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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春潮(小涵仙)


明日,灯只会为她亮。
易公馆也熄灯,但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易琼龄和陈珊宜挤在一张床上,两个妹妹仔憧憬明天的婚礼和明天的靓仔,聊天聊到转钟两点。迷迷糊糊睡到五点半,易琼龄在闹钟响起那一瞬间,惊醒。
条件反射地掀开被窝,连洗漱都没有,急匆匆趿了拖鞋就往楼下跑。
她要赶紧去叫公主起床。
推开易思龄的房门,她惺忪的睡眼睁大,看见房间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
化妆的在化妆,熨烫礼服的正打开蒸汽熨烫机,整理配饰的正拿绒布一一擦拭珠宝……
易乐龄坐在床上,和华丽的婚鞋盒大眼瞪小眼,思忖着哪里藏鞋子比较隐秘。
而主角易思龄已经端坐在化妆椅上,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镶边鸵鸟毛的绫罗睡裙,松软的长发披散下来,整个人沐浴在清早的曦光中。
易思龄从镜子里看见发呆的易琼龄,笑出声,招呼她过来。
公主今天很温柔……易琼龄觉得自己这想法很癫狂,她走过去,问:“公主,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一晚都没睡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易思龄羞愤地瞪她一眼,“少来!”
易琼龄吐吐舌头,目光悠悠地打量着房间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快,她的视线被一顶王冠吸引。
擦拭珠宝的助理工作很认真,也很谨慎,也许是这里随便一个小配饰都价值百万千万,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尤其是擦拭这顶王冠时,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最中间镶嵌的那颗红石头像极了一朵玫瑰,不是宝石,而是钻石。助理今天才知道,原来钻石还有红色的,血一样热烈的红色。
“好璀璨的王冠!我怎么没见过这顶!是你新买的吗?还是姐夫送的!”易琼龄尖叫,飞快地走过去,毛毛躁躁地,拿起王冠的动作却很轻柔。
聘礼单子里没有这顶玫瑰蕾丝造型的王冠。
“红宝石?不像…”易琼龄仔细观察,“……是红钻!?”
易思龄闭着眼,让化妆师为她扑粉底液,懒懒地回答:“嗯…diamond…”
易琼龄也是从小在珠宝里泡大的,但这么大克拉的红钻倒是第一次见,没有镶嵌成戒指,而是作为王冠的主石,戴在头上,像玫瑰的加冕。
“姐夫送哒?”易琼龄蹲在易思龄身旁,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狗。
易思龄摸了摸她的小脸,“你说呢。”
谢浔之昨晚派人送来的。前两日,她还在忧愁,婚礼当天主婚纱要搭配什么冠冕,她把自己所有的珠宝收藏都拿出来,偏偏没有一顶让她心动。
拿到这份礼物后,她没想过会是王冠,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只想问一句,夫妻之间也能有心灵感应吗?
易琼龄:“他超爱!”
易思龄勾起笑,很罕见,没有给她一个白眼。
五点半过后,伴娘陆续醒来,每位伴娘都有单独的化妆师为其打理造型。整个二楼都热闹得不行。
六点四十五,易思龄的一群塑料姐妹都陆续来了。其中陈薇奇精神抖擞,穿着一条不会过于华丽抢镜,但也绝对亮眼的香槟色小礼裙,七厘米的高跟鞋踩的利落飒爽。
见到易思龄后,陈薇奇难得没有挖苦,而是夸了一句:今天很美。
易思龄下巴微微昂起,很高傲地看她一眼:“今天只准陪衬我。”
陈薇奇:“今天整座港岛都是你的陪衬,大小姐。”
自然是陪衬。连惠风和畅的天色,灿烂却不晃眼的阳光,都是陪衬。
易思龄化好妆,做好造型,换上宝珊阁的牡丹仙鹤绣金嫁衣,手腕上仍旧是那一对帝王绿翡翠镯子,又叠带了两只金镯,中式盘发的造型比过大礼那日要隆重很多。
黄金搭配翡翠和珍珠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早上的时间过得飞快,明明四点钟就起床,但还是不够用,劳斯莱斯车队进入易公馆大门时,化妆师还在调整易思龄的步摇位置。
“来了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堵住他们!拦住!”
“红包!新郎发红包!”
