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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白绛)


韩敏静抿抿唇,斟酌着说:“这个……就是啊,子穆不是要高考了吗,他成绩也不错,兰溪这边没什么好大学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想,让子穆到京师大去读书,正好跟你一个城市,还能相互照应……”
原来是这种事。
云肴没想到,他以为……算了,他以为的并不重要。
“他考了吗?”云肴反问。
韩敏静说:“还没有呢,快了,一模子穆考了五百五十多,离分数线还差点,不过这只是一模,距离高考还有段时间,子穆用功,我相信他也能提得上去……”
“那就考完了之后再说啊。”云肴不知道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韩方海这时终于不再沉默,他摸了摸鼻子,放下碗筷说:“是这样的啊云肴,只是说子穆会努力,不一定能到那个线,蝻風睹珈京师大毕竟难考,我们的意思是呢,你在京州也混了这么久了,我们想着你应该有点门路和人脉,到时候要是差了点分,你能不能帮帮忙……”
云肴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热碗烫着他的手心,他却没发觉,没痛觉一般,抬头望着韩方海:“我在京州能有什么门路和人脉叔叔?您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韩方海被质问,察觉一丝尴尬,低下了视线。
韩敏静出来帮衬道:“你不是认识靳家的人吗?我听说……在京州他们家还是很有地位的,我们对京州不熟,你要是有这个人脉,你就……”
“妈,”云肴打断了她,他握紧筷子的手收紧,“我是个同性恋,这不是你最不耻的事吗?”
一句话,让餐桌前的氛围顿时变得冷淡,云肴一点儿也不意外氛围的快速转变,三年前他妈知道他和京州最有权利的人谈恋爱,都恨不得跟他断绝关系,现在是怎么了?她愿意主动提起靳家了?她愿意他和靳家往来了?
既然愿意,他订婚那天,为什么都不现身呢?
韩敏静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碗筷被置放在桌子边,韩敏静起身离开。
韩方海也没想到云肴是个心气这么大的人,这还没说多少呢,就把他亲妈给堵得说不出话来,连这档子事也放在了台面上说,就是为了拒绝他们的请求,不为别的,韩方海都看不下去:“你不想帮忙可以不说,你妈这辈子不欠你什么,你那个亲爹什么鬼样你自己心里知道,她跟他受了不少苦,你这个做儿子的就算不懂得体谅,也不该跟她呛声。”
话落,韩方海起身,进了卧室,去哄韩敏静,他是真的爱韩敏静没错,他们是现在生活甜蜜的夫妻,一致对外,没什么问题。
氛围变得尴尬,韩子穆坐在一边,他回头看了看卧室,如此懂事地说:“我很爱你妈,因为他对我跟我爸都很好,你也可以不帮忙,但是说话也该委婉一点,哥,你那点烂事,不够你妈丢脸吗?”
云肴没有说话,并不是他被韩子穆呛得说不出话了,他只是不想理会这个人。
这顿饭谁也没吃好,云肴联系了万叔,准备就这样离开,但是被韩子穆阻止了。
韩子穆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而后跟他解释餐桌上的话。
“我没有要非去京师大不可,只是爸妈对我寄予厚望,京州的发展空间大,这个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云肴站在窗口,九楼能看到小区的环境,这个小区不算差,韩子穆的父亲是个厂房领导,韩敏静嫁给他不算委屈,至少比他那个碌碌无为的亲爹要好很多。
当年也是这个小区里的人给韩敏静介绍了韩方海,两个人见了一面可谓是情投意合,他妈辛苦了大半辈子,可能像别人说的那样,把所有的运气都用来碰见韩方海了吧。
韩方海对韩敏静很好,云肴对他没有任何意见,如果有,也只是对他的儿子。
韩子穆说完,云肴也没有回答他什么,韩子穆趴在椅子上,想跟他这个没有任何血亲的哥哥谈的永远不是这些事,韩子穆对着云肴的背影发呆,从一根根头发丝到他纤细的脚腕,比他还像个高中生,韩子穆的手压在下巴上,眼神里流转着兴奋的光。
“哥,你是不是在京州混得挺好的,我听说,京州最有钱的少爷要娶你,是真的么?”云肴的那些事早已经不是秘密,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听的传闻,人前大家不提,韩子穆对云肴在京州的生活也有些了解,但是并不确定罢了,这种事他又不好去问父母,韩敏静也并不是很想提。
云肴没有转过身,依旧出神地望着窗外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韩子穆打趣道:“哥你要是听我的,我就表达一下。”
云肴回过头,可不是要跟韩子穆继续下去,他毫不委婉地说:“你能别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韩子穆笑了声:“怎么了哥,我是哪里惹到你了?饭桌上提起京师大的事,也不是我吧?”
