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不见了!”林萱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空空的窗台,脸上一片震惊:“这么会这样!”
似乎是听到了林萱的声音,其他的住户也从房间里出来,卷卷蹦蹦跳跳地跑到苏不晚旁边贴在她耳边说:“没找到车票哦,你们找到了吗?”
苏不晚笑了笑:“没有,但是我们找到了调皮的小朋友。”
卷卷狐疑道:“小朋友?在哪里?”
苏不晚:“在和我们玩躲猫猫呢吧。”
卷卷云里雾里地去问了林萱,林萱把刚刚的事小声地告诉了她,卷卷听完后看向苏不晚的目光越加变态,“她不害怕吗?”
林萱动了动嘴唇:“不知道。”
晚上五点的时候,朱璇玑派人叫苏不晚他们吃饭,万宁福利院的食堂在一楼,做饭阿姨就是给他们开门的老妇人,虽然很多住户私下里都喊她老太婆,但是苏不晚还是礼貌地叫了声奶奶,这导致晚上盛饭时老妇人多给她挖了一勺子肉。
要知道其他人的饭里只有零星的肉末,这一大勺肉让不少住户眼馋。
苏不晚捧着她的不锈钢快餐盘坐到了卷卷他们对面,福利院的食堂并不正规,桌子椅子老化的比较眼中,坐下去能听到滋啦的响声。
丁浩州看着苏不晚盘中的肉噎了口口水,“能吃得完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苏不晚理所应当道:“怕是不够吃,等下再问奶奶加点菜。”
丁浩州欲言又止,他也想去加菜,但是老太婆古怪的样子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他活到现在都靠着自己不强大的好奇心和每次运气爆棚的道具。
卷卷倒是无所谓,毕竟对于她来说就是减肥了,“那些孤儿不来吃饭吗?”她用筷子捣着快餐盘里的土豆问道。
不大的食堂里全部都是“义工”,所谓的孤儿一个也没来。
丁浩州:“你们说,这里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孤儿啊。”
“有。”
朱璇玑的声音在他们上方出现,她认真道:“我们找到了一张照片,是万宁福利院孤儿们的合照。”
朱璇玑似乎很忌惮那个老妇人, 她端着快餐盘快步坐了下来。
四人很有默契地低头吃饭,朱璇玑现在不告诉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果然回到二楼后, 朱璇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里拿出一张相片。
相片的质感泛灰, 颜色沉闷,背景是在万宁福利院的大院子里,一群孩子站成了两排, 中间是老妇人和院长, 相片的最外围长着一颗小小的橘子树,上面结的小果子也入了相。
“后面有名字。”朱璇玑把相片翻了过来, 上面确实刻满了人名, 一共是四十八个孩子。
这张照片苏不晚看到过,周星日报上就是这张照片。
卷卷问:“从哪里找到的?”
朱璇玑没瞒着,她说:“一楼老妇人的房间里。”
卷卷:“她的房间可以进去?”
朱璇玑:“她去做饭的时候, 门没锁, 这张照片在她的抽屉里,我觉得是个线索。”
林萱指着中间的老妇人:“你们看,她的样子没什么改变,说明照片是最近才拍的,”
有人提出想法:“福利院里是不是有什么地下室,他们把孩子藏进去了, 故意让我们找不到。”
众人讨论了一会, 还是没什么实质性进展,窗户外的夕阳格外的红艳, 朱璇玑说:“马上就天黑了, 先回去休息吧, 时间还长,不用着急。”
苏不晚四人刚进门就听到了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她探出头,是陈白同住的室友。
卷卷:“又怎么了?”
陈白的两个室友背着背包打开了对面的门,苏不晚猜测道:“陈白应该没了。”
卷卷耸耸肩:“哦。”
队友的死亡他们已经看到过太多,对于陈白的死亡内心早已毫无波澜,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冷漠。
卷卷将她的头发扎起,嘟囔道:“车票是不是在老太婆房间里,明天咱们就去看看。”她凑到苏不晚旁边:“你觉得怎么样?”