前院传来鼎沸如潮的声音,易思龄整个人也紧张起来,恨不得站起来去窗边一探究竟。化妆师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又笑又无奈:“新娘子等一等,还没好呢。”
易思龄不停地盘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凉阴阴的翡翠镯,在手掌的热气熏蒸下,居然起了一层很薄的水雾。
一群塑料姐妹都跑出去看热闹,卧室门紧闭,不再出入。易欣龄力气最大,负责守在卧室里,挡最后这道门。
易欣龄抓狂,对方全是大男人,她和几个娇滴滴的小女生,怎么可能挡得住?
易公馆的前院停满了各种劳斯莱斯,其余的车没地方停,只能停在大门外的山道上。整个公馆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伴郎都好靓!”陈珊宜抓着易琼龄的手,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害羞。
她是十五岁的妹妹仔,平时跟着姐姐见过很多帅哥,姐夫也是港岛出名的型男,但此时此刻,眼前的帅哥不是一个或两个,而是一排。
人均一米八五以上,齐整的黑色西装三件套,正式伴郎的胸口别着铃兰胸花,替补伴郎的胸口没有胸花,但也跟着站在一起。阳光下,一群性格迥异的男人各有各的气场,或绅士或风流或清冷,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令人口燥的荷尔蒙。
看着不像是来接亲的,像是来抢新娘子的军团。
组建这样一支来势汹汹的伴郎团,对新郎是莫大的考验。不论是在样貌,身高还是气场上,新郎稍有短缺就容易被淹没,可最中间的男人依然卓群。
峻拔的身型修长而有力,头发梳得整齐,胸口是一朵弗洛伊德玫瑰花。
易琼龄一边欣赏帅哥,一边指了指站在最右的谢知起,“喏,那个就是小起哥,你今天的搭子。”
陈珊宜花痴:“好帅……好高……”
易琼龄狠狠捏她的脸:“不要犯花痴!等会儿要拦住他们的!”
“可他们有七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你姐夫耍赖。”陈珊宜瘪嘴。
易琼龄:“我姐那群姐妹十来个,怕什么!更何况我一个抵他们三个!”她人小鬼大,自信过头。
易琼龄对自己准备的问题非常自信,就不信姐夫能答的上来!
一群人很快就杀到了易思龄卧房所在的二楼,得益于谢浔之对易公馆的轻车熟路,若是第一次来,肯定会被这里绕晕。
二楼的大厅里摆了一张台球桌,桌上放着一颗母球,五颗红球,红球的摆放角度刁钻。
易乐龄站在一群伴郎面前,也不逊色,清冷的面容散发着易家骨子里的高傲。她出题:“谁能一杆清台,就算这局赢。当然,我们已经降低了难度,只需要打进五颗球。”
一群伴郎齐刷刷看向贺连枫。
贺连枫:“………”
他观察了球与球的摆放位置,觉得不难,找好角度,能清台,刚想说没问题,就听见易乐龄又补充:
“限时三分钟。”
贺连枫:“…………”
他恨不得喊姐了,这么重要的条件,为什么放在最后说!
谢浔之沉默几秒,幽冷地看着贺连枫,两秒过后,他了然,这家伙不行,于是绅士地询问易乐龄:“是否还有别的补救办法。”
易乐龄微笑:“派个人喊新娘三声祖宗,这关算你们过。”
一群伴郎齐刷刷看向贺连枫。
贺连枫抱头崩溃,“我做错了什么…”
闻余杭:“反正咱们大嫂已经是你祖宗了,你喊三声不要紧吧?又不掉你一块肉!”
池桓礼一把搂住贺连枫:“这样,你喊的时候就当你妹魂穿你了,咱们嫂子今儿大婚,你添个彩头。”
贺连枫喊了三声祖宗,心里默念,自己是贺嘉语,贺嘉语,贺嘉语…
卧室里,高清大屏直播门外的场面,易思龄被哄得咯咯直笑,拿团扇挡着脸,怕自己笑得有些太不矜持。
接着是易琼龄,她拿着小本本,走到谢浔之面前:“这一局是考验姐夫的,都是关于公主的喜好,若是全部能答对,就算过!”
谢浔之看着这位比谢温宁还要小几岁的丫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兄长的慈爱,他态度温和,“你说。”
易琼龄翻开本子,清嗓子:“公主喜欢吃什么!”
