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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驸马他小叔(咎书)


“不过,”裴夫人自上而下地瞅了嘉善一眼,低声笑说,“我瞧你成婚以后,倒是比在宫里时长得要好了。”
这是在变相地说嘉善胖了。
嘉善闻言,似娇似嗔地说:“从前,舅母常说我人比黄花瘦,需得进补。如今补了起来,您又取笑我。”
嘉善的脸颊雪白,她半真半假地叹道:“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裴夫人轻握住了她的手,与旁人笑道:“你这张嘴,哪里是吃得了亏的。”
“我不也是看你与驸马新婚燕尔,日子过得极为不错,打心眼里为你高兴吗。”裴夫人的脸上微蕴笑意,一派长辈和睦的样子。
嘉善便为裴夫人手里抓了几个李子,大意是投桃报李,惹得裴夫人一阵笑。
她们娘俩亲近,旋即有人闻声上前来,跟着一同凑趣。
永宁侯世子夫人道:“我也是在公主与驸马成婚时,远远瞧了公主一面。今日一见,公主似乎是真的丰润了些。”
“但看起来,依旧身量纤纤,”永宁侯世子夫人和气地说,“还是让我眼红呢。”
这几句话听着,不像阿谀奉承,却亦让人觉得心里舒坦。嘉善遂含笑道:“不过是夜里贪嘴儿,比原先在宫里的时候吃得多些罢了。”
她顿一顿,方又弯起眼,补充说:“自然,和驸马的照护,也脱不了关系。”
嘉善的语气得体,话语里虽有与展岳恩爱的意思,但是并没刻意炫耀。正是这样,才更惹人生羡。
坐得离她们近的几位夫人,皆眼观鼻、鼻观口地互瞧了眼,有胆子大的笑说:“公主与驸马夫妻得当,怕是不日就要有喜了吧。”
“等喜讯传出来,咱们也凑趣儿,每个人添上一个好物件。”
这本是一句讨巧的话,可嘉善想到自己今早准时来的月信,与上辈子八年都没能怀上孩子的事儿,不由眉目间淡了点。
冯婉华正伺候着冯夫人,坐在离嘉善不远处的位置。听到她们这边不断传来欢声笑语,冯婉华的唇际隐去了一抹淡漠的浅笑。
她低下头,默默从桌上,拿起了一颗荔枝吃。
今日主要是赏花,等客人都来齐了以后,秦王妃便做东,引着大家伙儿去了后头的园子里。
梨园深处早就摆好了宴请,诸位女眷走走停停地,三五个凑在一起说话。因为方才的事情,永宁侯世子夫人主动地和嘉善凑成了一团,另外还有南平伯夫人几个。
永宁侯世子吕思贤,在族中排行第六,熟稔的人一般称他吕六。吕六与展岳是在同一年进的金吾卫,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吕思贤如今,也到了指挥使同知的地位,和展岳皆是少年意气。展岳与嘉善成婚的时候,吕思贤还来做了娶亲老爷,给展岳抬面子。
永宁侯世子夫人适才已流露出了示好的意思,嘉善心知肚明,遂也待她和气。何况,永宁侯世子夫人为人和善,吕思贤未来,也将大有前途。
世家豪门通过这些年的联姻,关系好的几乎都是有姻亲在其中。
南平伯夫人便是和永宁侯世子夫人沾亲带故。永宁侯府这几年,在朝中还算有颜面。有永宁侯世子夫人在嘉善跟前打头阵,诸人这才好意思跟着她的脚步。
赵佑泽的眼睛好了,虽然皇帝没说一定会立他为太子,但是赵佑成和淑娴的婚姻,都不算是顶好的门第,这已表明了帝王的一种立场。
展岳的势头又正盛,即便这时候,许多人还不敢明确站队,可她们也不敢怠慢嘉善。多数人都待她十分地客气,态度更是小心谨慎。
永宁侯世子夫人不过只比嘉善大了五六岁的样子,能与她说到一起去。两人说说笑笑地,很快熟悉起来。
永宁侯世子夫人笑道:“可惜齐乐侯夫人没来,她是最为健谈的,与谁都能聊得来。最近齐乐侯府忙着嫁女,怕是没空赴约呢。”
齐乐侯与安国公结亲,这是早先赐下来的婚事,嘉善却好像不知道一般。她漫不经心地轻扶了一下头上的簪子,似笑非笑地说:“是吗,日子已经完全定下来了?”