苏不晚眼中带笑:“很不错的想法,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你手里了。”
“为啥!”卷卷跳起来:“要去大家一起。”
林萱:“嘘。”
丁浩洲不耐烦道:“差不多行了,睡觉了。”
柔和的月光拨开云雾温柔地照进房间,苏不晚脸对着窗户仰头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虽然除了空中的月亮什么也没有,黑色像是一道墙壁将万宁福利院包围。
床上的被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但好在万宁福利院不冷,苏不晚将被子垫到身下,和衣躺在铁板床上,林萱睡的不太安稳,一直在翻身,每次翻身都会让铁质床滋滋作响,一直持续到下半夜她才安稳地睡过去,苏不晚也陷入深眠。
突然,一阵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卷卷呓语:“别吵。”
苏不晚听到了,但是身体上的困倦让她不能睁开眼睛,可能是谁起夜吧,她这样想。
几分钟后,又一阵声音响起来了,并且这次的声音更大,苏不晚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因为声音离她非常近,铁床靠着墙,她也靠着墙,那声音就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
黑暗中,她半撑起身体,刚坐好,那沉闷的声音又响起了,这下不止是她,房间里的其他三人也清醒过来。
“墙里好像有东西。”林萱开口。
卷卷:“我也听到了。”
丁浩洲:“很像敲墙的声音。”他弯起指节往墙上敲了两下,那声音和刚刚的一模一样。
卷卷:“是不是我们隔壁的人?”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空气有些宁静,四目相对,苏不晚起身下床,“谁?”
“是我们。”,门外传来隔壁住户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是不是在敲墙?”
苏不晚心下一惊,就在此时。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又出现了,她对着门外的人说:“不是我们。”
“好。”
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离开,直到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苏不晚才放下心来,这个点门外的究竟是不是住户都不一定。
丁浩洲:“如果不是对面的话,那就是墙体有问题了。”
苏不晚慢慢将耳朵贴上墙壁,最后确认了中间的那部分声音是最大的,“帮我把床移开。”她抿唇冷静道。
卷卷疑惑:“怎么?”
苏不晚:“我有个猜测。”
卷卷还想问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四人一人抬着一脚将铁床移开,苏不晚借着月光仔细地看着墙壁,墙上的墙纸贴得很平顺,但她还是看到了那个翘出来的小角,她一直在想报刊上的那张耳朵的图片不会是空穴来风,一定会在这个任务里体现出来,今晚晚上的声音让她更加确认了墙壁是有问题的。
墙纸后面的墙壁和报纸上一样,是红色的砖,苏不晚用力一扯,随着林萱的吸气声将墙壁上的壁纸扯下一大块。
“这,这怎么可能!”林萱捂住嘴。
她撕开的那一块的中央竟然凭空出现了数十只的耳朵,耳朵和砖头的颜色非常相似,他们镶嵌在砖上,像是从砖头上自然生长出来的,泛着血色的耳朵尖,小小的,和孩子的耳朵大小一致。
自从墙纸被扒下后,敲墙的声音就再也没想起过,苏不晚伸手触摸了墙上的耳朵,那是温暖的,带着人体温度的耳朵。
卷卷表情难看:“我们和这个东西一起睡觉的?”
苏不晚温和道:“应该是了。”
四人如法炮制地把其他的床移开,一共找到了二十八只耳朵,卷卷打了个寒战坚定道:“我要换房。”
“你确定?”苏不晚挑眉:“每个房间都有怎么办?”
卷卷面无表情:“那算了。”
墙上的耳朵看起来渗人,但的确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四人没了睡意,坐在床上一直到朝阳升起。
丁浩洲哈气连篇地往一楼的食堂走,苏不晚跟在他身后,食堂里已经飘出了粥的香味,白色的大米煮成的粥格外的软糯。
住户们纷纷下楼,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晚上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苏不晚看到了那四个长发女生,就是住他们隔壁的四个。
她们勉强和苏不晚打了个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苏不晚诚实道:“一般。”
关于墙壁上的耳朵,她暂时不打算告诉住户们,房间大家还要住,引起恐慌反倒不利。
吃完饭后苏不晚打算将整个二楼都找一遍,二楼有六个房间,他们只占用了四个,剩余两个房间里面摆放的依旧是四张铁皮床,灰尘很大,苏不晚掀开墙上的墙纸,几只粉红色的耳朵长在上面。
卷卷:“啧啧,这个房间也有。”
苏不晚瞥了她一眼:“不然为什么让你小声说话呢。”
卷卷顿了顿:“你意思他们无处不在?”
