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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少年(芦西安)


“把这个穿上。”
张媛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将手上外套递给他,“起风了。”
“这是怎么了?”她指了指那些忙碌着的工人们。
纪萧笙套上衣服,“他们要清理掉一些已经死掉的树。”
张媛媛叹了一句可惜。片刻后,她抚掌,抬起眼看他,“对了,听说你帮那位宋小姐写了一首歌?”
“你听谁说的?”
“所以是真的?”张媛媛将两只手抱在胸前,眼里的怒气来势汹汹。
“以前那么多人找你邀歌,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啊,不写流行了,说的跟真的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我居然不知道,纪少爷,上次片头曲事件我确实在休假就算了,这次呢?你是打算辞掉我?”
张媛媛控制欲很强,特别是关于工作的事情。
纪萧笙心虚地望向别处,“一首芭乐而已,都过时了。”
张媛媛气结,又听眼前这少爷笑着讨好:“别生气了,我就是随手写了就发给老冯了,没想那么多。”
“我迟早会被你气死。”张媛媛瞪他,然后摆了一下手,“说正事儿,冯老师的助理来电话,问你要不要自己编曲,如果打算自己做就这个月把小样发给他,下个月,宋小姐会飞美国录音。”
她说完,又不解气的问:“你确定不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宋小姐究竟是哪路神仙?”
纪萧笙风轻云淡地说:“她是许君乐喜欢的人。”
“什么?”张媛媛大叫一声,她无法置信的捋了几次头发,拉着纪萧笙走远了一些。
陆之禾与陆之珉,许君乐与这位宋小姐……
她不懂,但她真的大受震撼。
张媛媛按着眉心,感觉自己焦虑的快得乳腺结节了。
纪萧笙拍他的肩,“放轻松,我之前跟她开了个不太礼貌的玩笑,这首歌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赔罪?”张媛媛冷笑。
“有你这么赔罪的?给人做嫁衣,不对,你这简直就是给人做黄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宋小姐是打算直接在华语乐坛登基是不是?”

纪萧笙失笑,“哪有这么夸张。”
他老老实实接受张媛媛的批评,那边工人中却开始混乱起来,不一会儿,Noah走出人群,手里拿了一个玻璃瓶子,“纪先生,这是你的物品吗?”
纪萧笙暂停谈话,看着Noah递过来的玻璃瓶也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哪里找到的?”
“等等。”张媛媛警觉,“不会是什么机密文件或者秘闻什么的吧,就是知道了就得死的那种,你别随便打开。”
纪萧笙无言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觉得以前医院里那些总感觉有人要害自己,身边每个人都是特务的病友能有这些想法也并不总是空穴来风。
“怎么了?”张媛媛估计也觉得自己离谱,嘴硬道:“也有这个可能吧。”
Noah被逗笑了,“这就是从那棵大树下挖出来的,挖出来的兄弟说应该没有埋多久,看样子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漂流瓶而已。OK,现在物归原主,由你们处置吧。”
纪萧笙将玻璃瓶口的软塞拉开,张媛媛看着瓶子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水培植物时用的瓶子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她好奇心被拉到最大,看纪萧笙将里面卷着的纸张拿出来,展开,她凑过去随意的一瞥就先赞叹,“好漂亮的字!”
她将目光移向开头,念道:“我打算给你写一封情书……”
我打算给你写一封情书,可刚提笔就被难住了,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说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我冥思苦想了半日都没想出一个满意的来,可恶,我有预感这将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一封情书。
这是我第一次写情书这种玩意儿,此刻心情也不太好,所以极有可能出现许多的胡言乱语或者写到中途忍不住辱骂你十几页纸的状况,请见谅。
其实我过去也试图去喜欢过一些人,可结果都不是那么好。所以当我意识到我爱你时,我痛苦极了,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投身于爱里?这次对象居然还换成了一个男人……
事实上,就连爱是什么,我至今也没搞清楚。
我的朋友告诉我她没有想爱的人,所以要先献身于理想。你看,人活着好像就是这样的,必须一次又一次的投身于某种注定是悲剧的虚无中。
不要再去爱了!我这样同我的理智抗争过。
我出生就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钱。我即将二十岁了,应该听天由命,接受现实,我不该在我这样贫瘠的人生里奢求爱的发生,我应该去切切实实的为得到一些实在的好处去努力,比如去劳动,然后获得一点钱,去读书,然后获得一些知识……
请相信我,我原本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打算的。
直到在曼城机场里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为止……
你啊,你看你多可恨。
我爱上了一位同性。
这个认知折磨我许久,让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爱是一头被我关在心里的野兽,畸形,丑陋,我要让它不见天日,直至它灭亡的那一天……
可你知道吗?那天你在机场叫我名字的那一刹那,奇迹发生了,我亲眼目睹我的爱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轻盈无比的蝴蝶。
我认得它,它在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出现过,如今它又出现了,舞动着翅膀,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都像撒了金粉一样,绚烂无比。
最后它落在了你的肩上……
自我爱上你以来,我从没有那样的轻松过,欣喜的几欲落泪,甚至内心因此萌生出了许多莫名的勇气……
我想纪萧笙可以不爱春天,不爱诗,不爱荷尔德林,不爱哲学……但他不可能不爱许君乐,爱许君乐是爱其他什么东西的基石,连许君乐都不爱,他还想爱什么,他还是人吗?
