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它们的皮毛特别厚。
“扫地僧从侧面攻击!”
霍玉兰假装在指挥,让那些人更加忌惮,看着霍玉兰的眼神也逐渐惊恐。
但其实……霍玉兰根本就指挥不了。
她虽然和这些狗都有接触,在喂养的时候也会摸一摸,但平时根本不会把它们全部都一起放出来。
而且这些都是被人用过药物的斗狗,根本不认主。
霍玉兰也只敢在它们吃饱的时候才摸一摸,牵出来遛一遛。
也就是说,放狗之前,霍玉兰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狗会不会攻击她。
这才是她的疯狂之处,牧元蔓想要把她给关死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行不通。
因为霍玉兰做事情根本就不计什么后果。
而现在几个月以来的喂养确实给了她“护身符”,那些斗狗就算从她身边跑过去也不会撕咬她。
看上去真的像是她在指挥一样。
好几个人都爬上了大门,当然也有好几个人被撕咬了大腿屁股和手臂,哎哎叫着,手里拿着电棍在地上垂死挣扎。
血腥在正午的阳光下弥散,霍玉兰不可能真的让狗把这些人给咬死。
他回头对着刘虎喊道:“还缩头缩脑看什么,拿家伙什来抓狗啊!”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几条狗分别被霍玉兰早早就为防止发生意外,从兰原狗场买来的专业的抓狗网给逮住了。
牧元蔓坐在大门上面,看着院子里面的这一幕,眼角不住地抽搐,额头都因为切齿,鼓起了细细的青筋。
她看着霍玉兰根本不敢去靠近那些被抓住之后的狗,也已经确定,这个小姑娘……根本就指挥不了这些斗狗。
她是个疯子,自己控制不了还敢放狗,也不怕自己被狗撕了!
保安们把鲜血淋漓的狗给送回去,霍玉兰又让人打了救护电话,别墅的电也重新通了。
牧元蔓一只脚穿着高跟鞋,另一只脚的鞋不翼而飞,她骑在通了电的一侧大门上面,被电动大门带着慢慢地朝旁边送。
场面一时之间十分难以言喻。
牧元蔓看着霍玉兰的眼神比此刻的场面还要复杂。
但是很显然,两个人之间的强势和地位一下子就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
现在牧元蔓丢盔弃甲,再怎么绷着脸皮,也维持不住气势了。
霍玉兰走到大门下面,自下而上对着牧元蔓伸出手道:“下来吧亲爱的妈妈,这回咱们两个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谁是你妈妈?!”牧元蔓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抬脚踢霍玉兰,却差一点从大门上栽下来。
她到底是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
最后还是霍玉兰和两个保安把她给扶下来的。
因为别墅里面已经通了电,牧元蔓不肯再进屋子,于是霍玉兰就主动和她上了停在别墅外面的车。
牧元蔓现在甚至只要让人开车就能把霍玉兰给带走。
可是经历过这一遭,牧元蔓也非常清楚,霍玉兰不是她带走就能解决的。
而霍玉兰本身对牧元蔓所有的气都来自她对牧引风不好,牧元蔓对霍玉兰的不认同,也因为她料定霍玉兰以后会伤害牧引风。
归根结底都是牧引风。
她们在经历了鸡飞狗跳之后,总算是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牧元蔓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说了今天的第三次:“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可是你们真的不合适。”
“你不了解小风,他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
牧元蔓轻轻叹了口气,整理了半天头发还是有点狼狈。
她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而美人脆弱,当然也是赏心悦目的。
霍玉兰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牧元蔓和牧引风高度相似的脸,有点想自己的玫瑰王子了。
她对着脆弱的牧元蔓,也不再故意气她了。
“我曾经遇见过你这样的人……”牧元蔓说,“小风的父亲,和你是一样的病症。”
