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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月裹鸿声)


终于有人射中靶心,众人齐声喝彩,尤其以安家方阵彩声最大,看台上也落下缤纷花瓣。
哪知,就在安承制志得意满,要去拿鹤羽袍时,却听人群中一声“慢着!”,只见一身橙红色的少年抢出列来,正是“我”跟凌青云的大侄子凌友松。
凌友松拈弓纵马,姿态风流,一箭也中红心。
然后他兜转马头,故意徜徉赛场,享受看台上喝彩连连,花如雨下——少年心性,难免爱出风头,何况之前说过,在姻亲市场上,他现在是个香饽饽。
计数的武官脸上现出为难神色,这安承制也射中了,但凌友松明显更游刃有余,一领袍要判给谁好。
我亦试图看向风间雪,想瞧瞧他怎么判。
没想到的是,看过去时,风间雪的座位空了。
然后我就听见一阵欢呼,竟然风间雪换了戎装,亲自下场,向上拱手道:“老夫聊发少年狂,今日献丑,给两位做个裁判。”
祭狩大会办了多届,少见这种场面,于是看台一时金鼓齐鸣,几百双眼都盯着往下看。
我亦探头看去,只见风间雪纵马疾驰,弯弓搭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应声飞出,势大力沉,最终锵地一声,正中靶心,连箭垛都被射的抖了一抖。
而这还不算,他那一箭,正正卡在先前两箭当中,由于强大的冲击力,竟然将先前两箭震得晃颤不止,先后落了下来,偌大一个红心,只剩他一人的箭。
风间雪这是憋着气,一个骑射比赛,风家占地主之利,没个名次也就罢了,可在这上头,另两家竟还一浪翻过一浪,实在损人颜面。
可他这一出手,在看台巨大的欢呼声中,又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一个国主亲自下场,把小辈的箭都打落,好比一个拳王打小朋友,赢得再多,也不好看。
其实风间雪也有意识到这点,虽然看台一片欢呼,但他的脸色并未随之灿烂。
我刚想抬头,瞧瞧凌青云怎么说,一抬眼,却发现凌青云也不见了。
原来我那好“夫君”满脸带笑,也跑到猎场上去了。
他跨一匹青骢马,晃晃悠悠骑行到风间雪身边,当胸戳了风间雪一下,笑道:“风兄自家织造的羽袍,非要自个拿回去,你就不怕大伙儿说你小气呀?”
他这话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的,甚至语带撒娇,虽然都是国主,但他比风间雪小十来岁,倒也不显得违和,反而激起一片善意笑声,场上气氛微微一松,从刚才的有些火药味,被他圆回来了。
风间雪借坡下驴,笑道:“那你要怎的?”
“我要来帮风兄一下,”凌青云眯眼笑道,“我射走了,羽袍就归我,不叫风兄落人话柄,怎么样?”
风间雪抓住凌青云大笑:“好,好,你也露一手,省得显我一个人在这里卖乖现眼。”
“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 凌青云笑着,手上已经接过武官递来的雕弓。
看台上一时竟有两三秒的安静,一个风间雪出场已是十年不遇,何况再搭上一个凌青云。或有忠心臣仆,只盼他不要出糗,也有对面的人,暗搓搓地希望他马失前蹄,然而更多的,是吃瓜群众,个个聚精会神,脖子都伸出了几寸,要看这场大戏如何发展。
凌青云纵马入场,发现身上还穿着不便行动的长袍,便笑一下,想把长衫解掉。
但他一手挽弓,腾不出来,索性将衣襟抬到嘴边,贝齿轻衔,扬起颈子,偏过头去,手上稍一使力,将襟扣扯开。
做这个动作时,他还向看台望了一眼,唇如仰月,眉目含情。
果然,随着衣襟扯开,长袍飘落,台上响起一片尖叫。
我心想:艹,叫什么?里头是箭袖短衣,又不是没穿。
然后我狠狠吸了一下鼻血……
有时不得不承认,颜值乃是正义啊。
总之他将长袍向后褪去,露出里头黑玉镶边的焰色短衣,紧身的设计勾勒出窄肩细腰的线条,在万众瞩目中,他没有打马向前,反而向箭垛相反的方向疾驰。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有些姑娘甚至不顾矜持地站起身来,玉手或捂在心口,或不自觉拿到嘴边,紧张心情,可见一斑。
