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呕花深处)


心下痛愈发难捱,兴许是他喝的太猛了,他脸色实在难看。
而今手心湿冷一片,整个人像是方从湖中打捞出来一般。
郁云霁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终还是起身道:“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以孱弱之躯嫁入恭王府,对得起你一哭二闹求来的婚事吗。”
说罢,她将手炉留下,便离了半月堂。
疼痛的剧烈席卷全身,孤启缓缓将自己蜷缩成一个虾子,最终跌坐在地上。
痛,好痛。
可唯有痛,才能使他清醒,让他记住这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疼得浑身冒着寒意,指尖都在发颤。
像是想起了什么,孤启抬手去够桌案上的手炉,却痛得脱了力,将手炉打翻在地,带着火星的木炭顺势滚出,燎了他的衣角,火星子烫了他的脚踝。
一股泪意被他强压下去,孤启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起而是被关在茅草房里的时候,好像也是像今日这般,他痛的不能自已,却不曾有人关心他,世间人的温情皆与他无关,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
不痛的,睡着就不痛了。
他这么想着,撑着身子朝床榻挪去,明明近在咫尺,可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这许是现世报,可即便是现世报他也认了,他从未做错过什么。
他侧身缩在宽大的床榻一角,将身下的锦被蹭出了一道道褶皱,抱紧了寒凉的自己。
似是过了半炷香的时辰,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他看着面前的墙,不曾阖眼,直至门被人推开。
“孤启。”郁云霁捧着一盏汤药,进门却瞧见屋内仅剩一盏烛火。
好歹为她留了一盏。
她看向床榻上背对着自己的人,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看来是胃痛的厉害。
郁云霁默了会,低声唤道:“可是睡了?”
榻上的人不曾应声。
郁云霁将那盏温热的药留在桌案上,顿了顿,坐在榻上倾身为他盖上了锦被。
孤启睁着那双凤眸,看着她落在墙上的身影,眼角有一滴温热滑落。
是痛的,他想。
灯盏被她拂灭,脚步声渐远,她似是去了别处,许是,依弱或姣郎的院子吧,毕竟他们是郁云霁的夫侍。
绞痛渐渐轻了些,孤启撑起半边身子,看着昏暗的屋内那盏被月光照得莹亮的盏。
他颤着指尖将热盏裹在手中,像是濒死的人找到了一口不足以果腹,但还能让他撑上些时日的糕饼。
寂寥的夜,他与盏取暖。
郁云霁一早便入了宫。
临行前,她嘱咐含玉将胃药给他端去,这才随着中贵人入了宫。
昨日宴会上生出那样的事端,女皇想来正为之烦扰,如若她今日劝说能奏效,取消了两家的婚约,孤启的事便还能在争取争取。
这般想着,她步子也跟着轻快了些。
待取消了婚事,她便同孤启和离,便再也不用日日为自己的小命堪忧了。
“宓儿,”老女皇揉捏着眉心,“你昨日也瞧见了,昨日出了那些事,云锦辛天不亮便来了宫里,她言说幼子不配,竟还拿辞官威胁朕,可这何尝不是在打朕的脸。”
郁云霁早就料到她在为此事烦心。
“丞相大人爱子心切,此事强求不得,母皇切莫烦扰,还是当心身子才是。”
她这般说着,老女皇看向她嗔怪道:“母皇的心病你还不晓得,朕上了年纪,最盼着含饴弄孙,你好歹成家了,什么时候为宫里添几分热闹啊。”
“你瞧云锦辛那老家伙,如今家中几个女娘成婚一年半载,早已儿孙满地,未婚的仅有两个儿郎,她不打紧,朕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如今在这宫中竟是如此寂寥……”
说罢,她侧目看向身后的起居娘:“这句话不要写。”
