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老人点头附和:“是这个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冷一下热,往年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会子事。”
他们还想再多聊几句,但城门口风太大,寒风使劲往衣服里钻,说几句话就冻得鼻涕直流。
“李老板,我们得先回去,等天气暖和一些,你再来城门口寻我们,到时候柴火便宜点给你。”
李忠义被风吹得鼻头发红,急忙点头,“行,老叔叔回去可小心点,别摔倒了。”
顾瑾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卖柴火的老人身上。
她站在旁边,一直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
生意人,守时是基本准则。
袁天冬,怎么还没来?
正嘀咕,从城门外进来一辆大马车。
那马车不知是由什么木头建造而成,看起来非常豪华。
坐在马车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伸手撩开帘子。
顾瑾下意识望去,直呼好家伙,居然是个熟人。
杨杏花也大吃一惊。
两人四目相对,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顾瑾:靠靠靠,杨杏花为什么会在这?看起来混得还挺好?
杨杏花:顾瑾那死丫头居然还没死,那异鬼为什么没有将李家人全部杀咯!
一年多不见,杨杏花变化很大。
她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金银珠翠,脸上擦了胭脂,嘴唇抿了口红。
如果不是杨杏花的眼神出卖了她,一瞥之下,顾瑾还真没有认出来。
李忠义正和两个买柴火的老翁告别,眼角余光下,只觉得马车里有一美艳妇人一晃而过。
等他回过神,忽然又纳闷起来。
“瑾儿,好奇怪,刚刚那女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顾瑾眼神微闪:“可不是见到过么?还是我们的老熟人呢,她就是杨杏花啊。”
李忠义惊住了。
整个人像电线杆子似的,杵在地上半天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呼道:“杨杏花,她是杨杏花?”
顾瑾肯定地点点头。
李忠义脸色顿时变了。
在罗家村时,他们两家可是结过仇的。
现在杨杏花混得那么好,新仇旧恨,指不定怎么找自家人麻烦呢。
顾瑾拉了下李忠义的衣袖,晃了晃:“大舅,别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她做甚!”
李忠义勉强笑了下,没有回应。
顾瑾见他还是忧虑,只能转移话题:
“大舅,袁天冬呢?怎么还没来呢?”
李忠义回过神,东张西望后才说道:“是啊,明明约好时间了,难道有事绊住脚,过不来?”
顾瑾跺跺脚:“既然等不到人,那就别等了,我们回去吧。”
遇到杨杏花这事,得尽快与家里人说。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人做事好商量。
得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李忠义张着脖子在张望,还想再等等,但听到顾瑾要回去,立马同意了。
他嘀咕着:“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约好的时间,又食言,大冷天,好玩吗?”
顾瑾随口安慰:“做生意也讲究缘分,许是缘分未到。”
两人各自挑了一担柴火,转头回家。
一百六十斤两捆柴火,顾瑾轻轻松松挑起来。
李忠义冲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以前在李家村,肩挑三百多斤的劳力“遍地走”。
而这些气力,都是从小练出来的。
就比如李忠义,他十二岁时,家里的水就由他负责。
一担水加起来有八九十斤,他从村尾走到家有两里地,最开始歇歇停停才能将水挑回,两月后,一口气就能挑回家。
瑾儿厉害,年纪比自己小,挑的担子还比自己重。
属实是天生神力!
顾瑾是第一次显露自己的力气,见李忠义惊讶,笑道:“大舅,等你将八极拳练好,力气肯定比我大。”
李忠义顿时心生向往。
听瑾儿说,她三岁习武,转过年她就十岁了。
七年,七年后,他也可以变成大力士!
