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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依旧在(枕月长终)


刘澈脸有些红,轻皱着眉:“小妹。”
刘鸢不理他,只问明熙:“走不走呀?”
叶明熙望了眼祖母,周氏也知道今日节庆,小辈们肯定要一起出去玩,于是点点头:“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吃饭。”
目送祖母进屋后,明熙有些佯怒道:“你又牵马来,明知道我不会,你总这样!”
刘鸢笑嘻嘻地:“还让你家女使载呗。”
品秋跟闻冬早没影了,明熙翻了个白眼:“今儿一早我就给她们零钱,让她们自己去玩了。”
刘鸢将自己的马牵来,骑上去后冲她伸手:“那又怎么了,我带你呗。”
找马车来又太费时间,明熙只能拽着她的手上去,抱着她的腰。
刘鸢:“澈哥,你还发什么愣呢?”
明熙低头去看,才发现这个叫刘澈的人,一直没说话,此刻也站在原地没上马。
见她的视线过来,刘澈挠了挠脸,有点不好意思道:“你们先走,我在后面看着你们,小妹,你载着朋友,骑马的时候要小心……”
刘鸢最不喜欢这个大哥唠叨,还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扬手冲了出去。
“啊!”
“小妹!”
明熙搂紧刘鸢的腰,一路尖叫。
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到了蔚茗轩。
明熙被刘鸢搂着下马时,还有些晕眩,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髻:“你……,要骑慢些呀。”
性情温吞如她,即便是被涨红了脸,也依旧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刘澈下马后,有些严肃道:“仗着骑术好,自己骑得快就罢了,载着别人也不知道规矩些。
见明熙都没有怪自己,刘鸢也懒得跟他争辩,只是做了个鬼脸,拖着他们上楼去了。
玉杉订的位置在中层,视野有些局促,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那日来蔚茗轩,每一层上还都是一间间紧闭的厢房,但今日一看,每个隔间左右两边的窗户都是可调节的,此刻都尽数收起,使得每一层楼都更像是只有栏杆隔断的大堂。
一上楼梯就能很轻易地看见整层楼的人,此刻都倚靠着栏杆,望着海面品酒。
他们的位置有些靠里,玉杉坐在窗边,能透过她的身影看见辽阔的澄海。
见他们进来,玉杉望了眼,问:“你弟弟没来?”
刘鸢摆摆手:“功课没做完被我爹逮到了,在家补呢。”
后日青鹿书院便要开课,这个时候还没写完,那确实得着急。
玉杉挑了挑眉:“我本还想着炫耀一番,我昨日去野钓,钓了条野生鲈鱼呢。”
“哇,”刘鸢摇头,“这不得给他气个好歹的。”
随即又拍拍胸脯:“你放心,今晚我肯定把话带到。”
二人聊得火热,见明熙有些不解,刘澈请她入座后,淡笑着解释:“家中幼弟与罗姑娘都极爱钓鱼,总是比来比去,吵吵闹闹的。”
明熙觉得有点羡慕:“这不是很好嘛?”
罗玉杉有多爱垂钓,她那天是看在眼里的。
有一个跟自己趣味相投的人,那得多快乐呀。
若是慕箴也喜欢挖蘑菇……
明熙顿了顿,忽然诡异地感觉若是自己叫慕箴陪她一起挖,慕箴一定不会拒绝吧。
但是一想到慕箴那个每日连头发丝都精致到位,上一次发病不过出了些汗便说衣着不整的人,她实在不敢想象陪着自己在树林中蹲着,满手污泥的模样。
想着想着,明熙被自己逗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将在场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刘澈脸看着更红了,也不知是不是风吹的,说话都有些哆嗦:“你,在笑什么?”
明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她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两个木盒,“我还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呃。”
她看了眼刘澈,动作有些僵硬。
刘鸢将小包接过去:“没事儿,他不会在意的。”
刘澈也含笑点点头:“今日本就是我临时跟过来看着我小妹的,别在意。”
拆看一看,给玉杉的是一枚精巧的浮漂,刘鸢的则是一把匕首。
两样东西都是明熙跟着闻冬一起去精心挑选的,看她们二人的神情,便知她们肯定喜欢。
刘鸢搂着她的脖子:“小明熙!怎么这么贴心呀!”
