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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丁荣贵转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珠,想要回话,但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却是半个字都没有说出。
他想不明白,儿子明明那么乖,一门心思只想考取功名,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赌鬼。
一定是有人带他。
没有人带,儿子性情不会如此大变。
可是,这里不是青梅县,没有衙役供他使唤,也没有帮闲替他奔走,自己现在想替儿子查明真相,不是一件易事!
“微光,你说,如果我早些来东城,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丁荣贵喃喃问。
丁秉才:“……?!”
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想要赌鬼改邪归正,不是一件易事。
在青梅县,他可见多了那些赌鬼赌到后面家破人亡,却依旧死不悔改的。
但要让他说谎话,欺骗大伯,丁秉才又做不到。
丁荣贵见自家侄子沉默不语,便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想要站直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这时,一个赌客从赌场门口走出来。
此人形销骨立,衣裳破破烂烂,一双吊梢眼望过来时,满是怨恨之色。
在见到丁荣贵后,他带着怒意和得意走上前:“听说你是丁秉政的爹,是青梅县的师爷?”
丁荣贵望着他,一脸平静:“是,你认识本官的儿子?”
李力满腔怒火,带着报复的快感一字一字说道:“认识,可太认识了。”
“那小子,可真好骗,不过几天工夫,就被我带进赌场,输得倾家荡产。”
“哦,对了,他说他爹可有钱了,只要缺钱,就能去银号银子,我琢磨青梅县也虽然富裕,但当官的也不可能那么有钱,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师爷?”
“所以你的钱都是贪的吧!”
丁秉才抽出长剑,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虽然被剑指着,不过那赌客一点都不慌。
他继续大笑:“这里可是东城,杀人是要偿命的,老子烂命一条,你要不怕死,往老子心口戳。”
那人说着话,扯开衣襟,凑了过来。
丁秉才吓一跳,急忙将剑锋撤了回来。
李力见状,趾高气昂又朝前走了两步。
末了,在路过丁荣贵身旁时,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狗贪官,捞钱的时候没有想到过会祸及子孙吧,这可真是现世报,大快人心。”
丁秉文终于忍不住怒气,他高喝道:“我伯父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办不到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办的。”
那赌鬼冷笑:“天地良心。”
“七年前,我爹爹在鸿运赌场,因为口角,被钱地主家儿子活活打死,他收了银子,便放了人,这叫有良心?”
丁荣贵记忆很好。
他在见到对方的面貌后,就已经想起以前办过的一桩案子。
他脊背挺得笔直,压住怒意,沉声道:“不是本官要放人,是你们宗族收了人家一千两银子同意放人,本官才放。”
赌客气笑了:“死的人是我爹,我和我娘从来就没有同意放过杀人凶手。”
“对,我爹是赌鬼,但就算是赌鬼,只要我爹还活着,我和我娘就有依靠,外人便不敢轻慢我们,族亲也不敢欺负我们。”
“他死了,那一千两银票就被宗族据为己有,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无家可归,这些都拜你所赐。”
“现在好了,冤有头,债有主。也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丁荣贵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怒吼:“对本官有恨,冲着本官就好了,做什么要伤及无辜?”
李力冷笑:“你在青梅县一手遮天,连县太爷都要对你礼让三分,和你斗,我斗得赢吗?”
“但是,在东城,你儿子毫无根基,读书读得像一个书呆子,我只是略施小计,他便上当了,真是天有眼,我爹被人打死无处申冤,现在你儿子也被人活活打死,是不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丁荣贵浑身发抖。
他做事,向来做到双方都满意,才会收下贿赂。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青梅县有不少人主动请他主事。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认为的公平公正,在有些人眼里却是徇情枉法。
丁荣贵望着对方快意恩仇的得意模样,忽然反问:“你为了害我儿,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赌鬼,前途尽失,你真以为你自己赢了吗?”
李力哈哈大笑:“起码我还活着,但你儿子已经死了。”
他说着话,忽然止住大笑,喝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拿着剑,杀了我替你儿子报仇,来啊!”