云肴给他一个“望你自知”的眼神。
此时,房间门被敲响,韩敏静站在门前,说了句:“子穆,我跟你哥谈谈,你先出去。”
韩子穆一副乖宝宝的做派,立马从椅子上站起:“好嘞妈。”
无论怎么看,他才像那个亲生儿子。
韩子穆临走时拍拍韩敏静的肩膀,对云肴道:“哥,有什么事好好跟我妈说,别气着她了,妈身体不好。”
说完,韩子穆出了门,体贴地为二人带上了房门,屋子里静悄悄,云肴转过身,等着她开口说话。
和刚刚韩子穆在时不同,韩敏静的脸色冷了下来,餐桌上的不愉快还是重提了:“你是铁了心不帮子穆吗?”
云肴感到无辜:“他不是还没有考吗?如果他考不上呢?”
“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现在问你的是,你愿不愿意帮他?”
“妈,为什么你觉得我在京州说话会有人听?那是京师大,是我让谁进谁就能进的吗?”
“你说话不管用不是还有别人?你不是榜上靳家的少爷了吗?”
云肴顿时僵硬住了,他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他很少跟母亲争吵,知道他母亲辛苦的不是韩子穆,而是他这个从小跟在母亲身边,真的吃过苦的亲生儿子。
云肴没有再讲话,韩敏静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抿抿唇说:“你是跟我过过苦日子的,你现在混好了,身边能帮的人我希望你帮帮,子穆的成绩很好,也一直很稳定,虽然离京师大的分数还差一点,但是还有时间,还能再进步。”
窗外的夕阳打在云肴的发丝上,他的眼尾被熏染成粉红色,睫毛投下的阴影盖住了眼睛里灵动的波光,终于,那微亮化为了一潭死水。
云肴语气轻飘地问:“妈,上京师大,是因为韩子穆想,还是你想?”
“他随口提过,”韩敏静看着他:“有什么不一样?”
云肴目不转睛,盯着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嗓子哑了似的,艰难张口:“怎么会一样。”
韩敏静跟他绕了半天,不知道他的准话,他和韩方海的生活是美满的,从她嫁给韩方海,她才知道一个被疼爱的女人该有的模样,她希望自己能给韩方海做点什么,帮帮忙,一些小事就好。
但她的儿子并不懂她。
韩敏静再次相问:“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准话就好,你到底帮不帮子穆,在你力所能及的当今,你伸不伸这个手?”