而凌青云驰出约五十步,忽然一个下腰,将身体几乎向后贴在马背,用一个铁板桥的姿势,将弓弦拉到最满,口中喝一声“着!” 羽箭出手,疾飞而去。
原来,他是一个背身翻射,那箭不偏不倚,也中红心,箭簇犹自颤动不止。
场中金鼓齐鸣,台上欢声雷动。
凌青云不像风间雪那般给人压迫感,他有种莫名的、雌雄莫辨的气质,大大柔化了攻击性,同样的行为,风间雪做,就让人觉得挑衅,而他来做,就让人觉得无伤大雅。他那张温柔笑脸,对着每个人,而每个人看他,都觉得他在对自己笑。
看台上突然有人开始扔花,这让人有些意外,因为凌青云并不是真正的选手,而且全天下都知道他已经成婚了。
但女眷们不管,她们就是扔,甚至那些单身的年轻姑娘,放弃了把簪花投给自己潜在郎君的机会,一股脑都给他扔了下来。
一时间满城缤纷,花落如雨。
凌青云策马立在那花雨中,不卑不亢,还是笑眯眯地,只是不住给台上抱拳,以示感谢。
瑶姬看这架势,可着劲儿挤到我身边来:“夫人,您得给国主扔朵花儿啊!”
我:“啊?”
我从小对这种万人追捧的场景其实是不太感冒的。高中大学时都有班草校草,往篮球场上一站,一堆女生围上去尖叫,谁要是能递个毛巾被接了啥的,感觉一天都面上有光。
而我从来不是那些女生中的一个——自己爹娘都不要的小孩,能指望人家班草校草看上我?就算某天几率问题人家接了我的毛巾饮料,第二天肯定还是不记得我是谁,何必去作践自己当那个分母呢。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用着这个身份,就得按这个身份的模式办事。输人不输阵的,也得扔一朵啊。
于是我摘下鬓边那朵芍药。
哎呀这艳粉色真俗,早知道不跟那高小姐换了,我心头掠过这样的念头。
腹诽归腹诽,我当然还是走到看台最前,公事公办地把花掷下去。
一片贵妇小姐,看我掷出了花,掀起起哄与妒忌参半的笑声。
啊……可惜我看着那花的抛物线,经验不足,力道不够,那花向前飞了没几步,便几乎直坠下去,别说掷到我那名义上的夫君,连落在靶场边缘都仅算堪堪。
瑶姬梧桐目光都跟着那花一起起落,脸上现出惋惜的神情。
我也有点可惜,但反正我心里知道是假夫妻,该扔花我也扔了,还要怎样。
这时,却听低阶看台上扬起一片尖叫,继而那声浪扩散到我这高阶观赛台来,我旁边几个女眷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我反应过来,才看下去,原来凌青云竟然只身脱出众人,一骑孤绝,跑到猎场边缘,在一片花海中,拾了我那花朵,别在衣服上,向看台上的我挥了挥手。
我突如其来地陷入了万众瞩目,年轻的贵族小姐放肆地起哄尖叫,就连这边较年长或高阶的女眷们也多投来艳羡目光。
虽然知道这都是假的,在那一瞬,也不免觉得有点虚荣。
我不由由衷地赞叹一声,不愧是国主大人,做形象做得这么拼命!

第二十七章 这厮还讲上冷笑话了
场中气氛正热闹,却听一声清喝:“你们争射红心,袍子我却取走了!”
说着,只见一匹白马,浑身上下无一丝杂色,载着一个少年电掣而来,少年一身白锦暗云纹劲装,长发也不像他人都正襟戴冠,只用发带松松挽住,飞舞张扬,不是风间月,却是谁?
风间月白羽雕弓,扬手一箭,飞箭迎风而出,一箭正中那悬着羽袍的垂杨细枝,柳条折断,还向上猛弹了一下,羽袍飘落之时,风间月已经飞马赶到,将袍一抄,披在身上。
台上再次欢声雷动,之前大家夺射红心,但靶心其实还是挺大一片区域,柳条细软,随风飘荡,更不好射,所以这一箭确实惊艳。而且风间月样貌不在凌青云之下,重点他还是单身,自然受欢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少人后悔刚才花投早了,甚至有人在露天地里采了野花往下扔,把风家的场子都薅秃了。
“间月你过来!”风间雪喝道,与口中厉害语气相反的,却是脸上不自禁地展颜,“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有没有点规矩?!”