……别笑话我好吗?我知道我外表普通,品德低下,灵魂腐朽,没有一丁点能值得稍微欣赏一下的地方。可我被爱冲昏了头脑,这样一个早已神智不清的人,你要谅解。
写到这里我依旧不知该称呼你什么,又突然想起你总想做我的朋友,你哪里知道我是永远不可能与你做朋友的。
但我们除了朋友还能做其他的什么吗?于是我十分沮丧地写下了最符合我们关系的称呼——朋友。
去他妈的朋友!
如今我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你不会爱我这件事,这已经成为我十九年的生命里最大的失落。
你居然不爱许君乐,你这个没品的人类,我对你无话可说!
好了,胡言乱语了这么多,其实我最想告诉你的,只有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我渴望你在我身边,渴望同你睡觉(就是很单纯的…睡觉),一起睡着,然后一起醒来,我渴望每一天的开头与结尾都同你一起度过……
爱是一场灾难!这世上没有比爱更不公平的事!现在好了,我一切思想与行为都在围绕爱纪萧笙这一主题进行着,你能明白了吗?我已经彻底属于你了。
为此我决定每日都痛骂自己半小时,也发誓不会再见你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如果写一千遍我爱你,你能稍微爱一下我吗?一万遍呢?)
靠,我恨我自己,我多希望我不爱你。
时间过的又快又慢,我总算就要回国了,十分感谢你这些天的招待。
我预感我回去后会万分的想念你,会哭很多次,但没关系,也别担心,我总会好的。
希望你也一切都好。
(还有,你得知道,在你受到来自你母亲的伤害时,有一个人正在给你写情书。唉,我真羡慕你。)
(最后,我一无所有,但如果你需要,不必去问宋优悠,我愿意向你出借我全部的时间,我的灵魂里最上好的部分,我的一切……)

第117章 故园风雨后
这学期选课,许君乐投点摇号摇了个寂寞,最后选到的通识课时间都诡异的不行,不是太早就是太晚,搞得他每次看到这糟心的课表就后悔没退学。
体育课他选到了乒乓球,上第一次课的时候蒋晴坐的老远很激动的跟他打招呼,他才知道蒋晴的体育课也没修完。
课后他和蒋晴一起往化学楼走,蒋晴垮着个脸:“我恨体测,这破学校是在要我的命,2400米是人能跑的吗?”
许君乐问她:“你体育课修了几个学期?”
体育课是必修,他们必须修满四个学期。
蒋晴生无可恋,“呵呵,这是第二个学期。”
“那看来我没退成学,你得先复读了……”
蒋晴作势给了他一掌,骂道:“说好的退学呢?骗子。”
提起这个,许君乐仰天,烦得要死,姓黎的就跟个炸弹一样,怕他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疯,怕朋友真的因为自己出事,怕刘思喜再经历一次被跟踪……
蒋晴没追问,拍他胳膊,“对了,我得鸽一下你了,下周末我有事。”
许君乐这才想起来他们下周约好了去看一场话剧,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踢路上的石子,“什么事啊?”
蒋晴看了他一眼,说:“我那天要去和网友面基……”
“网友?什么网友?”
蒋晴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回答:“在网上给我发有颜色漫画资源的网友。”
许君乐:“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你要看吗?我可以发一份给你。”蒋晴说的自然极了,坦然的像她要发的是什么学术论文……
许君乐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你是为什么要跟给你发这种资源的网友见面?”
蒋晴:“因为我在网上发帖求助,这位网友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甩了资源过来还很详细的附了目录,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一定简单又真诚,我想见见他。”
许君乐被她震撼的半天说不出话,肃然起敬:“你这人真的……有点东西。”
蒋晴有些得意:“他也有可能是一个简单又真诚的犯罪份子……”
“不是我说,两个人搞来搞去的有什么好看的。”许君乐有些闷闷的。
蒋晴冷哼一声,“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两人安静的走了片刻,许君乐突然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情人之间不搞来搞去只谈感情是可行的吗?”
蒋晴停下来想了想,坐在一个石凳上,奇怪的看了他半晌,“你是说柏拉图?”
“我是说一种可能。”
许君乐也走过去坐下,“你看,男女需要性是因为基因需要复制与进化,那么同性呢?他们没有这个任务,这种情况下性还是必须的吗?”
蒋晴思索了一会,点头,“或许吧,但我问你,爱的本质难道是基因吗?两个人如果是相爱的,他们难道不会渴望没有节制的亲密?”
“书呆子,人类太孤独了,单单靠爱是抚慰不了这种孤独的,如果不在性里完成这种至高无上的,伊甸园一样的交融与狂热,还能在哪里完成呢?”
