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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月上孔明)


“有类似的子母锁。母锁为明,子锁为暗。从外表看不出子锁来,但是子却能让母在屋内开锁后,在外面也可以锁上它。”
陈慎接着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了。”
江雾了然,果然是这般。
若是提前在三娘的门窗锁内布置下这样的机关,可不就能制造出当日她所见到的障眼法吗?
江雾又问:“你说京城内除你之外,另外会这个的另外两人是谁?”
“一个在五里胡同,一个在桂花巷。”
只是桂花巷的那位木匠,因事故而瞎了双眼许多年,此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再未接触过木。
已到了城门口,江雾亲眼看见陈慎出城去,他对三娘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终是走出了江雾和三娘的视线。
陈慎离开了,杀害三娘的人如果不是她,嫌疑就转在了杨兆博身上,无论如何江雾都得去见一见。
她与三娘回一起回了客栈,却不见杨兆博在。小二说一阵日都没见到他人。三娘骂骂咧咧,操着算盘计算要扣他工钱。等她算好,才领着江雾回房。
江雾对她的这间屋子还心有余悸,她一进门,仿佛还能看见三娘死在地板上以及被吊倒在房梁上的模样。
三娘第二次的死亡,因为自己来的过早,所以改变了凶手的作案方法。但是江雾还记得,凶器是一把斧头。
斧头砍断了她后面半条脖颈。
那把凶器,即便只见过一回,模样也深深刻在江雾的脑海里。斧头是很精美的,柄身上刻有繁复的花纹,木质很崭新,斧头刀更是能看出从未使用过的痕迹,明显是一把新的斧头。
这也是为何,江雾会先将思路往木匠这边偏的缘故。
那把斧头很关键,她不仅要找到谁布置的锁,还要找到那种斧头在市面上存在于什么地方。不过后者她得向哥哥求助,他的职位想调查这样一把斧头更简单。
眼下江雾最重要的是前者。
是以她一进屋,就抱着莫三娘的房门锁和窗户锁查看。
锁是铁制,独钥式。可惜江雾并不懂锁,看不出所以然来。
莫三娘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锁看,忍不住道:“我的锁坏了,这你也看得出来?”
江雾微顿,“哪儿坏了?”她并没看出来。
莫三娘走到她身边,伸手晃了晃铁锁,江雾听见里面传来叮叮的声音,她恍然,“锁芯松了?”
“可不是么,夜里锁不紧,冷风吹得冷,我让陈慎来替我换换,他拖了我许久不曾来。”
江雾深吸了口气,她忽然想起来,当日她被带走时,风把窗户吹开,她看见上面是木锁。但此刻却是铁锁。
在今晚有人来把锁换过,且没有人发现。这人不可能是陈慎,江雾更加怀疑找他学过暗锁的杨兆博。
她有些等不及了,问三娘说:“杨掌柜家在何处?”
莫三娘哼了声,“他是个孤儿没有家,此前一直住在客栈。”
“那他新置办的宅子呢?”
“我没想嫁给他,也没去了解过。”
找不到杨兆博的江雾轻声叹息,不知今夜他会不会回来。江雾不是安于等待的人,她将蕊香留在此处守着,叮嘱她关注门锁,以及杨兆博如果回来就盯紧他。
交代完蕊香,江雾便告辞离开,她打算回娘家去,找江易卓说明那把斧头凶器的事。
江雾没用晚膳,但她已经感受不到饿,满脑都是案子的事。
时辰已晚,夜幕降临。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碎雪,路上行人三两,马车嘎吱摇晃。
江家势大,所处之地庶民不至,再过两条小巷快抵达时,路上已经一个行人都瞧不见了。
冷风从车帘灌入,江雾冷得打了个寒颤,本能看向风口,这一眼,却见对面另一条街巷内,停驻着另一辆马车。
那辆车的轱辘都镶了金,雪光反耀之下折出辉芒,在黑暗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车边站着个人,江雾绝不会认错,这是她成婚没多久的谢辞卿!