“很多,东星斑,和牛,香芋味巴斯克,椰香鸡,也许现在还能再加一道谢园做的鲫鱼炖豆腐。”谢浔之从容不迫。
“喜欢喝什么?”
“不加糖的芋泥奶茶,加奶的英式红茶。”
易琼龄蹙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继续看题,“……喜欢穿什么牌子的高跟鞋?”
谢浔之笑容更深:“Rene caovilla,Manolo blahnik,要定制款,烂大街的她不爱。”
易琼龄瞪大眼睛,怀疑谢浔之在照着标准答案念,她精神错乱,“颜色?”
“红色。紫色。金色。”
新郎的声音沉缓而有力,对他的新娘如此了如指掌。
易琼龄崩溃,阖上本子,“姐夫,你是不是昨晚问过公主标准答案啊!你作弊诶!”
谢浔之笑了一息,手中的捧花偶而洒落几滴水珠在他的手背,云淡风轻道:“不至于。连这些都不知道,我这个丈夫岂不是很不合格?”
他面上温文尔雅,心里想的却是——
就冲这几个问题,他也应该亲自给易思龄的那位很一般,愚蠢,鲁莽的前男友送上一份请帖,邀请他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顺带感谢这位前男友,让他在接亲环节中如此势如破竹,当然,也感谢这位前男友,让他尝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如此美妙。
易琼龄自信而来,恹恹而去。完了。这个世界上,出现了比她更了解公主的人,还是男人。
门前的最后一道关卡是谢温宁。
谢温宁紧张地看着这一群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们,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盛大的场面,上一次还是大哥来易公馆提亲。
她牢记着今天的使命。
谢浔之看了一眼谢温宁,笑容如此胸有成竹,“宁宁,你说。”
谢温宁深吸气,在一群寄予厚望的眼神中,说:“大哥,你说四个夫妻恩爱的成语吧!”
易琼龄:“?”
陈珊宜:“?”
一群塑料姐妹:“?”
门内的易欣龄:“???”
“这什么啊!叛徒!”易欣龄气得跺脚,“宁宁你就是叛徒!内奸!间谍!”
谢浔之知道门内的易思龄在看着他,他滚了滚喉结,眸色暗下来,“举案齐眉。”
“如胶似漆。”
他每说一个,坐在床上的易思龄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白头偕老。”
“妇唱夫随。”
易思龄脸红透了,手掌紧紧捏着团扇。
气氛组伴郎纷纷鼓掌,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妇唱夫随!咱们三哥永远听嫂子的!”
闻余杭最会来事:“还有还有!我补充一个!三哥和嫂子早生贵子!”
谢温宁偷偷拧了把手,然后灵活地侧身一躲,完成了今天的使命——混进伴娘团的内应。她已经准备好了限量滑雪板,限量“冬雪动物园”整套玩偶,限量黑胶唱片,不信欣欣会不理她。
一群伴郎见缝插针冲上来,把门挤开,无数红包随之砸进去,像一场暴雨,易欣龄在混乱中骂宁宁是叛徒!
谢浔之昂首阔步走进来,身上的西装没有一丝皱褶,或凌乱的地方,深邃的眸,只需要一眼,就找到易思龄。
她乖乖地坐在大红喜被上,身上的嫁衣如此华丽,繁复,美好。
团扇遮住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谢浔之看见她发白的指关节,理所当然知道她很紧张。
他笑了笑,从容地走向他的新娘。
在这期间,智商高的伴郎已经把藏在衣柜里的鞋盒找出来了。易乐龄茫然,自己明明藏得很深了,为什么只要两分钟就被找出来了?
易欣龄贼心不死,最后要为难一下谢浔之,她说:“等下!最后一关!新郎给新娘穿鞋之前,要吻新娘的脚!单膝下跪吻!”
“…………”
剧本里似乎没有这一关??
易思龄睁大眼,触发了开关,头上的步摇伶仃作响,易欣龄才是叛徒!坑死了!
