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一滴热泪砸在卫铎手背,云纤道:“我笑你定有康复那日,我笑你虽遭此一难,却仍有翻身机遇。”
“我笑你贵为湘王世子……”
“确与世人不同。”
“我笑我夫终会康健,恢复如常。”
云纤抹着泪,终嚎啕不止:“我笑你……总有机会再晓日寻花、春风带酒,做上京第一等纨绔。”
她站起身,伸出手抚着卫铎双颊。少女澄清目光被泪水遮挡,令卫铎莫名心跳。
二人相距极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鼻息间的热意。
云纤看着卫铎,柔声道:“你什么都不必理会,你只需等待,等那场杨木接骨术,我信陆大人一定会成功的。”
将卫铎抱在怀中,云纤脑中闪过的却是躺在云家院子中,还有血泊里的巳月、银霜等人面容。
这世道,好不公。
有些人生来尊贵,有无数翻身可能,哪怕跌入泥淖,亦有无数人在后等着将他捞起。
而有些人,犹如蝼蚁,只活着便需拼尽全身力气。
“若我恢复如常,我必给你……”
她的反应不在卫铎设想之中,她往日并非情绪激浓的人,常淡淡的,卫铎一直以为对方对他情意不深,少见真心。
可今日……
卫铎心下一横,有意给一二诺言。
他重诺,说出口,日后必会达成。
哪知不过刚开口,便被对方打断:“若你恢复如常,我便给你讲讲傅家的日子,你不是一直想知晓吗?”
耳边仿佛响起巳月那句快走,云纤又忍不住眼中一热。
“我有许多事不知该如何处理,若你伤好了,我一桩桩一件件告知你,你帮我拿个主意可好?”
她头一次流露出真心实意的脆弱与讨好,卫铎不知怎的,看着眼前双目赤红的姑娘,只觉莫名受了蛊惑。
“待我伤好,你将那些不可解的难题,一一说与我听,我会竭尽所能助你解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人交换誓言,还不等心绪平复,促织便匆匆赶了过来。她站在床榻前,竟破天荒有些为难地看了云纤一眼。
卫铎正要开口,云纤却是万分识时务地准备转身离开。
“不必,你只管留下。”
银玉见状微低下头:“禀世子,锦韵堂那边闹起来了。”
“为何?”
他母妃已消停许久,此时不知又为了什么事。
“王爷他……”
抬眸看了眼卫铎神色,银玉艰难道:“王爷将先前为世子在朝中谋的差事,交给了二爷,王妃知晓后很不高兴。”

第105章 异梦
王府世子虽说出身金贵,但在朝中并无实权。尤其这几年圣上愈发忌惮湘王府,认为卫益清依仗着太后之势忤逆自己,愈发不喜。
他身为湘王世子,享尽富贵,却独独不可一展长才,露腹内经纶。
他自幼熟读孔孟一心经世济民,却壮志难酬,毫无用武之地。
每每父王在朝堂上拂了圣上的意,他便要在上京到处招摇,以湘王生了个无用纨绔的流言,平圣上的一颗酸心。
朝中的那份差事,是他求了父王许久,又在他及冠娶亲后,方落定下来。
并非可掌实权的什么好差事,但……也是他百般艰难求来的。
于他来说,意义非同小可。
湘王世子入朝本就不易,他几次进宫央求太后,甚至不惜丢尽颜面彩衣娱亲,方让太后心软对圣上施压,圣上迫于孝道才允了他一官半职。
先前他不满傅家女,却不曾极力反对这婚事,当中也有想要早些入朝的心思。
可如今……
卫铎双腮紧绷,额头青筋绷起,却是不知该怪谁、怨谁。
十几日后那一场杨木接骨术成败犹未可知,可便是成功,怕是一年半载内,他也无法顺利行走,更别提入朝为官。
“世子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见卫铎神色不对,云纤转头将银玉打发出去。
她不知当中内情,却也不得不开口安慰:“待你腿伤康复,还有机会。”
“没有了。”
卫铎淡淡道:“没有机会了。”
“圣上忌惮湘王府已久,不会让父王、我与卫铮全部入朝,这一个差事,已是天大恩赐,我……”
“再没有机会了。”
“为何忌惮湘王府?”
