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饲养手册(烂文制造机)

乔依发现自己说这句话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冷冰冰的。
她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和少爷说过话，可她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气来说话了。
“她不会害我？”
亚菲利欧当然知道自己此刻的伪装有多低劣，只是似乎在害怕着面对她那失望，疏远甚至是厌恶的眼神，而下意识这么做罢了。
他猛然抬起头，“她和母亲一样，你也是！难道不都是为了攻略而来的吗？”
乔依怔住，少爷知道海蒂和她是攻略者，甚至他母亲也是……原来如此，难怪他性格如此多疑。
“我跟你说过母亲刺死了父亲吧。”
他嗤笑一声，“可区区一把匕首，怎么可能杀得死阿斯特呢。”
亚菲利欧双手扶住乔依的肩膀，对她说，“我父亲是剥夺了自己的灵魂，为了让母亲完成任务心甘情愿去死的。”
“简直愚蠢至极啊，这不过是一场赤.裸裸的背叛。”
“爱是神给阿斯特的诅咒而它应验了。”
“乔依，现在你要怎么解释这些？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留在我身边！”
他目光偏执，疯狂，愤怒，仇恨，还混合着一丝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紧张。
湖水下。
海蒂已经失去了身体，心理还残留着触手从所有的孔洞钻进身体的恶心感，她还并没有死，灵魂被剥离身体，只剩下一团意识。
而现在她的意识正被卷在触手之间，除了视觉和听觉，其他五感消失，可以看清四面八法的状况，只是没办法有任何的动作。
她接触不到任何东西，除了恶魔。
按照设定，她现在大概变成了类似鬼的存在，当意识也消失，就是彻底的死亡。
这就是恶魔的能力吗？
她听到恶魔嘀咕，“大人还没处理好吗？饿到现在了，拿着灵魂却能看不能吃，真让恶魔捉急。”
海蒂见它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悄悄把灵魂上黄色印记凝成土刺，这也是灵魂在状态下才能做到的事，然后朝着恶魔触手上扎下。
它没想到一个失去了身体的灵魂美食还能发起攻击，触手缩了缩。
海蒂趁此机会飞窜而出。
“糟糕！”兰迪立即从背后伸出了无数只黑色触手企图在她离开水面前捕捉。
［系统！］
［系统：禁锢已清除，系统恢复中，请问宿主是否放弃本世界任务！］
［放弃，放弃放弃！］
［侦测到宿主遇到危急，尝试接管。］
海蒂并不熟悉灵魂状态下的飞行，眼看就要被捉回去，她当机立断把灵魂的操控权交给了系统。
［这一次，可别让我失望。］
［系统：宿主请放心，这个我是专业的。］
只见深水湖底里，常人眼中看不到的小小白色光球一改之前的迟缓，拖着光尾在水中和黑色触手上演起了追逐战。
每次都灵巧的左右腾挪着在缝隙中转动，堪堪逃过。
亚菲利欧眼尾泛着红，“到底是什么，为了任务，还是何种目的你告诉我。”
乔依感觉到抓着双肩的力道在收紧，变成了疼痛，她轻轻说道，“如果我说，是真心实意呢？”
这一瞬间，亚菲利欧几乎停止了呼吸。
“可是少爷您会相信吗？”
“不是您亲口说的吗？谎言才是您的生存之道，我想，也许您从来没想过相信我。”
“现在我了解到，您的邪恶自私是天性。”那些不安都变成了现实，什么被追杀的不得已，把别人按进雪地里的笑，再也无法哄骗自己了，那都是他原有的面目。
她苦涩地说，“您根本不会变好，所以现在起不再是了，请放手。”
她慢慢抬起沉重的手臂抓住了他。
而就在他们短短两句对话里。
从亚菲利欧走来的湖泊突然冒出来了无数的黑色触手争先恐后地往半空中挥舞，似乎企图抓住什么。
是兰迪。
它原来一直藏身在这里，它想抓什么。
她往上看，那里空无一物。
只有恶魔能看到的灵魂破开水面飞向高空。
［系统：已安全，退出世界倒计时中：10，9……］
［等等！］
海蒂全知全觉的视角里‘看’到了乔依和亚菲利欧！
亚菲利欧还一副要对乔依动手的样子！
她心里很急，可是她都已经变成这样，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马上就要退出世界，而乔依也看不到听不到她的警告？
怎么办？
突然，她想到了。
既然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大地女神的庇护也会在时空穿梭中消失。
这个东西希望能对前辈有用。
她意识操控着将神的印记剥离自己的灵魂。
亚菲利欧转过了头。
而乔依也看到了天空上出现了一道黄色的虚影。
当这道虚影出现，本来张牙舞爪的兰迪立即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水里。
虚影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
当虚影张开眼眸，祂看向乔依，明明没有实体也没有张口，可是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兰蒂斯……”
这是光明神的名字。
为什么要看着她说？
紧接祂从天空拥抱而下，虚影穿过了亚菲利欧身体，进入她身体里，当额头上出现了一道黄色的Ｊ型印记后闪烁两下消失。
她低头看自身，并没受到伤害，所以刚才那道虚影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那是海蒂走前最后送给她的礼物。
［前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已传送回原本世界，本次任务宣告失败。］
亚菲利欧望着天上遁逃掉的白光。
有点不甘地咬住下唇，可是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回过头看乔依。
