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苗疆少年是黑莲花(君子生)


“谢谢贺岁安小姑娘。”沈见鹤接过茶水,一干而尽,“你这名字寓意真吉祥。”
贺岁安:“……”
还不如叫小姑娘算了。
她无奈地转过脑袋,眼神无意落到祁不砚颜色比往常要艳几分的唇瓣,又收了回来,低眸看木桌,也口渴地喝了两杯茶。
祁不砚从窗台下来。
他道:“好。”
沈见鹤以为自己听错了,霎时激动站起来:“真的?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下燕王墓?”
祁不砚莞尔:“过几天。”
“成!”
沈见鹤非常爽快:“这几天,你们有事也可以随时找我。对了,很开心认识你们,我叫沈见鹤,遇见的见,白鹤的鹤。”
他没久留,说完就走。
贺岁安也跟着沈见鹤离开祁不砚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祁不砚没喊住她,一脚踩住想咬人的蛇,他今天情绪波动异常,弄得养过的蛊也不安分了。他踩着蛇,温柔地说:“别动了。”

回到房间的贺岁安发了会儿呆,没了旁人在,反射弧很长地意识到她和祁不砚真的亲了。
还是她主动的。
这种事不兴拿来试着体会,可贺岁安依然和祁不砚试了。
她有教坏了人的罪恶感,钻进被窝里滚几圈,卷成蚕蛹似的,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数了不知道多少只羊,直到快天亮才睡着觉。
初春多雨,翌日一早,贺岁安是被雨声吵醒的。
豆大雨珠敲打着没关的窗,她赖床不起,记起和静思书斋的荷华姑娘有约,克服想继续睡觉的念头,顶着一头乱发爬起来。
贺岁安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迅速洗漱、梳头,穿衣裙,随便照一下镜子就出门了。
祁不砚不在房间。
她猜测他应该早起到客栈厅堂,抬步往楼梯走。
沈见鹤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见贺岁安要下楼,几步追上去:“贺小姑娘,你也刚起?”
贺岁安说是。
“你们今天也要外出?”沈见鹤往客栈楼下厅堂看,看到了祁不砚,“现在风铃镇乱得很,你们能不出去,最好不要出去。”
贺岁安:“我们有事。”
他了然,也不多问,随性道:“好吧,小心点,我可不想见到你们出事,否则没人陪我下墓了,我还挺喜欢你们两小孩的。”
人在江湖飘,能遇到一两个看得顺眼的也是缘分。
“我们会的。”贺岁安自动忽略沈见鹤用两小孩来形容都已经十几岁的她与祁不砚,小步走下楼梯,径直奔向靠角落那一桌。
祁不砚仍然靠着窗坐,见贺岁安过来,不再往街上看,慢条斯理提起竹箸用早膳。
昨晚的事,他们都没提。
贺岁安没提,是感觉有点别扭,不过见祁不砚跟以前没不同的样子,又心大地置之脑后了。
祁不砚没提,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会令人羞耻、害臊的事。
早上的客栈没多少人,偌大的厅堂只坐了几桌人,一桌是客栈普通房客,一桌是孑然一身的沈见鹤,还有一桌就是他们。
祁不砚吃东西很慢的,贺岁安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她也放慢吃东西的速度。
贺岁安要是先吃完,还得眼睁睁地看着祁不砚吃东西,像在催促他快点吃一样,还不如她也吃慢些,横竖又没人催他们。
不知怎的,贺岁安看着今天的祁不砚总觉得怪怪的,到快用完早膳,她才弄清楚怪异从何而来,祁不砚今天身上没有蛊虫出没。
从他们二人认识至今,祁不砚都是蛊不离身的。
是出了什么事?
贺岁安问:“你的蛊呢?”
祁不砚咽下口中食物,抬眸看她,放下竹箸:“我把它们都放在房间里了,它们变得有点……不受控制,你想见它们?”
怎么可能。贺岁安对世间所有虫蛇都避之不及,摇头如拨浪鼓地否认:“没有。”
他笑了笑,不说话。
她也吃饱了:“你的蛊还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呀。”
祁不砚弯唇:“蛊也会不受控制,它受我影响。还有就是,它们若遇到更厉害的炼蛊人,可能会受对方的驱使,伤我、杀我。”
贺岁安惊讶到合不拢嘴:“之前有发生过这种事?”
