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顾瑾将绳子松开,示意他拿取。
西门蹇慌慌张张打开抽屉,从一堆卖身契中,找到杨杏花的卖身契递了出去。
顾瑾伸手接过,想了下又丢了半块银子在桌上:“不让你吃亏,这是买人的钱,现在,人归我了。”
“以后,你要替她报仇,随时欢迎。”
西门蹇吓得面如土色:“不敢,不敢。”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一点点察言观色,识时务还是会的。
要不然,与官宦子弟也玩不开。
再说了,他现在妥协,可是策略。
这小女孩,年纪虽小,但浑身杀意,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只怕不下十人。
他现在且哄着她,且等逃过一命,再从长计议。
顾瑾见对方神情晦涩,她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吃了它。”
西门蹇害怕极了,浑身不由自主抖抖抖:“这是什么?”
顾瑾:“七日断魂丸,服下后,七日后如果得不到解药,肠穿肚烂。”
西门蹇勉强笑道:“能不能不吃,我保证不报官。”
顾瑾懒得啰嗦,她扣住对方的脸颊,简单粗暴地将药丸塞进他口中。
西门蹇想挣扎,却是挣扎不得。
顾瑾拿着水壶,用水将药丸送到他喉咙中。
这下,西门蹇真的吓哭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可怕的情形,真的太可怕了。
顾瑾见他吞下药丸,绑了他后,扛着杨杏花大摇大摆离开西门府。
那府中的护院与家丁,早就被她和家人放倒,藏在杂物间。
还没有醒转,始作俑者早已消失不见。
西门蹇躲在屋内,战战兢兢好半天。
听得屋外没有一丝动静,才努力挣开绳索,将房门打开。
出来后,蓦然发现自己院子里,一个人当值的人都没有。
他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离开东郡院。
这时,西门琮正忙着打点出行的物资,就见大儿子披头散发跑进来。
西门琮的眉头不由自主就拢在一起,眼神里也满是嫌弃与不耐烦。
“爹,不好了,儿要死了。”西门蹇哭道。
西门琮忍住怒火,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深怕听到自家儿子又闹出什么荒唐事,要他善后。
听得儿子被人灌药,心里惊讶之余又有一丝疑惑。
他抬手:“来人,去东郡院。”
等到了东郡院,那丫鬟小厮才刚刚醒转。
西门琮将人喊到跟前,一一询问。
在得知他们都是被偷袭打晕后,心中顿时一惊。
蹇儿房中十九人,居然全部被悄无声息放倒,那伙人,只怕都是高手。
“爹你可要为我报仇。”西门蹇咬着牙说。
长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士可忍,孰不可忍。
西门琮皱眉,摸着胡须没有回话,只细细思虑。
听护卫打听的消息,对方有十四人。
孩子有七个,女子四人,男子只有三人。
但潜入府中的,没有人知道有几人。
蹇口中儿所言,逼迫他的是个小女孩。
再加上,他们进入西门府,如入无人之境,这就有点可怕了。
也是,如果身手不好,他们怎么能从建州一路逃亡到罗家村,又怎么能突破异鬼的包围,逃到亳县。
蹇儿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西门琮掌管西门府多年,能在亳州这趟浑水里混得一席之地,靠的就是谨慎小心……
再想起官府那帮酒囊饭桶,西门琮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李家那帮人,怕是一群江湖客!!