罗玉杉将礼物收起,模样认真地抵着下颚思考:“看来今日得出点血了,咱们一会儿去金鸪楼吃螃蟹吧?”
见他们都同意,明熙笑着摆摆手:“不用啦,你们喜欢就好了。”
“我初来渔阳,不懂这边的规矩,你们待我好,我送个礼也是应该的。”
玉杉笑了笑:“渔阳最大的规矩,那日已经告诉你了呀。”
她戳戳明熙的脸:“让自己开心。”
就在此时,随着礼花的响声,刘鸢吹了个口哨:“仪式开始了。”
晚霞漫天,月亮也隐隐透出光亮来,海水在潮汐的作用下潮涨潮落,每一次的潮汐带来的海浪起伏,以及拍打间的壮烈声响。
围在海岸边的居民,摆了长长的一道供奉桌,他们对着月亮,对着潮汐,对着供奉的祭桌开始跳舞,舞步热烈而虔诚。
刘澈向她解释道:“渔阳中秋,每到月出时都会拜月观潮,对着月亮和澄海祭祀跳舞,祈福来年海航顺利。”
渔阳财政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着港口通商,中秋拜月祈福,再合理不过。
这些仪式每年都有,他们都有些看腻了,但明熙却看得津津有味,眼睛发亮。
这些都是汴京没有,她从未看到的。
眼前的景色壮观又惬意,让她看得有些陶醉。
刘鸢却砸吧着嘴觉得没劲:“不去金鸪楼吃螃蟹,不如在这喝些酒吧?”
明熙有些傻眼,她们不过十一二岁,能喝酒?
刘澈皱眉,抬手去拦起身的刘鸢:“你像话些,叶姑娘在这呢。”
“啊,明熙,”刘鸢也有些傻眼了,“你不会连酒也不会喝吧。”
“你们汴京的姑娘,都这么乖巧的嘛?”
刘鸢实在想喝,明熙也跟着拉她:“不要去了,要是喝醉了回府很麻烦的。”
“没关系,我们酒量都很好的,你要是害怕喝醉,待会我们送你回去就是了。”
明熙有些哭笑不得,主要是一会儿还得见慕箴,喝醉了像什么样?
他们这边拉扯的动作大了些,引得坐在附近的人看来。
“嘭、”
一个酒杯摔了过来。
酒渍甩的满地都是。
明熙有些被吓到,浑身瑟缩了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刘澈兄妹两动作极快地将她挡在身后。
“程兴,你疯了?”
刘鸢厌恶地皱眉:“耍酒疯滚一边去!”
“不是要酒嘛?我送你们些。”
随着说话声音的走近,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明熙有些不适地皱眉,抬眼从刘鸢的肩膀看了过去。
一张醉的通红浮肿的脸,只怕早已神志不清,双眼被脸上的肉挤得只剩两道缝,此刻正巴巴地望着明熙这边。
见与她对视上,露出一副□□来。
“美人儿,来陪我喝一杯呀。”
被唤作的男孩年岁与他们差不多大,但模样实在磕碜,此刻红着一张大脸,愈发显得吓人。
叶明熙有些被吓到,缩在刘鸢身后,没敢说话。
“啧。”
见她不出来反倒躲得更深,上前两步就要来抓她。
刘澈一把死死钳住他的手,表情难看的要命:“你这是吃了多少酒,敢在大庭广众下骚扰姑娘,滚!”
一把甩开他的手:“妈的刘澈你拽什么,一个穷知府家的也配在我面前说话!你知道你爹前两日还到我家来,嗝、到我家来拜访嘛。”
“若是没有程家,渔阳早,早就倒了!你爹在我面前都得低三下四的,你在这对本公子狗叫什么?!”
刘澈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你……”
不去理会他,自顾自挣脱开刘澈的手,往明熙的方向凑近。
“好漂亮的小娘子,之前怎么没见过?”色眯眯地来回扫视着明熙,声音越发飘扬,“你不认识我吧,我是这渔阳第一海商之子,全渔阳六,六七成的海运都是我家的生意。”
他醉醺醺地不住朝明熙靠近:“跟了小爷我,保管你在渔阳,吃香喝辣,横行霸道!”
