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宋小虎昨晚喝多了酒,睡得很沉,根本就不知道一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儿。
在听到顾瑾的话后,他有点舍不得。
于他而言,豆腐街的宅子太大,好不容易有这么多人热闹起来,想不到又要分开。
“瑾妹,今日大哥要去上值,实在没有空闲帮你搬家……”
顾瑾忙打断了对方的歉意,“小虎哥说的什么话,家里那么多人呢,你且安心去上职,我等你回来。”
宋小虎听到后眼睛一亮:“那可千万要等我。”
“还有,玄武街虽然离豆腐街很远,以后还是要常来看看。”
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
家人遭遇那次变故后,死的死,逃的逃,宋家只剩下他和小妹两人。
现在,小妹虽然找到,但是她不肯回来,宋小虎穷苦出身,也不习惯人伺候,所以并没有请下人打理,偌大的一个宅子空荡荡的,以前他宁愿留在吴大人府上值,也不愿意回来。
顾瑾察觉到宋小虎眼中的对亲情的眷恋,更加坚定要帮他找回妹妹的决心:“小虎哥,你放心,等搬家安定后,我便去趟东城,一定将姐姐带回来。”
宋小虎心中一喜,急忙道谢:“那就先多谢瑾妹了。”
顾瑾嗔怪:“一家人,客气啥。”
“小虎哥,吃,这个是外祖母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两兄妹吃完早餐,顾瑾将宋小虎送到门口。
正要道别,一辆马车行驶过来。
马夫熟练从后拿出下马凳放置好……
顾瑾瞬间明白来人要么是甄家之人,要么是木府之人。
正思量,后面又有一辆马车过来……
他们两家赶在官府开门之前过来,看来是想息事宁人。
宋小虎望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一头雾水。
顾瑾适时解释:“小虎哥,你去上值,他们都是来找我的。”
宋小虎压低声音问:“不是来找麻烦的吧?如果是来找麻烦的,千万要和哥说,哥现在在吴大人府上当差,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顾瑾感动道:“谢谢小虎哥,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正说着话,就见马车上又下了一个老人。
此人大概五十岁上下,浓眉阔眼,身量颇高,他拢着手,神情倨傲道:“快去禀报你们家家主,让他出来迎客。”
顾瑾乐了。
好家伙。
这啥人啊。
一见面调子就起那么高!
这是要来谈事的态度吗?
还是……
对方是故意而为,想要糊弄自己,让自己轻敌大意!
顾瑾正要搭话,宋小虎“唰”的一下,拔出长剑。
“大清早的,怎么有只狗在这里叫,想死呢?”
宋小虎的佩剑,是吴广峰赏赐的。
吴广峰此人,深受圣上宠爱,在民间行事招摇跋扈。
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他专门定制了一批刀剑。
刀剑的柄端,特意雕刻了一只鹰,那只鹰呈翱翔九天的姿态,显得非常张狂。
京城中人,凡是见到持此刀剑的,便知晓是替吴广峰办事的人。
明台镜和庞同瞥到剑柄的鹰,蓦然间,浑身冷汗淋漓。
他望着指向自己的长剑,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木云霄出身首富之家,想要讨好他的人,比比皆是,就连官府之人,看在钱的份上,也能得一个好颜色。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剑指着,并且因为对方的身份,还不能回击。
他忍不住责怪自己的幕僚。
都怪明台镜那个老匹夫,出的什么馊主意……
要他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下好了。
惹了不该惹的人,怎么收场。
木云霄能力平庸,但审时度势,还是会的。
他忍住内心的愤怒和屈辱,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这位官爷,实在是对不住,老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过这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宋小虎见对方求饶,这才收了长剑,出言警告:“我不知道你找我妹妹什么事,但如果你敢心怀不轨,我一定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没!”
被一个毛头小子斥责,木云霄气得拳头紧攥。
他咬着牙,低声下气回了两字:“明白。”
自家主子被人毫不留情训斥,明台镜和庞同低着头,全程不敢帮腔。
他们要是早知道周家的背景如此雄厚,肯定不会同意家主派人刺探信息。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见对方俯首帖耳,宋小虎这才翻身上马。
“瑾妹,等我回来。”
顾瑾挥挥手:“小虎哥快去忙,我会等你的。”
甄诚虽然没有下马车。
但是前方的动静却都看在眼中。
他与木云霄认识了很多年,此人极易动怒,暴躁无常,如若不是请了幕僚,有幕僚从中斡旋,木家早就被其他人吃干抹净。
这是他第一次见对方被人申饬,却卑躬屈膝却不敢动怒。
哎呀,自己这一次是踢到硬铁板了,只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郝柏,郝柏!”
他使力晃动着睡在一旁的人。
这人自从被他救回来后,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如果不是从他手里得到诗册,并且他还告知破解出的信息,甄诚早就会将他赶出府。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他也不想当冤大头,一直养着一个酒鬼。
郝柏宿醉,头疼欲裂。
被晃醒后,见到恩人脸上忧愁的神色后,咧着嘴笑:“恩人,找到文书了?”