起居娘持笔的手微微一顿,应声道:“是。”
老女皇一辈子不曾输过,昨日见了丞相,如今她的胜负欲算是彻底上来了。
面对女皇的攀比心,郁云霁屈指掩唇,轻咳道:“母皇,此事急不来,孩子,还是要看缘分的嘛。”
若是老女皇知晓两人只是形婚,圆房皆是不可能,不知会如何作想。
“孤启对你有意,将菡萏别在腰间,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既然对他有情,便不能将人冷落,早日让他诞下嫡女。”
“即便正君无所出,你院中那般多的夫侍,也不该到此刻都没有半分动静。”
见她还欲再说,郁云霁忙打断:“母皇,今日女儿匆匆赶来,母皇便饶过女儿吧。”
接二连三被催生,郁云霁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老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朕的宓儿长大了,你该早日接手政事了,你们姐妹和睦,这便是好事,溪洄那边你也要常去,倘若你不坐这明堂上,朕便放心不下啊。”
老女皇的偏心是不加掩饰的,郁云霁知晓这位皇姐后面会登基为帝,却不知她此刻是否属意这个位置。
想来是如此的,她是个心怀天下的明君,如何能看着江山落入她的手中。
可如周子惊这般,却是罪不至死的,坐在反派这个位子上,她也知晓身为这类角色的艰辛与不易,稍有不慎便会小命难保,若是不争不抢,她谁都护不住。
“母亲的苦心女儿知晓了,只是我瞧着皇姐如此繁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记得原书剧情中,女主的皇姨母对此虎视眈眈,周边群狼环伺,太平盛世只是表面,内里盘根错节,易生污秽。
女主能得民心,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杀出了重围。
果不其然,老女皇摆了摆手:“你那皇姨母,唉,如今青州尚且艰难度日,如何叫人安心。”
“且不说这些,这些宵小尚不足为惧,如今朕瞧着北元国愈发猖獗。”
郁云霁蹙了蹙眉:“如何猖獗?”
“溪洄名声远扬,擅占卜,通文理,树大好招风,北元国知他生得俊美,垂涎已久,朕同他的祖母亦是旧交,如何能让他出面,此事传出,定会被旁人笑掉大牙。”
郁云霁错开了眸光,看着面前那叠桃花糕:“他们要溪洄和亲?”
幽朝根基深稳,岂是小小北元能撼动的。
“北元不值得母皇放在心上,倘若边陲小国不能俯首帖耳,垂涎幽的国土,便不会善罢甘休。”郁云霁捧起那盏滚茶,看向她,“母皇意下如何?”
老女皇笑着颔首,面上细微的皱纹也跟着展开了。
“那宓儿如何看待这件事,母皇想听听宓儿的见解。”
郁云霁道:“和亲是万万不能的,当我们幽朝是什么了,泱泱大国,女子们皆在,怎能要一个男子用一生来换取盛世太平,依我看,北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幽朝不和亲,又多年不曾征战。
在北元看来,虽是难以撼动的大国,却可探知国力,博出一番天地。
幽朝这些年,在女皇的治理下安稳度日,也只近些年才生出内乱,才将内里隐藏的蛇鼠虫蚁暴|露出来,看似强盛的大国,早在多年的修养中满目疮痍。
大国沉寂已久,在他们看来已是不复从前,北元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北元拿此事来说,分明就是为了幽朝国土,她们知晓女皇对溪洄的看中,更不可能当真让他出来和亲,既如此,便要换些条件,来取得两国之间的平衡。
“既如此,那宓儿觉得溪洄如何?”老女皇开口问道。
她此刻不曾招惹溪洄,想来溪洄是不会对她如何的。
郁云霁道:“女儿觉得,他是个极有才干的儿郎。”
“仅仅如此吗?”老女皇扬起眉头,笑问。
郁云霁不知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实道:“溪太师学识过人,是母皇破例,提拔为幽朝第一个为官的儿郎,又人品贵重,自然是年轻儿郎中的翘楚。”
“那这样的翘楚,你可心悦?”