望了眼窗户:“坐这挤吧……跟小爷我走,爷带你去顶层看海……”
“不好了公子!”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上来,擦着汗道:“掌柜的说今日顶层早便被人提前定下了……”
恼羞成怒:“你没跟他说我是谁吗?!”
小厮有些尴尬:“说、说了,但是那……人是……”
“明熙。”
一道朗润的嗓音适时响起,穿过嘈杂的人群,精确地落在明熙耳中。
她顿住,又很快抬起头望去。
慕箴站在楼梯口,倚靠着走廊的烛火,衣着华贵,大氅上满是奢华的刺绣,颈边的狐毛将他的面容衬托的愈发俊美。
不过几日不见,他又清瘦了些,下颚的线条像一把锋利的刀。
勾环佩玉,束发戴冠,鬓边的发尾还坠着一颗闪亮的绿宝石。
在众人面前,便不像与明熙单独在一起时那般温和,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散着一股子的散漫矜贵。
他像是看不到中间在耍酒疯的男人,也看不到满堂打量的众人,一双眼眸只望着明熙,从大氅下伸出修长指节,遥遥喊她:“到我这儿来,明熙。”

一时之间, 满座寂静。
与方才的程兴闹事时不同,此刻人人屏息不语,慕家与程家同为渔阳鼎盛家族, 但慕箴就是有一种气场,能让周遭人都默契地安静下来。
程兴此刻再喝醉也有些清醒了,他怒瞪着来人,咬牙切齿:“慕箴……”
叶明熙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朝他的方向跑去。
多日不见,思念之情就像遇水的棉花般膨胀, 撑得她心内沉甸甸的欣喜。
慕家先前在渔阳, 事事都压程家一头, 后来好不容易得势举家迁居汴京,这渔阳才算他程家一家独大。
程兴为程家独子, 养得跋扈无比, 整日吃喝玩乐, 看中的美人就要带回家玩弄。
在渔阳, 谁不知道程家?对他程兴,谁不捧着怕着?
被刘澈那厮落了面子也就罢了, 一个不知名姓的贱婢也敢这样瞧不起他。
自己三番四次邀约不理不睬,那姓慕的喊了两声便巴巴地跑上前。
程兴一身的火气, 尽数撒到了明熙身上。
他又夺了身旁人的酒杯, 就要往明熙身上砸去。
“啊!”
明熙眼见那杯子就要砸到自己, 害怕地闭上了眼。
下一刻, 便落入一个温暖带着沉雅木香的怀抱当中。
慕箴用大氅将她整个人包在怀中,眉眼一凛, 抱着她原地转了半圈,酒杯砸在他后背, 又落在了地上。
程兴三两步上前,就要去抓明熙出来:“你个贱人……”
还没碰到慕箴,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手,像铁钳一般死死锢住他,程兴回头,对上怀生那双带着冷笑的眼睛。
“你……”
怀生一手抓着他,一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用了十足的力气,若非还抓着他的手,只怕程兴此刻都跌坐在地。
他抬起头,唇角被打破,一片斑驳的血迹:“你特么!”
反手又是一巴掌,怀生依旧笑眯眯的,动作却狠厉利索:“有姑娘在这,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自始至终,明熙都被慕箴按在怀中,大氅将她严密地裹了起来,慕箴一手隔着大氅环着她的背,一手护在她头顶。
鼻息间尽是暖意的馨香。
她被闷得有些难受,探出头来,见她脸颊通红,慕箴有些歉意:“还好吗?”
明熙摇头,没有说话,见程兴被控制住,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程兴此刻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明明同样都是富商之子,比起低调奢华的慕箴,程兴穿得就像个暴发户一样,什么金石玉器通通往身上戴,浑身上下叮当响,肥胖的身躯被怀生一只手锢住,扭动着像一条肉虫。
慕箴捂住明熙探寻的眼,不想让她看这些腌臜画面。
“跟我去楼顶吗?那里视野好。”
明熙有些犹豫,问他:“可以带上我朋友们一起吗?”
听她这么说,慕箴这才目光上移,望见了她身后的三人。
方才自明熙跑过去后,刘鸢一直两眼发光地盯着他们那边,一脸八卦。
慕箴礼貌浅笑:“诸位,赏个脸吗?”