霍玉兰的眉梢微微一动,身体又侧过来一些,这是一个认真倾听的动作。
牧元蔓终于没有任何隐瞒,原原本本地把那天晚上对牧引风说过的真相又说了一遍。
霍玉兰对人家的爱恨纠葛没有任何置喙的意思。
因为牧元蔓很快说:“小风的心理疾病很严重,我知道是我当初逼得太紧了,可是后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再去治疗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上去柔软懦弱,可是……属于他的另一半,我想你还没有见过。”
牧元蔓看着霍玉兰说:“你应该知道,他把你的其中一个前男友庄飞弄进了监狱里面。”
“但这只是你看到的表象。”
“他已经让人准备在监狱里毁了庄飞的嗓子和手,”牧元蔓说,“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霍玉兰神情有些严肃,摇了摇头。
“因为小风觉得你是他的女人,而庄飞用他的嗓子蛊惑过你,说过爱你,用那双手抚摸过你,也背叛过你。”
“他不会允许庄飞好好地从监狱出来。”
“而薛竟原之所以去找我,也是因为小风在用尽一切办法摧毁他的公司。甚至不惜用一些……比较不合法的手段,试图栽赃陷害薛竟原。”
“那个公司还是你和薛竟原一起创立起来的。”
“而小风这样做,是因为你和薛竟原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不光不会允许薛竟原继续风光,他甚至想要他死。”
霍玉兰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什么。
牧元蔓看着霍玉兰说:“你现在之所以还没见识过小风的另一面,是因为你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你没有激发过他的另一个人格,你知道他曾经把慕方懿锁起来的事情吗?”
“他早就知道慕方懿有其他的情人,他一直对其置之不理,但是他突然把慕方懿锁起来的原因,是因为慕方懿和他提出离婚。”
“他不爱慕方懿,但是慕方懿要提出离婚,他就要把人锁在身边。”
“小风对自己的东西,有着难以理喻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我阻止你和小风在一起,实际上保护的人是你。”牧元蔓看着霍玉兰。
那神情竟然有一些苦口婆心。
“白骑士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小风却已经把你当成他此生最爱。”
“你终有一天要离开他,而那个时候……你会被他抓住,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
“连我都没有办法想象。”
牧元蔓说完之后,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为他处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庄飞的那件事情我也已经派人给截住了。”
“我只希望,我的小风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平安到老。”
“我不想让他锒铛入狱,我知道我从前做的事情很极端,可是我……不能拥有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牧元蔓将一个老母亲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操碎心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也将一个为了给自己儿子收拾残局,憔悴又可怜的女人克化得入木三分。
只可惜……她这演技虽然是炉火纯青,令人听了看了下意识地想要相信。
可是霍玉兰……她有一个四妹妹。
她的四妹白榆,是一个活体匹诺曹。
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把人说成鬼把鬼说成人的绝世撒谎高手。
相比白榆,牧元蔓还差点意思。
因此霍玉兰微微吸了口气,咬了咬嘴唇,然后实在是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我应该把这段话录下来让牧引风听一听,他妈妈为了拆散他的姻缘把他给抹黑成什么样子了!”