他起身:“这倒没有。”
“世上有比你更厉害的炼蛊人?”她难以想象比祁不砚还要厉害的炼蛊人会是什么样子。
祁不砚打开伞,走到大街上,雨珠沿着伞面坠落,他抬手接下不少雨水,指骨都湿了:“自然是有的,我以前就见过一个。”
静思书斋今天依旧没对外做生意,荷华让在书斋干活的男子女子回去休息一天,自己则一大早守在门前等贺岁安他们过来。
初春早晨还是凉飕飕的。
贺岁安一到书斋就留意到荷华被风吹得微微发白的脸,也不知道她站在门口等了他们多久。
荷华昨天没跟他们说过会在外面等,她也没必要等,等他们来了自然会敲门,但荷华就是这样做了,骨子里有自己的倔强。
书斋灯火通明,映亮因下雨而始终灰暗的天色。
屋檐滴答滴答地淌着水。
几人先后走进一间屋舍,荷华拿了几本书给贺岁安、祁不砚,全是她亲自撰写的。
贺岁安翻了几页,里面内容都离不开燕王燕无衡。这是荷华昨晚连夜整理出来的,也是精心挑选过的几本书,当做送给他们了。
历史上很少有关于这位燕王的记载,所以贺岁安震惊荷华会有这些书,书中内容又不像是她臆想出来、与现实无关的话本。
荷华知道贺岁安的疑问。
她提笔写字。
“这几本书上的事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荷华的字秀美,极为赏心悦目,“等你们看完了,还有想问的,尽管来此。”
荷华表情诚恳。
贺岁安看了荷华一眼,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书籍。
她没往下看:“荷华姑娘,我能问一下你,你和史上的这位燕王是什么关系吗?”
白纸落下几个字。
没关系。
贺岁安心情复杂,合上书:“那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他可是百年前的人了。”
荷华抚摸过那些她视为珍宝的书,又在纸上写道:“等你们看完这些书,还想了解他。我会告诉你们,我为何会这么了解他。”
“谢谢你,荷华姑娘。”贺岁安发自内心道。
荷华温和地微笑。
她十几岁时就因意外变成了哑巴,不能言语,无法叫他人聆听,通常只能用笔墨写下自己想说的话。
贺岁安说话说得可能有点多,喉咙干得严重。她不好意思地绕着垂在身前的丝绦,话题一转:“我渴了,这有水吗?”
荷华去给她倒水。
贺岁安收下书后,没有立刻离开静思书斋,留下来待了一个多时辰,问了荷华不少问题。
有些问题,单靠看书,是有可能会找不到或忽略的,只有当面问人才问得清楚和记得牢靠。贺岁安还拿一个小本本记下了。
荷华看贺岁安的眼神愈发宽柔。
这些年,她太孤独了。
因为很少人会手语,也很少有人有耐心坐下看她一问一答写字,所以荷华今天过得很开心。
祁不砚就在旁边看着贺岁安认认真真记录她自己所问的问题。
过了会儿,他忽而抬手点过她写的字:“这是什么字,看着像中原字,却又缺笔少划的?”
简体字。
贺岁安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字。

第26章
荷华一心回答问题,倒是没注意贺岁安写的字,听了祁不砚的话才看过去,发现确实如他所说那样,大多数字都是缺笔少划的。
贺岁安睁着雪亮的眸子看他们。
她放下笔,低头看自己的字:“我只会写这种字,荷华姑娘刚才所写和书上的字,我都能看得懂,提笔却不怎么会写。”
祁不砚“嗯”了一声。
他似并未放在心上,之所以会问,也是随口一问罢了。
荷华与他们刚认识不久,不会干涉太多,见祁不砚不往下问,她也不可能追问,很懂分寸。
他们是天蒙蒙亮便来到书斋的,到晌午才离去。
在离去之前,荷华说要送他们,贺岁安婉拒了,说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的。荷华笑而不语。
街上一改昨日清冷,人头攒动。
闹哄哄的。
百姓们对着一张告示议论纷纷,有几个衙役笔直立于告示墙旁边,贺岁安拉祁不砚走近看。
告示内容是对风铃镇近日来发生过两次的发狂事件作出总结。
官府给出的解释是:这是一种疫病,能人传人,遇到必须上报官府,偷藏身患疫病、导致风铃镇陷入险境者,论罪当诛。
百姓们信了。
除此外,很难找到别的解释。
贺岁安却清楚是假的,这根本不是疫病,是能人传人没错,但根源是阴尸蛊,要想彻底解决此事,应该先清除掉所有的阴尸蛊。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道:“原来是疫病,我就说嘛,那些人怎么见人就咬,真恐怖啊!”
