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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继母被读心后(江辞渔)


“……”
房间一阵沉默,谢恒再次回到正题。
“兰棠怎么会想到玄心真人?听她的话,她似乎是觉得那道人会罔顾他人性命之嫌,可是知晓了什么?”
“兰棠是前几日跟谢昭还有我们一起去了玄妙观参拜,不过嘛孩子的确在观中举止怪异。”
谢夫人将她出言阻止严氏喝符水的事说了。
“啊,还有,从观里回来以后,她还单独问了我玄心真人还是安胎符的事,莫不是她自那事就觉得……”
“什么安胎符,你将安胎符的事告诉我!”
谢夫人也不太了解安胎符,不过索性府中有知晓外事的人,传了人过来,那人立刻道:
“安胎符是如今兆京流行的女子安胎庇佑符,传闻喝了这个符烧成的符水就能稳住胎心,保佑胎儿平平安安。”
“岂有此理,当真欺世惑俗之言!若是一枚黄符即可使母子平安,世间还要大夫如何?!”
谢恒熟读经书,自然不信此等祸害人间的话。
谢夫人:“原是如此,那日兰棠才来问我。”
她那个儿媳,当真是为妹忧为子忧为天下人忧,却独独不忧心她自个儿。
谢夫人又是感慨又是宽慰,且把这事放下心头,专心致志对待正事:
“你说,兰棠她既然一眼就看出那玄心真人是个妖道,会不会知晓些什么?”
谢恒目光一闪,他的确是想到了这。
“还是得和兰棠好好聊聊,我就怕她心里警惕着你我,不肯和我们放心说话。”
“这你且放心,兰棠素有计算,就算她不能说十成十的实话,也会借由其他方法告诉你她的想法。”
“你倒是了解她。”
谢夫人淡笑不语,毕竟是听过她两回心声的了。
“罢了,今日晚了,明日再去叫她。”
“也好。”
两人就此作罢,准备洗漱就寝。
谢恒忽然道:“这个兰棠,心里面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直的么?”
什么四殿下,什么太子,什么政敌,这是可以说的么?
谢夫人眉心用力跳了跳,揉着太阳穴道:“习惯就好。”
“……”
第二天,谢夫人派人去请沈兰棠,沈兰棠到时,见公公也在颇感意外。
这公公,不是刷完“日常”就会消失的么,怎么今日还在?
她心里想归想,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公公日安,婆婆日安。”
谢恒打量着面前堪称儿媳典范的女子,缓缓开口:“听夫人道,你前几日与谢昭她们一同去了玄妙观,见了玄心真人,你有何感受?”
沈兰棠心中立刻升起警觉,什么感受,问她什么感受?不过和家中长辈上道观烧香祈福,如何承得起他这特意一问?
难道......难道那妖道事后还到她公公面前告状了?
沈兰棠心中疑惑,面上却装的无辜,一双饱满的杏花眼柔软纯真,脆生生地问:
“父亲为何这般发问,我与玄心真人初次见面,只觉得他仙风道骨,气度不凡,若再问其他,兰棠也就不知了。”
谢恒叹了口气,心道她果然警惕。
他身处机关要职多年,对看人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沈兰棠虽是他儿媳妇,但他并不要求她能立刻相信自己,事事坦诚以待,推心置腹,若这般轻易交付信任,反而显得她的信赖并不珍贵。
罢了,如今是自己有求于她,该是由他先坦诚告知。
“兰棠,你是我谢家儿媳,有些事情我不想避讳于你。我谢家深受三朝帝王隆宠,方得今日荣华,故我谢氏一门素来忠君爱国,亦不与其他皇子结交党派,从无站队之心。而今陛下身边多了一位佞臣贼子,此贼子不但蛊惑陛下为其开地建宫,还数次出言干预国政,我与朝中众臣唯恐长此以往,大靖将重现怀瑞之祸,我欲将其诛之,却苦于找不到由头。”
谢恒看向她:“我不说你也知道,此人正是玄心。”
沈兰棠微微震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我听夫人说起了你们上山祈福的事,又闻你事后问起玄心的事,又对安胎符颇为关注,那安胎符当真是草菅人命之物,只因妖道一言,民间就遍生祸事,只是哪怕朝廷下令严禁民间买卖安胎符,以后也会出现安产符,育子符,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沈兰棠明白,沈兰棠如何不明白,但乍然听到他公公如此掏心掏肺,全无隐瞒地向她陈述,她内心大受震动之余也有几分警惕。