顾瑾他们前脚刚走,袁天冬坐着马车就来到了城门口。
听到守门的士兵说人已经离开,顿时懊恼不已。
前日,袁天冬就得到消息,韩沐大败异鬼,但却不是全歼。
异鬼的王和小部分精兵出逃,进入周国境内。
“打草谷”的后勤部队也隐匿行踪,不知去向。
袁天冬做生意做了多年,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他有预感,出逃的异鬼,定会作乱南方各个州城。
亳县离利州太近,如果异鬼绕过香河县,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他得离开亳县。
越快越好。
哪知袁天冬找了好几家镖局,都没有人肯接镖。
只说天气太冷,全都拒绝了。
袁天冬恨得不行,镖局不接镖,定是自己的老对手西门老贼搞的鬼。
想来那老贼也嗅到不寻常的气息,提前与那几个镖局打好招呼,将那些武者全部占为己有。
袁天冬立刻想起那日偶遇的两个江湖客,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正想派人寻找,哪知昨日赶巧在城门口遇见,可惜那个女孩不在,李忠义做不了主,只能约到今天。
为这事,今早他卯时起床,吃过早饭就出发。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途中撞倒一个老翁。
那老翁拉着他啰嗦了小半天,走又走不脱,好不容易打发他,袁天冬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他冷着脸道:“方平,明日你不要来上工了。”
方平顿时不知所措:“掌柜的,我做错了什么吗?怎么就不让我上工了?”
袁天冬沉声:“这两次驾车,你都撞上人,如此莽撞,以后真要出人命,我赔不起。
也是之前的老伙计家里有事,要不然,袁天冬也不会请一个临时工驾车。
方平还想辩解,见袁天冬神色阴沉,抿了下嘴,不敢再说。
两方人再次错过,袁天冬遗憾不已。
此时,顾瑾他们已经回到家中。
李大海和李仁勇从三水村也已回来。
两人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
见顾瑾进来,李仁勇急忙开口道:“瑾儿,我们今天没有买到一粒粮。”
三水村离亳县很近。
出了西城门后,走路不到半个时辰。
进村后,见房屋都起的很好,两人高兴不已。
家境富裕,意味着粮油充足。
可惜,他们走遍整个村,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卖粮。
半斤大米都不肯。
李大海百思不得其解。
问了村长后,才得知最近不少富户在购粮,价格给得很高,农户手中多余的粮食早就被买走。
顾瑾见两人长吁短叹,心中忽然生出一计策。
他们手中的钱财,大部分都是反杀得来,那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方法,搞到粮食。
不过,怕家人担心,顾瑾没有提及自己的想法。
她转移话题,将在城门口遇到杨杏花的事说出来。
众人得知杨杏花居然还活着,都大感意外。
李仁勇拍着桌子,咬着牙说道:“瑾儿,先下手为强,今晚,我就去杀了她,去了这个祸端,夜里也能睡个好觉。”
李忠义皱眉:“只怕不妥。”
“那杨杏花看着像个贵妇,背后之人定有钱有势,贸然出手,得罪权贵,我们一家只怕都不能活着离开亳县。”
罗五谷急忙附和:“大舅公说得对,上次在鹏城,那抢粮铺的平民,第二日就被抓捕砍头,此时还得从长计议。”
李母小声说:“杨杏花既然现在过得好,或许不会找我们麻烦呢?”
