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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我待你的确足够好,亦从未想过让你如何回报。”
“只我千想万想,也未想到你会恩将仇报。”
“郁妩流,你仔细说说,为何我待你这般真心,你反要害我?”
“姑母……是妩儿的错。”
郁妩流跪在地上,这一刻才知道怕了。
可她并不是怕事迹败露,而是怕姑母日后再也不管她。
狠劲在地上磕了几下,郁妩流哭道:“是妩儿鬼迷心窍。”
“初时妩儿是真心想为姑母分忧,方四处搜罗古方制那安神香。我看到药方时也曾问过府医,府医说当中虽有成瘾药物,但若用量得当也是无碍。”
“可后来,我见姑母吸闻得愈发频了,方知您有了瘾。”
郁妩流直起身,抹去颊边泪:“先前姑母曾说妩儿日后定会嫁给表哥,这话养大了妩儿的野心,让妩儿以为可以一直留在您身边照顾您。”
“可后来王爷为表哥定下与傅家的亲事,妩儿方开始怕了。”
她就要到年岁了,不可能一直不明不白留在湘王府。
可姑母并不掌王府中馈,亦与上京世府主母无甚交际,所以她的亲事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姑母也知爹爹的性子,他一直想要逼迫姑母为妩儿做主,指给表哥做侧妃,可怎奈表哥亦不喜永安伯府,早早让妩儿断了念想。”
“爹爹知姑母心疼妩儿,才故意要送妩儿去给人做填房,以此来逼迫姑母就范。”
“可姑母当时……并无心思管教妩儿婚嫁之事。”
郁妩流说着,话中染上淡淡委屈:“妩儿怕,怕您无心管妩儿,又见姑母倚赖那安神香,便……”
郁诗容咬着唇:“便将错就错,让我对那东西成瘾,好便于你将我掌控在手中,借此不离开王府是吗?”
“是妩儿想左了,害了姑母。”
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郁诗容百感交集。
“你果真是永安伯府的种,将你爹的自私凉薄学了个十成十。”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推脱责任,还在话语中埋怨自己,未能让她如愿嫁给凤鸣。
说什么养大了野心,郁妩流这是在怪罪她未能信守承诺。
哭了一整日,郁诗容的一双眼红肿滚烫,她心中千般万般酸苦,此刻却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放在心尖上的孩子,一个求她再别拖累,一个怨她恨她,亲手送她入地狱。
这一刻,郁诗容突然倦了。
“姑母,是妩儿的错,您莫赶妩儿走。”
“是您将妩儿自永安伯府泥潭一般的地方解救出来,您万不能再将妩儿送回。”
她会受不了的。
若不曾离开永安伯府,她不会懂那里的鄙陋龌龊。
姑母不能将她做千金供养多年,再送回伯府任人糟践。
见过繁花,她就再也不能忍受荒芜颓败了。
“姑母,您责罚妩儿,只要不将妩儿送回永安伯府,妩儿任您惩治。”
“惩治?不将你送回伯府,我又能如何惩治?”
难不成打杀了她?