在她心中,她是她,谢家是谢家,两人至多不过“合作”关系,尤其是这位公公,两人相处少,说的话更少,没想过他对自己如此坦诚,不由令她奇怪,她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引得谢恒这般人物另眼相待。
——不过被特殊对待的感觉还挺棒的,嘿,害羞~
谢恒看她心声警惕,正担忧如何解开她的不安,又听她突然害羞,噎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关心些有的没的。
谢恒继续一本正经道:“玄心一事,兹事体大,我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只苦于不通玄黄之术,一时无从着手,兰棠,你要是知道什么,务必如实告知,我替天下百姓先在这谢过你。”
谢恒那双深邃仁厚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沈兰棠,他的话语可谓平和至极,沈兰棠却仿佛被他看透心底隐秘想法,引得她不敢直视于他。
她想起谢恒在民间名声,又想起他日常行事作风,几个心思之间已下定决心。
“父亲。”
沈兰棠举目看向谢恒,端端正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父亲如此坦诚,兰棠不再隐瞒,我当日上山见到玄心‘施法’,便知道他是一个妖道。”
谢恒一怔,忙追求:“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看过化学这本书!”
“化学,化学是为何书?”
“化学是一本记录了古往今来许多骗子骗术和其手法的书籍,我幼时热爱杂书,偶尔见到过,只是如今时间久了,许多篇章不记得了,只是那玄心所演示的几样全都记载在里面,我勉强也记得诀窍。”
这是沈兰棠此前想了一晚上想出的方法,她想要戳穿玄心,自然要涉及一些现在书上没有的东西,当然她不打算自己去做,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
她原是打算找个傀儡替她做事,只是以她能力,想要找个能万无一失蒙骗过皇家眼睛的人却也不容易,如今谢恒自己找上门合作,她自然顺水推舟。
她连理由都想好了,若是到时候被问起怎么知道这些“术法”,她就说“化学”。
对,一切都是《化学》,一切源于《化学》,她本来就是看了《化学》之后才知道这些事的,她又没有说谎。
而且,她本来就不记得大多内容了嘛,谁学过化学后还一一记得啊,连同那本书,鬼知道被塞到哪个角落了。
要是被问起来这本书在哪,就说小时候碰巧看到过,早记不得在哪了。从结论来说,她有没有说谎。
沈兰棠理直气壮地想。
谢恒刚想问化学此书如今在哪,就听到她心中的话,他不由一愣,这书到底在哪,她到底是忘了还是没忘,如果没有说谎,为什么不能说?好歹说最后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啊!
不过目前,《化学》一书究竟在哪不是重点,谢恒重新凝神,道:
“如此说来,你可能破解妖道术法?”
沈兰棠自信道:“可以。”
“那就好!”
谢恒也知道陛下并非不知道玄心和四殿下之间种种联系,他之所以袒护玄心,是因为他确有几分无从解释的本领,只要有这些本事在,陛下就会幻想他可以炼制丹药,不求长生不死,至少能延长寿命。
只要戳破他的谎言,陛下自会厌弃。
“不过,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我给你时间,如果还需协助,尽管跟我说。”
“那太好了!”
做化学试验也是需要材料和时间的,本来她还想偷偷地搞麻烦,现在有了一家之主的首肯,就能正大光明弄了!
沈兰棠郁沉了数日的心情终于扬了起来,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若你真能揭穿玄心妖道身份,如何揭穿,何时揭穿就由我来构思,到时候会提前告诉你。”
“好。”
谢恒顿了顿,道:“只还有一点,此事涉及皇嗣,我是身在局中无可奈何,但我不想你干涉其中,故此次事件将会隐去你姓名,明面上也没有你出现,你是否介意?”