李桃花恨恨道:“娘,杨杏花那人,一直记恨我们李家,她现在一飞冲天,哪里能让我们好过。”
李家的担忧,确实不是无的放矢。
杨杏花在城门口见到顾瑾他们后,心里便起了心思。
她从嫁到上扬村,就看李桃花不顺眼。
后来一路逃荒到罗家村,为了筹钱,她卖掉了自己的女儿。
可李桃花一个孕妇,却带着两个孩子,全须全尾活下来。
杨杏花嫉妒得内心犹如烈火在焚烧。
去年被顾瑾他们从罗家村赶出来后,杨平那个死鬼就一蹶不振,好不容易在澜城找到事做,异鬼又打了进来。
杨平和远儿惨死异鬼刀下。
新仇旧恨。
她只要想起顾瑾那个死丫头还有李桃花,就更加恨之入骨。
也是运气好,她在逃命时,刚好遇见在澜城玩乐的西门蹇
杨杏花其实长得不错,只是被名头李桃花压着,平日里为了不让皮肤晒黑,她很少下地干活,婆婆性子软,也管不住她。
外面的活计都是杨平张罗。
后来逃荒三千里,餐风露宿苍老了些,不过她才二十五,在澜城那段时日,养了养容貌便回来了。
西门蹇见了杨杏花,怜香惜玉之心一起,顺手就将她救了。
又见杨杏花有几分姿色,顺势就睡了。
两人紧赶慢赶,逃回亳县。
杨杏花顺势就成了他的妾。
西门家,在亳县可是首富。
只可惜钱势滔天,人丁却不旺。
三代都是单传。
到了西门蹇这辈,也不过只有两个男丁。
西门蹇是长子,他还有一个弟弟叫西门珏。
在西门珏没有出生前,西门蹇是西门府一根独苗苗。
老一辈的人将他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贵。
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中怕摔。
也是太娇惯,养得西门蹇的性子无法无天。
待西门珏出生后,他本能以为弟弟抢了自己的宠爱,为引起长辈们的注意,行事更是肆意妄为。
从澜城逃回来后,许是怕了,出门最少也得十个护卫随行。
而,杨杏花深得他的宠爱,在府中,日子自然过得甚是顺心。
李家那些难民,以西门家的权势,西门蹇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
杨杏花动了心思,待回到西门府后,便装出一副闷闷不乐,茶饭不思的模样。
西门蹇正在兴头上,少不得问询几句。
杨杏花哭着说在城门口见到故人,见她衣衫褴褛,自己却是锦衣华服,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提及时,话里话外说得李桃花是嫦娥在世,容貌无双。
听得西门蹇心动过速。
要说西门蹇此人,也是怪。
他不爱那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最喜欢的是那风韵犹存的已婚少妇。
要不然,也看不上杨杏花这生过几个孩的妇人。
西门蹇把玩着杨杏花的小手,装着漫不经心的模样问道:“杏杏啊,你那叫李桃花的姐妹,现在在哪呢?”
见他上钩,杨杏花心中一喜,立刻回道:“回大官人,妾只在城门口见过一面,具体住在亳县何处,属实不知。”
西门蹇笑道:“听得你说你那妹妹过得如此凄凉,可得派人寻得她,这天寒地冻的,可别死在了外头。”
杨杏花心花怒放:“好的,大官人,明日我就派人去寻人。”
西门蹇皱眉:“做什么要明日,就今天罢。”
“你要用什么人,只管与管家说。”
“我要管家全力配合你行事。”
杨杏花眼珠子一转,假装吃醋道:“大官人,你这么着急,不会我将桃花请进府,你就忘了我罢?”
西门蹇哈哈大笑:“怎么会忘,我们可以一起玩哩。”
杨杏花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银枪腊头,哑火的炮仗。
为了伺候好他,杨杏花是一辈子的苦都吃了。
这苦,左右也得让李桃花好好尝尝。
顾瑾不知道危机逼近,见天气虽然冷,但是没有下雨,担着柴火回家后,和两个舅舅抓紧时间修缮房屋。
“大舅这片瓦松了,你再递点来。”
她体重轻,做屋顶的活计,最适合。
李母带着李桃花,白素素,木氏也忙得不亦乐乎。
屋子太破,很多窗户纸都碎了,得重新糊。
昨日徬晚时分,又刮过一阵大风后,气温忽的一下就冷了。
也不知会不会继续降温!
幸好匠人干活利索,两个炕都已经盘好,等再过三四日,就可以使用了。
等糊完窗户纸,还得抓紧将食物准备好。
到时候冻在屋外的大缸中,吃的时候热热就好。
李大海虽然不能做重活,但也闲不住,拿着扫帚在扫院子。
几个孩子在在屋里练字。
众人正忙活,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人,从他们的院落经过。
顾瑾察觉到后,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盯着外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张大雷奉命找人,这大冷的天,他心里是有怨气的。
见屋顶那小女孩直愣愣地望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瞅啥?”张大雷怒吼。
顾瑾乐了。
她回吼:“瞅你咋地?”