郁诗容看着郁妩流,心中悲痛不已。
她说将对方做亲女看待,此话是真。
这世间儿女不孝的多,能狠下心肠的父母却少。她恨自己将这小白眼狼接到身边,亦为她的背叛而痛彻心扉。
可对谁人下得去狠手,她也无法真要自己带大孩子的命。
郁诗容胸口憋痛,恨得牙根都痛了。
“我不会将你送回伯府。”
“姑母……”
郁妩流跪趴上前,将头埋进郁诗容双膝:“姑母,妩儿知道错了,妩儿往后一生会弥补姑母的。”
“不必了。”
将郁妩流推开,郁诗容道:“我只需你为我做一件事。”
“姑母您说,无论什么事妩儿都会做到。”
“你继续帮我做那安神香,并加重剂量。”
郁妩流一愣,却又很快道:“妩儿知晓,无论姑母有什么吩咐,妩儿都会照做。”
她并不在意郁诗容要拿了这东西去害谁,亦或想要控制谁,只要能让她留在湘王府,继续过山静日长、现世安稳的日子便足够了。
“你退下吧,日后若无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万分疲惫闭上眼,郁诗容摆手将郁妩流打发出去。
她实在是倦怠了。
这一刻,她突然不知人之一生该为何而活。
她甚至有些艳羡,艳羡郁妩流可以为安享荣华而无所不用其极。
虽卑劣,却到底……还有个生的奔头。
“刘嬷嬷……”
“老奴在。”
“拿了笔墨来。”
郁诗容提笔,将发现自己性情暴烈,似因吸闻郁妩流所制的安神香一事,尽数写在纸上。
她不知该如何惩治这个孩子,决定将此事交由他人。
若来日卫益清或是卫铎发现这封信,他们自会帮她处理。届时郁妩流是生是死,就都不是她可左右的了。
如此,也算全了她一段可笑的母女情。
将那封信放入妆匣中,郁诗容心灰意冷,瘫软在绣榻之上。

第116章 凌乱
卫铎并不知道自己尚在病中,就被母亲安排了重任,他如今正陷于高热晕厥中,已经几日了,还未度过危险。
陆岗松与刘太医这些天彻夜不眠守在一旁,云纤则被安排在了秋水居厢房。
太医进出,她不便在屋中,只能跟银玉促织换到别处。
云纤坐在小榻上,垂眸深思。
她方才才知晓,杨木接骨哪怕成功也只是第一步,过后还会出现如卫铎这般高热的情况,而这高热方是最凶险的。
陆岗松会说得如此详实,怕是这段时日已见过不少因高热而身亡的人。
她不敢细想其中,只能任由思绪漂浮。
“信女愿折二十年寿数换我家主子平安度过此劫,若世子康复,信女定终身茹素。”
银玉跪在门外,对着青天许愿,促织也双手合十,口中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云纤知晓自己也应做点事,哪怕是如银玉促织那般叩拜神佛,以告知众人她有多么爱重卫铎。
可也不知为何,她此时毫无做戏心情。
“什么声音?”
单嬷嬷一双老眼肿得厉害,她摸着门边走出厢房,竖起耳朵听着外头声响。
断断续续的吹曲声响起,引得单嬷嬷怒火中烧。
“谁人在外吹曲儿?不知眼下是什么时候吗?世子伤重未愈,怎还有人在此玩乐?”
“来人……”
“单嬷嬷。”
云纤起身,出言打断:“是祈福的小调,应是外院有人在为世子祈福,随他们。”
被云纤安抚好,单嬷嬷郁郁点头,转身离开。
云纤倚在游廊边,听着那熟悉的小调儿眸色复杂。
她眼下住着的厢房虽还在秋水居中,可却离主院甚远,后窗外的院墙便是分隔内外院的关墙。这外院处,就是世子的小书房。
那小调儿,曾是她爹爹最擅长的。
娘亲说,未生她们姐妹三人时,爹爹常吹给娘亲听。可后来爹爹身宽体胖,气力短了,便甚少吹了。
唯有她幼时闹觉吵着不睡,爹爹才会折一新鲜柳叶吹这小调,哄她安睡。
这小调,从她搬进这座院子里,已响了几日。
云纤抱着手臂,心中酸涩。
她听了几日,从未回应。
“世子妃,夜间风凉,奴婢为您披件衣裳。”
见她从屋中出来,银玉取了披风来,正想披在云纤身上,却被她轻轻推开。
“我烦热得厉害,不披了。”
“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世子妃放心……”
话还未完,银玉便先红了眼。
世子已经高热几日,前些天偶尔还会梦呓几声,甚至是胡言乱语几句,可这两日,世子一直沉睡,再未见醒过。
她心中也怕得厉害,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若世子也如二爷那般,只昏睡一日便醒来就好了。”
云纤道:“卫铮的腿伤如何了?”
“听府里下人说,二爷无事,吃喝不误只是需静养一段时间。”
“王妃被王爷禁足在锦韵堂,这几日都无声响……”
提起湘王妃,向来守规矩的银玉亦满腹怨气。
她不知湘王妃是如何想的,竟派人在那么紧要的日子里伏击卫铮。且若险中可求胜也罢了,王妃那做的叫一个什么蠢事儿?
不仅令王爷大怒连累了世子,就连宫中都下了令,让王妃静思己过。
世子摊上这样一个母妃,当真是……
银玉咬着牙,替卫铎惋惜。
“经此一事,王爷怕是会彻底厌恶了王妃,待世子醒来,要如何面对这两难境地?”