永宁侯世子夫人微楞,片刻后才答道:“是,定在下月十六。”
展少瑛和齐家的成婚日子,是在展岳和嘉善之后商定的。但离今,也有好一段时候。
公主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刻意地不想理会这事儿?
永宁侯世子夫人不傻,甚至算得上机敏,这个疑问很快在她心里绕了一圈,她正打算从善如流地移开话题,却见有个没眼力见地接嘴问了一句:“齐乐侯与府上的大公子结亲,公主可要当傧相吗?”
傧相一般由是与新郎或者新娘极为亲近的一方出任。嘉善嫁进安国公府以后,安国公府本是有资格,请得动她的。
但不知张氏的大脑最近是不是回炉重造了,竟特别地识时务,从没有开这个口的意思。虽然,她开了口也是自取其辱。
嘉善淡道:“我的年纪,当傧相还不适宜。”
这几乎全是推托之词。
问话的那人,此刻终于缓慢地回了过味儿,再不开口提展少瑛与齐乐侯府的婚事。
也有机灵的人,联想到了关于安国公府那些“嫡庶不和”的传闻。再一观察今日嘉善的态度,对展少瑛成婚时该如何送礼,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分寸。
南平伯夫人道:“说到这儿,我才发现,怎么承恩侯夫人也未来。”
承恩侯是张氏的娘家。张氏和齐乐侯夫人因为各自儿女的婚姻,忙得脚不沾地,谢绝了秦王妃的贴子,这倒合乎情理。
可是承恩侯夫人一贯喜欢往贵人圈子里钻。
承恩侯府乃是外戚晋身,不算正经的老牌世家,大概正由于此,承恩侯府的人就更想彰显出自己的显贵气息。很少会不来赴宴。
南平伯夫人这么一问,许多人才记起承恩侯府,不由都犯了疑惑。
这时候,永宁侯世子夫人却轻轻拉了下南平伯夫人的衣袖,她微摇着头,示意不要提这个话题。
嘉善站在她们中间,正好将此尽收眼底,她神采飞扬地笑问:“怎么了?”

自先帝过世以后, 承恩侯府在今上跟前,就不太有颜面。
一般,外戚晋身的家族,很少有人不会说闲话, 毕竟他们是靠女人一步登天的。若是真有本事也就罢了, 像西汉时的大司马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 虽有借卫子夫的势,但其本身也不是好相与,皆有赫赫战功在身。
承恩侯府却不一样, 现任承恩侯爷, 不仅人没什么本事,还爱出风头, 为世家虽不喜。
现今听到了有关承恩侯府的热闹,多的是人竖起了一双耳朵。等着永宁侯世子夫人开口。
永宁侯世子夫人看了眼周遭的一圈人, 只好压低声儿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时候, 嘉善已经不适合再去接话了,便有南平伯夫人接嘴儿道:“听您的意思,承恩侯府是惹上了麻烦?”
永宁侯世子夫人笑了笑, 轻声应道:“算是吧。”
她面色平静,轻声细语地说:“承恩侯的大公子张文昌, 去年中了恩科的两榜进士。承恩侯府, 本该有了支应门庭的人。”
“偏侯爷还想让二公子张文武,也在朝中谋个差事。听说,原是想让二公子进金吾卫。”永宁侯世子在金吾卫任职,世子夫人自然对其如数家珍, 她陪笑道,“去岁秋闱, 张文武没被陛下看重。侯爷就起了让张文武当冀州卫所千户的心思。”
千户一般是世袭的官职,由子承父。
若是该户人家没有男丁出生,则会由朝廷收回此袭位。承恩侯倒还不算是个地道的傻子,他想让张文武当的这个冀州卫所的千户,是家里承袭的人,年龄尚小,还管理不好一个卫所。
在这样的前提下,承恩侯出面与人家谈了条件,本都说好了由张文武将这个官职借走十年,等承袭的人长大了,再如数归还。
可不知怎么,张文武临到上任的时候,被兵部的人查到了这件事儿。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双方在私下里进行交易。一旦被捅到了明面去,谁都落不下好来。现在兵部插手了,冀州卫所千户的千户之职,不得不面临着一拍两散的危险。
承恩侯府不仅什么没落着,还为此吃了挂落。
这事儿不光彩,承恩侯最近一直在为此奔走,搅得承恩侯夫人也没心情出来应酬了。
永宁侯世子夫人因为是出身武将之家,所以对兵部的消息要更灵通一些,耳朵走到了众人的前头。
如今听永宁侯世子夫人一一道来,就有瞧不起承恩侯府的人先笑道:“侯爷的算盘打得这么精,竟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吗?”