“来啊!”
丁荣贵虽因丧子之痛心神大乱,但理智犹存。
他冷冷盯着对方,不知过去多久,拂袖离去。
丁秉才和丁秉文虽然气得肝疼,但见他大伯拂袖离去,也不敢造次,连忙跟着他走。
李力在后面大喊:“丁荣贵,你就是个孬种,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都不敢亲手替他报仇,孬种,孬种,你是个孬种啊……”
听到对方的辱骂,丁秉才的手放在剑上,只恨不得立刻转身将那小人斩于剑下,如果不是大伯反手拉住,他真的就忍不住了。
“微光,你还看不出那是个陷阱吗?”丁荣贵大喝一声。
丁荣贵很少动怒,丁秉才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等他仔细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后,惊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个赌鬼,他想以自己的性命拉大伯下水,好歹毒。
刚刚大伯如果真的忍不住将他刺死,也许马上就会有人报官……
他们丁家,在东城,可没有一丝根基,到时候只怕都会被抓进大狱。
丁秉才惊骇不已:“是侄儿考虑不周,下次一定注意。”
他顿了顿,又问:“可是,我们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赌鬼吗?如果不是他,大哥也不会死,嫂嫂和侄儿侄女他们更不会沦为奴隶。”
丁荣贵没有回话。
丁秉才也不敢再继续追问。
三人回到客栈后,曹氏立马就迎了过来。
她一脸急切问道:“怎么样,夫君,找到儿了吗?”
丁荣贵还是没有回话,径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曹氏还想开口,丁秉文眼疾手快将她拉走。
“大伯母,让大伯静静。”
曹氏本就心慌意乱,见到自家夫君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跟着丁秉文走了出去,焦急问着:“咋啦,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丁秉文措辞了半天,才吐了两个字:“没事。”
曹氏气得直跺脚:“你这是要急死我呀,没事的话,你大伯能那样?你说不说,要再不说,我就去问你大伯。”
她说完,作势转身,丁秉文拦住了:“大伯母……哥哥,他……死了。”
罢了,这件事情终归是瞒不过去的。
长痛不如短痛!
在东城几日,夫君久久寻不到人,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在听到这一则信息后,还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眼前一黑刹时晕死过去。
幸好丁秉文身法好,要不然就直接倒地上了。
他下意识高呼:“大伯,大伯,快些出来,伯母晕倒了。”
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听到客人晕倒,连忙跑了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后,曹氏悠悠醒转,她一醒就看向身边人,见到丁荣贵陪在一旁,顿时泣不成声。
“夫君,阿政真的死了吗?是……不……是听错了?”
丁荣贵摇摇头。
忽然,他伸手抓住曹氏的手:“寰儿,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怪过我?”
曹氏一时没反应过来:“怪你什么?”
丁荣贵满目苍凉:“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当官,到处敛财,惹下仇敌,阿政就不会死,他是我害死的。”
曹氏下意识反驳:“怎么会有仇敌,夫君每次办一桩事,力求皆大欢喜,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
是啊,站在受益人的立场,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是,他唯独忽视了真正的苦主。
不,不是忽视,是知道但却不以为意。
也正因为他高高在上,才酿下如此大错。
丁荣贵悔恨交加,却也无法让自己死去的儿子活过来,有一瞬间,他想跟着儿子一起走,却在听到自家夫人晕过去,想死的念头蓦然消散。
他要是死了,夫人怎么办?三个侄儿怎么办?远在蚕城的女儿和外孙怎么办?
他还不能死,他要想办法让丁家族人和女儿一家赶到京城……

丁荣贵将所有的悲痛藏在心底最深处……
待妻子曹寰儿终于不再哭泣,才沉声将有关李力的事情道明,最后顿了顿说:“夫人,我们去京城吧!”