江湖人,惹不起。
他摸着胡须,沉声劝道:“杨氏不过是个妾,没了就没了,你再找一个便是。”
现在生意不好做,银子非常难赚,可那些官老爷们,找他们办点事,一百两银子起……
为了能坐拉拢关系,他一年上下打点,得花不少钱。
那些官老爷们,就像一条条水蛭,每天都趴在他身上吸血。
也是西门府家大业大,要不然还真顶不住。
如今这世道,一个妾还没有一担粮食值钱,死了就死了。
为这点事,惊动官府,不值当。
更何况,异鬼即将作乱各个州城,他现在得忙着打点关系,前往临江城。
再者,自家儿子什么品性,西门琮心知肚明。
多事之秋,需息事宁人。
西门蹇不知道自家老爹的打算,见他轻描淡写的表态,顿觉不满:
“爹,我吃了毒药,只能活七日,这个你也不急。”
西门琮不耐烦瞪他:“谁说我不急,来人,将姚郎中请来。”
“老夫倒要看看,所谓的七日断魂丸,是个什么东西。”
他端坐高位,望着披头散发的儿子心里烦燥的很。
这逆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何时是个头!
西门蹇看到自家老爹不耐烦的模样,心里冷冷哼了声。
从那贱种出生,老东西就是这般模样。
看自己哪哪都不顺眼,和自己多说一句话都嫌弃。
这几年,居然还想将西门府交给贱种打理,外出办事每次都带着那个贱种。
他才是长子长孙,凭什么坐冷板凳。
既然如此,那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要,都毁了罢。
花天酒地,强抢民女,惹是生非,都是你这个老东西逼的。
不过,这一次,好像玩大了。
西门蹇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其实,顾瑾给西门蹇吃的,根本不是什么七日断魂丸。
不过是用泥巴加了草木灰捏成的丸子。
但西门蹇不知道,自从吃了丸子后,他就心慌意乱,浑身发抖,大冷天,额头还冒着汗。
半盏茶后,医者被请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药童,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那郎中仔细把脉后,摸着胡须,神情严肃,半天没有说话。
西门蹇瞅见后,心更慌。
这时,那郎中摸着山羊胡须说道:“西门家主,老夫并没有察觉到令郎有中毒迹象。”
“但,从脉象看,令郎纵欲过度,肾精亏虚,又受到惊吓,气机全乱,想要治好,只怕得费番工夫。”
西门琮皱闻言,眉头紧皱:“过两日,我们就得离开亳县,路上只怕不好煎药,劳烦姚老将汤药做成药丸,也好随身携带。”
姚偲点头应好。
西门蹇不敢置信,惊呼道:“爹,我们在亳县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望着不成器的儿子,西门琮连连摇头。
“你一天到晚,不学无术,时事新闻半点不知,真是气煞我也。”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这几日好好待在院中,哪也不准去,听到没。”
西门蹇不甘心,大声嚷嚷:“爹,那小女孩如此折辱我,你就这么放过她?”
“那你想怎么样?”西门琮耐着性子问。
西门蹇试探着说:“一把火,烧了他们家,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西门琮气笑了:“你真是……”
“无药可救。”
“来人,看好少爷,这几日,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听到没?”
西门琮大声吩咐,拂袖离去。
顾瑾抓着杨杏花从院墙翻出来。
她虽然出手放倒院中所有人,用以震慑西门蹇。
但人心隔肚皮!
他刚刚虽然在求饶,等回过神,或许会派人告官。
她转头吩咐:“外祖父,大舅,小舅,你们守住西门府两个大门和角门,如果他们去报官,就将人先打晕。”
李大海急忙回话:“行,我这就去角门监视。”
李忠义和李仁勇也赶紧行动。
“五谷,你去县衙,万一舅公他们没有拦住人,你一定得拦住。”顾瑾想想后说。
“好的,师父。”罗五谷领命离去。
李桃花忙问:“那娘呢?做什么?”
顾瑾:“你和我一起,将杨杏花处理。”
李桃花大喜:“行,到时候娘亲自动手。”
杀了这个祸害,李家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省得她一天到晚在后面算计,想要害人。
听到李桃花的话,顾瑾连忙解释:“娘别急,现在还不能杀了她。”
“得留着她,先试探西门琮的态度,再做打算。”
她凑到李桃花耳旁,嘀咕了几句。
“也行,好歹能卖点银子回来。”李桃花遗憾道。
青石巷。
春风楼外。
往日喧闹的街道,现在一片寂静。
顾瑾扛着昏睡的杨杏花敲着乌黑的大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一个男声,声音很不耐烦。
“谁啊?”
