仙气飘飘的气质。
顾九卿凉着声音开口:“真丑。”
外面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在靠近温泉池这边止步。
杜乘风的声音响起:“好了没?”
顾九卿负手而立,淡淡道:“进来。”
杜乘风快步走过来,看到只是穿着里衣的顾九卿,着实惊讶了一番,再看到穿着顾九卿衣裳的顾桑,震惊得下巴都快跌到地上了。
“她……她她他……”
顾九卿将视线转到毒蛇:“水中有蛇,她救了我,反被毒蛇咬了一口。”
蛇毒是寒性,与顾九卿体内的寒毒本就隶属一脉,一旦顾九卿被咬,后果不堪设想。
杜乘风一阵后怕:“还好她替你挡了。不过,顾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九卿凉飕飕道:“这要问你?”
杜乘风心虚地摸摸后脑勺:“昨晚赶了一夜路才回到盛京,今天又来静安寺见你,我在后山巡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人迹,实在困得慌,就找了个地方补觉。”
后山有虎狼等野兽出没,静安寺禁止僧人香客到后山,回回来此都没事,哪知道今日却被顾桑给撞破了。
还好误打误撞,救了顾九卿一命。
杜乘风讪讪一笑,看向地上顾桑换下的湿衣服,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她有没有发现你的……”
“不知道。”顾九卿眸眼漆黑,沉吟片刻,又道,“应是没有。”
杜乘风紧张道:“不能确定?”依照杜乘风的想法,不管顾桑有没有识破,他都建议永绝后患。可顾桑又救了顾九卿一命,如此恩将仇报的做法,倒底太过阴损。
“那顾桑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事毕竟要问顾九卿的态度,在对待顾桑的问题上,顾九卿总让他猜不透。
顾九卿收回看向顾桑的视线,眼神骤然冷厉:“若她真的堪破我的秘密,绝不留情。”
那就是,现在要手下留情了。
杜乘风看着顾九卿,欲言又止。
最终,杜乘风看向顾桑,似是妥协道:“我送她下山。”顾桑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就算顾九卿留她小命,他也不会让她握住顾九卿的把柄。
“嗯。”顾九卿点点头,在杜乘风粗鲁地拖拽顾桑时,蓦地想到宽大衣衫下的软玉温香,他拧眉道,“不必了,让陌花过来。”
杜乘风狐疑地看看顾九卿,又看看无知无觉的顾桑:“行。”
陌花将顾桑带回静安寺,已是将近子时。
“三姑娘在后山被毒蛇咬了,衣服上全是泥土脏污,我便给三姑娘换了大姑娘的衣服。”陌花又递给秋葵一瓶药,叮嘱道,“对了,三姑娘的伤口虽及时处理过,可体内仍有蛇毒残留,记得将解药给她服下,一日三次,一次一粒,三日可彻底清除残毒。”
秋葵接过药瓶,一个劲儿道谢:“多谢陌花姐姐救了我家姑娘。”
陌花看向床上陷入昏迷的顾桑:“是你家姑娘命大。”
说完,便回去向顾九卿复命。
“主子,今日之事是北嘉郡主故意找三姑娘的茬,才会将三姑娘逼进后山。北嘉郡主没有抓住三姑娘,听说主子也在静安寺,入夜时过来想找主子麻烦,得知主子不在方才作罢。”陌花恭敬道,“北嘉郡主在静安寺驱邪避祟,过两日还要做一场法事,恐怕还要小住几日。”
顾九卿颔首。
次日,顾桑醒来,呆愣了许久,才恍惚记起昨天发生的事。
顾九卿再次对她起了杀心,恰遇一条意图攻击顾九卿的毒蛇,而她为了救顾九卿被毒蛇咬伤,而后她又将毒蛇打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全无印象,只觉得浑身疲累无力,头脑浑噩。
顾桑抬手按头,眼前雪白色乍然入目。
她撩起衣袖,低头看去:“这是……顾九卿的衣服?”
为何……会穿在她身上?
难道是顾九卿救了她,帮她解了蛇毒?所以,她再次死里逃生,看来她做对了。
因为她帮顾九卿挡了毒蛇,昏迷前又故意说了那番话,顾九卿便放弃要她命,是吗?