“她没死，她跑了，她逃掉了。”
他眼神有期待。
乔依摇摇头，“这个世界的人命有多不值钱，我已经知道了，您可以随心所欲，做什么都行，何必告诉我呢？”
“毕竟，”她敛目恭敬，“我只是您身边的奴仆，并没有权利能够改变您什么。”
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他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
“好了，我会把这当做一场梦的，晚安，少爷。”她朝他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脚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量。
亚菲利欧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慢慢跪倒在地上，十指深深地陷入泥土里。
竭力保持着的干净从容消失了，明明除掉了觉得碍眼的对象，应该畅快起来，可是现在却像是被完全打败的失败者。
“可恶。”他咬破嘴唇。
一点点握紧在他眼里踩一下都觉得脏的泥土。
“可恶，可恶，可恶……”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一并挖走了。
头颅埋在双臂间，拱成一团。
浑身变得脏兮兮，仿佛被遗弃的流浪小猫。
只是再也得不到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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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要开始我喜欢的情节了，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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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依坐在椅子前, “好像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会被杀死吗？无所谓了，少爷会像预言里的那样成为反派的，他会的。”
她自言自语。
“他会毁掉所有。”
总有一天, 他会成为真正的恶魔, 高高的站在那片焦黑土地上, 带着无所谓的表情摧毁黒沼城防线以及它背后守护的一切。
怎么也忘不了，昨天晚上他脸上那放肆恶劣的笑容将海蒂推下去的场景, 她渐渐感到无力，
“我应该怎么做, 我什么也做不了。”
低头看向那曾经给她带来温暖和希望的银色四叶草手链。
银色发丝缠绕着的绿色四叶草……最终还是。
第二天。
亚菲利欧起床, 准确说, 他一晚上也没睡，当看到乔依还是像往常一样来这里，
他松了一口气, 状似不经意地指着桌上的剑说, “你落下的。”
“多谢少爷。”
她递来早餐, 衣袖往上, 那里空荡荡，早已习以为常存在着的手链消失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
“少爷, 请用餐。”
她按照礼仪, 一丝不苟的说。
亚菲利欧一点点地攥紧了被面。
“好。”
他察觉到了她态度的转变。
冷淡，疏离, 即使微笑也是假的。
门被无声轻轻合上后,
他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独自无意识呢喃, “不要这样对我……”
如此过去三日。
摇铃声响, 它一天比一天多, 以前即使不需要传唤她只要在也会去主动寻找他的，现在不了，她尽量独处，和别人待在一起。
现在，作为少爷的贴身女仆，她必须要过去。
亚菲利欧抬起眼眸看着异常沉默的她，“今天，我要在外面吃饭。”
“好的，我会为您准备衣服。”
这是早有的行程。
她放下了衣服就要出去，可是亚菲利欧却喊住她。
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吗。”
他掀开了被子，踩在轻软的羊毛地毯上，朝着她走过来，轻轻扬起下巴，“过来替我穿衣服。”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她，想看出哪怕一点不同的反应，不要……这样当做陌生人一样的对待。
乔依停顿片刻后，抬起手，一粒一粒解开了亚菲利欧的睡衣纽扣，露出了精致好看的锁骨，苍白到病态的细腻肌肤，再然后……
她敛目，扣子解到纤细精瘦的腰肢，身体紧绷而隐隐浮现的柔韧肌理有着极其完美的流线感。
很难想象他这么懒得运动，平时闲闲散散的人，居然还能有人鱼线。
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了彼此轻若无的呼吸声，手指麻利的给他顺利更换上内衬衣后，正要再扣上。
“够了。”
他打开了她的手，拒不配合的往后退，坐进了红丝绒座椅中，自己合上了衣服。
他坐着冷冷说，“替我穿鞋。”
因为乔依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到他苍白的身体变得淡粉，脸颊上染了一丝红晕，而最明显的是耳尖，石榴一般红透了。
手指紧扣住扶手，才压制住了有些紊乱的气息。
他以为自己又生病了，只是这次是难受的生病。
乔依拿着鞋慢吞吞蹲下来，他抬腿踩着她的肩膀上。
她扬起脸来看他，而他正垂着银白色眼睫，视线往下，眼神傲慢冷淡，“看我干什么，继续啊。”
心里的期待她能够恼羞成怒地翻脸。
可她只是一言不发的继续弯身去为他穿上鞋子，系着鞋带。
亚菲利欧眼中划过一丝恼怒。
就好像位置调换，那被人踩在脚下，被迫给人穿鞋子的是他一样。
他刻薄而冷漠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现在只是恢复如初了。”