“我那么可爱的玫瑰小王子,必然不是像你说得那么邪恶。快停吧,你这个老巫婆。”
“我知道你很聪明,在你的行业中是顶尖人物,可是牧元蔓女士,你能不能不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牧元蔓悲伤的表情开裂。
片刻后,她把那一副故作脆弱的老母亲样子彻底收了起来。
冷冰冰地看着霍玉兰说:“既然你不相信你不妨试一试啊。”
“你离开他试试,十天……不,只需要七天。”
“你只要在七天之内让他完全找不到你,收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抓住,锁起来。”
“你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不见天日的日子。”
霍玉兰闻言微微收起了戏谑的神情,牧元蔓从进入别墅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霍玉兰都觉得像笑话。
唯独这一句,她无法反驳。
她没忘记,她之所以借尸还魂,是因为这个世界崩溃过十七次。
十七次,都是牧引风囚禁死了她的这个角色,然后世界崩溃毁灭。
牧元蔓见霍玉兰终于被她戳中了“弱点”,立刻乘胜追击道:“我们来打个赌吧,你离开他七天。”
“这七天我来试图帮你隐藏踪迹,七天之后我让他找到你,到时候他如果不把你抓起来囚禁,我从今以后再也不管你们的事情。”
“也不会再强迫牧引风做任何事情。”
霍玉兰对这个提议非常动心,她知道牧元蔓是蓄意禅位,牧引风其实还在牧元蔓的控制之中。
而牧引风自己未必不知道。
这种精神工作上的双重压迫,实际上一直都是极其不利于他的身心恢复的。
牧元蔓就像一朵笼罩在牧引风头顶的阴云,只有挥散,她的玫瑰才能真正晒到阳光。
但是霍玉兰这时候也没有丧失理智。
她勾唇笑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
“你非赌不可。”
牧元蔓说:“我知道你无亲无友无所顾忌……但是这两个人你不会完全不在乎吧?”
牧元蔓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霍玉兰倾身一看,瞳仁不受控制地收缩——是老五的爸妈。
霍玉兰一直都设法让桃阿姨去送一些东西,并没有真正地出现在老五的爸妈面前。
她收回之前说给牧元蔓查资料那个人不尽心的话。
太他妈的尽心了。
差点把她的祖坟给刨了。
霍玉兰顾忌的神色被牧元蔓尽收眼底。
牧元蔓总算在这个小辈面前找回了一点场子,但是也不敢过于嚣张。
毕竟怕她真的掀棋盘。
于是她像一条毒蛇一样凑近,温和哄劝道:“怎么样成不成交?”
“你那么心疼你的小玫瑰,你就应该让他摆脱我的掌控才行。”
“只要你躲七天,我保证如果到时候他真的囚禁你,我会帮你脱身。”
霍玉兰近距离看着牧元蔓,突然说:“你离我远点,你和小王子长得太像了,我怕忍不住亲你。”
牧元蔓:“……”
霍玉兰看到她吃苍蝇一样的表情笑起来。
然后又微微收了一些笑意说:“你这个提议还有点意思,我也想知道他如果发现我跑掉了,会不会把我囚禁起来。”
这一句话是真的。
唯有这一句话是真的。
她也非常想知道,牧引风到底会怎么做。
不过霍玉兰继续说:“但是赌注就这一点的话没意思。”
“这样吧,只要他到了七天没有把我锁起来,你必须彻底放手公司所有的事情,不能再对牧引风今后的决策有任何的干涉,哪怕他要把公司捐出去。”
“牧总,敢吗?”
牧元蔓阴沉沉地盯着霍玉兰,半晌后笑了一声道:“有什么不敢?”
“那好,我们找人立个字据,我就和你赌。”
牧元蔓:“……”
这种赌博一样的字据并不具备法律效益,但是逼着牧元蔓这样一个女强人立下这种字据,如果有一天牧引风看见的话,牧元蔓还有什么脸再管公司的事?