力所能及?在母亲眼里,他可以手眼通天了吧?在她看不见自己的这些年里,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收货了幸福美满。
“妈,我帮不了他。”云肴不再跟母亲周旋,丢出了这样干脆的一句话。
韩敏静点点头,脸上的情绪转变千万:“好,好,你是日子好了,飞得高了,也飞得远了,云肴,你上不了京师大,就也不要子穆上是吗?他到底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亲爹那里的小妹妹才是你亲妹妹!以后尽管着她的发展,从今以后,不要当你有我这个妈了。”
说完,韩敏静走出了门,没有给云肴留下什么解释的机会,也好,云肴也没打算向她解释,那在这些人看起来是狡辩的行为。
有什么好说。
他回头眺望着窗外,头顶挂着火红的夕阳,云肴走过去,伸出手,他碰不到光,九楼可以摔死人,他抬头碰不到光,向下碰不到尘,被架空在这个死角上,抓不到自己的灵魂。
京师大是他16岁时的梦想,他拥有一切具备京师大学子的资格,却因为母亲的一个皱眉而毁了就要抓住的梦想,他那样渴望京师大,又怎么会拦下每一个有相同梦想的人。
可是韩子穆还没有高考啊,韩子穆还差京师大好远啊,韩子穆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啊……
他坐在书桌前的无数个日夜,他倒在书桌前一次又一次,停电的夜里他点灯苦读,没问他们要过一双鞋子,一双袜子,他捡别人不要的衣服,打扮的像女孩一样,被别人议论也好,只为了能在20岁那年踏进梦想的领域,那些都是母亲看着的,无数个日夜,为什么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在志愿填报那一天,告诉他算了吧,没必要非去不可,玉恒也一样。
梦想可以没有,但梦想不可降级。
云肴的嗓子很痛,一瞬间的,他抓着窗子边框,手面上蹦出青筋,被逼退了血色,惨白蔓延了整个指甲。
韩子穆回到房间里,看着他站在那儿,也看见他指尖的颜色,关心了一句:“怎么了?妈跟你说了什么?”
云肴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说,临到门前,被韩子穆抓住了手腕:“你去哪?”
云肴冷声说:“滚啊。”
他没有骂他,他骂的是自己。
韩子穆皱眉道:“没必要气性这么大吧,我不是非去京师大不可,只是一个提议,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呢。”
“滚,”云肴捏紧指尖,这次是对着韩子穆了,他红着眼睛说:“滚行吗?”
韩子穆那瞬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如果还不松手,这个人会跟他拼命。
云肴离开了这里。
他从小区走出来,漫无目的,他在兰溪找不到自己的空气,这里明明是他长大的地方。
云肴不知道去哪里,就给万叔打了电话,他想今天晚上,他就会离开这个城市,且再不会有人找他。
偌大的兰溪,一砖一瓦,都不熟悉。
他是外来者,没错啊。
云肴本打算就这样离开,可是韩子穆却追了出来,他抓住云肴的手,就把他往一个方向带。
“放开!”云肴看清他的脸,当即就无法镇定。
“怕什么?我会把你卖了吗?”韩子穆说着继续大步向前,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那你要干什么?强了我还是杀了我?”云肴已经完全不在意周围有无其他人,分贝丝毫没有克制。
韩子穆笑笑:“怎么,你以为我干不出来吗?”
云肴讥讽道:“你可不可笑?天底下那么多人你想搞我?我不是你哥吗?你在干的荒唐事你亲爱的爸妈知道吗?!”
云肴甩开人,他没有想发疯,是韩子穆太不识趣了,他凭什么觉得,他的忍耐度可以这么好,一次又一次。
“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哥?”韩子穆笑笑:“云肴,你身上流着哪一滴和我相通的血?我们凭什么不可能?你在京州不是玩得很花吗?论年轻你该考虑我……”
说着,韩子穆就要碰云肴的脸,被云肴精准抓住了手腕,怒不可遏道:“我是在京州玩得很花,只要我想,那些少爷谁也跑不掉,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能轮得到你?年轻?你是年轻,可除了年轻你还有什么?”
“19岁的少年一抓一大把,”云肴露出一副鲜少的盛气凌人,字字珠玑道:“你韩子穆又算哪根葱?”
终于,韩子穆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调动一个19岁少年的情绪对云肴来说很是简单,韩子穆狠狠地盯着他,似乎要用眼神将他捅穿,可云肴是那么不识趣,他就在他威胁的目光下,还笑得出来。
反正,他这颗心,早就被各种刀子捅了无数次。
血缘那把最狠,而已。
云肴咄咄逼人,眼神像是结霜,如果报复有快感,那么这次承载他这份快感的就是这位19岁的少年。
他杀人诛心道:“韩子穆,你哥说得没道理吗?你算哪根葱啊?