“姑娘,你醒了。”推门进屋的秋葵一脸惊喜地奔至床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
顾桑揉着眉心,直哼哼:“本来不觉得,你一说还真觉得饿的慌。”
没一会儿,秋葵便端来了斋饭,是一碗素粥和两样清炒素菜。
顾桑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须臾片刻,便将碟盘一扫而空。蛇毒未清,身子倒底是虚弱,她又躺回了床上。
秋葵倒了杯水,从药瓶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并送到顾桑嘴边:“姑娘,这是陌花姐姐送来的解药,说是连服三日,余毒便可彻底清除。”
顾桑服过药,想到自己昏迷前顾九卿的神色,眯着眼问:“我昨晚如何回来的,大概是什么时辰?”
秋葵回道:“大概子时,是陌花姐姐将姑娘送回来的。”
顾桑眼脸垂下:“大姐姐呢?”
“奴婢没见着大姑娘。”秋葵说,“只是姑娘回来时穿着大姑娘的衣裳,陌花姐姐说是因为姑娘的衣服沾了泥土,才给姑娘换了大姑娘的衣服。对了,陌花姐姐早上将姑娘的衣服送了过来,已经洗净烘干了。”
看来顾九卿是不想人知道山洞和温泉池的事,才会让陌花另用了一套说辞。
顾桑查看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顾九卿的衣服全是白色,不好分辨,但这分明是顾九卿昨天穿的那套。
且只是外衫。
如果真是陌花给她换的衣服,为何只给她穿件外袍,而非从里全部换完。
她的衣服应是顾九卿所换。
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同为女子,本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知为何,她只要想到自己的湿衣服是顾九卿脱的,又是顾九卿给她穿的衣服,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尴尬和不自在。
这么一想,身上的白衣裙顿时火烧火燎起来,似乎烧的她皮肤发烫。
这是怎么了?
“秋葵,帮我找一套衣服。”她要换自己的衣服,穿顾九卿的总觉得别扭。
换衣时,秋葵猛地睁大眼睛,指着顾桑胸口处道:“姑娘,过了一晚,怎么牙印周围多了一些红斑。”
顾桑动作一僵:“拿镜子过来。”
铜镜中映出光滑如玉的肌肤,靠在梅红之处,除了一排深深的毒蛇牙印,周遭遍布着一些红印。
这种印记,顾桑并不陌生。
是……吻痕?也就是吸吮之下才会造成的红印记。
吸……吸/毒?
顾桑脑子轰地一下,恍若无数烟花在头脑里炸开。
是陌花帮她吸的毒血,还是顾九卿帮她吸的毒?蛇毒蔓延极快,只有顾九卿在她身边,难道是女主帮她吸出毒血?
若是其它地方,而非胸口处,她也不至于尴尬到无地自容。
那种画面光是想想……
顾桑晕眩的更加厉害了,只能反复告诫自己,都是女的,都是女的,怕什么,怕什么。
如果下次顾九卿中了蛇毒,她帮她吸回来就是。
顾桑换上自己的衣服才觉得好受了些,可看着雪白的衣裙,又犯了难。
她要不要洗了还回去?可顾九卿会要别人穿过的衣服?
顾桑情绪晦涩,吩咐秋葵先将顾九卿的衣服洗了。
秋葵想到顾桑遭的无妄之灾,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忿声道:“北嘉郡主太过分了,要不是她,姑娘也不会被毒蛇咬伤。我们顾家的姑娘是欠了她不成,找姑娘麻烦,还想找大姑娘麻烦……”
顾桑抬眼:“她还找大姐姐了?”
