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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为夫人寸心如狂(藤鹿山)


像是成了一个初尝情爱滋味,十分好说话好糊弄的少年郎君。
……像一只养熟了的大狼狗,会屁颠屁颠受了她欺负也不敢吭声的那种。
只不过,这个大狗如今唇线紧抿着,显然一回并未餍,足。
可乐嫣才不会叫他一直无休无止的索取。此事后她便不管不顾,颤着声儿朝屋外唤水。
她很累了。
娘子皙白的面颊都像是渡上了一层水光,满身细嫩软肉糊涂的不成样子,连蝴蝶骨处都泛着深深的酡红。
“我累了,要睡觉了。”纵使她想要冷静冰冷,可出口的嗓音,难以自抑的泛出靡乱的味道。
那张过分美丽妖冶的脸,婢女来不及将水抬来,便已经抱着他的腰身,头埋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皇帝将她抱回床榻上,替她褪去罗袜。
又伸长胳膊将锦帐从月钩上取下来。
乐嫣睡得不深,埋首在他的脖颈间,犹是不安的嘟囔:“明早你若是从宫外入宫,会不会惹得旁人怀疑?”
皇帝只能朝她解释:“放心,朕明日一早就走,绝对不会叫旁人知晓的。”
得了皇帝这句话,乐嫣才算是心中有底,方才的疲乏叫她没心思想旁的,如今被男人抱在怀里,只觉得很是温暖,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夜,皇帝睡得很晚。
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静静看着她。
他眼中的情欲散去后,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内敛持重的模样。没人能通过他的眼,看透皇帝再想些什么。
临走前,他宽大手掌摸了摸埋身在他身前睡得毛茸茸的脑袋。
“如今天气凉了,你身子弱不要成日沐浴,当心寒气入体。”
“唔……”乐嫣睡眼惺忪的,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便这般梦中答他一句。
皇帝对她,没有情,欲时总像是待孩子一般,叮嘱她:“近日朝中乱,日后便是去了哪里身边的人都不可少跟,吃过一次的亏,不要再吃第二次。”
这回小姑娘没回他话了,嘟嘟囔囔依稀是嫌他吵闹,钻回被褥里捂着耳朵去了。
外边天色尚早,甚至太阳未曾升起,月色往长廊下渡上一层浅浅华光。
天子领着人循着熹微的光,静悄悄的回了宫。
乐嫣这一睡,又是睡得深沉,直到再次醒来,瞧着菱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暖阳,才连忙从床上直起身子。
瞥见身上新换的寝衣,乐嫣仍是吩咐人抬水来。
温热的水绕过肩头,在雾气中她紧贴着浴桶边缘,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起片刻宁静。
过了不一会儿,珍娘忧近来给乐嫣添热水。
她静静闭着眼,听着珍娘在身后拿着木瓢往她肩头一瓢瓢淋着水。
“四更天的时候,陛下就领着人走了……”珍娘瞧着乐嫣洁白玉体上许多红痕,胸上腰肢上最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这般日日折腾,若是有了身子,到时候该如何?”
乐嫣手指绕着垂在肩头的发丝,上面沾染着点点熟悉的男子气息,她闻言笑了笑,“哪有那般容易的?我与卢恒好几年不也没事儿……”
“这哪儿能一样?您房里头也就今夜安静点儿,以往几日哪回不是折腾到三更天四更天的?”珍娘忧心忡忡,说到这种私密事,到底是不好意思说的直白了。
乐嫣听了,面色白里泛起了血红,很是难堪。
想来,她也是知晓二人间的差别。
乐嫣知晓自己的身子,癸水不准,身子又寒,这与女子来说受孕十分不易,往年她不是没有调养过身子,可总没消息。
仔细想来,到底是不一样的。
卢恒是个房事上十分克制的人,鲜少每晚都胡来……
皇帝却不是。
且……且……乐嫣狠狠咬着唇瓣,不吱声了。
“奴婢这些时日瞧着陛下待娘子的心意倒不假。只是您与陛下究竟是不同的,无论日后如何章程,您如今同侯爷才离了几日?您不该这般快有身孕的……”
乐嫣‘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晓这事儿。
孩子自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若是真怀了孩子,这只怕还是皇帝头一个孩子,想想便是一趟深不见底的浑水。
身为皇子/公主的生母,她身后又没有势力,日后只怕更是身不由己。
何必呢?