“是啊。”
头发全白的老头接话:“这年头庄稼收成不好,还来个疫病,这不是要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希望官府能处理好这次的疫病。”
一男子指着告示上的“偷藏”二字,不能理解地说:“官府还怕我们偷藏身患疫病之人。”
“可笑。”他嘲讽,“谁敢?不怕被咬,变成怪物?”
老头抚须,不语。
妇人皱眉,剜了男子一眼。
她道:“一看你便知道是个孤家寡人,你要是有一个亲人都问不出这种话。家人感染疫病,变成怪物,你就舍得让人杀了?”
男子面色讪讪,不吭声。
在人群中的贺岁安恍惚中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抬头四处寻找这道视线来此何处,却看见苏央和她的两个贴身亲卫。
直觉告诉贺岁安,苏央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对方就是特地来找她和祁不砚的。
苏央的亲卫动了。
钟幻表情不多,永远是冷冷的。
他越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语气木然,低声道:“郡主想见你们,是有关燕王墓的。后晚子时,凶宅见,请务必到。”
苏央想见他们?
见面地点还是有可以进燕王墓的入口的凶宅,可苏央之前不是不允许他们再靠近凶宅,进入燕王墓吗?贺岁安很是讶异。
祁不砚平静地听完,谈笑自若道:“我们会去的。”
钟幻得到想要的答案,沉默寡言,能不多说便不多说,转头想离开人群,被贺岁安喊住,他像木头人停下:“还有何事?”
贺岁安将从地上捡到的荷包递给他:“这是你的吗?”
荷包是红色,与他格格不入。
所以她问得有点迟疑。
钟幻缓慢地眨了几下眼,从贺岁安手里接过荷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入怀里,不怎么习惯地道谢:“是我的,谢谢。”
贺岁安摆手:“举手之劳。”
钟幻:“嗯。”
祁不砚似乎没怎么听他们说话,低首玩着手腕的铃铛链子。
几步之远的百姓还在议论着疫病的事,钟幻快步回归苏央的身边,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苏央在此期间看了他们几眼。
苏央见贺岁安正在目不转睛看她,微一愣,有礼点了点头。
贺岁安友好地笑。
说实话,贺岁安还挺喜欢苏央的,她恩怨分明,并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偶尔故作冷淡,好像也是因为不知如何和外人相处。
面对贺岁安展露好意的笑容,苏央眼神微闪,心中涌起陌生的滋味,愈发觉得这次没做错。
钟空抱剑而站,欲言又止。
钟幻依然面无表情。
苏央没在街上逗留,回苏府,钟空、钟幻随她离开。
她回苏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苏睿林房间找他。他还是以前的慈父态度,关心地问:“阿央,你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到外面?”
苏央盯着苏睿林,清冷的面孔有几分动容:“父亲,是不是您让官府张贴疫病告示的?”
苏睿林想拉她的手放下。
“是。”
苏央质问:“这便是您所说的,给风铃镇百姓一个交代?”
他无言。
“为何?”她深呼一口气,“您知道的,那并不是疫病。您瞒着所有百姓,又不允许我带人下燕王墓,究竟意欲何为?”