谢辞卿背对着江雾,看不见他的脸。
他穿着上值时的衣裳,身形挺拔,影子被清浅地投在雪地上。
他弓着腰低着头,做着谦卑的姿态,气质却是不卑不亢。
这么晚,他早该下值回府去,却莫名的在此处,与那辆华贵的马车一起。
江雾正要喊人,瞧见对方的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而谢辞卿手里递出个画轴,就那么展开给里面的人看。
马车上的灯笼微光照耀着,从江雾的角度,正好能看清楚那幅画。
只一眼,江雾呼吸一紧,心跳的声音咚隆作响!
那是莫三娘!
没有眼睛,是她尸体被悬挂在房梁顶时,江雾所看见的那一幅。记忆突然被袭击,江雾在脑海里自动将那双眼睛填补上,是用莫三娘被挖出的双眼,房间地板上诡异的花朵,四肢作成的花枝……
她猛然想起什么,眼里的光变得惊恐,地板上那栩栩如生的花朵,以谢辞卿的才华,同样能画得出……
如果他是凶手,自己与他是夫妻,定也讨不着好,本要喊人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不知该不该喊。
她急切的想要看清楚马车里的人是谁,可那人只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在车帘上。
从手的骨相来看,是一个男人。
男人听见有其他马车靠近的车轱辘声,立时放下了帘子,他开口,音色是江雾很陌生的沉冽质感。
“有人,撤。”
音落,江雾耳畔响起一声警惕的呵斥:“什么人?!”
江雾一惊,听得外面风声陡起,透过被吹开的帘子看出去,见有三五个黑衣人手持雪亮的长剑,他们蒙着面,只露出了双眼凶恶地盯着她。
车里的人再次开口开口,声如白玉坠落瓷盘,冰凉而清淡:“做干净。”
谢辞卿闻声要转头去看,动作才有了个开始,就被车夫一把抓起,扯上马车。
随后车夫猛抽马鞭,从和江雾相反的方向驱出马车。
留下的三五个黑衣武者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江雾飞来。
江雾暗叫不妙。
他们所用是极强的轻功,谢府这破车嘎吱嘎吱,根本比不过他们的速度。
继续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江雾跑到车的前室,踹开车夫,捞过缰绳,凭借本能狠狠鞭策马匹。
她越是紧张,思路就越是清晰。
虽然这儿再过两条巷子就到江府,但她还是来不及。
眼前的视线被下大的霜雪迷乱,风刮得眼睛又涩又痛,几乎都要流泪。
江雾不敢放慢速度,毫不犹豫强势调转马匹的方向,冲入暗巷之外的大街上。
京街之上人更多,便是不认得谢府的破车,也该认得身份尊贵的她。
想巴结江家的人比比皆是,她只能赌一把有人能认得自己并救下。
眼看跟大街的距离愈近,仅有几米了。
江雾心头一喜,却在这时,头顶飞过三两快如鬼魅的黑影,下一刻,那几个武者已经挡在了她的马车前面。
他们不多废话,极有默契的一起抛掷出手中长剑,直攻向江雾命门。
三把雪刃在夜色下折出刺目的冷白反光,刺得江雾的双眼发痛,她凭借本能的,在马车上翻身躲避。
剑刃齐齐扎入车壁内,力度大得直刺入了半截。
车夫被吓得嗷嗷乱叫,躲进了车里。
江雾过于紧张,直接从车上滚落在雪地,衣裙满是碎雪,鞋袜都湿了也顾不上,以毕生的速度爬起来往反方向跑。
可跑了才没几步,她后脖忽然一紧,被人一把用力掐住。
那只手冰凉,就像砍断莫三娘后脖的那把斧头,随时也能要了江雾的命,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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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带着要取她性命的坚决,手掌收力,掐住她的脖子就要拧断。
江雾反脚狠狠踹在身后人的命根子上,他吃痛闷哼,有片刻松力。
江雾逮准这个机会,继续往前跑,但很快又被人捉住。
那人显然生气了,本不欲废话的,此刻忍不住怒道:“好你个小臭娘们,脾气可冲!还想手软让你死个快活的,你……”
他话没说完,忽听她锐声大喊:“哥哥救命!”