“哥,之前有点事……这不,发现还能赶上祭狩大会,就跑回来参加了嘛,”风间月笑道。
哦……我意识到,这祖宗,终于回来了。
这里是跟原著有出入的点,原著风间月回到了长乐京,却没出现在祭狩大会,是因为他被凌青云构陷了,如今既然没有这一茬,他出现是理所当然。
风间雪又转向凌青云道:“我家的混世魔王,叫惯坏了,全没规矩,凌国主莫怪。”
凌青云倒也不跟他计较,笑道:“风兄见外了,我跟间月也认识十几年了,他就是这个性子嘛。今日我等下场,本为助兴,如今场子热闹,尽兴而归,正是好事。”
说着,他凑近风间雪,压低声音玩笑道:“多亏间月出来,不然我被扔这一脑袋的花儿,还不知怎么回去跟可心交代呢。”
风间雪听了哈哈大笑,借坡下驴道:“有理,有理!” 说着,吩咐左右,再从宫中取几件鹤羽袍来,凡是射中红心的,各有一领,将此事皆大欢喜,掀过篇章。
凌青云回到看台上,披着才赢来的鹤羽袍,我此时近看,那袍果然不错,毛色洁白,松软细致,波纹美如流水。
此时风间月作为选手下场,台上人多半已经将注意投放于他。可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凌青云。
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假扮的夫妻,但今天我是真有点开心,脸色都红了。
凌青云笑吟吟凑过来,将那朵粉色芍药物归原主,别在我鬓边。
我看着他,还是觉得他好看,尽管他没有风间月高,也没有那样白衣飘飘俊美无双潇洒不羁善良正义,但我就是很激动,在全场已经转向为风间月沸腾时,一个人为他激动。
他就着这姿势靠近我耳朵,用极低的声音问:“友松的兰花准备好了吗?”
这一声带一点寒意,在我心头微微刺了一下,但也很及时地把我拉回现实。
我眯了下眼,提醒自己并没忘记,我们是什么关系。
然后我伸手三指,暗给他比了一个手势:OK。
骑射比赛之后,我跟凌青云特地把凌友松叫到金帐中来,凌青云笑眯眯地,夸他场上表现不错,那一箭颇为凌氏露脸云云。
友松还是个大孩子,受了国主兼堂叔的表扬,自然高兴得很,我这个做婶婶的,亲手给他别了一朵花,以示长辈对晚辈的鼓励。
一朵纯白色的兰花,香气馥郁,甚为惹眼。
友松喜滋滋的,带着那花朵在凰南苑转悠,三天都没摘下来。
到了第三天傍晚,凌青云使食指支着太阳穴,咕哝道:“该来了吧?”
我心中略有忐忑,不过附和道:“我也觉得该来了。”
正在这时,听见门口有人通传,我俩耳朵都立了起来。
“你猜,第一个来的是哪一家?” 凌青云看看门口,笑起来
“你猜呢?”我回他。
他不答话,只是笑,用手指蘸着酒,在自家手心写了一个字,然后把酒樽推给我。
他有这雅兴,我就奉陪,也用酒在手心写了字,与他同时打开。
我俩手心,都是一个“吴”字。
他歪着头看看我,笑道:“你为何觉得是他家?”
“邻居一般都不省心哪,”我笑道。想起现代的一个笑话,说一个国人跟小本子相谈甚欢,不用问一定是在聊思密达。
蒲州吴氏,是这次停止对凌国出口铁矿的七国之一,与高昌接壤,领地大小仅次于高昌。两家平常其实磕磕绊绊,只是在这次联合封杀中,才一致对外,表现强硬。
片刻,我又问:“你呢?又为何?”