乐嫣只能含糊道:“您帮我偷偷去拿些药,切记别叫旁人知晓了。”
日子便这般平静无波,一日日的过着。
如今前朝事忙,那日之后皇帝好几日没能来,忙的时候差内侍往王府上一趟趟跑着,通着书信,送着些小玩意儿。
到了十一月尾,日子很是空闲悠哉,乐嫣这才记起来,上回应下义宁要请客的事儿。
她干脆趁着还没入冬算不得十分冷冽的时候,在王府前院花厅中设了两桌宴,布置了些时令瓜果,还有温泉庄子上养着的青皮大西瓜,鲜红透紫诱人的樱桃。
使厨房早早备上许多菜,又请了几个还能算聊的上来的娘子,另请了高大都统,与那日同营的好些兄弟来。
无论如何,这救命之恩却是真真切切,毫不作假。
乐嫣对他们亦是心中感激。
不过乐嫣并不知自己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朝廷那些官员本就古板严肃,看不得一女子之身义绝,时常明里暗里将她做反面例子教育自家女眷。
“瞧瞧乐家娘子,好的不学,跟坏的学,偏偏要作妖,看看她好端端的侯夫人不当,偏要折腾这一出!”
“如今二婚的身份,倒是要看看,再多的嫁妆再好的门楣,能不能再嫁的出去!”
“你们且等着看看!日后有的是她后悔的时候!”
如今这些时日一经发酵,竟有许多人等着看乐嫣的热闹。
康献王府的请帖只发出去十几张,隔日却有好些娘子慕名登门的。
久未露面的献嘉公主今日亦是一身清雅宫装带着礼物登门,身后随着那位与乐嫣如今连场面情也难以维持住的栖霞公主。
大相国寺之后,栖霞再面对起乐嫣来,自是愧赧中带着恼恨。
“当日在宫中我便与夫人说过,日后有空定要与夫人一同饮茶。不想夫人后面出了宫,一晃一月间都没寻到时日,后又听闻夫人那日与我妹妹一般遭了罪,我早想着来看望夫人。”
许是有着栖霞这个恶毒蛮横的妹妹对比,只叫乐嫣觉得献嘉公主为人懂礼节又知进退,身上有真正的公主气度,她上门来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乐嫣当即笑脸相迎,将两位公主迎入府邸。
好在珍娘见情况紧急人来的比预料的多许多,连忙吩咐厨房多备些菜,紧赶慢赶总算在用膳时不出差错。
开头先上了五样糕点,山花糕,红枣糕,豌豆黄,莲蓉酥,豆沙糕。
而后上了茶汤,茶是牡丹雪露香茶,茶汤一经泡开,便一盏盏递去给娘子们手里,淡粉的茶汤,花香中裹挟着点点雪露甘甜,香气清幽,茶意悠长。
而后的几道主菜,蟠桃饭,碧涧羹,梅子紫,樱桃红,摆开琼筵,云衫侍女,倾倒美酒。
简简单单的一场宴席,倒是丝毫不输那些名流琼筵。
众人中不乏偷偷打量乐嫣的,观她髻云高拥,玉环坠耳,娇颜白玉无瑕尤如凝脂。对着明窗之下,眼波盈盈,举止端庄。
一身雀金裘织的团锦紫苑逐花上袍,十二幅雪缎织锦裙皎然若霜明中浮着朵朵半支莲,足下丝履卷云纹高缦,显得花光倒聚,珠彩璀粲。
瞧见这副娇艳欲滴我见犹怜的模样,便知小半月间朝中的风言风语并没有压垮这个女子,甚至不能叫她面上生出丝毫的憔悴惭愧来。
她反倒像是一株坚韧的蒲草,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只眉眼安和朝着众人先敬了一杯茶水。
“妾不惯喝酒,今日便以茶代酒,诸位请便。”
语罢,微仰细颈,髻间步摇轻颤,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众人捧场间,气氛便也热络起来,义宁与乐嫣说起前几日的趣事,颇为忧心忡忡:“那日我困顿的紧,兔爷儿被我拿回家忘了放在供台上,被婢女当成不知从哪儿滚来的泥巴团子,随手丢去了外边儿。好在我第二天又捡回来了,自己重新混了水捏了个模样……陛下应当是不会发现的吧……”
乐嫣心道,放心吧。他自己捏的什么货色,一碰就天女散花,他应当是心中有数的。
两人说笑间,却总有不长眼的人挑着时候又来寻乐嫣的晦气。
“侯夫人倒是气色甚好,本宫昨日恰巧见了淮阳侯,观他精神萎靡面色苍白,人好像瘦了许多,听说还是大病了一场,连床都下不得……”
栖霞公主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灿烂天真的笑容,就像是单纯的娘子随口一说。
“当真是不如侯夫人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了……”
乐嫣听着她的话,边伸手扶了扶鬓间鸾簪步摇,朝着不怀好意的栖霞勾起一个艳丽夺目的笑。
淮阳侯,乐嫣当真是小半月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对这个人,她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如今再听竟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什么爱恨嗔痴全都没了。
不,其实还是有些恨的,恨他浪费自己的光阴,恨他叫自己如此艰辛……
可倒也没恨到诅咒他立刻去死的地步。
她如今只盼着,自己往后余生这个人再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觉得晦气。
“妾听说前些时日公主在相国寺中也同淮阳侯一般受了惊吓,回来后便病的不轻?又是哪家的郎子招惹的公主如此不成?”