苏不晚没回她,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可惜没找到车票,另一间房在二楼的尽头,采光不好,白天房间里也不是很亮,苏不晚尝试开灯,房间的灯坏了,开不了。
和其他房间不一样的是这间房有一个大衣柜,苏不晚四人照例撕开墙纸,墙上是干干净净的红砖,没有耳朵。
林萱拿起撕下的墙纸:“这张画上有好多人啊。”
墙纸上被画了一排排的小人,这些小人穿着白色的衣服,系着围裙,线条很正常,大部分都是男性,少数几个女性被画上了单马尾。
苏不晚:“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萱思考了一会说:“没什么不一样,可能三楼的画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吧,看到正常的画都有点不习惯。”她顿了顿:“不过画的好像不是孩子们,也不是老妇人,你们看,画上的男性脖子上有领带。”
苏不晚想到了什么,她喃喃道:“义工?”
卷卷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在吗?”
说话间,苏不晚看到了房间里的大柜子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小小的手扒在柜门上。
卷卷:“问你呢,你这么不说话?”
苏不晚缓缓地伸出手指向柜门。
丁浩州第一个看到的那双手,他脸色白了几分,低声咒骂了一句。
柜子里有人!
卷卷紧张地拉住苏不晚的胳膊,然后他们看到柜子门拉开得更大了,一颗头慢慢地从柜子里伸出来,那是六七岁女孩的头,她嘴角弯起,牙齿掉了几颗,头发被扎成了双马尾,一双眼睛很大,眼白几乎占据了她整个眼眶,最骇人的是她没有耳朵,头颅的两侧是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液。
林萱身体有些发抖:“她是不是要出来了?”
从女孩的动作来看的确如此,她在从衣柜里往外爬,手里还握着一根红色棒棒糖。
苏不晚:“走!”
话音落地,门骤然关上,震动得声音刺激着他们耳膜。
女孩四肢匍匐地上,嘴里含着棒棒糖,口水从嘴角滑落,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不过这笑声听得四人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卷卷椅在门上:“这他妈咋办?”
苏不晚提醒道:“道具。”
卷卷咬牙:“我没有。”
丁浩州沉默不语,连林萱也移开了目光。
苏不晚一阵心肌梗塞:“嗯?你们都没有?”
卷卷:“你用啊!”
苏不晚两手一摊无辜道:“好巧,我也没有。”
丁浩州大力转动门把手,可惜,门纹丝不动。
小女孩爬得越来越近,她耳朵上被割开的痕迹苏不晚都看的清清楚楚,是用利器一刀划断的,下手非常的利落,女孩下半段马尾都染成了红色,打结并在了一起。
不一会她就爬到了四人面前,正当她手指伸向卷卷的时候,卷卷从口袋里快速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女孩的额头,女孩的手僵在半空,嘴角诡异的笑容也固定住了。
卷卷愤愤道:“你们这群小气鬼,我讨厌你们!”
哥哥,吃橘子吗?
门此时也打开了, 四人逃出房间,林萱不禁后背发凉:“昨天三楼的是不是也是她?”
苏不晚:“不知道。”
丁浩洲皱着眉头:“她的耳朵为什么在墙上?”
苏不晚说:“虐待。”
丁浩洲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苏不晚耸肩:“猜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而且墙上那么多耳朵肯定不止她一个人, 也许整个福利院的孩子耳朵都在上面, 这就是一个集体性的事件了。”
丁浩洲:“老太婆干的?”