“我。”顾瑾回道。
裘池气笑了:“你是谁,老子知道你是谁?”
这是哪个不长脑子的,这么回话!
他气呼呼打开门,就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背上却扛着成年女子。
顾瑾冲着来人甜甜笑了笑:“叔,你们楼里还买人不?”
裘池没好气的回道:“这兵荒马乱的,买什么人?自己楼里的人还养不活哩。”
“行,那我问下一家。”顾瑾没有犹豫,转头就走。
眼见着女孩扛着人要走,裘池急忙制止。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楼里女子有好几个自缢了。
石老板今早还交代如果有卖人的,姿色差点的也要收着。
刚刚回绝,不过是想将讲价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诶,小姑娘,你别走啊,谈生意,谈生意,不谈怎么能做成生意?”
顾瑾回头,纳闷道:“你刚刚不是说你们楼里不买人吗?”
“买买买,她是你什么人?”裘池见女孩似乎听不懂人话,像个没开窍的棒槌,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
顾瑾拿出卖身契说道:“我家仆人,现在养不活了,只能将她卖掉。”
裘池伸手拿过卖身契,仔细查看,又将杨杏花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心里不是很满意。
“这个女子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姿色还平平,半两银子卖不卖?”
顾瑾不欲多纠缠,她点头同意交易。
钱货两清,正要离开。
杨杏花忽然醒转。
见自己落入一个丑男怀中,气得双眼喷火。
“顾瑾,你个死丫头,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顾瑾气笑了:“有意思,你心心念念要将我卖入娼门,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怎么会有报应呢?”
杨杏花还要再骂,裘池不耐烦了。
他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只打的她嘴肿眼歪。
“我们春风楼的女子,可都是温柔之辈,以后再大吵大闹,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杨杏花那肯认命,她使劲挣扎,那裘池索性将人掼在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
“性子还挺烈,我就喜欢性子烈,调教好了后才有成就感。”
裘池从怀中拿出一把针,脱了杨杏花的鞋,一根根刺进她的脚趾头。
正所谓十指连心,大冷天,杨杏花痛得浑身冒汗。
她忙不迭声求饶:“爷,别……扎了,别扎……了,我……不……闹……了。”
使了一个下马威,裘池得意洋洋将针取出来,“就这,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
他冲着门口的小女孩挥挥手:“你怎么还在这?走罢,以后她不再是你的仆人了。”
顾瑾看向杨杏花,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疼。
那时,她指使自己的儿子用针刺秀秀的脚丫,有没有想过这种痛有一天会轮到她自己身上。
现在,她总该知道秀秀当时受的痛了罢。
杨杏花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是大难临头。
她披头散发求饶后,将西门蹇的身份抛了出来。
西门蹇在亳县,名声大噪。
裘池不好自作主张,急忙上报石老板。
石老板顿觉这事另有隐情,不敢耽搁,亲自套了马车,前往西门府。
如果能凭借这桩子事,搭上西门府,那楼中生意定更上一层楼。
哪知吃了一个闭门羹。
西门家主打发小厮,只说杨杏花已经不再是他儿子的妾室。
要打要杀,任凭石老板做主。
石彩娥顶着冷风。
却连西门府的门都没进去,恼羞成怒。
回去就将杨杏花毒打了一顿。
杨杏花被鞭子抽得满地乱滚,忍住疼痛一通求饶,那石老板才挥手制止毒打。
听得西门蹇没有回应,更不曾提及赎身之事,登时哭哭啼啼起来。
她双膝跪着,匍匐在地,急忙表态,以后会好好听话,不再惹是生非。
一来二去,裘池也将事情弄明白了。
他收了鞭子,冷笑道:“就是个蠢货。”
“你说你要姿色没姿色,要才情没才情,既能凭得手段得到西门大官人的欢心,就该安安分分待在后院过荣华富贵的小日子。”
“偏偏要作妖,现在好了,落到春风楼,遇到那不好相遇的主顾,少不得让你掉一层皮。”
杨杏花吓得浑身发抖,心里恨意却是半分不减。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落到如此境地,全是顾瑾的错。
自己受过的苦,迟早要让她也要尝一遍。
杨杏花如是想,哪知,到了晚上,一个浪荡子到她房中,只使了几个手段,就让她魂飞天外。
临死时,生前画面一帧一帧闪过,最后停留在杨平的脸上。
那是一张无比恐怖的脸庞。
杨平的眼睛里满是恶意。
他伸手掐住杨杏花的脖子,凶狠狠地大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到异鬼刀下,为什么?”