“宗教啊。”许君乐立刻说,“甚至宗教是一个更为完美,全能的客体对象。”
蒋晴双腿交叠,坐起身来凉凉的看他,“确实,爱某种意义上与宗教很像,但宗教是无法替代爱的,我上次就说过了,爱是一种真实的体验,它最终展现的是真实,而不是虚幻……”
许君乐突然有些生气,“为什么爱就不能只是一种幻觉呢?为什么一定要去探寻爱的本质呢?人渴望永远被爱所以创造了神,为什么不能把爱的对象也当成神呢?像宗教一样的去恋爱不行吗?”
蒋晴盯着他,“书呆子,宗教也是需要仪式的。”
许君乐愣愣住,许久之后胡乱扒拉自己头发。
蒋晴看着他竖起来的头毛莞尔,“我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能把你迷成这样……”
许君乐手心蹭了蹭膝盖,“不知道,”他说,“他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喜欢贝多芬。”
“就这?”蒋晴骂了一声,“不是我说,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光我们学校我就可以给你找出一箩筐。”
许君乐笑了笑,喃喃,“不可能。”
阴天,开着白炽灯的教室里,教授在讲台上朗诵爱伦坡的诗歌。
许君乐听的认真,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笔,然后随意的在纸上写:All suffering originates from craving,from attachment,from desire
所有的苦难皆来源于渴望,依恋和欲望。
耳边依旧是教授不疾不徐的朗诵声,许君乐缓缓将钢笔帽旋紧,放在书本上,有些走神。
隔壁桌拿着iPad做笔记的女孩用笔戳了他一下,有些不悦的小声说:“同学,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你如果不接的话可以关掉吗?很吵。”
许君乐抽了一点神,恍惚的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张媛媛。
他过年又生了一场病,张媛媛知道后,最近两个月会定期给他打电话,问他的近况,然后再约定下次的通话时间。
可今天并不是他上次与张媛媛约定的日子。
他点了拒接,打开短信页面,告诉她目前不方便接电话。
张媛媛的信息回的很快:抱歉打扰你,弟弟,我们看到你留下的那封信了。
许君乐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信是什么信,他看着这行字,反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直至这几个字像是变了形状一样令他感到陌生。
怎么会呢?这封信怎么会发现呢?
他确实写了一封信,准确的来说是一封情书。
原本是想撕了的,但就在走的前一天收拾东西时,他把它装进了一个瓶子里,埋在了他窗户正对着的那颗老树下。
“我想在我幸福生活过的每一处地方,埋上一件宝贵的东西……”
这是《故园风雨后》里塞巴斯蒂安说的。
许君乐把信埋在了那棵树下,他没想过张媛媛他们会看到。
不过,就算看到了又怎样呢?
他如今连会不会被取笑都不在意了。
许君乐打字回复:只是一封信而已,如果让你们觉得很困扰的话,可以扔了或烧了,随你们处置。

第118章 我等你
许君乐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他想或许与张媛媛联系也是不应该的,他应该跟她说清楚,然后将曼城发生的一切从他的回忆里抹去。
手机连着震动了几下,许君乐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桌上的手机,他将自己的眼神死死的钉在教室前方的ppt里,控制不住的持续走神。
我起码得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那封信的,许君乐想。
他不在乎纪萧笙看了那封信作何感想,他只是想知道他写的那封信的结局。
许君乐解锁手机,张媛媛的短信争先恐后的跳出来,整齐的排列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昨天我们发现你的信后,我今天早上起床没有看见纪萧笙,他消失了,我想他去找你了。”
“不管怎样,我得在他找到你之前告诉你一些事情。”
“纪萧笙的父母结婚不到三个月他父亲就与同事出轨了,他父亲的情人更是不计其数,他父亲自己亲口说他是真的爱她们,他说他爱她们每一个……”
“纪萧笙还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哥哥,十七岁时与一个女孩相爱,那女孩是一个盲人,他父母知道后激烈的反对,让他们分手,他哥反抗了几次,最后连半年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抛弃女孩回了家,那女孩在他们租的房子里自杀了……”
“纪家的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缺乏爱的能力,这种人比单纯的恶人更可怕,他们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纪萧笙也不例外,弟弟,他姓纪,他与他的父亲,哥哥并没有什么不同,他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相信,别去爱这样的人,别毁掉自己的人生……”
“如果他去找你了,别见他,给我打电话,拜托了……”
“咚”的一声,许君乐手上的手机滑落掉在桌上,在安静的教室里传出一声巨响。
教授的讲课声被打断,所有人都侧目去看他。
许君乐呆坐在座位上对这些都置若罔闻,同桌的女生瞥了他一眼,烦躁的“啧”了一下。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教授继续开始上课,班级里键盘的敲击声又重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一切都照常进行着,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
纪萧笙来找他了?
许君乐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从很远处传来,带着血气沸腾的回响,闷闷的一声,从心脏到脉搏,然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越来越快,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热,背上开始流汗。
纪萧笙来找他了……
终于,他突然噌的一下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出一阵突兀的噪音。
他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扫进书包里,在所有人的瞩目和议论声中像得了疯病一样跑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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