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都清晰地挑动着她的感官。
穆千璃有些难耐,下意识抬手,便撑在了容澈的胸膛上。
紧实,坚硬,混乱的心跳声透过胸腔强有力地撞击在她掌心。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次袭来。
容澈为何连胸膛的肌肉都如此结实。
穆千璃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就着掌心下包裹的弧度,来回捏了一下。
下一瞬,手腕被赫然扣住。
穆千璃吓了一跳。
唇上的包裹退去,容澈倾身向前,叫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身子便被一把搂进他的怀中。
头顶上,低哑难耐的嗓音压着她的发丝传来:“难受。”
穆千璃心脏怦怦直跳,混杂着容澈的心跳声,耳边一片混乱。
她心想着,难受的应该是她才对。
周围好热,热到像是要将人灼烧了一般。
身前靠着的胸膛和她紧贴在一起,呼吸间的上下起伏不断来回摩擦着彼此,腰椎的酥麻难以抑制。
她好像硌着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穆千璃皱了皱眉,对着醉鬼抱怨着:“你为何与我饮酒还要带棍子防身?”
容澈的脸仍是埋在她的发丝里,就着方才把她拉进怀里的这个姿势,已是好久没有动作了,好似又晕得睡着了一般。
穆千璃的几近嘀咕的抱怨声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她下意识动了动腿,想要用膝盖移动位置。
可在她看不见的方向,她没有看到。
容澈埋在她发丝间脑袋赫然抬起,一双黑眸里眸色晦暗不明,在她动作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下颌线瞬间绷紧。
下一瞬,她的腿就被一只大掌一把掌控住了。
穆千璃一惊,随之而来的是极具压迫感的禁锢,令人动弹不得。
那只大掌略有失控的力道掐得很紧,带来轻微的疼痛感,更多的却是未曾预料到的不适应。
“你别……”穆千璃下意识张嘴抗拒。
伸手正要推开容澈的手时,那只手忽的放开她的大腿,转而又重新扣住了她的手腕。
容澈的粗喘声在耳边异常清晰,不平稳的呼吸令他胸膛也起伏得厉害。
好像被突然袭击的人是他而不是穆千璃一般。
穆千璃觉着不对劲,下意识抬头想查看他的状态,却只见一张绷紧的侧脸。
她连忙问:“容澈,你怎么了?”
一声难耐的吞咽声后,才传来容澈低哑的声音:“很难受。”
穆千璃一听,甚至有立刻起身穿衣查看他的状况的打算。
她知醉酒身子自是不好受的,也担心容澈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你哪里难受?你先放开我,让我看看。”
穆千璃扭动了一下手腕,却不得解脱。
容澈攥紧的力道极大,桎梏着她的行动,在偏头抵在她颈间之时,带动了她的手。
颈间的嘟囔声模糊不清,低哑且磨人耳根。
灼热的呼吸引得穆千璃眼睫微颤。
她还来不及反应,指尖却蓦地一热,令她瞬间瞪大眼。
“你……”
容澈喉间一紧,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便瞬间失控。
穆千璃腕上吃痛地皱了下眉,这才回神。
她面上发窘,手心被烫得发颤,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脑海里思绪飞散。
他喝醉了。
他意识不清。
明日醒来,容澈不会知道她在夜里对他做了什么。
好似在这片醉酒的氛围中被蛊惑了思绪。
鬼使神差般,穆千璃微动了手腕,手上动作生涩又紧张,却丝毫没注意到,身前自她颈间抬起头后的容澈,一双清醒的黑眸沉得骇人。
抑制不住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
越发浓热的氛围灼烤着她的全身。
话本中的内容一一从脑海中散去,冰冷的文字远不及此时真实的体验。
双唇被堵住时,她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人一把包裹住了。
再次袭来的吻让穆千璃浑身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容澈好似是本能地紧紧拥住她,面上扑洒来灼热的呼吸,贴来的双唇乱无章法,像是回到了初次亲吻时那般,急切又鲁莽。
穆千璃呆愣着忘记了动作,却被人带动着。
周围的气氛似乎仍在持续升温,几近沸腾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穆千璃猛然睁开眼,吓得瞬间从床上蹭起了身来。
穆千璃意识游离时的记忆开始回炉,垂落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她惊慌未定地地垂眸看了一眼。
容澈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内里一切被遮挡住,压根看不出方才的激烈。
穆千璃难持冷静,心跳彻底失衡,猛烈得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了一般。
她僵着五指慌乱无措地从床榻上逃离,某些在刚才热烈氛围中混沌了的画面,此刻一一清晰浮现。
穆千璃单手穿衣的动作抖了又抖,面上神色更是僵得不知该做出如何表情才好。
直到终是重新穿上衣服,这才烧红着一张脸稍有回神。
此事与她来前所预料的早已全然不同,她更没想到,脱离了话本的现实,竟是要做到如此地步。
那般亲密的接触,那般几近折磨的揉弄。