曹氏怔愣,她不相信儿子真的死了,仍然心存侥幸:“我不去京城?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夫君,万万不能凭那赌鬼片面之词就相信他所说。”
丁荣贵默了下,从怀中拿出从官府誊抄的文书放到床边:“夫人自己看罢。”
曹氏慌慌张张拿起文书,一目十行看过去,直到看到丁秉政死亡几个字后,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哗的往下流。
“政儿……我的政儿。”
她想要开口让夫君报仇,可是极度心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东城,杀人是要偿命的,政儿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再搭进去几个人吗?
她想责备夫君敛财太过,才导致政儿这无妄之灾,可是,这么多年他贪来的钱财自己也享受过……
那个人,曹氏记得。
明明他们宗族领银子时,说过要好好照顾那对孤儿寡母,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最大的过错不应该是他家族人吗?
还有,打死他父亲的是钱地主的儿子……
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报仇,找钱家啊!
再不济,冲夫君,冲她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找上政儿。
政儿那么努力,那么乖,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曹氏哭得不能自已,丁荣贵心如刀绞。
儿子死了,媳妇和孙子孙女沦为奴隶,归根结底都源自他的贪念,怨不得别人。
这个苦果,他咽不下也要咽,丁家已经完了,他就算死,也要护住自家三个侄子和侄女丁云裳活下去。
他与李力的仇怨,到此为止。
丁荣贵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斩钉截铁道:“不能再耽搁了,去京城,明日就出发。”
“夫人放心,到京后,我一定想办法将夙氏和两个孙子孙女寻回来,我也会想办法将嫣儿和她家人接到京城。”
夙氏是丁秉政的妻子,也是曹氏的儿媳妇,丁芷嫣是她的女儿。
曹氏本来伤心欲绝,却在听到儿媳和女儿的名字后,哭声戛然而止。
丁荣贵见到后,总算舒了一口气,转身让侄儿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出发……
此时,远在京城的顾瑾已经到了樊府。
她和袁青黛还有丁云裳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荷花园。
正值初夏,园子里的鲜花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师父,它们好漂亮呀!”袁青黛小声说着。
丁云裳倒是发现了一丝异样:“师父,才初夏,这些花,好像开的有点早了。”
顾瑾点点头,表示同意。
师徒正说着话,郭鸾从游廊处姗姗而来……
袁青黛和丁云裳顿时拘谨起来,她们不由自主站到师父身后,悄悄打量走过来的那一些人。
郭鸾出身高贵,从小到大,出行时丫鬟婆子最低都有六人,自从嫁到樊府,房里更是有二十几人伺候。
今日她只邀请了那个叫顾瑾的小姑娘,为了显得热闹,她便将众奴仆全带上来了,走过来时,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顾瑾瞅着后,暗自咋舌。
她收了二十五个徒弟,以为已经不少了,想不到人家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有二十几人……
顾瑾的宗主服还没有做出来,她穿的还是洞虚派弟子的衣裳。
为了区别,丁云裳和袁青黛穿的是她们自己的衣裳。
郭鸾穿着一套浅烟色散花百褶裙,肩上披着淡蓝薄烟纱,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绾成如意髻,发髻间只插了一只如意簪,体态修长,眉眼如画。
顾瑾看到后,下意识想起南宫瑤。
龙骑军兵临城下,也不知道她在守城还是已经弃城逃亡,那日地震的震中心又在哪个州县……
这些消息,她暂时还没有打探到,看来得花些银子去专门售卖消息的鸽坊才行!