张大雷挽起袖子想打人,挽了一圈又放弃了。
妈的,太冷了。
他跺跺脚:“有本事你下来。”
顾瑾正有此意。
她脚下一点,人如落叶从空中飘落,站在男子面前。
张大雷懵了。
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急忙用手揉眼,再次睁开,却发现女孩还是站在自己面前。
顾瑾这段时间正在换大牙,她一张嘴,就发现牙齿漏风。
“你不是要打架,开始吧。”
张大雷急忙后退:“谁要和你打架了,你可不要胡说。”
顾瑾纳闷:“那你要我下来?”
张大雷顺势道:“我找人,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桃花的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以前生活在上扬村,去年建州大旱,她带着自己的女儿落户罗家村,听人说前段时间他们到了亳县,我着找了好几户也没有见着人。”
“你找她做甚?”顾瑾继续套话。
张大雷呵呵一笑:“我家主人看上了她,想聘她为妾。”
为了套取更多信息,顾瑾假装愣在了原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真是,人要是走捷径,果然要少吃很多苦,杨杏花倒是心狠,为了活着,正头娘子不做,去给人当妾!
她抬头,将眼前的男子从头到脚扫射了两遍,才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张大雷低头,上下打量拦住自己的人。
小女孩身量不高,但气势汹汹,又想起她刚刚从屋顶飞下的利落身法,他心中一动。
故意将事情的全貌说出。
“我家主人,可是亳县最大的药商,西门蹇是也。”
“小姑娘,我已全然告知,现在可以走了罢。”
西门蹇?
不认识。
但,此人既然能派人寻找娘亲,定与杨杏花脱不了干系。
既如此,眼前的护卫,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为难他,没有意义。
顾瑾收回手臂,侧身让路:“行,知道了,你走吧。”
张大雷有心多说几句,又怕泄露这户人家的行踪……
只能一步三回头离开。
他爹以前跑过江湖。
与他说过很多江湖上的事。
他爹说,如果在江湖上碰到独行的小孩和老人,可千万别轻视,得敬着点。
毕竟,没两把刷子,他们不敢独行。
杨杏花虽然没有提及李家人的具体情况,但张大雷自己想想也能想通。
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能够带着家人逃离战场,不懂武艺,根本不可能。
并且,这女孩在听到李桃花的名字后,急急追问,不难推测这户人家,应该就是杨杏花要找的人。
张大雷掉头离去。
随便又找了两户人家,老神在在回转西门府。
实际上杨杏花要管家派护卫出去找人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泄露信息。
等找到人后,再行打算。
哪知那管家嘴松,张大雷顺口一问,他就说了。
张大雷是什么人!
他可是个正经的游侠儿。
闯荡江湖,做的可都是行侠仗义之事。
对杨杏花逼人为妾,张大雷可谓是深恶痛绝。
所以,他在找人时,才故意将主家的龌龊心思昭然告之。
张大雷久去不归,杨杏花指使丫鬟婆子问了好几回。
管家不胜其扰,只能走到大门口的门房等着。
他暗自嘀咕,只觉得少主子是吃了迷魂药,非得在这个时候纳妾。
也不瞅瞅现在什么形势。
天气反常不说,溃败的异鬼估计会流窜作案,属实是色心包天了。
幸好上头有老一辈的顶着,要不然,让这种胡作非为的人掌管西门府,迟早败精光。
那杨娘子,也是个傻的。
少主子后院那么多姬妾。
他又只有一人,僧多肉少,杨娘子居然还想弄一个女子进门!
这万一叫那李桃花的,独得主家宠爱,那还有你杨杏花什么事??
管家躲在门房,落得清净。
酉时,张大雷才慢悠悠回到府内。
他不知道自己身后一直缀着一条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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