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望着娘亲熟悉的模样,江碧玉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忽然有些想笑,原来,娘亲也和自己一样,也是色厉内荏,虽然依旧胆小,但至少,她们都在改变,并且是变好,等找到哥哥,他一定刮目相看。
木三娘和江碧玉的对话,土煊都听在心里。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女子,很明显是木云霄的女儿,连女儿都不管父亲的死活,说明木云霄此人品性只怕与表面呈现的忠良诚信大相径庭。
并且,他这次似乎惹到了一只刺猬,一不留神只怕就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师父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自己若是能逃过一劫,还是离开木府为妙!
无独有偶。
前不久,远在阳月州城的风煊,在打探消息时被顾瑾卸掉胳膊后,回去就以受伤为由离开李府。
想不到过两日就接到雨师兄的信函,约他进京,风煊心动了。
他熟知地形,再加上独自一人行动,在龙骑军到来前,连夜逃出阳月州城,穿过李子山也来到了京城。
风煊是一名武者,行情很好,刚到京城,就在雨师兄的介绍下,被甄家聘请为护卫。
此刻,他奉命行事,前来豆腐街宋府宅院窃听。
谁料见到自家师兄被人五花大绑,并且,绑他的人,居然是顾瑾!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那么巧呢?
风煊有自知之明。
他刚刚能潜伏进来,为了避开那巡逻的小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但凡露出一丁点动静,只怕又会沦为阶下囚。
“师兄,委屈你先待着。”
“等明日我去搬救兵,一定将你救出来。”
风煊躲在屋顶,一动不敢动。
顾瑾不知道屋顶有人偷听,她又问了几个问题,土煊都老老实实回答。
直到她再也得不到更多信息,才让罗五谷将将他带了出去。
罗五谷推搡着:“老实待着,让你出来打探消息的是木云霄,出了事自然得他负责,真要报官,你吃不了兜着走。”
土煊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保证不逃。”
房门再次关上。
顾瑾转头望着自家徒弟。
“云城木府于两年前搬到京城。”
“那木云霄似乎在寻找什么物件,买通了城门口的士兵。”
“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他探明,那人就是他特地派人过来踩点的。”
“为师向来不喜欢被威胁,所以,肯定会出手对付他。”
“凌云,你……有什么想说得没?”
顾凌云有些心不在焉。
在听到师父的问话后,急忙回话:“回师父,徒弟早就从木府宗族中除名,也与木云霄断绝父子关系,师父尽管行事,不用顾及其它。”
顾瑾点点头:“行,知道了,回去吧。”
顾凌云做事稳重。
顾瑾不想失去这一大助力。
既然他真的与木家断绝亲缘,此事便好办了。
见时间还早,顾瑾又招呼家里人坐到一起将今晚遇到的事情告知。
李忠义忧心忡忡:“想不到我们刚进京就引起了别人注意,这五年,就算我们想独善其身,只怕也会卷入是非当中。”
李仁勇挠挠头:“谁说不是呢!虽然说那啥五年后才会来临,但朝廷放出来的名额有限,为了这些名额,厮杀是难免的。”
他顿了顿,又说:“瑾儿,为免被别人惦记,我们得尽快将人员招满。”
顾瑾“嗯”了一声。
她扬起一个笑脸,岔开话题:“先不说了。”
“外祖母,今日在樊府,郭夫人送了一只上好的玉镯,你看看,喜不喜欢。”
玉镯静静躺在木盒中,它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美轮美奂。
李母下意识摆手:“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不敢戴,万一碎了,可怎生是好?”
李桃花笑着说:“娘,平日里做事确实不方便,不过办喜事时,出门时,你都可以戴着,收着吧,也是瑾儿的一片心意。”
顾秀点头:“对,外祖母,你可辛苦了,每天那么多人的饭菜,都要你张罗,等秀秀以后长大赚钱了,秀秀也给你买玉镯子带。”
李母还要推辞,顾瑾直接上手将镯子戴到老人手中。
“外祖母,谢谢你,也谢谢外祖父和大舅,小舅,我年纪小,如果不是你们无条件支持和信任,我们一家走不到京城。”
李大海沉声:“瑾儿,你说错了,你识字最多,也最聪明,一路上如果没有你出谋划策,我们一家人才走不到京城。”
虽然时隔多年,但李大海记得很清楚。
那个教他功法的江湖人,离去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
他说如果有一天遇到不可控的事情,在自己无法决策时,一定要听聪明人的话,并且要无条件支持和信任,哪怕那人是孩子,是妇人,亦或者是行将朽木的老者……
因为,当人身处困境时,只有在智慧的引领下,才能绝处逢生。
李大海将那人的话,牢牢记在心底,所以,后来瑾儿显露出才能后,他立刻就将主家的权利交了出来。
再后来,瑾儿当家做主,有不少人在他耳朵旁搬弄是非。
说他作为一个长者,却将主家的权力下放到一个小姑娘手中,简直不知所谓。
还有诋毁瑾儿的,说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凭着几分聪明劲就对家里人指手画脚,不敬尊长。
李大海要么回骂过去,要么不再与之来往。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听别人怎么说。
那些故意挑拨离间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瑾儿就是聪明,就是能干,武功又学得好,他才不会像顾家人一样,因为固执与偏见,结果导致家人死于非命。
李大海的话,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就是,没有瑾儿,我们或许早就死在济州城下。”李忠义沉声附和。
李仁勇笑哈哈道:“对,没有瑾儿,大哥也不能遇见江姑娘。”
他说着话,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对了,爹,大姐,你们下午去找媒婆的,找到了没?”