云纤对卫铎入朝与否并不在意,她抓着膝上裙摆,心弦紧绷。
“……”
短暂沉吟,卫铎似下了决心道:“圣上育有二子四女,太子体弱多病,二皇子……”
“二皇子如何?”
卫铎道:“此事你自己知晓便罢了,万不要说与他人听,虽也算是众所周知的秘辛,但无人敢拿在面上说。”
“二皇子他为人处世八面圆融,却偏偏生了个怪病。”
云纤惊讶抬头,卫铎叹息:“他认不得字。”
“认不得字?”
“是,生来如此。与卫锒不同,二皇子非心智不全,只单单认不得字,无人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可先前朝中都说,二皇子是因后宫争斗,被人下了厌胜之术。”
“难怪。”
云纤垂着头,语气低哑:“太子病弱,二皇子又无继承大统的能力,难怪,难怪……”
她的手攥得愈发紧,耳边似能听见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声。
“我知晓父王是为湘王府考虑,圣上年岁越大,猜疑之心越重,再拖下去,这百般求来的机会也要拱手让人。”
“可……”
可他不甘心。
卫铎只觉鼻中酸涩:“我知卫铮无争权之心,可我抑制不住想要迁怒他的心思。”
“我知君子应成人之美,不应重利轻义,我知晓的。”
将手覆在膝上,心中万般酸与苦、无来由的怨憎委屈,都只能化作对自己的恨恶。
他恨自己如今这废物一般的模样,更恨自己心胸狭隘,遇难后满心小人奸相。
他不该这般,却又难以挣脱心魔。
云纤垂下眸,看着衾被上绣着的团福纹样轻声道:“你悔了吗?”
“当日为救白榆,害得自己这般模样,你可曾悔了?”
“不悔。”
卫铎似是不能理解为何她反复执着于此:“你好似很在意我是否后悔救下白榆。”
“并非我在意。”
云纤不曾抬头:“你以圣人之道标榜自己,自会活得艰辛,既你不悔当日救下白榆,便已胜过世间万万人,其余的,你非圣贤,怎可能六根清净,无半点私心?”
“莫自寻烦恼,莫做庸人。”
云纤站起身,为卫铎披上一件外袍:“福祸无端,人生如寄。”
“世事瞬息万变,大婚前你不曾想过会有今日,是以你眼下的担忧,来日也未必会成真。”
她语气轻缓:“湘王府日后会如何,你我会如何,都不好断言。”
“万般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操心日后不知会不会发生的,不若用些心思去解决眼前的困难。”
先前她曾问卫铎,如何从江月楼手中抢王府中馈。而卫铎给她的回复是,让江月楼自己交出这中馈之权。
若她是江月楼,怕是只有湘王妃再不能出现在自己眼前碍眼,方能心甘情愿将中馈交给她这个世子妃。
她能想明白的事,卫铎自也能想到,可卫铎……
还是给了她这样的选择。
今儿也算银玉来得巧,她也可借此探究卫铎的真正心思。
“母妃本就不喜卫铮,如今他抢了你的机遇,怕是不能甘心,你准备如何?或者说,你想要如何做。”
卫铎垂眸,似在挣扎。
他母妃性情不定,闹起来府中上下皆不得安宁,他亦备受困扰。
日日夜夜,他妄想挣脱,却难以挣脱。
“交予你……”
似也知晓自己不应逃避得如此彻底,卫铎又道:“你说得对,人不应为充满不确定的事担忧困扰,日后如何,都是未知。”
“劳烦你帮我安抚母亲,此事,父王并非出于对卫铮的私心,于公于私如此做都对湘王府最好。”
“我未必可安抚住王妃。”
卫铎低头:“若不成,便全权交予你,一切以湘王府利益为先。”
湘王府如履薄冰,万不能内部再生乱子了。
“我知晓了。”
云纤唇边浮起淡淡笑容,让银玉帮她穿了外袍后走出秋水居。
湘王府的利益?云纤嗤笑出声。
她只会以自己为先。
若拿到中馈的唯一办法,是让江月楼一家独大,那她会为此付出全部努力。
至于湘王妃……
她也只能道一句对不住了。
云纤与银玉行至锦韵堂,刚走进屋中,还未见到郁诗容,便听见内堂传来女子咬牙切齿声:“无人可夺走我儿的一切,既凤鸣因腿伤错失前程,那我就要卫铮的两条腿,我要看看,届时他还如何跟凤鸣争。”

她与湘王妃不过十来日未见,却好似隔了半生一般。
往日的湘王妃虽跋扈疯癫,但终归显有生气,可眼前的郁诗容,好似一具干瘪的活尸,整张面上,唯有一双大得骇人的眼睛,凸显出几分活人气息。
她如今面颊干瘦,两颊凹陷处不知为何透着青黑,乌发白了大半,不见半点油光,干燥蓬乱得令人瞧着心烦。
“母妃可是病了?可请过大夫?”