承恩侯府当年在先帝跟前有颜面,并不只是因为他是外戚出身。承恩侯爷善于投机取巧,很会拍先帝的马屁。他的儿女,嫁娶的府邸也都不错。
早有人看他不顺眼了。
张氏是出身承恩侯府,嘉善上辈子就觉得,这家子人小家子气得很,不怎么爱与他们打交道。
只是,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承恩侯府刚运作完,就叫兵部给查到了?
嘉善略扬起眉,恰好看到永宁侯世子夫人正对她友善地微笑。嘉善回以一礼,心思却不由跳到了展岳的身上。
她记得,成婚以前,张氏好像因为傅时瑜的事情和展岳发生过争执……这事儿,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嘉善柳眉微蹙,可想到张氏那一贯嚣张的气焰,她又情不自禁地低头笑了下。就算是展岳在这事儿上出了手,又怎么样?
难道她还会为了张氏,和展岳起争执吗?
嘉善一边凑上前去闻了朵梨花香,一边放松了心情。
“那边的梨花开得不错。”南平伯夫人见嘉善越逛越有兴致,便主动说道,“我们往那处走吧。”
嘉善欣然应允。
前些时日携风带雨,刮了一片梨花落。好在这几日天气回暖,日头转晴,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如今都开得极为出彩了。
嘉善抬首望着,入目是粉白相间的世界,她嘴角轻微勾起,没有留神到脚下的石子。
“嘶。”
嘉善脚一歪,正好踩在了石尖上,脚掌心立刻传来钻心之痛。下腹还与其遥相呼应,也一抽一抽地开始疼了。
若不是素玉及时搀扶了一把,嘉善险些歪倒在地上。永宁侯世子夫人正站在嘉善身旁,见她脸色刷地变煞白,忙用右手扶住她,温和问道:“要不要去内室歇一会儿?”
“是啊,”一旁的南平伯夫人也道,“离开席还早,公主去歇一歇吧。”
离得远的裴夫人本来正在与秦王妃几个说话,见她们忽然停了下来,忙关切地走上前问:“怎么了?”
“不当心崴了脚,”嘉善的额上流下汗来,她轻轻道,“没有大碍。”
一旁的秦王妃,此刻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她是主人,哪里会怠慢宾客,忙指挥着丫头们和素玉一同将嘉善搀扶到了内室里头去。
却不想,内室里已经先有人在休息了。
素玉推开门的时候,恰恰见到冯夫人和冯婉华母女俩正凑在一块儿说话。冯夫人歪在榻上,冯婉华为她轻轻按着额旁的穴位,猛然见到有人进来,双方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看到是嘉善,冯夫人便要下榻,嘉善道:“夫人不必多礼。”
“既是头风犯了,好好休息才是,”嘉善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冯婉华,而是淡然地望着冯夫人,她道,“礼节不过是虚的。”
冯夫人温婉一笑,还是下榻来行了礼,嘴上问候着:“公主也有哪里不舒服吗?”