这一关简直是正中谢浔之的下怀。
易思龄一时间想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抵死纠缠的,浪漫的,暧昧的,热烈的画面,她屏住呼吸,偷偷瞄了一眼谢浔之。
他亲过吻过抓过她的脚,无数遍。
他笑而不语,一直在注视着她。
几秒后,在一片起哄声中,谢浔之缓缓单膝下跪,掌心握住易思龄的脚,牢牢掌控。
他们彼此藏着秘密,只有夫妻才知道的秘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样隐秘的情趣,尽力演得云淡风轻。
易思龄忍得脚尖都绷紧,谢浔之眯了眯眼,低头,吻上她的脚背。

第50章 百年好合
高跟鞋是红色,缀满了红色的宝石花朵,纤长而性感的鞋跟,好似撑不起什么重量。
谢浔之轻轻握着易思龄的脚,将鞋严丝合缝地套上去。很美,她的脚背白皙,瘦长,被珠光宝气的红色一衬,越发精巧。
周围都起哄要新郎新娘亲一个。
谢浔之捏了下易思龄的脚踝,维持着蹲跪的姿势,从下而上看着她,眼眸幽深,带着穿透力。
他看似是臣服在她脚下的臣子,如此儒雅温和,可抓握她脚踝的动作却很强势,好似随时随地能将她扑倒。
易思龄被他盯得心脏狂跳,四周都是人,又隐秘又刺激的感觉遍布身体。
“……不准弄花我的口红。”她小声说。
谢浔之得到准许,师出有名,这才清清落落站起来,把捧花送给易思龄,在她拿花的那一瞬间,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想起第一次吻她的心情。在那逼仄的,幽暗的包厢里,他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第一次想让一个女人认真地看看他。
谢浔之吻得很温柔,很从容,周围都是人,他不能让自己显得像初尝情事的愣头青,更不能弄花她的口红——答应过她。
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吻,看似自然随意,但易思龄和谢浔之都有些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易思龄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不断吞咽的喉结,谢浔之包住她紧紧攥成拳头的手。
一吻过后,新娘的口红还是弄花了些许,好在没有晕出边缘,但脸上的红早已蔓延到脖子。
谢浔之在她耳边说,“抓紧我。”随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易思龄低低尖叫一声,飞快地去搂他的脖子。
一群人紧紧跟在身后,红包还在铺天盖地地洒,谢明穗和谢存樱第一次觉得洒红包能这么快乐。这几天,光是包红包,就把谢园上下几十号人累得够呛。
出来后就是改口,敬茶。
梁咏雯倒是稳得住,保养得当的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只是眼睛深处有晶莹的泪光闪烁。易坤山很离谱,在喝谢浔之奉上的改口茶时,激动的茶碗都要打翻,是谢浔之眼疾手快扶了一下。
梁咏雯又好笑又嫌弃,拿胳膊小幅度地推搡一下易坤山,示意他周围还有媒体呢。
易坤山装模作样喝完茶,拉住两人的手,将其叠放在一起,“以后好好的,凡事都一起商量,互相谦让,互相尊重,互相守护。”
谢浔之握紧易思龄的手背,郑重说:“我会的,爸爸。您放心。”
之后,谢浔之一路将易思龄抱出易公馆。劳斯莱斯车队已经整理妥当,按照来时的顺序,主婚车停在别墅的正门口,其后依次是伴郎伴娘的车,亲朋好友的车。
锃亮的黑色幻影搭配娇艳的弗洛伊德,有强烈的视觉效果,好似手捧玫瑰的西装暴徒。
梅叔拉开后车门,谢浔之将易思龄小心翼翼安放好,又俯身替她整理裙摆。
易思龄问:“我是不是很重?”
谢浔之把她头上的几片金粉碎末摘下来,是刚刚放礼花炮筒时落在身上的,“是很重,重到我可以抱着你晨跑。回京城了要试试吗?早上五点,我抱你晨跑。”
“………”
“想得美!”
易思龄瞪他一眼。今天早上四点起床,已经要她的命了。
谢浔之笑了声,低头亲亲她粉润的耳廓,这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伴娘伴郎按照组好的队伍,各自上车。
易琼龄微笑地看着面前的池桓生,有些说不出的苦。
池桓生长得不丑,和他哥一脉相承的风流倜傥,只是块头更大,又喜欢健身,就显得颇为壮硕,笑起来时,一口白牙晃人眼。
“易妹妹,我们坐这台车,你想坐左边还是右边?”池桓生挠了挠后脑勺,不太懂如何与明明只有十五岁,却看上去如此精明又热辣的小妹妹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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