李桃花瞥了一眼自家小弟:“你才想起来啊,找到了,不过考虑到过两日我们要搬到玄武街的宅子,到时候事情肯定很多,所以定了七日后,才正式上门提亲。”
李仁勇激动得拍拍桌子:“那敢情好,也许下个月我就能喝到大哥的喜酒了。”
他说着话,脸忽然红了起来。
李桃花一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小弟现在也有意中人了?”
李仁勇有些不好意思,他避开大姐的视线,小声说没有。
李母见状,揶揄道:“你要是没有意中人,那正好要那媒婆介绍几家,你也好相看相看。”
李仁勇这下急了:“娘,我才十七,谈婚论嫁还早着呢。”
李大海瞪了他一眼:“十七,不小了,以前在李家村,十七都能抱娃娃了。”
望着小舅被催婚,顾瑾忽然想起上辈子自己二十八还是孤家寡人,就……
那时,也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只不过受父母婚姻的影响,她恐婚。
所以,纵使对那人有好感,却始终将它埋在心底深处,不敢触及。
再后来,她投胎异世,前尘往事似烟消云散。
那人叫什么?
想起来了。
他叫沈翊。
顾瑾的脑海里终于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
他穿衬衣,总是喜欢挽起衣袖,衬衣的扣子却又一丝不苟全部扣着。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尖牙,像一只吸血鬼。
他看过来时,眼神里满是忧伤,那种求而不得的眷恋,总让顾瑾心跳加快。
沈翊……
顾瑾抿了抿嘴,再次将这个名字雪藏。
就在众人说话时,西边的院墙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木云霄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派出去的两个人刚刚进入宋小虎的宅院就被巡逻的人抓住。
周奕下手狠,怕对方逃逸,直接打断了一人的腿。
顾瑾听到动静,急忙起身。
这时,她忽然发现有一些细小的灰尘从上空飘落下来。
几乎是瞬间,她马上反应过来。
屋顶有人!
顾瑾出了门口,急忙拉住两个舅舅的衣袖,并朝上面指了指。
李忠义和李仁勇立刻反应过来。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绕到后院,顺着院中的桂花树翻到屋顶。
借着月色,两人很快发现匍匐在屋顶的潜伏者。
两对一。
再加上风煊本就对李家人有心理阴影,不过几招,他就被两人制服。
风煊欲哭无泪。
他都已经到京城了,怎么还遇到这大家子煞星,离谱,离谱。
更离谱的是,他被五花大绑丢到了师兄土煊身旁!
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土煊反应过来,不敢置信问:“风师弟,你不是在阳月州城李大人府上当差吗?怎么来京城了?”
“又怎么被人抓了?”
风煊苦笑:“哎,说来话长。”
土煊:“那你长话短说。”
风煊:“……!?”
他望着自家师哥,眼神一言难尽。
顾瑾那丫头,诡计多端。
她故意将两人绑在一起,肯定在隔壁偷听,他要说了,岂不是背信弃义!
土煊冲他使眼色:“风师弟……”
风煊:“师哥,你眼抽筋呢?”
土煊哭笑不得:“风师弟,你就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师哥罢,要不然……”
他收了声音,做了一个口型:“生、不、如、死!”
望着一脸焦急的同门师兄,风煊福至心灵。
原来他也知道顾瑾会偷听,故意顺势而为呢。
生不如死?
风煊忽然想起在客栈被顾瑾分筋错骨的情形,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可是,他作为一个护卫,如果出卖主家信息,以后其他富户哪敢再请他当差!
正犹豫,房门被打开了。
顾瑾神色冰冷走了进来。
看在南宫瑤的面子上,她不想对风煊用刑,所以才故意将师兄弟两人关在一起。
可是,对方并不领情。
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她知道进入避难所的文书,就是那一线生机,谁都想要。
所以,在拿到文书后,便立刻藏到隐秘的角落。
自己手中的这份文书,千万得护好了,一旦被人偷走,定会受到要挟,后果不堪设想。
但在抓到土煊后,顾瑾意识到有关“文书”的事情,远比自己考虑到的还要严峻。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竞争会越来越惨烈,暗杀这种事,只怕也会成为常态。
在这五年中,有能力护住文书的,才能最后活着进避难所。
没有能力的,继续淘汰。
皇帝的筛选,并没有结束!
“五谷,拿着刑具,去修修风大侠的指甲,他指甲太长,管得太宽,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屋顶听别人讲话,惹人讨厌。”
罗五谷点点头。
他从包袱皮中拿出专门用来拔指甲的刑具朝风煊走去。
土煊急得满脸大汗。
“等等,等等,女侠,你想问什么你问,怎么还没开始问话,就要动刑呢?”