云肴神色凌厉:“我在问你呢,弟弟。”

第27章 心事
小区里来往的人看见了二人的争执, 都投过了视线来,路灯底下,两人僵硬地对视着, 如同结下了深仇大恨。
韩子穆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抓着云肴的手,朝自己猛地一拽,对着这张脸,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是他不想怼, 而是因为云肴说的太有道理,19岁的他终究弄不过这个在京州浮沉的男人, 他颤了颤嘴角, 偏偏一句能回怼的话都说不出。
最终,他拉着云肴的手腕, 把他朝小区外面带。
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他把云肴砸在一棵粗壮的树身上,然后捧着他的脸就凑了过去。
云肴深知他要干什么,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那样大的出息,韩子穆在恨他呢,却又因为说不过他,只能对他施行身体上的制裁。
云肴躲了过去, 他偏开脸,害韩子穆的唇碰到了他的脖子,云肴打他, 踹他, 一点也没有收力, 奈何这个个头压制他的年轻人不是云肴能轻易推开的。
“滚!神经病!”
脖子里传来微微的痛感, 韩子穆咬了他的脖子, 那是吸还是咬,他不知道,他觉得他的脖子流血了。
“滚开!畜生!”云肴惊叫,并不会对韩子穆的侵犯感到悖德,因为他和韩子穆就陌生成那样,没有一点儿亲近感,也不是什么兄弟,他恶心只是因为他不喜欢的人接触他,他恶心每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而碰到这朝思暮想的身体,韩子穆就停不下来了,他方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只是要吓吓他而已,可现在却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个人的滋味他幻想无数次,如今触碰到,才知道幻想是最为低级。
韩子穆不可控地抓着云肴推搡他的双手,他对云肴有厚重的偏见,认为他的拒绝和抗争都是勾引的手段,他想封住他大骂自己的唇,便伸过手要去抓他的下巴,可这片刻间,突然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他踹向了一边。
云肴靠着树桩,看着韩子穆踉跄几步差点倒在了地上的狼狈样子,再看向突然出现的万叔。
“光天化日还玩这些东西,年轻人不想要命了是吧?”万叔身上第一次出现了这种肃杀的气质,他摸了摸手腕,冷眼看着韩子穆,眼神里透露出对这种行为和这个人的鄙夷。
“万叔……”云肴大口地喘息,呜咽不清的声音像是小时候跑去跟大人诉委屈的小孩儿,至少此刻万叔的出现,对他来说是那么重要和可靠。
“没事吧?”万叔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云肴,露出对他的心疼来,“没受伤吧?”
这种关心,在云肴被捅穿心脏的今夜,是有力的安慰,也许那关心都是假的,也许他只是奉命行事,可就算如此,云肴都觉得好受了许多。
还会有人问,他有没有事,他有没有受伤。
韩子穆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血气上涌,指着人道:“你他妈什么人?关你屁事?!”
万叔全然不理睬,他转头问云肴:“他是谁?”
就算是对靳家人的一个交代吧,云肴没有什么隐瞒,空洞着目光说:“我继父的儿子。”
万叔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但是看着云肴生无可恋的样子,也不能给他什么解释了,他只好自己猜测了下这其中的纷争和乱糟糟的情感。
“什么品种的畜生,”万叔盯着韩子穆说:“连自己哥哥都搞?”
韩子穆对云肴没发泄完的东西一股脑冲着万叔了,完全没有一点好学生的样子,指着万叔说:“你是他从京州带来的走狗?”
万叔四十多岁的人了,这点辱骂不会即刻就跳脚,他还没这种小孩儿的心性,情绪平稳地说:“我是京州的狗,你是什么?兰溪哪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韩子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听着这话拎着拳头就要冲万叔挥,可他太低估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万叔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
“还想跟我继续下去?”万叔脱了衣服,点点头说:“来,你叔我也很多年没锻炼了,今天奉陪你。”
韩子穆是打不过万叔的,他不会知道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年轻时有多彪悍,可他也不敢轻易地动手了,万叔的气质力压他,能看出年轻时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让他一瞬间胆寒,没那个勇气挥出第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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