“不是朋友，不是伙伴，而是……主仆，你是奴隶，我是主人。”
“你服从我是天经地义，我也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这是我所拥有的权利。”
他无法忍受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眸横移，目光锐利的就好像要把那里看出一个洞，“为什么不戴了？”
“你知道把它拿掉意味着什么吗？你承认这才是正确的？我对你这样……”
他扯开了她脖子上装饰的白色绸带，露出了那黑色的项圈，在纤细素白的脖颈上尤为明显，带着某种禁欲感。
“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您说的对，亚菲利欧少爷。”她冷冰冰地说，“那么，或许我从现在起应该称您为……主人？”
她没任何反抗。
亚菲利欧却如遭重创一般，脸色透着完全的白，她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想成为他的朋友和同伴的。
“你滚出去。”他松开手。
乔依听从他的命令。
从房间离开。
然后里面传来了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他听着外面渐远的脚步，她真的走了，举起的花瓶被放下。
发疯也没有用。
他落回椅子里，身形里透着寂寥和沉寂的感觉。
要怎么才能挽回一颗失望的心。
“大人。”
阴暗的角落里爬出来了黑色的，黏黏糊糊的生物。
“兰迪。”他看着它说，“告诉我。”
“呀~您可真是问对了魔。”
从墙角里延伸出来的湿暗说，“老实说，您这种遭遇实在是令魔同情，您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乔依拥有可口的灵魂，您一直按捺着自己饥肠辘辘的心，在她面前表现得纯真，是为了得到最炽烈的情感。”
“可现在您似乎搞砸了啊。”
黑暗如潮水一般遮掩住了窗外的阳光，淹没了他的房间，在他周身环伺着，数不清的暗语。
裂开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红色细缝。
亚菲利欧将烧灼着火焰的手拂过，黑暗略略退散了片刻。
他异色的眼眸里充斥寒冷，“继续说。”
兰迪悄悄吞咽口水，在大人面前说话，简直就像是在死神面前起舞，可它是个富有冒险精神的家伙。
它心里头全是往外冒着坏水的鬼主意。
“她似乎格外不能接受您是个坏人这一点，唔，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明白，您可以继续假装自己是一个好人，可您知道一旦被戳破是无法挽回的，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哈哈，因此无法拿定主意，嘿嘿嘿嘿……嘶！”
亚菲利欧满脸不悦地弹了一点火星到了它的身上。
“大人，依我看，你们天生对立，在一起必然没有好下场。”
语气变得正经了一些。
“是个人，长了眼都能看出来，她是个纯纯的好人，比一般的好人还要好，连对手都要同情的那种，这样的灵魂即使不需要任何情绪烹调也足够可口美味，大人真是好眼光。”它还拍着马屁。
兰迪眼珠子咕噜噜转，“您不打算直接动口吗？身为恶魔的您，只有在人类的身体里才能稍稍装成人样，可这改变不了您是个纯纯坏蛋的事实。您对任何人都没好心思，您若是救人一定是别有目的，有所图谋，而只有真心实意的害人才令您心情舒适，感到愉悦。”
“而她和你恰恰相反，她以帮助别人为己任，是善良有责任感的好人，您听听，你们没法产生任何共同语言，大人，我认为您应该早吃掉早享受才对。”
“尤其是像她这样的人在认识到你本性的恶后，说不定马上就想方设法离开您，”它满怀恶意的低语，
“或者除掉您。”
“大人，您是恶魔，是尊贵的魔神，是身处黑暗中的生物，您不应该对人类……”黑色里迸发两条狭长红光，“我想，缪拉大人的话您应该听听。”
“您心中不也很厌恶光明神的诅咒吗？”
亚菲利欧扬手制止了它接下来的话，不耐烦地说，“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兰迪：？
亚菲利欧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希望她不要离开我，希望她能够信任我，依赖我，而不是这样冷漠，但这又不是爱，我只是希望能成为同伴而已。”
他手指抵下巴，自我认可地点头，“我知道她没想从我这儿得到爱，这也是我容许她存在我身边的原因。”
亚菲利欧无比确认自己想要的只是这个。
——能够并肩而立的同伴。
兰迪： ^(7%#$@#
它听着内心大受震撼。
都被亚菲利欧信誓旦旦的话语弄迷糊了，“蛤？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吗？真的吗？
亚菲利欧点头，脸色充满了：万分自信，从容不迫，坚定不移。
兰迪：突然就不是很懂人类对同伴的定义。
它小心翼翼，“那，在大人眼里我也算是同伴吗？”
他盯着它黑暗扭曲的身体，慢慢露出了傲慢和鄙夷，“当然不是，你只是条可有可无的杂鱼，别太抬自己的身价。”
兰迪倒也没因为这种话受伤，这才是恶魔的正常态度，大人对乔依的那种同伴定义才不正常哩！
它勉强接受了大人的这种说法，“好吧。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简单了，您想办法弄脏她的心不就好了。”
从红色狭光下，出现了一条猩红的长舌，它咧出了恶魔式的笑容，
“让一个人类投身黑暗，还是挺容易的，要想让人变好千难万难，可是要想让人变坏，简直再容易不过了。大人，我们可以计划计划，要怎么让她动摇，产生改变，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么纯净的灵魂，变黑了的话那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