杨杏花怕极了。
那日澜城被异鬼攻破,逃命时,为了让自己有活命的时间,是她将杨平推开的。
杨杏花挥着手,想要挣脱杨平的桎梏。
但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忽然恼怒起来。
“杨平你个死鬼,你既然心里有人,就该守着你心中之人过一辈子。”
“娶了我,又不珍惜我,既然你负我在先,那我杀你在后,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我只后悔,没有早些杀了你,也省得让远儿出生受砍头之苦。”
杨杏花厉声咆哮,掐在她脖子的手慢慢松开。
可她双脚蹬了蹬后,直挺挺躺在床上,已是一动不能再动。
生前所有爱恨怨愤,化为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髻,沁湿枕巾。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与那无心之人痴缠半生,倒不如早早和离,另觅良人。①
杨杏花幡然醒悟,却是为时已晚,只落得个身死魂消,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寻欢之人,有个嗜好。
他喜欢虐玩妓子。
这段时间见那些女子玩了后并没有生命之忧,今晚作乐时,便变本加厉起来。
谁知这妇人身娇体弱,只稍稍使了些手段,就不行了。
眼见自己闯祸,那嫖客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急忙松开双手。
跌跌撞撞想要逃跑,却被楼中守卫抓住。
裘池忙喊了石彩娥,两人一通威逼利诱,才得知楼中女子自缢都是他搞的鬼。
两人又气又急,从那人手中要来五十两银子,将此事压下。
不过短短半日,刚刚买下的人就没了,石彩娥只觉得晦气,急忙吩咐裘池将人丢弃。
一个妓子,死了便死了。
裘池扛着杨杏花,连草席都没有裹,直接丢进了乱葬岗。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短命鬼。
待裘池打道回府时,忽然有一人从他身旁跑过。
那人速度很快,一晃眼就不见了人影。
正惊奇,又一人从远处跑来,从他身旁掠过时,带起一股风。
裘池下意识抱紧胳膊,嘟囔道:“大晚上的,都不睡觉,做什么呢?”
“人人都乱跑,那管宵禁的兵油子,估计又躲到那个楼里喝花酒去了。”
此时,李忠义眼看就要追上那小厮,才发现他的目的地居然是自家小院。
“糟糕!”
他心里咯噔一下。
忙从丹田处提起一口气,整个人像箭一样激射出去。
不过几息,李忠义就窜到护卫背后,他手刀起落,将人砸晕后,带到自家院里。
顾瑾和李桃花早就从春风楼回来,因担心外祖父他们,一直没睡。
听到动静后,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瑾儿,我见这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出来,料定会出幺蛾子,本以为是去报官的,想不到跑我们家来了。”
顾瑾冷着脸,从水缸里舀出半瓢水,泼到护卫脸上。
那护卫顿时被冷水激醒。
正要大喊,才发现自己口中塞了一块棉布。
顾瑾拖着他的手,进入房中。
她死死盯着护卫的眼:“我问,你答,如果喊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女孩的眼睛像死神在注视,黑漆漆的,看着慎得慌。
那护卫吓得连连点头。
不等顾瑾问,就将自己主子卖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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