嗐,就这。
沈兰棠摆摆手,不在意地说:“别说您觉得,我也觉得麻烦,要是被哪位记了仇,我这好日子就没了,儿媳不在意这些虚荣,只是看不得妖道仗着有些小伎俩骗人罢了。”
谢恒见她豁达模样,暗自点头:
“你能这么想,甚好。”
“我谢家儿女,就该胸怀开阔,不拘泥一二得失。”
沈兰棠姑且领了他的夸赞。
“对了,父亲为何如此信我?”
谢恒意味深长地道:“这个就要看你能展示给我什么了?”
沈兰棠一想,也是。要就是耍耍嘴皮子,不就跟玄心真人一样了么?
她抱拳拱手:“兰棠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谢恒颔首道:“我相信你。”
沈兰棠回到自己院子,就兴奋地撸起了袖子,她这几天终日低沉,也不开心,兰心和宝珠看到她终于恢复精神,笑着问:
“小姐,是碰到好事了么?”
“碰到了,碰到了!”
沈兰棠一手抓着兰心肩膀,以她为中心漂亮自信地转了个圈圈:“我跟父亲说了此事,父亲说支持我,要和我一起揭穿玄心真面目!”
兰心也跟着笑起来:“那就恭喜小姐了!”
谢恒是什么身份,可以说有他帮助,在大半个兆京都可以横着走了。
沈兰棠吸了口气,遏制下激动心情。
“拿笔墨来!”
下人拿来笔墨,兰心在旁为她研墨,沈兰棠大手一挥,落笔写下自己需要物什。等她从纸上抬头,一个仆人就到了院子,恭敬地候在院中:
“少夫人,老爷让我这数日都给您打下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人。”
“好。”
公公办事就是牢靠。
“给。”沈兰棠递过纸张,道:“去准备吧,尽快。”
“是。”
仆人拿着纸张,很快告退。
正院里,谢恒皱眉看着上面所陈物什,将纸还给仆人:“尽快准备。”
“是。”
这上面东西,有些容易有些却难以入手,但谢恒权利在这,两日后东西便备齐了,他还特意给沈兰棠开了一个平日用作堆陈杂物的院子,用以给她“做实验”。
沈兰棠日日都在“实验室”,每日就记得做实验,引得整个院子时而传来奇怪的响动和气味,也亏的此事有谢恒主持,院子门口站着好几个谢恒的心腹,别说寻常人等了,就是谢二爷过来了,都得先通传一声,因此家里虽知道后院在弄着什么,却无人知道具体在弄什么。
她不断地不断地测试,直至三日后,终于有了成果。
看着沈兰棠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半圈,一震一串火苗就从她指尖燃起,宝珠用力拍手:
“小姐,你太厉害了!”
这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火焰,我还能生产蓝色,紫色,黄色,绿色的火焰呢,进阶版,更高级。
“成功了?”谢恒从院子口走进。
沈兰棠转过身,快速熄灭手上的火,笑道:“是,父亲。”
“我为您重新展示一遍。”
指尖生火的诀窍在于事先在手指上涂抹樟脑,硫,磷三种粉末,樟脑挥发吸热,而硫和磷易燃烧,在高温作用下很快就会自燃。只见沈兰棠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气中飞快地做了几个道家作法般的手势,一套手势如云流水,做完最后一个时指尖顿时冒出金黄色的火焰。
沈兰棠笑道:“这个手势是我自己想的,看起来是不是很唬人?”
俗话说得好,要想能骗人,气势都打足,咱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气场。
谢笑道:“果然很像一回事。”
“若是有铜钾之类的金属,还能生出蓝色紫色的火焰呢?”
“这是为何?”