甄诚急死了:“找什么找,惹祸了,快,你随我一起下去。”
他们一同跳下车,就见那拔出长剑的少年已骑着高头大马离开。
木云霄刚刚出了丑,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回头见到老伙计带着郝柏缓缓过来,心里更是不舒服。
甄家以前在麻县,靠着木府起的家。
后来,他们举家搬往京城,也许是触及到核心利益,两家并没有什么来往。
木云霄臭着脸。
甄诚也没有理会老伙计。
他冲着顾瑾老远就拱手行礼:“这位就是周姑娘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钟灵毓秀,一表人才。”
钟灵毓秀·一表人才·顾瑾冷笑一声。
还久闻大名!
对方真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
“这位是?”顾瑾不冷不热回话。
甄诚适时解释:“在下甄家家主,听闻周姑娘想要筹备粮食,正好我们甄家囤有不少麦子,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顾瑾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这是想以粮食作为筹码,息事宁人。
甄诚大概也是五十岁左右,身材比较肥硕,脸上肉也很多,挤得两只眼睛成了眯眯眼,笑起来的模样居然像大肚弥勒佛!
和颜悦色,看起来像个大好人。
顾瑾不露声色道:“原来你就是甄族长,久仰久仰,我确实在收购粮食,但你的粮,我……可不敢收。”
甄诚陪着笑脸:“周姑娘真会说笑,其实在下不止有粮,还有你想要的……”
他咳嗽了一下,试探着问:“隔墙有耳,要不,我们进屋说。”
他虽然只说了两句话,却透露了不少信息。
从目前看,起码甄诚知道的真相比木云霄的要多。
顾瑾权衡再三,点了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甄族长,请。”
木云霄急了。
甄家一大家子差不多有两百人,要是他与周家率先谈拢,自己一家怎么办?
这时,明台镜开口了。
“等等,周姑娘。”
“老夫……在下手中也有你需要的物资,我们也可以谈的。”
顾瑾似笑非笑:“请问你是谁?”
对方轻蔑的语气让木云霄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丫头片子,只怕还没有及笄,如果不是因为傍上了吴广峰的手下,自己伸出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她。
明台镜察觉到主子情绪不稳定,立刻回话:“周姑娘,在下明台镜,这位是我的同僚,叫庞同,他是我的主家木云霄木族长,木府乃织造大家,在云城是首富,不知姑娘可曾耳闻?”
顾瑾眨眨眼:“没听过。”
明台镜:“……!?”
他本就是客套一问,按常理,对方应也是客套回话。
想不到,这小姑娘打破常规,倒是让自己不好再接话。
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年纪小,真的不会圆滑话术。
庞同适时解围:“周姑娘乃青梅县人士,云城离青梅县相隔几千里之外,没有听过,实属正常。”
“周姑娘,我们家主刚刚说的物资一事,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
他们比自己一行人早两年进京,这两年来肯定囤积了不少好东西。
如果筹码给得足够多。
放了他们派出来的探子,也不是不可以。
顾瑾让罗五谷卸了大门的门槛,让他们的下人将马车牵进来。
她自己则领着众人去了议事的房屋。
甄诚心中一转,他走到最前面,用商议的语气问:“周姑娘,在下见木族长似乎很着急,要不你先和他商谈,我们推迟一刻,也是可以的。”
木云霄也不愿意与老伙计打交道,见对方识相,脸上总算露出一丝客套的笑容。
“那就多谢甄族长了,周姑娘,请。”
如果有人私闯民宅且行不轨之事,是大罪。
如此,自己只要牢牢抓住这一点,对方的两个谋士纵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来。
她走进屋中,端坐在主位。
今日因为要搬家。
所有人都很忙。
外祖父,外祖母,两个舅舅还有娘亲他们早就去了玄武街打扫卫生。
顾凌云带着他的小队前往樊府送醉玲珑的胭脂。
严不悔领着他的小队在京城继续打探消息。
宋清琅和他的队员则运送府中的物资前往玄武街。
周奕的小队昨晚巡逻一夜,现在在补觉。
袁家人和白素素还有木三娘,也没有闲着,都在后院打包,方便运送物资。
所以现在府中趁手的人,只有罗五谷。
“五谷,你去安排好甄族长,然后将小贼土煊提过来。”
罗五谷嗯了一声,领命离去。
顾瑾这才招呼木云霄和他是两个手下落座。
“说吧,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今日为何突然到访?”
“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姓周?”
她一开口,就故意点破本来可以云山雾罩遮掩过去的事情,如此直白,让木云霄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小丫头片子,仗着背后有人,张狂得很呐!
他忍了忍了,觉得自己可能忍不了。
依自己脾气,若要开口,肯定会让谈判陷入僵局。
于是,木云霄索性别过脸不理会,让自己的两个幕僚去应对。
顾瑾见到后,若有所思,这木家家主,似乎有些奇怪!
明台镜之前吃过一次亏,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对方又咄咄逼人,便转头看向自己的同僚。
庞同见他们都沉默不语,只能避开锋芒,转移话题。
“让周姑娘见笑了,是这样的,不知道周姑娘有没有听闻过疯道士的谶言一事?时间?大概在景元年。”
顾瑾直接否认:“没有。”
“还有,请不要答非所问。”
庞同:“……!?”