“往日众人虽知晓王爷与王妃不合,可王爷到底还给王妃留有三分余地,眼下……”
银玉哽咽,将后面话语悉数咽回。
这三分尊重,并非卫益清如何怜惜郁诗容,而是身为世子之母,身为湘王妃必要有的体面。
往日卫益清维护的不是郁诗容,而是世子的尊荣。
那一日的掌掴,和让陆岗松中途改为卫铮疗伤,都表明无论接骨成功,这世子之位都得旁落他人了。
卫益清甚至无需提起卫铎的腿伤,他只用一个王妃戕害王府庶子德不配位,从皇家玉牒将郁诗容名字划下,便可令卫铎颜面扫地,将湘王府一切拱手相让。
云纤抱着臂,沉默不语。
卫益清多不会将事情办得如此难看,但那日态度说明了一切。卫铎、卫铮之间,他已做出选择。
正于心中谋算时,云纤脑海却突然浮现卫铎做接骨术前一日的面容。
少年眼神清正,看着她说已为她做好一切安排时,她也曾恍惚片刻。
那一片真心与赤诚,她都瞧得见。
少年眼中的那份情,让她想起了儿时的李玉蘅。
耳边熟悉的小调断断续续,云纤听得出是吹曲儿的人累了,气短了。
若在往日,她会笑那人乃文弱书生一个,吹个曲儿也要气喘吁吁,歇上大半日。
可今日,云纤却突然觉着庆幸。
她万分庆幸自己惶惑、难以抉择时,那人永远在她身畔,似黑夜中一盏明灯,指她向前永不迷失。
她不知单单这几日,还是自她进入王府后的每日每夜,那人是否就这样一直孤独而执着的吹着一曲不知有没有人听见的小调。
云纤不知,李玉蘅往日,此刻,都是怎样的心情。
那个少年骄矜高傲,可李玉蘅也从来清高,刚而不折。
突然间,云纤的心乱成一团。
“我一人去院中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第117章 勿念
王府奢豪,阻隔内外院的关墙使了绿釉琉璃大瓦,与寻常人家不见半点光明、灰扑扑的土瓦不同,便是夜里,它们仿佛也闪耀着幽微光亮。
月色清亮时,落在琉璃瓦上的月辉偶尔还会泛出银光,虽然微弱,但落在云纤眼中,却是异常刺目。
从鲁家巷子到朝凤,再到湘王府,她愈发觉得世间广博,寻常人却难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云家人如此,朝凤里的姑娘们如此,李玉蘅、她亦同样如此。
那断断续续的小调儿渐渐停止,云纤将手贴在关墙之上,满心无力。
卫铎生死不定,她本该开心庆幸大仇得报,可如今……她并不觉欢乐。
悦耳小调儿散于风中,耳边又恢复一片孤寂。
本以为李玉蘅倦了,可在云纤心内挣扎时,那小调儿又再次响起。
墙外人好似已休息过来,小调再起时,又如儿时一般柔和平缓,不见先前滞涩。
云纤背对着墙顺势而下,缓缓坐在地上。
此处昏暗,无人能见。
她穿得单薄,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凉意,可莫名的,这种刺骨凉让她有种难以言说的畅快。
卫铎接骨前一日,她的心有一瞬动摇。
那少年虽口口声声说商贾工技乃卑贱之流,可他并非是滥杀无辜之人。上京那些个失踪的壮年男子,已令他多日愧疚不安,不敢提及半点。
接骨那日,更是连陆岗松双目都不敢直视。
他虽有利己私心,却也的确奉君子之道,心存善念,云纤相信云家事与他无关。
可棋局过半,她不能半途破局,只可顺势而为。
熟悉小调儿继续,云纤从地上摸起一片柳叶,顺着李玉蘅的曲子吹了下去。
二人合音,只一瞬墙外人便停了声。
那一瞬的异样无人注意,唯有她二人传递着自己都不知想要传递什么的心意。
自知晓云纤搬至秋水居厢房,李玉蘅便寻了借口留在卫铎书房。湘王世子并无公务在身,这书房亦不是紧要地。
且他往日深得世子信任,府中管事待他多有通融。
这几日,李玉蘅都会在此吹着同一首不知名小调儿,一首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听懂的小曲。
其实他并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做。
可如今听见云纤回应,李玉蘅方知晓他如她一样,不过是想要告知对方自己平安无事,勿念勿挂。
李玉蘅抬起头,看着天上一弯明月,浅浅笑开。
虽困于高墙,衷情难诉,可他二人大劫之后,还能同沐明月光辉,怎能不令人心情愉悦?