云纤盯着郁诗容,眉心紧锁。
她此刻话语带着真心,郁诗容听见后淡淡看向她,片刻后道:“请过了,无碍。”
语气是少见的和缓,且还透着往日不曾见过的平静。
满腹心计被眼前一幕惊得散去大半,云纤走向前,寻了一处位置坐下。
银玉更为惊讶,却是不敢开口,瑟瑟躲在一边。
“刘嬷嬷可在?”
“老奴在。”
刘嬷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中端着热茶放在云纤面前。
云纤接过道:“这几日母亲饭食可正常用了?出自哪里?”
“我未中毒,你无需询问这些。”
虽脾性平缓,但郁诗容性情就是这般,三两句便见往日高姿态:“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云纤道:“世子知晓母妃担忧,他让孩儿来安抚母妃。说是王爷所做一切并非出于偏宠卫铮的私心,而是为湘王府……”
话还未说完,郁诗容冷笑出声:“你是来安抚,还是来挑唆?若是安抚,你这话分明说得火上浇油。”
真当她还会如上次一般,让这贱胚子低声咒骂后,还可全身而退?
若不是她派人摸去秋水居,见这贱胚子的确一心照顾凤鸣,不见半点嫌弃敷衍,她早发作处置这东西了。
哪里能让这下贱玩意,还舞到自己面前来?
“母亲说的什么话,孩儿不懂。”
“你只管一心装乖扮傻,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何时。”
郁诗容冷眼看着云纤,心中却是左右两难。
自从她断了那安神香,已越来越能克制自己的脾气了。
可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消瘦得厉害。
刘嬷嬷瞧着害怕,总让她将郁妩流从永安伯府接回,再次吸闻安神香。
可她不愿变回往日疯狂模样,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几乎算是自己带大的孩子。
安神香是对方一手所做,难不成她真不知当中利害?
郁诗容不愿细想,亦不敢细想。
低头看着泛青的枯槁手掌,郁诗容心下烦闷。
她不能再变回往日那个,被人一激便理智全失的人,她不能连累凤鸣。
云纤只觉得郁诗容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锐利,她状若不知,只乖顺坐在原地。
许久后,郁诗容将所有怒火强行压下。
眼下时机不对。
她啊,虽感觉身体日益见好,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精气神似的,府医也说她身体无碍,可她并不信府医的话。
将散落的白发拢在耳后,郁诗容心下哀凉。
不满傅家女,可她却已抽不开手去管对方。
她还不知自己有多少活头,眼下凤鸣又重伤在身,若她活着时不能护住凤鸣的一切,待她死了,无人给凤鸣撑腰,不知她的儿会落入怎样境地。
眼前这傅家女,虽对她不敬,但她能忍。
郁诗容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云纤一眼。
这下贱胚子有些心机手段也好,说不得日后凤鸣还得依仗她。
她跟卫益清过了数十载,怎会不知那人的寡性薄情?
凤鸣康健,他是他心中爱子,若凤鸣再无站起身的可能,他就是卫益清第一个会放弃的人。
如今,卫益清已开始动作了不是吗?