郁云霁登时警觉起来,对上女皇那张笑脸,才知晓她要作何。
“母皇说笑了,女儿满心都是王夫,无暇顾及旁人,如今又方成婚不久,怎好如此。”她婉拒道。
“可惜了,”老女皇摇了摇头,“溪洄,出来吧。”
郁云霁眉头一跳,侧身便瞧见屏风后走出一个男子。

溪洄眼眸一片沉寂,像是冷寂了千年的湖水,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朝她颔首。
郁云霁哪里想到女皇还在这处藏了人,朝他报之一笑。
“溪洄觉得,宓儿方才说的如何?”女皇笑问。
“殿下是明事理的女子,又重情重义,为儿郎们心之所向,实乃难得。”他道。
老女皇看着面前的两人,越看越是新生欢喜,却无奈郁云霁方才的答复。
“你二人本就是婚约的,朕与太傅定下口头婚约,若是你二人无意,朕也不能强求。”
她府上已经供了一尊大佛了,孤启那杀神疯起来就够她喝上一壶了,如今若是再添上溪洄这一尊,那才真是夭寿。
她在宫里商讨着保命的大事,那边的半月堂却已是刀光剑影。
“院里搜出来的?”孤启眸光落定在那只娃娃上。
那娃娃不曾带有生辰八字,更不曾带有姓名。
含玉道:“正是,殿下吩咐后,我便着人去搜,不曾想搜出这腌臜东西来,实在吓人。”
孤启冷声道:“我原想着,他犯下了错本该严惩,可菡王看中,将我二人禁足,他私自动我东西的事便也压了下来,如今他倒是变本加厉。”
“是了,姣郎是个蠢的,即便不写八字又如何,在府上刺巫蛊娃娃,究竟是在咒殿下,还是在咒我们王夫。”含玉将托盘中的娃娃收起。
半月堂静谧了一刹。
孤启扯唇一笑:“我何曾对人这般宽容了。”
“他动了我的东西,我便看在菡王的面子上,让他多活了几日,如今时日已到,含玉,处理干净。”
“是。”
只几息间,别院那位的命数已尽。
待含玉退下,他这才看向一旁懵懂的依弱。
异国美男,身娇体软,她如何禁得住诱惑,除非……
似是想到了什么,孤启微微眯了眯眼眸。
幽朝民风开放,近些时日兴起了与女子的雅风,文人墨客皆是流连于此,他不禁怀疑,郁云霁是不是也腻味了,转而心悦女子了。
对于她的身份,孤启也只是猜想,倘若她还是郁云霁,只是转了性子,那这事定然是做得出来的。
“我上次让你好生在妻主身边伺候,你为何不做?”孤启看着他道。
依弱偏了偏头,慢吞吞道:“我,有听哥哥的话,为妻主,洗头,陪她睡觉,乖乖听话……”
“你有陪她睡觉?”孤启抓住关键的一句,扬起了一侧的眉头道。
他嗤笑一声,对此有些不可置信,直至依弱点了点头,他的笑容才僵在了脸上。
“所以,我让你去伺候妻主的那日,你当真陪她睡了觉?”孤启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依弱点头:“后来妻主让我回去了,我也有乖乖听话。”
“但她那夜来找过我……”孤启欲言又止。
从他派依弱过去,道郁云霁披着来找他兴师问罪,时候并不长,要是再减去两院之间的距离,孤启眉头轻轻蹙起。
所以,传闻夜驭十郎的菡王,原是不行的吗?
他心下有了决断,决定先将此事按下不提:“你要想办法让妻主心悦于你,否则是没有糕吃的,明白了吗?”
他举起手中的糕点,试图告诉依弱,讨好主人才能得到奖励。
依弱坚定地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芙蓉糕,三下五除二地下了肚。
“若是能早日为妻主诞下女嗣,王夫的位置兴许都是你的,将来好吃好喝你更是不愁。”
他这般道。
但显然,依弱只对他口中的好吃好喝感兴趣。
他兴奋的看着孤启:“哥哥,真的吗,你每天都会,吃到很多好吃的吗。”
“没错,没错,”对于他奇怪的断句,孤启没有纠正,只百无聊赖的敷衍着,“所以你要早日诞下女嗣,将来才好吃上更多的糕。”
依弱看着他,信誓旦旦道:“哥哥放心,我会给妻主个女嗣,以此换取糕点。”
“好,那最好不过了,所以今日你侍奉妻主,陪她睡觉,”孤启放下手中的茶盏,安排道,“那一会妻主回来了,你知晓如何讨好吗?”