你偏偏放着好酒好菜不吃,偏要扯说淮阳侯的病是因为我,那我是不是也能说,你的病是想男人?
“你……你好生放肆!”
栖霞往日不是没有挤兑过乐嫣,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脾性有些软,能偶尔欺负一下的大徵贵族娘子。
怎知自己今日才只说一句,就被她如此一番挤兑?
当真是……当真是了不得。
偏偏此时本该帮着自己的献嘉还去握着栖霞的手,劝说她。
“妹妹,女官们奉劝你的话,你难不成又忘了?乐娘子是当今最看重的甥女,你我如今名分未定,一切都该小心谨慎才是……”
栖霞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屈服的心,奈何不慎瞥见乐嫣一副艳光四射的模样,甚至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扭头与其她娘子说话。
周遭许多人开始暗地里看栖霞的笑话来。
“那位公主,往日眼睛长在天上,当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之尊了,如今瞧着,连乐娘子都不将她看在眼里呢——想来可不是?入京这般久了,若陛下真对她有心,还什么名分都没下来?”
“你说,莫不是乐娘子得了什么消息?知晓她蹦跶不出什么名堂来?这才连脸面也懒得给她了?”
“乐娘子义绝之事可是当今亲自判的,足可见她在当今处也有几分颜面,论着辈分可是当今的外甥女,知晓这些宫闱秘事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栖霞一听这话,只觉得胸腔一口闷气,受尽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娇纵惯了的娘子,如何能忍的来逆来顺受?
她狠狠将手中的金盏掼去桌面上。
“啪!”
顿时金盏中酒水四溅开来,沾湿周围几人的衣裙。
“你方才说本宫什么?”栖霞狠狠扬起眉毛,明明是朝着那娘子发作,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乐嫣的面上。
自己府中宴席,任何人出了事儿都是自己看顾不力,乐嫣当即从位置上上前,连忙命人牵制住欲动手框掌周围娘子的栖霞。
“住手!这日是我府上头一回设宴,若是惹了公主心中不愉,不如回自己府中去,我这处可不是公主发作的地儿!”
这日可不像大相国寺那日,这是她的府中,她是东道主。
若在自己府中受折辱,这些年乐嫣当真是白活了才是。
“放肆!你一介白身,倒敢朝着本宫猖狂?莫不是还想赶本宫走不成?呵呵,本宫今日也不走了,倒是来你府上教教你规矩体统才是……”
乐嫣垂下眼眸,手臂悄然攥紧,见栖霞那副猖狂的模样,她只觉浑身疼的发颤。
“南应公主,打算教朕甥女规矩体统?”