“因为大多数金属燃烧就是都有自己的颜色。”
“这倒是很美。”
“是,不过我们时间有限,在现有材料中能一一对应技法就很不容易了。”倒不如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齐这么多材料,本身就是一个权贵人家才有的实力体现了。
此后,沈兰棠又给他展示了生莲术和油锅取物。
所谓的生莲术就是先用大号莲子,挖空莲肉只剩下连着莲子外面的薄薄的一层。然后用通草加入染料做成小荷花及小荷叶,用绿色的粗线作为荷花梗﹒将其紧扎在一起,在线的另一端用小铅粒粘连在莲子之内,再用胶水将莲子之两半合在一起。
将莲子放在碗里,倒入热水,热水会将粘胶溶开、而莲子及通草则因吸收了热水而产生膨胀,通草浮出水面仿若莲花,但莲子则因铅粒的作用而仍然留在碗底。
这与其说是化学,不如说是魔术,障眼法罢了。
而油锅取物就更简单了,手上抹上醋就行了。
谢恒见她果真重现玄心术法,对她信心大增,展开笑颜道:“好,还缺什么,你尽管跟张由提,再过几日能完成余下试验?”
沈兰棠略一思索,道:“只要材料备齐,再过两日即可。”
“这倒是很快,《化学》这一道确实有几分奇门技巧。”
沈兰棠笑道:“所谓化学只不过是将世人还未知晓的自然天理归纳总结而已,就如同千年以前,世人不知道钻木取火的道理,以为天降神迹,也唯有宵小才会拿这种东西去装神弄鬼糊弄虚名。”
“虚名虽虚,大有用也。”
“你们两公媳说什么俏皮话呢?”
谢夫人拎着一个食盒走来。
谢恒:“正在说我们兰棠如何藐视虚名,正气凛然。”
谢夫人笑:“兰棠若是注重虚名,我谢家哪能如今日般清净。”
确是如此,沈兰棠嫁入谢家后从不以谢家妇身份谋利,这才使得家门清净。
谢恒转开话题:“可有人打探院中事情?”
谢夫人:“那自然有的,可你以为我是谁,这家中大大小小,按忠心程度我能给你分出三档。且外边还设了障眼法,非精通推理断案,一般人只摸不着头脑。”
除了这小院被重重看守外,外面院子也被人看了起来,只是外面院子每日有人进出,这就是谢夫人心中的第一档可信人物,他们既不会把话传出去,又能让人分不清真正要害,其中就包括谢瑛周氏钱氏等人,当然,也包含了沈兰棠。
沈兰棠心道,如她这般,想必定然是被当做了障眼法中的“障”了。
用过点心,谢恒畅然起身:“如此,我也该行动了。”
一轮清月皎若白珠,几徐清风撩拨着人面,终究是到了八月,酷暑逐渐过去,到了夜间,已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院子石桌上摆放着数片西瓜,却是无人挪动,陶瓷茶杯里热气腾升,仿若一丝若有似无的忧愁,令得坐中人一声叹息。
“玉林兄何事这般忧愁?”
“还能为了何事,不过国事而已。”
一旁男子笑道:“可是为了玄心一事?”
说到这个名字,名唤张玉林的男子就一阵头大:“你说陛下为何......还是乱臣贼子蛊惑了陛下!”
不能骂皇帝,就骂臣子,皇帝儿子怎么了?不也是臣子么?
男子大笑:“可见求仙问道,长生不老是古往今来所有帝王的追求。”
张玉林气急败坏道:“高兄你还笑!”
月光下,品茶对饮的二人为同期进士,后同进入翰林院,此后又分别被调到地方为官,在地方十数年后回到兆京,因既为同期,经历相似,两人之间颇有几分君子之交之感,只是两人一人隶属兵部,一人在都察院,为避讳私下往来不多。
“说来,你今日为何邀我过来喝茶?”
高青杨微微一笑:“自然是有道理的。”
张玉林正要继续发问,一个白衣红袍,秀美儒雅的男人自院子入口进来,因只穿了一身便服,谢恒看着比平日亲和上许多,只是那双含蕴智慧和深沉的眼睛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张玉林连忙起身:“谢御史!”
谢恒摆了摆手:“张大人坐。”
“我今日请邀大人前来,是为了一件事情,敢问大人对玄心道人的事如何看?”
张玉林苦笑一声:“大人何须问我如何看?我的看法还不明显呢?”
谢恒笑:“张大人果真快人快语,陛下如今被玄心蒙骗,不过是因他有几手常人难解的手法,若是我说,我有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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