流程不对!
流程不对!
顾瑾冷声:“因为你师弟风煊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五谷,动刑。”
她知晓自己一行人会被有心人觊觎,所以特意让徒弟们分成三队,三班倒巡逻宅院,要不然真被这些贼子套取信息出去。
那刑具卡在风煊的指甲上,只要再用一些力,就能连根拔起,正主一脸镇定,土煊却吓得汗水直流。
“师弟,师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且交代清楚,待过了这一劫,换一个主家便是。”
风煊咬着牙,还想再扛扛:“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江湖人,义字当头,出卖主家,是不忠不义,师弟断然不会如此做。”
他就不信,小姑娘而已,她纵使功法再好,还真的能残忍到给人上酷刑!
土煊:“……!?”
顾瑾冷眼旁观,她此刻如果心慈手软,放任风煊离开,那么将会有更多的饿狼扑过来。
怪就怪他命不好,几次三番栽在她手中。
罗五谷冷笑:“你要真是一个侠客,就不会潜伏到别家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本就是不义之徒,还敢大言不惭。”
他说完,手下用力一拔,一股剧痛传到风煊的天灵盖。
刺痛心扉中,风煊觉得自己好像没了!泪水都不由自主涌了出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等……等……我……说……”
罗五谷收了力,将刑具从他手指尖撤下,也不说话,只冷冷看着。
很多人,都会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他们以为咬咬牙就可以挺过刑讯逼供,却不知自己其实很快就会缴械投降。
除非,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他们受过训练,能够承受住普通人百倍的疼痛,不过,纵使如此,死士们在被抓获后,一般都会选择服毒自尽,以此躲避接下来的刑房炼狱。
风煊疼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直响,如果不是最后一丝尊严让他保持住侠客气度,他一定会大喊大叫。
顾瑾耐着性子等,一直等到对方缓过来才开口问:“现在可以说了?”
“你在阳月州城当差,为什么又跑到京城?”
风煊不敢再犟,忍着痛回话:“那晚……被你分筋错骨,回去后……我便以受伤为由离开了李大人……府上,正好我接到……雨师兄的信,说……京……京城现在……武者行情很好,我……便来了。”
“我也是在……雨师兄的介绍下,才进的……甄家。”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那么小,还是一个姑娘,为什如此毒辣,如此狠厉……
顾瑾顺势问:“甄家?是哪个甄家?”
风煊指尖的指甲被连根拔起,十指连心,钻心蚀骨的痛虽然已经缓解,但他现在依旧浑身发抖,又深呼吸了几次,他才开口回话。
“对,是……甄家,家主叫……甄诚,他从城门口士兵那里,知悉你们的信息,他怀疑你们并不是青梅县人士,所以特意派……我前来……查看。”
他疼得浑身是汗,莫名间有些后悔,早知道对方如此毒辣,还不如听师兄的话,快些招认,也省得受这皮肉之苦。
顾瑾:“甄城??”
“他原本就是京城人吗?”
“不是,甄家……于景四年初,举家……搬迁到京城,为了获得京城……户籍,听府内护卫说,甄诚……散尽了家财,才在梧桐……巷买下一套宅子……”
顾瑾追问:“那他原户籍是哪?他为什么会怀疑我们不是青梅县人?”
风煊动了动嘴皮子,指尖陡然又剧痛起来,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将整个头砸向地面。
“好……疼……太……疼……了……”
望着师弟痛不欲生的模样,土煊心急如焚。
“女侠,女侠。”
“听我一言,他这样,你也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不如给他上点金疮药,我怀里就有,上了他就不疼了。”
“你也能问出更多的信息。”
“女侠,你说是不是?”
顾瑾没有回话,朝罗五谷使了一个眼色。
罗五谷心领神会。
他从土煊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金疮药撒到伤者的指尖。
周国的金疮药,里面都会配置止疼的药粉。
风煊上了药,钻心蚀骨的痛总算缓解不少。
土煊急忙喊话:“师弟,快说。”
望着师兄关切又担忧的眼神,风煊忽然有点想哭,他忍着痛,继续回道:“甄……家好像是来自……麻县?”
“至于怀疑,其实……也不是甄诚怀疑,是替他报信的士兵发现的疑点。”
“听甄族长说,那……士兵本身就是青梅县人,他在翻看你们的户籍时,发现有很多孤儿,所以……故意试探那个叫周什么来着的老人,交谈中,那士兵从官话的口音听出对方不是青梅县人的。”
风煊一说,顾瑾立刻想起几天前进京的情形。
“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修路无尸骸。”
原来是他!
难怪他当时没头没脑丢出这句话,是在试探外祖父的口音!
能够发现端倪并且成功拿到京城户籍之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看来,城门口的士兵,只怕都是各家的探子。
自己一行人刚刚入京,就被他们盯上了。
而他们想要的,应该都是进入避难所的名额。
顾瑾再次体会到了空间外挂的重要的性。
进入避难所的文书!!
它很重要。
一旦被人偷窃,那就成为了对方的筹码。
如果她有存放一张纸的空间,那么接下来的五年,根本不用担心那些牛鬼蛇神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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