他们顺着望过去,暗巷尽头不知何时停驻着辆华贵的马车。
意识到事态有变,那人着急杀了江雾,不再多话,再度掐住她的脖子要拧断。
那马车内飞出一柄绣春刀,锐不可当的飞来,江雾紧张得睁大眼,刀从她鬓边划过,带过呼呼的破风声,削断了她的一缕碎发,又狠狠飞向了那人——
伴随着一声利刃入肉的噗呲声响,掐住江雾的手一松。
她如获大赦,不敢回头看那人是个什么惨样,撒腿就向江易卓那边跑去。
无瑕思索他何故此时出现,此刻的江易卓就是她眼中唯一希望。
身后另外的二三个武者还在追,同时向她投掷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都要取她性命。
江易卓从马车内飞出,顺手拔过随行士兵的配刀,轻功飞向江雾的同时手起刀落,将所有杀向她的三五把匕首挡住,匕首与绣春刀身相撞,掉落在地发出尖锐的声响。
江易卓搂住跌撞跑来险些摔倒的江雾,碰到她才觉她抖得厉害,他解下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去车里。”
江雾紧紧抓住他披在自己身上的氅袄,有青松木的淡香味儿,盈盈绕绕将她包围,这被兄长从小庇护到大的感觉似乎又回来,她忐忑恐惧的心在无形中被抚定许多。
深知哥哥统领着整个锦衣卫,武功高强,自己留下反而让他分心,她听话地绕过他往车上去。
她过于紧张,手脚发抖,好几次都上不去,她才好不容易上去,就不慎磕到了头,疼得她龇牙咧嘴,发簪被碰得掉落,发髻松散,她只那么随手一捋,就急忙撩开车帘往外看。
江易卓与带来的士兵已经先上前与那几人打斗起来,他的刀已从手中飞出,用内力操控得如同回旋镖,在空中飞了一圈,将那几人的喉咙接二连三割断。
到最后,江易卓眼疾手快的一脚把刀踢开,没让它杀死最后一人。
办事多年的经验让他想要留活口。
只是那人的同伴都死尽了,又遇上锦衣卫,自知不是对手,他扫视过江易卓与跟他杀上来的几个士兵,“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消息。”
江易卓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立时上前要阻拦他自尽,那人却已吐出黑血,紧跟着栽倒了下去。
江雾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最后一个活口自尽。
江易卓蹲下身,将那几人蒙面的黑布拉下。
他看着那人吐出的黑血,对随行的士兵说:“都带回锦衣卫。”
士兵们纷纷上前,将所有的尸体和落在地面的武器都给收走。
江易卓回到马车寻江雾。
江雾紧盯着进来的江易卓,“你可有事?”
江易卓摇着头在她对面坐下,他摸出洁白的帕子,仔仔细细擦拭去手上残留的血液,神色淡淡,“他们都是死士,身上□□随时自尽。”
他说着瞥了眼江雾,车内烛火的光笼着她,衬得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不知是冷还是怕,她极细微的发着抖。
江易卓今年二十有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惧热,马车里未曾烧炭。
但江雾从小畏寒,他见她披着的大氅滑下许多,不动声色为她拢好,领子处的两条系带被他打成了个漂亮的蝴蝶花套,又把兜帽给她戴好,她完完全全被他包裹在了氅袄下。
等做完这些,他淡声道:“太晚了,我送你回谢府。”
他不问她为何这么晚出现在此地,当然也不会解释他自己。
江雾微低头,还想说什么,听见了他士兵的声音:“大人,小的发现这伙人带的匕首非同一般,不敢随意与尸体一起收走,还请您过目再行定夺。”
江易卓坐在原位,不曾言语,只撩起车帘探出手去。
小士兵用干净的手帕包好,才敢毕恭毕敬的呈上去。
不只是匕首,还有一把剑。江雾认出,那把剑是最开始他们杀自己失败,反而扎入她车里的。
但那把剑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稀奇,夺人眼球的是匕首。
江易卓轻轻将手帕掀开,细细观察。
江雾与他同看,查探心切一时忘了距离,不自觉间与他很近,他微不可查的蹙蹙眉,却没多言。
江雾觉得匕鞘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她歪着脑袋仔细去想,眼前的这一幕,骤然跟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叠起来,她呼吸一窒僵在原地,那花纹竟与斧头凶器上的一样!