嘉善微微举眸,见冯婉华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了自己。她便淡笑道:“适才赏花时崴了脚,来歇一会儿。”
她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不用拘谨。”
即便嘉善这样好相处,也还是让冯夫人感到了些许不自在。
她并没有继续躺着任冯婉华帮自己按摩,而是倚在了榻上,和冯婉华小声地说着话。
她们母女俩自得其乐,嘉善也就没有再搭理她们的意思。
她低头,慢慢地品着一盏茶。素玉为嘉善脱下鞋袜,拿了一只红花油来,为她轻轻揉着。
红花油清凉的感觉很快从脚心处传来。嘉善微阖上眼,心里想着,等不痛了以后,还是赶快出去的好。
于嘉善而言,她始终忘不了,那晚在楼外楼前,冯婉华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虽然没有明说过,可嘉善总以为,自己有对不起冯婉华的地方。虽然上一辈子,冯婉华和展岳也不一定是恩恩爱爱,但是,从顺理成章上来讲,她们才合该是夫妻。
自己半路出家,算是横刀夺爱了吧。
嘉善呼出一口长气,她慢慢睁开眼,从桌案上拿起了一颗李子把玩。
“公主的伤严重吗?”冷不丁地,冯婉华竟主动与嘉善搭起茬。
她的语气慢条斯理,嘉善便也尽量做到口吻平和,她慢吞吞剥开李子的外皮,温文地说道:“不严重。”
“那便好。”冯婉华笑一笑,从榻上走下来,她施施然地说,“我娘的头风,却比看着还严重。”
“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冯婉华的语调很轻,她薄薄的嘴唇轻微张开,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家都以为的夫妻和睦,兴许不是真的和睦。”
“大家都以为的贤良淑德,也兴许不是真的淑德。”冯婉华身后长辩披肩,她小心地说。
嘉善抬眼,见冯婉华嘴角有清淡微笑,不由略正色了起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
嘉善半眯起眸子。

第077章
冯婉华的话说得不痛不痒, 却在嘉善心里平白兴起一阵波澜。她与冯婉华非亲非故,仅有过的瓜葛,无非也就是展岳。
冯婉华这几句话,到底想说什么?
夫妻和睦指的是谁, 还有贤良淑德——满京城里, 贤良最出名的妇人就是秦王妃。
她难道在暗指秦王妃表里不一?
嘉善的目光, 情不自禁落在了冯婉华身上。冯婉华开了一次口后,便又意态闲闲,不再言语了, 好似成心地吊着嘉善的胃口。
见此, 嘉善的神情不由也冷凝下来,她淡道:“冯姑娘的话, 我听得不是太懂。”
嘉善的眼尾向上扬起,显出一种倨傲, 她神色淡淡地说:“做人做事, 我不喜欢兜圈子。”
嘉善的话里已有轻微的怒意,冯婉华却不以为然地笑了下。她的嘴角划出微凉弧度:“公主冰雪聪明,若是不能领会, 便全当我多嘴吧。”
冯婉华道:“公主别往心里去。”
她说了这样的话,却又让嘉善别往心里去, 嘉善哪能听她的?
嘉善微微皱起眉。
这时候, 冯夫人终于看不过地开口说:“殿下见谅。华丫头这些日子是有些神神叨叨,别说殿下,就是我这个为人母的,也常有想骂她几句的时候。”
冯夫人福身做礼道:“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还请殿下恕罪。”
冯夫人语态和气,已有为冯婉华致歉之意。嘉善毕竟是公主之身, 地位超然,冯婉华一个还未出嫁的丫头,她总不好去为难她。
嘉善对冯夫人一哂:“姑娘家的心思,总要不好猜些。我们不过唠几句闲话,夫人快起来。”
素玉是个有眼色的,听嘉善这样说,忙走过去搀起了冯夫人。
冯婉华此时也道:“我有口无心,殿下莫见怪。”
嘉善实在很想堵她一句“你真是有口无心吗?”,不过是思虑再三,又看在冯夫人的面子上,才勉强忍下了这句话。
她面无表情道:“下不为例方好。”
趁着三个人说这一阵子话的功夫,外头已经开席。
裴夫人担心嘉善,便亲自随秦王府的侍女们过来了,见嘉善脸上微有凝重之色,以为她还在疼,旋即问说:“还不能走吗?”
嘉善见到舅母,神情总算回暖了一点儿,她含笑道:“可以走了,不过还有一点痛,舅母别紧张。”
裴夫人叹说:“这样大的人了,也不会照护自己。以后有了孩子可怎么办。”
裴夫人单手挽着嘉善,嘉善一半的重量便倚在了她的身上。听到舅母关心则乱的话,嘉善想了想,笑道:“我要真怀上了,就请舅母过府来为我安胎。有舅母在身边,我做什么都能安心。”
都道女儿是小棉袄,裴夫人今日才觉得这话说得是真有道理。嘉善的笑言,无异是说在了裴夫人的心坎上。
裴夫人的声线温暖,低眉一笑道:“让驸马管你吧,我可没功夫。”
嘉善不依地腻在裴夫人肩头,裴夫人眼角不自觉漾出了更深的笑意。
几人回到席间,众人还未开席,都在等着她们来。
见到嘉善,秦王妃关切地问说:“走路还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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