“可不是。”秋葵说,“昨儿太阳落山后,北嘉郡主带人冲进大姑娘的寮房,见大姑娘没在,才气冲冲地走了。奴婢这才知道姑娘出了事,本想去后山找姑娘,被陌花姐姐拦住了,她说,她带人去找姑娘。”
末了,秋葵感叹道:“陌花姐姐心真好,嗯,大姑娘也是好人。”
秋葵以前挺害怕昭南院的人,像陌花这种大姑娘身边的一等婢女,她连话都不敢说。真接触过了,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反正,怎么都比慧心院的人好,不像二姑娘身边的春梨,每次看她都是眼皮朝上一副看不起人的眼神。
顾桑算是见识到了北嘉郡主的骄纵蛮横,叮嘱了陌花几句:
“我们还要在静安寺住上一段时间,以后遇到北嘉郡主躲着点,放机灵些,见势不妙就跑,别被她拿住。北嘉郡主是个不讲道理的,你就是有理也没用。”
“奴婢省得。”
顾桑身子虚,抬手摸了摸胸口位置,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北嘉郡主的人在后山堵了一晚上,都没堵到顾桑,后听说顾桑早就下山了,北嘉郡主气得大骂了一通办事不力的下人,就连来询问明日办法事的僧人都遭了殃,被她指着鼻子骂。
没将这口气出到顾桑和顾九卿身上,北嘉郡主如何能气消,屋里又没可供她打砸的物件,当即就带着人去找顾桑,理由都找好了,一个小小庶女胆敢对她堂堂郡主不敬,她教训她名正言顺,至于顾九卿,倒底是忠毅伯顾家嫡长女,虽不能大诫,但小惩却可。
如果顾九卿维护顾桑,正好以此作伐,她倒无所顾忌了。
今日,非要踩一脚那不识好歹的两姐妹。
只是北嘉郡主气势汹汹地走到半路,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伫立在许愿树下,墨色锦袍将他衬得身形颀长,儒雅俊朗,她心中一喜,面上愤怒的表情随之消失,转为女儿家见到心上人的欣喜和雀跃,完全就是变了一副面孔。
北嘉郡主挥退身后的狗腿子,提着裙踞欢快地跑过去:“骁哥哥,骁哥哥……”
司马骁正望着许愿树出神,听到北嘉郡主的声音,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躲开,可北嘉郡主已至他跟前,刚好拦住了他的去路。
北嘉郡主似乎全然忘记了他给她的那一巴掌,只兴奋地道:“骁哥哥,你怎么来了静安寺?”
她看一眼许愿树以及挂许愿红条的三两女子们,那些女子的目光落在司马骁身上让她极度不舒服,她瞪了她们一眼,笑着看向司马骁:“骁哥哥要许愿吗?也同那些姑娘一样,求一段好姻缘吗?”
司马骁想到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白衣女子,想到她也在静安寺,紧皱的眉头有所舒展,他为她而来,为他的良缘而来,但他嘴上却道:“不是,本王是为母妃求平安。”
不欲同北嘉郡主纠缠,司马骁抬腿就走,北嘉郡主一把拉住司马骁的衣服:“贵妃娘娘怎么了?”
司马骁面色不虞:“母妃身子康健,只是做儿子的略表孝心。”
“那就好。”北嘉郡主说,“前阵子我受了惊吓生病,好久都没进宫陪贵妃娘娘说话,等回去,我就进宫见贵妃娘娘。”
司马骁从北嘉郡主手中扯出衣服,冷着脸说道:“郡主,礼不可废,本王从来都不是你的骁哥哥,还请郡主下回见面,依礼称本王为康王殿下。”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甩袖就走。
北嘉郡主神色几番变化,眼泪滚滚而流:“骁哥哥,我的喜欢,就那么让你……厌弃。”
她一直知道,骁哥哥不喜欢她,可无论她以前怎么纠缠他,他都会顾及她的面子,给她留情面,都是婉拒她的心意。他不喜欢她,却把她当成妹妹对待。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是从顾九卿出现开始,她的骁哥哥为了顾九卿第一次打她,甚至不许她叫他骁哥哥。
身边的婢女上前:“郡主,那边还去吗?”
北嘉郡主用手背擦掉眼泪,骂道:“蠢货!”
司马骁直白的拒绝和冷脸并没击退北嘉郡主,跟前跟后,一有机会就往他身边钻,整整一天,司马骁都没找到见顾九卿的机会,更不要说独处的机会。北嘉郡主全无身为女子的矜持和羞耻,简直比苍蝇还烦,赶都赶不走。
司马骁满心焦灼,从未觉得北嘉郡主如此让他厌恶。
直到晚上,司马骁才摆脱北嘉郡主。
待夜深了些,寺里一片寂静,司马骁推门走了出去。
司马骁站在一处偏僻的寮房外,怔怔地望着里面,院里寂静无声,室内皆熄了灯,他什么都没看见。
良久,才离去。
黑夜里响起一阵叹息:“又一被骗的痴情人。”
杜乘风窝在树影间,看了一眼顾九卿的屋子,仰头枕在树干,脚踩在枝丫,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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