穆千璃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紧张,慌乱,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穆千璃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被被褥包裹着的身影一动不动,好似在她离开后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踌躇一瞬,便迅速回屋拿来了安神香。
安神香点燃,本就没什么味道的香遮掩不了方才在屋中弥漫开来的气味。
但好在,能让榻上本就迷迷糊糊的人彻底沉睡,应是不会叫他记得今夜发生的事了。
只是穆千璃回了屋后,却是仍旧难眠。
她洗净周身,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榻上。
方才的一切痕迹已不复存在,仅有那些挥散不去的记忆来回浮现脑海中。
穆千璃缓缓伸出手来,目光沉沉看着自己已重新恢复干净白皙的手掌,一时间思绪万千。
事情发展至今已经彻底偏离她原定的轨迹了。
穆千璃本以为,寻到一个合适的人,与之悄然同床共枕一夜便能怀有身孕。
对方不会有所察觉和损失,她也能顺势解决自己的麻烦,可谓一举两得。
但事实证明,她想得太过简单,贫瘠的生理常识也离谱可笑。
男女仅是同床共枕,根本不能怀上孩子。
而更为亲密之事在刚才切身体验后,叫她后知后觉感到了担忧。
她好像做了一件特别坏的事情。
她骗了容澈许久,还对他的身子做出如此举动。
若是容澈知晓了真相,应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穆千璃缩着身子一遍遍回想自己这段时日对容澈做的事,深感懊恼。
任谁也不会想被这样欺骗对待,甚至是在毫无察觉之时,被人那般触碰了身体。
天将破晓。
穆千璃枯坐了一晚,却仍是心慌难定。
她不知自己应该如何挽回已经发生的过错,若是她向容澈坦白道歉,是否能得到他的原谅。
正想着,穆千璃思绪忽的一顿,猛然想起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事。
昨晚她因着心虚,为让容澈睡得更沉些点燃了安神香。
她在屋子里纠结一晚上,却忘记将燃尽的香收走。
穆千璃面色一慌,急急忙忙跑了出屋中。
天色还早。
穆千璃三两下翻上围墙,两边院子里都还静悄悄的。
她鬼鬼祟祟靠近容澈的屋子,燃尽的香就在他门前的缝隙中。
穆千璃正要上前,门前却忽的传来脚步声,惊得她只得立刻隐藏身形,躲在了墙壁转角之后。
几步之隔,容澈门前的缝隙下,卫嘉疑惑的嘀咕声缓缓传来:“这不是城东那个老骗子卖的假货吗,难怪主子最近身子渐弱,燃这玩意,哪能睡得好。”
穆千璃一愣,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快,扫帚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
卫嘉的声音混杂其中好似在自言自语:“老骗子,竟骗到我主子头上来了,什么安神香,一堆假货,啥也安不了。”
穆千璃心跳声彻底沉底,面上怔愣茫然一片。
所以,她一直用的安神香,是假的?
那几次,容澈分明睡得很熟, 无论她发出怎样的动静, 都没能吵醒他。
穆千璃一怔,忽的意识到什么。
难不成, 这些日子, 容澈都在装睡?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为何要装睡,她明明在做卑劣之事,他没有理由装睡任她摆弄。
若他有意识, 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时间拆穿她阻止她吗?
穆千璃遥想最初自己打算行动之时,容澈明显叫她极难得手, 若非有安神香相助,她在柳州城时又怎能顺利爬上他的床榻。
所以,那香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啊。
穆千璃缩在屋子里头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缘由,更无法确定那安神香究竟是真是假。
临近午时, 容澈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昨夜的画面好似还在脑海中闪现, 逐渐回炉的思绪下, 仅有耳畔回响着一道轻柔的低声:“对,这是个梦。”
容澈睁眼,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来。
劣根下,他很难不为自己尝到的甜头而感到欣喜。
但随之而来的, 却是沉重的懊悔。
笑意僵住, 容澈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周身没有任何不适, 脑袋更不似宿醉后的昏沉。
因为他并未喝醉。
且又骗了她一次。
酒劲的上头令他在那时情绪很是波动。
她的婚约,她的抗拒。
好似他无论怎么努力, 都无法成为她想要的那个人。
不舍离开,不愿放手。
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嫁给任何一个除他以外的人。
所以。
他又犯错了。
容澈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何时动了念头放任自己一错再错的。
是装醉靠在她肩头时,还是被她拦腰抱起时。
或许,是她倾身主动贴上他的双唇时,生涩的主动,懵懂的撩拨。
他根本无法抵挡,瞬间溃不成军。
这下可好了,他离坦白从宽又远了一步。
容澈烦闷地起了身,生平头一次感到进退两难。
卫柔一大早便来做了早饭,两兄妹如往常一样没有吵醒他。
待到容澈从屋中出来时,兄妹俩正坐在院中逗小孩玩。
卫嘉闻声,一见容澈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紧绷起来,忙站起身来迎了去:“主子,你醒了,感觉身子如何,可有何不适?”