一道威严、淡漠的声音响起。
那一刹,犹如冰面上破开一道裂缝,登时叫一群吃菜的娘子们吓得面色一白,手中筷箸跌落。
乐嫣指尖轻顿,怔怔地回身看去,恰见淡淡天光罩着男人高大的身形,玄袍用暗金镶绣的龙纹。
那张俊美脸庞,异于常人的幽绿双眸如今半敛着,带着些风雨欲来的平静。

先前的吵吵嚷嚷, 各执一词,随着皇帝的到来,都阒然无声。
有人生来便是这般, 只单单负手立在那里, 眉眼半敛, 不动声色, 便已然是旁人不敢直视的天家威仪。
这叫栖霞不禁想起来, 眼前这位天子可不是养尊处优的守成之君,而是屡次亲征踏破南应国土, 铁血狠戾气之主。
众人伏地叩拜间, 皇帝将乐嫣扶起。
见她柳眉微蹙, 一张素白小巧的脸上神情恼怒。
二人繁杂的广袖相连,并瞧不见内中情形。
皇帝的大掌自然而然的握住她手袖中冰凉的手指, 那娘子泥鳅一般, 想往外抽, 却没抽出来。
乐嫣不声不响的朝他欠身,周边伺候的婢女们连忙便搬来宝塌, 请皇帝上座。
她往皇帝左下首落座, 这般倒瞧着合情合理, 亦未有人察觉出不妥当来。
一众鸦雀无声中, 有一群人神色难堪。
这些人自是以栖霞公主为首的娘子。
毕竟,皇帝方才问那一句, 可是‘南应公主’。
可皇帝入座到现在,纵容人朝他叩拜, 却自始自终再未给惹事的南应公主一个眼神, 一句话。
又仿佛是忘记了方才的事儿。
这叫栖霞又慢慢大了些胆子。
心里以为,大徵皇帝方才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栖霞在大应皇宫时, 母亲是后宫之首的中宫皇后,弟弟是东宫太子。自己又是皇后的第一个孩儿。都道是头生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宠溺的厉害。
她是大应皇帝皇后疼宠了十五载的掌上明珠。
满宫室的奴婢追捧着,其它兄弟姐妹艳羡,她甚至没未见过险恶人心。因为在大应皇宫时,父皇母后都不会叫这等事情污了女儿的眼。
这日,她亦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栖霞喜欢当今天子,她甚至从未掩饰过,这还是她头一次喜欢一个男人。
她与一般这个年岁的娘子截然不同,旁的娘子们谈起婚事,谈起男女情爱就面色羞赧。可栖霞不一样,她喜欢乾坤在怀,喜欢举世无双的男子。
论权势,论相貌,大徵的皇帝当真是无可挑剔,她再没见过比当今出色的男子。
纵然栖霞也觉得,天子对自己如今还算不上欢喜。
可那又有什么?
她是父皇母后最尊贵的女儿,她生来便是应朝尊贵无二的公主。
连父亲都常常抱着年幼的栖霞说,他的掌上明珠,理应许配给天底下最英豪的男子。
连她母后都说,自己女儿这般出色惹人怜爱的相貌,大徵国君定然会万般疼爱她才是。
栖霞欲言,献嘉却是早知这个妹妹的脾性,唯恐她真惹怒了皇帝,连忙遥遥伏身阻止栖霞的话。
“舍妹言语无状,方才惊扰了夫人,更是惊扰了陛下,妾带她先行下去……”
“你说的什么话!分明是她无礼在先!”栖霞一身流彩飞花蹙金的妃服,满头珠翠都跟着她激动的言语轻颤起来,鬓边伶仃作响。
“明明是宴席中有人折辱我,她身为东道主却不理会旁的,反倒是使唤这群婢女上前轻贱于我。敢问这便是康献王府的待客之道不成?早知这般,我还真不稀罕来了……”
不过,栖霞也算聪明,见到皇帝来语气态度变了许多,不像方才那般满是高傲蛮横,反倒是嘟囔着语气,似是受了满肚子委屈。
一如往日在太后身前一般,靠着一个撒娇卖痴。
只是今日终究不同以往,她这一番话只叫周围人听了心间郁郁。
本来献嘉那一句,若是栖霞聪明下顺坡下驴,想来皇帝身为九五至尊,再如何也不好追责女人间的口舌之争。
栖霞倒是好,当真是好玩,竟还当着皇帝的面委屈起来了。
虽然枕边风对男人香的很,可如今她没名没份的就这般当着这些人的面前吹起枕边风来,岂非吃相难看?
身后女官一个个心中哀叹,往日只知晓这位公主性子蛮横,待人无礼了些,今日为何才知晓,竟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
可怜献嘉公主,只怕都要受她连累了去!
果不其然,众人只听乐嫣一声冷笑:“公主当真是能说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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