郭鸾笑吟吟站在三人面前。
顾瑾忙抱拳行礼:“民女见过夫人。”
站在她身后的袁青黛和丁云裳有样学样,照着师父的样子道了一声好。
郭鸾轻笑:“早听孔安提及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快,坐坐。”
“兰亭,快将我准备了见面礼拿上来。”
众人刚刚落座,那叫兰亭的丫鬟听到吩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只见她手中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中央放着一个首饰盒子,盒子看起来精致玲珑,瞅着就价值不菲。
前日接到拜帖,郭鸾在见到是夫君好友裴慎的救命恩人后,她心里便有了计较。
前几日南宫凌在眉县起事,前段时间裴邑和金州方世茂联合起兵攻打临江城,这两桩战事虽然远离京城,但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打过来了。
眼下,夫君受裴慎牵连,真要出什么事,朝廷根本无暇顾及,虽然说,自己府上也有护卫,但高手谁还嫌多呢?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却能够在异鬼手中救出裴慎,与她交好,百利无一害。
所以,为了与她见面,郭鸾还特意推了两个应酬。
她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将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出来。
“来,顾姑娘,快带带,看合不合适。”
郭鸾好热情,顾瑾望着她手中的玉镯,顿觉压力山大。
这事闹的。
她特意过来拜访,就是来送礼的。
想不到自己还来不及将礼物送出去,郭鸾倒先拿出一只玉镯。
这一波操作,属实让顾瑾没有料到。
她连忙推拒:“劳夫人费心,这看起来像是澜城的南方玉,真的太贵重了,民女不敢收。”
郭鸾嗔笑,装出生气的模样说道:“我与顾姑娘一见如故,不过一只镯子,快收下。”
“难道,这件礼物不合心意?”
顾瑾:“……!?”
真正的玻璃种玉镯,如此贵重,怎么会不合心意。
实在是樊訾枋帮她太多,她真的不好意思再收樊府的礼。
顾瑾推拒着,却次次被郭鸾又推了回来。
两人拉扯的过程,她提心吊胆,生怕盒子会打翻在地……

顾瑾只能忐忑收下:“那就多谢夫人了。”
“实不相瞒,民女这次特意拜访,是想感谢樊大人之前出手相助,特意备下一份薄礼。”
她说完话,转头又吩咐着“云裳,快将师父备的礼呈上。”
丁云裳闻言,忙将礼盒呈上。
礼盒里装的是一柄金如意,一盒人参,还有一盒胭脂……
顾瑾本来觉得这些礼物很贵重,但相比郭鸾送的玉镯便相形见绌。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夫人,我们从罗家村过来,经过香河县,当时就想着要来拜访夫人,所以特意买了几盒醉玲珑胭脂坊的胭脂,希望夫人会喜欢。”
醉玲珑的胭脂!
听到对方的话,郭鸾心中一喜。
眼下时局动荡,各个商号大都不敢出行,是以京城的物资一般由递运所运送。
他们最常运送的都是有关民生的基础物资。
比如,米粮,肉类,布匹,各种干菜,纸墨笔砚等等……
像女子的胭脂水粉,首饰头面等等,一般不会纳入运送物资的范围内。
再加上去年雪灾,香河县的花种冻死不少,醉玲珑的铺面没了货源,在年后直接关张了。
这也就导致香河县的胭脂,现在在京城有价无货。
一盒胭脂在贵妇圈中,炒到一百两银子都买不到货。
郭鸾笑意盈盈回道:“醉玲珑的胭脂,在京城家喻户晓,我怎会不喜欢?”
她顿了顿,顺势问:“顾姑娘,刚刚听你说,这胭脂你买了几盒,有多少盒呀?”
顾瑾眨眨眼:“二十盒。”
在打探到醉玲珑的胭脂坊关张,她便知道,自己手里的二十盒胭脂奇货可居。
用来送礼,最合适不过。
不过,郭鸾的表现,似乎有点奇怪。
要知道,追问送礼的人手里同样的礼物还有多少,不合礼节。
除非,自己的胭脂,能帮她达到某种目的!
她想买!
果然,下一秒郭鸾开口了:“顾姑娘倒是有先见之明,早在去年就想到囤积醉玲珑的胭脂,难怪夫君对你赞不绝口,果然是一个聪慧之人。”
“不知顾姑娘手中的胭脂,有没有意向出售呢?”
二十盒香河县的胭脂,不止可以让她挣钱还能让她结交更多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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