听见提到了他们,刘鸢立马兴奋点头:“好呀好呀,一起一起!”
罗玉杉有些头疼,拉她小声道:“跑去打扰他们干嘛?”
瞎子也看得出来他二人感情好,站在一起时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眼中只剩彼此。
“哎呀人多热闹嘛。”
刘澈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动作,面露苦色。
三人上前,刘澈与他似乎早已认识:“慕二。”
慕箴对他点了点头。
程兴还在发疯:“你敢!姓慕的,你家都搬汴京去了渔阳这我说了算!这顶楼是我要订的!你敢去!”
慕箴闻言,也只是轻偏过头去,声音淡淡:“是你说了算,还是程家说了算?”
怀生跟着补充:“这蔚茗轩虽说是程家的产业,但是是慕家投了大量的钱财,这几年入不敷出,若不是我家公子爱喝茶,愿意贴着经营,这蔚茗轩早便倒了。”
程兴不知何时,额上已遍布冷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慕箴的目光有些淡漠,好像无论程兴怎么发疯,都不会激起他半点情愫。
他不爱同外人说话,与程兴说的那一句已让他烦闷,也不再多废话,拉着明熙便上楼去。
“你……”
“省省力气吧,”怀生见他还贼心不死,十分大度地解释,“你与我家公子同时订,上去的却是我家公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掌柜的不可能做出得罪人的决定,必定是问了背后的老板,也就是程兴的爹。
连程家家主都知道不要得罪慕箴,怎么生了个儿子就是个傻的呢。
得亏是他家公子来的巧。
怀生不免有些凉薄地想,若是晚到一会儿,让这厮伤着了叶姑娘,只怕明日这蔚茗轩,连同程家都要遭殃。
顶楼的风景果真更好,而且偌大的空间,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床边一张硕大的桌子盖着厚重的毯子,上面已经摆满了餐食点心。
明熙凑近一看,望见正中央一大盘黄澄澄的螃蟹。
“哇!”
她惊喜道:“这儿怎么有螃蟹!”
慕箴看她笑了,好像没被程兴吓到,这才放下心来:“方才去金鸪楼,带了些你喜欢吃的过来。”
她喜滋滋地在窗边落座,还招手道:“阿鸢,玉杉,快来。”
三个姑娘坐在一排,挤进毯子里,发现这是个被炉,里面暖烘烘的。
天渐渐黑了,潮水也越发汹涌,夜间的海风有些寒凉,此刻被暖炉一烘,十分惬意。
明熙这才想起来介绍:“这是慕箴,你们应当认识吧?”
刘鸢挑眉:“慕家名声响亮,自然是听说过,不过慕公子一向闭门不出,就是书院也不常去,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她望着明熙,有些揶揄道:“你们什么关系啊?先前不知你还和慕公子这么熟。”
明熙没听出她的画外音,只是单纯地解释:“先前在汴京我们住得近,一起长大的,算是我哥哥吧。”
众人见慕箴神色自若,心下都默默吐槽。
还没开窍呢,小姑娘一个。
慕家虽说广交好友,慕家主为人随和谦顺,但慕箴向来不喜与人深交。
无论是在汴京还是渔阳,都像是澄海早晚间缥缈的薄雾。
虽克己守礼,却向来待人浅淡,何曾这般体贴入微过。
怕是只有明熙自己这么想,剩下那个人,不过是对她的纵容,不去刻意戳破罢了。
明熙不懂三人心中的想法,她如今眼中只剩桌上的螃蟹。
慕箴用帕子擦了手,手边是一整套的拆蟹工具。
持刻刀的手拿起长柄斧,稍一用力便将整个蟹壳掀起。
鲜甜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明熙馋极了,直勾勾地看着慕箴手下的动作。
他的手实在是太好看,原先养尊处优让手指修长白皙。
后来在渔阳刻玉,掌心留下茧痕,让蟹八件更加趁手,不过一会就是满登登的一碟蟹肉。
慕箴端到明熙面前:“吃吧。”
她自然也不客气,拿着木勺就擓着吃了起来。
桌上满满都是金鸪楼的特色佳肴,玉杉笑着摇摇头:“怪不得方才不愿与我们一起去吃,原来早就与人约好了呀。”
“这也真是便宜我们了,连吃带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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