哎呀,这小姑娘,怎么像只刺猬似的,攻击性未免太强了。
谈不下去啊。
明台镜倒是想替同僚解围。
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贿士兵在城门口监视,并且还派人跟踪和打探,这些事都不能放在明面上谈。
当然,最重要还是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定下的计策不能施展,显得畏首畏尾。
两人低头小声商议,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主子自从踏入周家,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特别是被那少年用剑指着,过了那惶恐劲后,木云霄内心剩下的只有愤怒与屈辱。
更屈辱的是,他作为木氏一族之长,坐下这么久,一杯茶水都没有。
忽然间,他也不是那么想要周家手中的名额了。
此间如若不是对方捏着自己的把柄,定拂袖离去。
明台镜眼角余光见到自家主子坐立难安,便知道他想离开周家。
正要开口打一个圆场。
罗五谷拎着土煊进来了。
木云霄立刻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因为他落入敌手,自己也不会如此被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感受到主家审视的目光,土煊此刻窘迫得想要钻入地底下,将自己埋起来。
木云霄收回视线,继续低眉垂目,做壁上观。
以往都是这样。
但凡遇到棘手的事情。
他只需要做做样子。
幕僚就能够替他解决。
更何况,今日谈事的居然是个小姑娘。
周家是没人了吗?
让一个丫头片子当家主!
简直贻笑大方。
木云霄浑身都散发着不与女子一般见识的厌恶感,顾瑾都看在眼里,她也懒得周旋。
此人脸颊发红,毛发粗犷,声音洪亮有力,说话语气急促,一看就是易怒之人!
在中医看来,五种情绪对应五脏。
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
此人喜怒,那肝火必定旺盛,木生火,心脏便会受到牵连。
并且此人两颧的发红呈暗紫红色,嘴唇发绀,有点像西医定义二尖瓣心脏病独有的表现症状。
且先激他试试,一旦对方动怒,便会自乱阵脚,届时,自己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她挺直腰板,头颅高高抬起,眼神充满倨傲,最后用不屑的语气开门见山质问:“既然你们回答不上来,那就说另外一件事。”
“木族长,前几日我家里进贼了,审问一番后,那人说是受你指使,不知木族长怎么说?”
突然被点名道姓质问,并且还是如此轻蔑的语气,木云霄气得怒火中烧。
木府乃云城织造大家,他是木氏族长,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轻慢,简直不能忍。
木云霄正要发脾气,脑海里忽然闪现那持剑少年,那带着寒光的剑锋让他拉回了一丝理智。
忍,还是得忍。
不过忍归忍,这小丫头片子太嚣张,且先杀杀她的威风,看她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并且,他瞅土煊不顺眼。
长得牛高马大,想不到却是个绣花枕头,派去刺探消息,居然被人活捉了,自己今日受的屈辱,都是拜他所赐。
如此废物,留着有何用!
倒不如趁机弃了,也省得碍眼。
木云霄压制住心底的愤怒,装出不认识的模样矢口否认:“我们府中,可没有此人。”
明台镜在听到自家主子的回答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庞同亦是一脸无可奈何。
眼前主事之人,虽然是个小姑娘。
但她背后有人!
并且自己这一方还有求于她,但凡有点脑子,在面对对方的轻慢,也该忍耐一二才是。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想要插话,顾瑾先一步开口:“两位,我现在在和你们的主子说话,所以,请保持安静。”
这时,土煊察觉到自己有可能会成为一颗弃子,急忙辩解:“家主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一直都在木府当差的。”
木云霄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记得吗?”
“半月前,你偷了我书房中的砚台,当场人赃并获,我便将你赶出府中,你自己找不到落脚地,在别人家中鬼鬼祟祟当成小偷给抓到了,反而又连累老夫。”
“如此不忠不义之徒,老夫那日就应该将你送到坊长那,剁了你的手,也省得你又闹出一桩祸事。”
土煊气得要吐血了。
但气着气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是不忠不义……
——如果不是自己怕死,也不会将对方供出。
他与木云霄,王八对绿豆,半斤对八两,都是小人。
土煊张着嘴,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辩驳。
顾瑾望着一脸不耐烦的木云霄,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此人贵为一族之长,明明特意过来谈事,临了却翻脸不认人。
挺意外的。
也很奇怪。
木家在云城是织造大家,是云城首富。
能站到如此高度的家族,掌舵之人的心性不应该如此反复无常且易怒狭隘!
木云霄真的是木家的族长吗?
还是,他这个族长之位,是靠其它手段得来的!
她不知道的是,木家传承几百年,为了防止兄弟阋墙,定的是嫡子继承制度。
无论那一代的嫡子能力是强还是弱,家主的位置只能由他继承。
在木家家规中,嫡子能力强的负责拓展家族业务,嫡子能力弱的便当守成之主,并且宗族其他人必须全力辅佐。
正是有了这一套家规。
木家底下的弟子没了争夺家主权利的机会,木氏家族才在一步一步中成为云城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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