苏不晚:“不像,如果是她那群孩子为什么不找她。”
卷卷走在最后,不高兴地反驳:“怕呗。”
苏不晚没理她, 直直往一楼走去, 孩子们受过什么样的虐待一楼的老妇人知道最清楚的,与其浪费时间做无谓的猜测, 还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
“喂!你又要干嘛去?”卷卷在身后问。
老妇人的房间在一楼靠近大门的最小的一间, 门是关着的,苏不晚轻声叩门,卷卷他们没跟下来, 似乎是畏惧老妇人。
老妇人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谁啊?”
“我是昨天刚来的义工, 来找您了解点事。”苏不晚礼貌回复。
门锁解开,老妇人穿着她的围裙给她开门,昨天做饭的油渍洒在她的围裙上,似乎还没来得及洗,显得脏兮兮的。
老妇人看了看她身后,空无一人, “进来吧。”
屋子里收拾很干净, 被子叠得和三楼孩子们房间里的一样,桌子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是打开的, 没有字, 纸上是用黑色的笔画出来的画,苏不晚分辨了一会依旧没有分辨出来。
桌子上还有一个相框,相片灰白背面展示了出来,怪异地摆在桌子上。
老妇人:“有什么事吗?”
苏不晚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奶奶好,我来问问孩子们去哪了。”她语气轻柔:“您知道的,我们是来照顾孩子的。”
老妇人嘴角下压,嘴里的牙泛着黄,看起来摇摇欲坠:“孩子们就在福利院里,嘘,不要吵到他们。”
又是模棱两可的那套,苏不晚冷下脸也不装了:“不想吵到他们应该把舌头割了,毕竟孩子们都能听见。”
老妇人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没想到苏不晚会这样回答,她冷冷道:“令人厌恶的害虫。”
苏不晚似笑非笑:“你在说我吗?和您这样苟且偷生的人比还是差了一点。”
老妇人被这话刺激到了,她的嘴巴不住地颤抖:“我没有!我没有!!”
“嘘。”苏不晚将中指放在唇上轻声道:“别吵到孩子们。”
这句话让老妇人重新清醒过来,她默默地看了苏不晚两分钟,“你想知道什么?”
苏不晚:“义工对孩子做了什么?”她眯起眸子:“您知道的,不是我们。”
老妇人从桌子上拿起那个相框,用布满皱纹的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我们福利院经济不好,前些年还能请些人照顾孩子,近几年就不行了,只能负担起孩子的饮食起居,好在新时代的年轻人经常地来做义工,减轻了我们很多负担,孩子也很喜欢哥哥姐姐们。”
她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阴翳,“自从那几个混蛋来后,都变了,他们把孩子们拖到阴暗的房间里,撕扯开孩子衣服,往他们嘴里塞进一颗棒棒糖。”老妇人的情绪开始激动:“那群畜生在猥亵!他们才7岁!”
她冷笑:“当纯洁的眼中不带有光芒,黑暗将白色覆盖,那一切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啪!”
老妇人手中的相片落在了地上,相框上的玻璃炸开,碎渣溅到了苏不晚的脚旁,相框里的那张照片也飘了出来。
苏不晚弯腰从玻璃渣里捡起那张照片,玻璃碎渣划破了她的手,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她有些愣神,相片上的人正是面前的老妇人,不过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看起来像极了遗像。
她猛然抬头看向房间里的老妇人,触目是一片的鲜红,那是老妇人的手,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围裙的口袋里塞进了一根血肉模糊的东西。
苏不晚认出了那个东西,那是男性的身体上的特殊器官。
“咯咯咯。”老妇人笑了起来,笑容在她的脸上格外的怪诞,“说完了,你就留下来陪着我们吧。”
苏不晚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夺门而出,这时的她内心无比怨恨手腕上的那串手链,任务里危险的场景经常发生,道具可以有效地降低死亡率,卷卷说自己没有道具那是装的,她他妈的是真没有啊!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是靠着自己的一双腿。
很快她的后脖颈就被抓住了,黏稠的血液接触到皮肤,老妇人掐着她的脖子就将她按在了地上,坐脸蹭到地上火辣辣的,苏不晚猜是破相了,她抬腿一脚踢上了老妇人的肚子上,老妇人被踢地往后退了两步,掐着她脖颈的手也松开了,趁着这间隙,她从地上爬起来,往二楼的楼梯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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