“我会紧紧抱住妻主,表达思念……”依弱说到一半卡了壳。
也不怪他,他实在没有讨好女子的经验。
“不,你要哭,”孤启看着他,嫌弃道,“哭总会吧,多说多错,你还是莫要开口了,郎君的眼泪最能引来女子怜惜,你哭一哭,她什么不会答应。”
依弱垂首小声道:“好,哥哥。”
他应了声,孤启还是心绪不宁,有些焦躁不安地叩击着桌案。
郁云霁今日一大早便离了王府,他猜想,定然是同昨日的风波有关。
只是不知,昨日出了那些事,恭王殿下的婚事是否还作数。
到底来说,郁云霁不算坏,她至少是会帮他的,既然如此,他亦是该帮着郁云霁,早日度过女皇那一关。
女皇既然是着急要皇孙,他便安排府上这些小侍们伺候,只要郁云霁努力些,长此以往,还怕女皇抱不上皇孙不成。
辇道上。
溪洄看着眼前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若有所思的将下人屏退。
郁云霁没有出宫,而是不知在此找些什么,如今已经到了他月溪阁的地界儿。
她像是没有发觉他的存在,眉头轻锁。
京城人都知晓菡王貌美,可艳丽的容貌却被一身恶名盖了过去,提起她的姓名只会叫人徒增恐惧,而此刻单看眼前仙人般的女子,便会叫人不禁去想为她分担,免得人间琐碎事颦损了仙人的双眉。
溪洄远远地望着她,突然想起昨夜的宴会上,郁云霁像是有意躲避他一般,好似他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不曾同他对视。
而她今日的说辞,亦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同郁云霁自小一同长大,最是清楚她的品性如何,人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是她即便是装的,也该疲累了,可她却仍旧如此。
她当真会痛改前非吗,这样一个从来不曾拿着郎君当人的王女,竟是会说出应战的话。
放眼整个幽朝,都不会有多少女子说出这种话。
以一人换取整个太平盛世,不废一兵一卒,不劳民伤财,竟会有人不愿,且她将男子与整个幽朝挂钩,并不曾认为男子是物件儿。
郁云霁离他越来越近,至此都不曾发现他。
她的确是在想事。
原书中不曾提及这北元一战,女主将整个幽朝人心统一,北元只能算是一个隐患。
而这些小国垂涎多年,一旦尝到甜头,便会同鬣狗般,只要不咬下一块肉便誓不罢休,温软的手段是无法制止的。
“好难。”郁云霁兀自轻声这般道,却一头撞进一人的怀中。
一股淡淡的沉香袭来,带着令人心神安定的意味。
郁云霁后退两步,道了声歉,抬起了眼眸。
“菡王殿下。”眼前冷若冰霜的孤鹤道。
郁云霁微惊,面上挂着淡笑:“又见溪太师,好巧。”
她方才实在出神,竟一头撞进了人的怀里,此番已算是冒犯,不知溪洄是否能不追究。
溪洄点头,不咸不淡道:“殿下兜兜转转竟来了月溪阁,如此看来,确实是巧。”
郁云霁这才注意到,自己置身不曾来过的境地,而远处巍峨的高阁上挂了匾额,匾额上正是雕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月溪阁。
如此的确是有些尴尬了。
她到底也是漫无目的转到了人家的地界儿,如今又在溪洄的地盘冲撞了他。
“是我出神,我思量着母皇所说的战事,这才失了礼,还望溪太师大人大量。”郁云霁这般道。
溪洄面上的神情依旧平淡,像是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他只开口问:“你今日所说,可是你心之所想?”
郁云霁一怔:“自然,你是男子,国事该由女子去顶,否则朝堂上这些文武百官,个个都成了白白食民之俸禄之人了。”
“难得有人会这般想……”他呢喃出声。
他暗自沉思着,没有再提起什么的趋势。
郁云霁不欲多留,她对着眼前怔神的溪洄道别:“虽是春日,天寒依旧,此处为风口,太师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下意识这般道别。
兴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溪洄抬眸看了她一眼,却不曾问此话何意,目送她远去。
菡王风流浪荡,行事不羁,这些他都是知晓的。
可她方才的话又是何意,她待他亦是无意,两人仅是几面之缘的生人,兴许两人就是生人,他瞧着郁云霁的模样与态度,愈发陌生。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