“你回吧,卫铮之事不必你二人理会。”
郁诗容再度开口,语气已平静到称得上寡淡:“你只需好生照顾凤鸣,直至陆岗松为他做杨木接骨术,其余的,你二人什么都不要理。”
“总之,湘王府的一切,只能是我儿凤鸣的。”
“刘嬷嬷,送客。”
“……”
今日来锦韵堂,云纤本想推湘王妃一把,让她与卫铮对上,触卫益清逆鳞。
湘王府唯二世子人选若双双陨落,怕是王爷会一怒之下,出手处置郁诗容。
可还不等自己做什么,湘王妃便急着自取灭亡,实令云纤有些不安。
“等等。”
云纤刚站起身,又听郁诗容低声道:“你好好照顾凤鸣。”
“虽世人教导女子应敬顺姑嫂,但于我来说,夫妻一体更为重要。”
“若你有这天下管劳什子王爷王妃的气魄,那我,愿是你伴在凤鸣身侧。”
“你那日做得很好,若下次……”
郁诗容眼中微红:“凤鸣需你挡在前时,你便如当日一般。”
说完,郁诗容摆手,不耐烦将人赶了出去。
云纤站在锦韵堂院中,僵在原地许久。
自嫁入王府,郁诗容在她眼中一直是愚蠢且疯癫的模样。
她以为对方因爱生恨,对湘王求而不得,又日日受江月楼各种软刀子,以至心神错乱,日渐癫狂。
可今日一见,往日分明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她易躁易怒。
怕是方才,才是她真正的性情,一个母亲的模样。
“你可瞧出什么?”
银玉也未从震惊中走出,冷不丁听见云纤询问自己,只呆呆看向她。
云纤道:“我方才问王妃饮食,王妃直接推脱说并非中毒,一副怕我细究的模样。”
“确是如此。”
银玉仿似才反应过来一般:“为何?王妃看着比往日平静许多,可见平时那样多是因外物造成,可为什么王妃不让世子妃查清此事?”
“以王妃的性情,若自己出事,无论大小,都会……”
栽到江月楼身上。
这话不必出口,银玉也可心领神会。
“既她推脱,便说明王妃知晓自己因何人,因何事变成往日那样。”
“世子妃是说……”
王妃向来目中无人,心情不耐烦时,便是王爷也要生了死了的咒骂上一通。
可在这府里,还有两人是王妃真心对待的……
银玉看着云纤,只觉脊背一片冰凉。
云纤站在锦韵堂院子中,忍不住向后回望郁诗容所在的房间。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郁诗容时,她疯狂拉扯头发衣衫,甚至不顾体面掌掴自己的模样。
那时她以为这是对方逼迫卫铎,掌控卫铎的手段。
可后来,她见过对方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伸手去抓江月楼、抽打刘嬷嬷、掌掴她,甚至还曾伤害过卫益清。
直至今日,她方知晓,那日对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只是伤害自己,从未想过要伤卫铎一分一毫……
“世子妃。”
银玉语带惊恐:“王妃的事,可要告诉世子?”

“不必。”
云纤摇头:“你也听见王妃方才的话,眼下没什么比世子受杨木接骨术,治好腿伤更为重要。”
“且王妃如今思绪清明,显然对伤她之人已有打算,我们不好贸然插手。”
“既不能代为处理,就不必让世子知晓,为此劳心伤神。”
二人走出锦韵堂,云纤低声叹息:“所有一切,都等陆太医为世子治好腿伤后再说。”
“那二爷的事……”
银玉心中担忧,却也不知该怎么处置。
往日王妃性情怪异,寻常人不敢靠近,且她日日咒骂不是要打了这个便是要杀了那个。听得多了她们也习以为常,可今日王妃分明不像说说而已。
世子重伤,若二爷这时候也如王妃所说,废了一双腿,怕是王府就要变天了。
“可要偷偷通知二爷,让二爷防备一下?”
“不可。”
云纤蹙眉:“你往日也算聪慧,怎今儿自乱了阵脚?”
“王妃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世子,为人母者竭尽全力护住自己儿子应得的体面和尊荣,虽你不认同王妃行事,但也绝不能背后背叛。”
“且你觉得二爷会信任世子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