凌青云诡秘一笑,答道:“因为‘吴氏生非’嘛。”
我啐他一口,这厮还讲上冷笑话了。
“到底是谁来了?”凌青云抬头,问那通报的侍女。
侍女低头道:“是蒲州吴氏的夫人。”
看来我俩都猜对了。
凌青云笑起来,幅度比平时的微笑稍微大些,拍了拍我的背:“夫人造访,你的主场。好好表现,我就不掺和了啊。”
我看着对面的家伙,心里骂着,这家伙带我来长乐京,还真是一滴可榨取的利用价值都不带剩的。
我回想一下,这吴夫人先前我也在簪花宴上见过,据说是个酒家女出身,单凭这一点,自命清高的高昌高氏能看上他家才有鬼了。
说着,凌青云起身要走,叫我就着袖子一拉:“等下,给我找张红纸和笔墨。”
这几样东西就手便到,我摊开纸,写下:红缎二十匹,红绡三十丈,红锦五十幅……
“你写这么多红的做什么?”他疑问道。
“要红的还能做什么,下聘呗。”
他开始略愣,但片刻猜到我的意思,笑容便又浮起来。
“怎么样?”我斜眼看他,“给你娶个小的?”
“那敢情好,”他嘻嘻笑道。
我作势用砚台丢他,他笑着从后门跑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每章都想感谢一下读者亲们的留言、打赏和点赞,但一一罗列就太长了,在这里统一鞠个躬哈,笔芯~~~

我好整以暇,打起精神来迎接这位吴夫人。
少倾,便见一位穿红戴绿,四五位丫鬟簇拥的半老徐娘进来,看见我,自来熟地抓着我的手,嘘寒问暖。
我把墨迹未干的红纸往案子下藏了藏,同她应付。
果然,吴夫人寒暄片刻,开始图穷匕见。
“我说,安妹子啊,这两天大伙儿都传,看见友松那孩子,胸口一直别着一朵兰花,你可知道这事?”
我装傻笑道:“瞧见了,那天骑射场上,也有不少人给他投花,大概就捡了一朵戴呗。”
吴夫人显得比我还急:“不是吧,友松小子身份贵重,他戴了谁家的花,你这当婶婶的,怎么能不留意呢?”
我笑道:“一朵花儿,还能有多大问题。那天花山花海的,我如何知道他选的谁家的戴。”
“哎呀安妹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记得,簪花宴上高氏小姐那一出?什么‘芍药俗艳’,‘兰花花中君子’……啧,”吴夫人语气能拧出醋来,“所以我瞧得真真儿的,友松戴着那朵,可不就是你换给高氏那朵兰花?”
“真的吗?”我做惊讶状,但很快又笑转道,“我家国主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这些小辈主意可大了,你越强扭他,他越逆反,所以,若真是友松自己的意思,我们长辈也不好干涉。”
吴夫人急道:“别家姑娘也就罢了,那是高昌的人啊!安妹子,你怕是不知道在前朝,高昌怎么带头挤兑你家国主吧?”
我心说,挤兑我们家青云的,那也少不了您家一份啊。但面上自然不显,只道:“我家国主最近,是有些愁眉不展。只是我素来不问政事,难以为他分忧。”
说着话,瑶姬看我面前茶水冷了,乖巧上来,帮我续上。
我抬手接了称谢,却一不小心,将茶水打翻,滴滴答答,流了一案。
瑶姬忙口称“奴婢该死”,一边拿来锦帕,帮着擦拭。
只是这一下,那藏着的红纸就露出来了。
吴夫人杏眼圆睁,道:“这是什么?安妹子,你给姐姐说实话,这难道不是下聘的准备?”
我做出委委屈屈,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夫人您……唉……不是我想瞒您,是国主交代我别往外说。”
吴夫人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大概她本来只是想打探打探,却不想探到如此重磅的消息。
这花红酒礼的单子都列了,看来是分分钟要有喜事的节奏。
“怎么,怎么这样急?”她呼吸不均,道,“友松不也才十七吗?身份贵重,怎么不得再多挑挑?”
“姐姐你不要乱想,”我道,“国主倒也没有明说是友松的事,只是叫我列个单子罢了,兴许,兴许是旁的什么人。”
说到这份上,吴夫人索性去了那虚与委蛇的一套,露出酒家女的本色来,气呼呼道:“旁人?还能是旁的什么人?你家适龄的子弟就友松一个,难不成他还自己想娶个小的叫你列单子?”
我眯着眼赔笑,心里却暗喜对方的反应上了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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