将手中柳叶放入怀中,李玉蘅静静听着云纤吹着这首他曾吹过千万遍的曲子。
一曲终了,再无声响。
院中归于平静,二人皆坐在原地不曾离去。
莫名的,云纤知晓李玉蘅定还在墙的那一边不曾挪动。
他那人执拗,虽瞧着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一个,骨子里却有种似狼一般的坚定执着。
今夜月明风清,她伸出手接一道冰月光辉,心中所有繁杂皆在此刻被洗涤一空。
“世子妃,您怎坐在这里?”
银玉不放心云纤,过来寻找,见她靠坐在墙根下心疼得不成。
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在云纤身上,银玉再不曾说话。
许久后,云纤起身:“回屋吧,我无事。”
“江侧妃到了秋水居,世子妃可要去主院见见?”
云纤点头,走至半路时,却突然回头。
她怔怔望着那道高耸关墙,突然鼻尖酸涩。
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日复一日在王府中等待着一个个不可能的回应?
在她不知的地方,他是否还曾尝试过许多给她传递消息的办法?诸如先前的糕饼、叶良的转述,又或是这几日不曾停歇的曲子。
“世子妃……”
银玉不懂世子妃为何看着外院院墙忽而落泪,可她猜测多是因担忧卫铎。
用帕子擦去云纤面上泪水,银玉搀扶着人去了卫铎房中。
江月楼正坐在卫铎床边,一瞬不瞬看着因高热而憔悴万分的孩子。
“你来了。”
见了云纤,江月楼淡淡开口。
二人相视,皆看见对方哭得略微红肿的眼。
下一刻,她二人眼中又齐齐流露一丝困惑。
“你惊讶我乃真心心疼卫铎,我并不奇怪,倒是你为凤鸣落泪,让我有些好奇。”
江月楼语气平缓,指了云纤身边的椅子让她落座。
“您都可真心对待卫铎、卫锒,为何我不能是真心爱重自己的夫君?”
云纤说完,也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少年。
高热不断,哪怕太医院与王府众人片刻不停地精心照看,但众人仍能看出卫铎此刻正身处危险至极的境地。
“你说的不无道理。”
往日她二人凑在一处,不是做得一出好戏,便是言辞话语中机锋试探不断,今儿却好似都没了心气儿,竟难得说起几句真心话。
“我虽与郁诗容不合,但我却从未害过她,你可信?”
“信。”
云纤垂着眼:“王妃生了副直肠子,亦学不会弯弯绕绕,您无需害她,只随手丢些能硌着脚的小石子,便足够她重重摔上一跤。”
江月楼浅笑,未曾反驳,不置可否。
她丢的石头多,也不见得郁诗容下的绊子少,无非拼一个手段高低罢了。
拿了小几上的干净巾帕沾了些温水,江月楼一点点擦拭卫铎的唇。
又将卫铎额上被体温蒸得发热的帕子换掉,她这才轻声道:“卫铎很小便被王爷带在身边教导,几个孩子中,王爷最看重卫铎。”
“卫铎也是唯一一个在王爷怀中长大的。”
“郁诗容性情……”
仿似不愿在湘王妃背后说嘴,江月楼略一顿,转了话头:“王爷不可能时时照看一个孩子,他无暇顾及时,便多让我照顾卫铎。”
“卫铎小时候生得玉雪可爱,规矩学得又好,怎会不招人喜欢?”
“我亦喜欢的。”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曲折心思,我最喜欢他见我时,远远便大声喊着娘娘,娘娘。”
说完这话,江月楼眸中黯淡,笑容渐渐淡去。

第118章 人选
许多时候,江月楼都庆幸郁诗容是个蠢得没生脑袋的。可偏偏大多时候,她又痛恨对方是个不长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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