守在门外的钟空、钟幻将房内父女二人的争吵尽数纳入耳中。
钟空着急看向大哥钟幻,用眼神询问该如何是好。钟幻眼风都不带给钟空一个,安分守门。
钟空小声开口:“大哥。”
钟幻:“闭嘴。”
“哦。”他语调怨愤。
房内,苏睿林凝视着自己一旦认定一件事便会强硬起来的女儿,深感有些拿她没办法了。
“阿央,我……”
“父亲。”苏央打断道。
她竭力地压抑情绪,深深闭眼再睁开:“我现在还有事需要处理,改日会来向父亲请安。”
说罢,苏央没给苏睿林拒绝的机会,退出书房。
苏睿林望着苏央离开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如一座枯灯坐着。
这厢,贺岁安窝在客栈上房,脱掉上衣给腰腹伤口抹药、重新包扎,疼倒是不疼了,但看着触目惊心的,怕是得留疤了。
若是可以,贺岁安自然希望不要留疤,可看情况不太可能。
她摸了下腰腹伤口,乐观地想,幸亏阴尸蛊是藏在这里,若它藏在脸上或脑袋就难办了。
包扎好伤口,贺岁安一件一件地穿回襦裙、外衣,要去找祁不砚。荷华给的书都暂时放在他的房间里,她想看得去那里找。
得在下燕王墓之前看完那几本书,到时候下墓能随机应变。
毕竟墓穴里有很多机关。
而破解机关的办法兴许能从书中得知,毕竟很多墓穴的机关与墓穴主人生平经历过的事息息相关,燕王墓大抵也会如此。
时辰尚早,祁不砚应该还没有休息,贺岁安不怕这个时候去他房间会打扰他休息。
她敲门道:“我想进来找书看,你在房里吗?”
“门没锁。”祁不砚说。
这是允许贺岁安推门进来的意思,一回生两回熟,她推门而进。祁不砚今天没坐在窗台,半倚坐到椅子,脚下是他养的蛊。
贺岁安轻按了下变得干涩的喉咙,感觉这几天来都很口渴,半夜要经常起来喝水。
过来这里之前,她刚喝完一杯水,现在又渴了。
水好像解不了渴。
贺岁安没想太多,走到桌子旁倒茶喝,余光扫见祁不砚露出来的半截白皙脖颈,有种想咬下去的冲动,想移开目光又移不开。
祁不砚发觉贺岁安从进来到至今没再说过话,抬起头看她。
待看清贺岁安的眼,他喂蛇吃东西的手停下来。
她双眼有些异样的红。
难道当初进贺岁安体内的阴尸蛊有两只,其中一只是阴尸蛊的子蛊,阴尸蛊的子蛊与普通阴尸蛊不同,发作方式与时间也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过了这么多天,无法再通过外部手段取出,需要子蛊自动从她身体爬出来。
难度很大。
“你是不是想咬人?”
祁不砚忽问。
贺岁安下意识点头,又摇头,改主意道:“我不知道,我变得很奇怪,也很不舒服,今天我可能看不了书了,你先自己看吧,我回房了。”
说这话之时,她还不受控制地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祁不砚。
他笑了。
祁不砚站起来,走到贺岁安面前,将脖颈凑到她唇边,指尖轻轻按住她脑后勺,令她贴近他。他皮肤下的血管明显:“咬吧。”
贺岁安也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
“是阴尸蛊还在我体内?”
“嗯,是阴尸蛊的子蛊,它比一般阴尸蛊要厉害。”祁不砚指尖拂过她发鬓丝绦,“抱歉啊,它藏得太好了,连我也没发觉。”
“咬我。”
“咬了我之后。”他完全不怕她会咬断他喉咙,“别出去咬别人了,所以咬我吧,贺岁安。”
贺岁安唇瓣微微颤抖,想拒绝,又失控地张开嘴,咬住了祁不砚的脖颈,牙齿嵌入他体内。
很快,血沿着祁不砚颈侧缓流下,涂红他白净的皮肤。
她却解渴了,不自觉吸吮。
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贺岁安一把将没有设防的祁不砚推到了桌上,少年眼里似有少许的惊讶。

第27章
祁不砚稍微仰着头, 脖颈彻底暴露在贺岁安眼前,她趴到他身上,如迷失在沙漠中的人逢甘露般咬住他,牙齿刺穿他皮肤。
与其他中了阴尸蛊的人不同。
贺岁安体内并无阴尸蛊孵出的虫卵, 由于那是与母蛊紧密联系的子蛊, 咬人虽也具有传染性, 但口涎与血液里不见虫卵痕迹。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