霍玉兰最后和牧元蔓走了一趟,双方都认为达成了各自的目的。
然后霍玉兰又回到了别墅,用牧元蔓重新派过来的设备和人,对监控做了些手脚,重新收拾了行李。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受到牧元蔓的诱惑和胁迫才答应打这个赌。
她确实有一些自己的事需要处理。
她的“作品”,她就算是要毁要撕,也是她自己来。
她那天在心中答应牧引风,只要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就要和他试一试。
她不知道一个人能不能违逆“病态”,但是她想试一试。
这个试一试之中,包括她要先料理干净所有会阻碍他们的人。
霍玉兰提着行李离开别墅的时候,回头在心里道——小王子,你可别让我输。
第90章 第三十章
牧引风是在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发现监控出现了问题, 监控中的霍玉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一动没动。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即使在睡眠的状况下, 也根本不可能一动不动。
更何况霍玉兰每天下午都要喝下午茶,而且家里的桃阿姨和宋阿姨, 也会主动出现在监控之中投喂霍玉兰,询问霍玉兰晚上吃什么。
可是牧引风什么都没有看到,监控始终只有那一个定格的画面。
他先是给霍玉兰发消息,毫无意外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后来又给刘虎打电话,结果刘虎说霍玉兰上午的时候就出门了, 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牧引风还不知道刘虎早就已经被渗透了。
虽然他觉得一边拿老板的工资,一边欺骗老板, 这实在是畜生的行径。
但是他被人捏着命门呢, 现在不仅是被霍玉兰捏着, 老板的妈妈也捏着呢。
刘虎连一句乱七八糟的话都不敢说, 只敢按照霍玉兰交代他的去说。
当然刘虎手下的那帮人也是一样。
霍玉兰平时根本就不怎么出门, 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出门的。
牧引风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牧引风加紧速度把手上需处理的工作草草处理做好标记, 心慌意乱地早退了。
等到牧引风回到家之后,果然没有看到霍玉兰的踪影。
而且监控画面还定格在之前的画面上,牧引风询问刘虎的时候,刘虎愕然说:“这监控怎么回事?是不是坏了呀?”
然后刘虎在电脑上随手拍了几下, 画面闪烁了两下, 竟然就……恢复正常了。
好像之前一整天的定格故障就只是产生了卡顿。
牧引风并没有在监控上过多纠结,因为霍玉兰确实不在家里。
他询问了刘虎还有两位阿姨霍玉兰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大家的口径都非常一致,霍玉兰是在吃完午饭之后, 睡完午觉离开的。
那就有可能只是出去玩……现在天色还没黑,或许她只是出去买东西。
牧引风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测,是因为他去了霍玉兰的屋子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被动过。
他拉开了衣柜,里面三个行李箱都好好地在衣柜里蹲着呢。
之前霍玉兰偶尔会用这些行李箱装一些不要的衣服,让桃阿姨去给她处理掉。
这些行李箱没动,就连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品都好好地摆着。
牧引风虽然心中慌得不行,却反反复复地在告诫自己,不要有过多的猜测,霍玉兰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她偶尔起了兴致想要出去逛一逛,自己又没有时间陪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牧引风希望霍玉兰一直留在家里等着自己,可是牧引风也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思维。
至于霍玉兰一直没有接通电话……或许她去看电影了呢?
或许……或许她现在不太方便呢。
或许手机不小心就静音了,牧引风贴身放着的手机有的时候也会不小心碰到。
总之因为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过的迹象,牧引风竭力地去排斥那个他根本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他坐在那里给霍玉兰不接电话找了无数种理由,也在自己身上找了无数种毛病。
甚至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了霍玉兰不满意,她是在故意吓唬自己呢?
总之思绪万千,却没有一种是责怪霍玉兰。
他甚至还专门多吃了一遍药。
吃过药之后平心静气,让桃阿姨和宋阿姨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就一直坐在桌子边上等待霍玉兰回来。
手机一直都没有回消息,最开始的时候牧引风打电话还能打通,只是无人接听,到后来的时候……手机直接关机了。
霍玉兰其实收拾了行李,但拿走的都是一些平常不用的,只是一些备用和替换的东西。
所以牧引风不太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
牧引风手上也有一些人,想要找到霍玉兰的踪迹很容易,所以霍玉兰一开始还真的必须依靠牧元蔓的遮掩才能让牧引风找不到。
而牧引风坐在桌子边上一直等到了深夜。
他一遍一遍拨打号码,直到自己的手机也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他又去查看监控,可是故障的那一段时间所有的画面都是空白的。
他又询问刘虎和阿姨们,甚至把院子里面的保安全部都叫来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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