容澈微微挑眉,只当是穆千璃或许告知卫嘉他昨日醉酒了,便淡声道:“无事。”
卫嘉多看了容澈两眼,虽是见他神色不太愉悦,但好似并无疲惫憔悴之色。
他还是赶紧朝卫柔道:“小柔,去把吃食端上来吧。”
容澈脸色沉淡地坐到了桌前,眸光沉暗好似在思索什么事。
卫嘉候在一旁,同样在思索,是否要将安神香的事告诉容澈。
过了一会。
两人同时张了张嘴。
容澈先一步开口:“派人查一下,近来京中门阀子弟有何人订了婚事。”
卫嘉一愣,到嘴边的话霎时堵住了:“查……何人订婚吗?”
“嗯。”
“查此事作甚?”
容澈淡冷抬眼:“让你去办。”
卫嘉抿了抿嘴,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主子,咱们不是这就要回京了,眼下打探京城的消息多有麻烦,不若待我们回去了,这种消息,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知晓得清清楚楚。”
岂知,容澈很快接话:“暂时不回去了。”
卫嘉惊愣瞪大眼:“皇后娘娘又跑了?!”
“没有。”容澈沉了脸,“我夫人要跑了。”
下午,卫嘉和卫柔出门替容澈往京中寄信回去。
卫柔背着孩子,一路都在不解:“哥哥,主子为何突然又说不走了?”
“主子的意思,咱们照做就行了,主子既是说不走了,你此前不是想买些种子回去播种吗,一会我陪你去看看。”
卫柔却仍在不解:“那主子方才说的夫人,是何意?”
卫嘉顿感无语,这一年到头,容澈为了不回京城,找了不少理由,如今真是越发离谱了。
他抬手扶额,摇了摇头:“主子这回找这么个借口,信寄回去只怕都没人信,若真把京城那边逼急了,咱们都得和穆姑娘她们一样了,皇上指定派人来抓咱们。”
卫柔一听,顿时吓到了:“这么严重吗,那咱们要不要劝劝主子啊。”
卫嘉默了一瞬。
他也觉得很是不对劲,以容澈的头脑,为何会找一个这么离谱的理由,这不摆明了激怒圣上吗。
但转念一想,卫嘉还是道:“主子这么做,一定有主子的道理,咱们只管听从便是了,快走吧。”
卫嘉寄信归来已是临近傍晚了。
他匆忙向容澈汇报之后,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直到卫嘉三两下弄了几个菜端出来后,一抬头便见隔壁院子也炊烟袅袅。
他走近桌前时,不免有些期待:“不知今日穆姑娘她们吃的什么,可会有多的小菜给咱们送一份吗?”
话音刚落,容澈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
卫嘉霎时站直:“主子恕罪,是小的多话了。”
他只是也同样喜欢穆千璃的手艺,这段时日被投喂惯了,便忍不住次次都有了期待的小心思。
但容澈并未指责他,甚至没有说话,只低头动了筷。
今日白日,卫嘉不在院中时不知道,容澈却是一下午都在院中静坐着。
隔壁已是沉寂无声一整日了。
这样的氛围很奇怪,就如同上次从柳州城回来后,穆千璃发现自己来了月事时一样。
容澈隐隐觉得不安,又因着心虚没敢动作。
卫嘉自是不知其中弯弯绕绕。
吃得差不多了后,这便准备收拾碗筷了。
他刚要转身去厨房洗碗时,忽的想起自己白日没说出口的话。
连忙道:“哦对了,主子,你近日可是睡不好?”
“怎么了?”
“小的是想说,你一直燃的安神香是假货,并无安神作用不说,也不知是否对人身子有害,你是在柳州城城东一个老人的摊子那儿买的吧,我今晨在你屋门前瞧见香灰时就一眼认了出来,半年前我也曾在他那买过东西,根本就没用,你还是别燃那香了,说不定还能睡得好一点。”
卫嘉一大段话说完,院子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寂。
容澈微怔了眸子,连起身的动作都顿在了原地,好似深受震惊似的。
卫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主子?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那老头就卖些无用之物,大抵只是没有安神作用,应该也不会太伤身体的,你别太担心,不用便好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香灰?”
卫嘉一愣,被容澈有些严肃的气势弄得紧张起来:“寅、寅时末吧,我那会刚起身,想着院子许久未清扫了,便想先从你屋子门前扫起,走近时就看见了香灰。”
这话说完,容澈彻底沉了脸色,阴沉得有些骇人。
“主、主子?”
容澈冷漠转身,袖口下的指骨蜷缩握紧成拳,一言不发迈步快速回了屋。
心中一整日都在隐隐躁动的不安,在此时好似要彻底翻涌起来了。
他当然知道穆千璃昨日离去后在屋子里点了香。
但昨日不同以往,穆千璃并非来此前就点了香,而是离去时。
不过后来他睡着了,并不知晓她是何时来收的香灰,至少他起身时已不见那处痕迹。
没曾想,竟是被卫嘉给收了去。
穆千璃后来一定来查看过香灰,她瞧见已无痕迹的角落,会不会就此以为自己行踪暴露了。
所以,她便在屋子里躲了一整日吗?
容澈心中有诸多猜想,但好在他也的确不打算再继续纵容穆千璃如此行为。
她再这么弄下去,他受不住,他们之间也更无坦白见天明的一日。
容澈在屋中权衡思索了许久。
他来回推测了一番各种可能性,又根据这些可能性预想了对应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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