这些黑衣人是跟着那辆马车来的,车上的主人如果不是凶手,也一定与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才缓和的脸色,瞬间又血色褪尽,她没忘记当时与车同在的谢辞卿。
会与他有关吗?
江易卓感到身边人的僵硬,他探究地睨了她一眼。
江雾被他这透着审判的沉冷目光看得心颤,担心谢辞卿暴露事态重演,她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只是还有些怕……”
怕他不信,江雾的慌张毫不掩饰,看在眼中倒是真像害怕。
江易卓没响,只那么看着她。江雾觉得他此刻的眼睛比往常更黑,如曜石般近乎发亮,可以将她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看穿。
江雾诚惶诚恐地望着他,他性子本就比常人要淡,又常年身居高位,不说话只盯着人看时最吓人,这一眼不仅仅是锦衣卫统领的审判,更有兄长的威压。
江易卓到底先移开了目光,江雾暗暗松了口气。
他声音又变得温和,与他方才那威严的态度截然不同,“有我在,你不必怕什么。”
“我知道,你总会保护我的。”
江易卓沉沉望她一眼,没答,转而道:“这匕首质地不凡。匕身所用是百炼钢,一斤所需三两银。死士都用这般不凡的武器,可见他们的主子有多阔豪。”
江雾因他的话打量着匕身,果然见其寒光刺目,锐利无比,怕是削铁如泥。
她又看另一把长剑,却不是这种质地,应该是小士兵为了做对比才一起呈上来的。
江易卓说:“有些王公贵族,对府内小巧的武器有讲究,常让木匠与工匠相配合为他们制作独一无二的。比如这上头的花纹,准确来说算图腾,应该是某种氏族的代表。”
江雾问:“那这把剑为什么没有?”
“百炼钢贵重,铸不得那么多武器。匕首虽多,但是小巧,十柄才抵得一把剑。”
江易卓沉思须臾,“我推测,匕首应该是主人家赏赐给死士奴的,以此作为他们属于这一氏族的记号。”
“类似军营的旗帜?”
“可以这么理解。”
“那是什么氏族,京中有吗?”
“我也未曾见过,”江易卓摇头,又说:“不过能做得出这种工艺的人,京城之内只有一个。”
他所说的工艺,是柄身上的富锡细晶铸纹,越王剑曾就是这种,复杂繁琐到了艰难,不是常人做得出。
江雾:“谁?”
“五里胡同的瞎子,”江易卓说:“此人曾得铸剑大师圆寂的真传,不仅是木匠也是铸剑师。”
瞎子已经失明多年,陈慎上次也提到过了他。
杨兆博未曾学会子母锁,这瞎子会的手艺又多,且都跟案子有牵扯,他的嫌疑反而成了最大。
江雾的心下惊疑,这个有重大嫌疑的瞎子,竟然差点被她给放过。
只是如今看来,扰乱她思路的杂物似乎太多了。
她道:“这匕首,你能给我留一把吗?”
江易卓不曾犹豫,“你用去防身也无妨。”
江雾把匕首收好,与江易卓同回谢府。她起先摔跤,身上被雪濡湿,加之没用晚膳,此时平静下来才觉得又饿又冷。
马车内无事可做,无聊至极,兄妹俩也不说话,一路上都在冷场,却没有人觉得这样的冷场有异,他们眉目有四五分相似,性子也有些趋近,都不是话多的人。
眼看就要抵达谢府,江雾才主动出声:“哥哥事务繁忙,也得多腾时间陪伴嫂子和爹娘。我虽嫁的近,但也不能常常往家中跑……”
江易卓打断她:“为何不能?”
他语气平缓,端的姿态又清冷淡雅,便是打断人都不显得冒犯,“你虽已出嫁,但仍是江府的人,随时都可以回家,京中无人敢非议你。”
江雾抿抿唇,记得他也常让嫂子回娘家去,只当他对女子和善,对出嫁之女总有几分顾念,就没往别处想,只好说:
“总之我才新婚,不适合常往家跑,若有空定会多回家的。”
“担心新婚丈夫对你不满吗?”
江易卓抬眸看她,眼色不辩喜怒,“娶你是高攀,谢辞卿没这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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