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昨晚的醉酒让我的状态再度变得非常糟糕。
我头昏脑涨，倒头就睡。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我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决定打扫卫生。
收拾茶几的时候我才发现德拉科寄给我的那封信被我塞到遥控器的盒子里。
我打开信，瞥了眼他稚嫩的字迹然后把它撇到一边。
我应该回封信的。如果卢修斯没出现的话。
可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再陪德拉科玩游戏了。
其实就算写信，我也没什么好写的。
难不成要我告诉他我差点和他亲爱的爸爸吵了一架？
但我转念一想，似乎冷处理也不大可行。这样一来，我们分手的过错在我。以德拉科的性格，他肯定忍不了这口气，到时候弄的人尽皆知，舆论将对我非常不利。
于是我翻出上次和德拉科约会时候偷偷买的魔法护膝寄给他那本是我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只是提前了些。毕竟我们的关系也维持不到他的生日了。
礼物寄去没多久，我又收到一封来自德拉科的感谢信。
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轻松惬意中度过。
我好好享受了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最后几天假期。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早上。我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了房子，锁上了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了。我像所有上班的麻瓜一样坐上了拥挤的地铁，然后在火车站下了车——看上去就是一个带着行李即将远行的少女而已。
趁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快速冲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我来的不算晚，但已经有很多学生和家长在站台上聊天。有几个学生还和我打了招呼。看见不远处的一抹亮眼的金色，我自觉向反方向走去。
我一直还没来得和小天狼星亲自道谢，现在是个好机会。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应该正和哈利在站台的某个地方聊天呢。
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我开始寻找哈利和小天狼星。终于，我看见一群红头发——是韦斯莱一家。我看见了赫敏罗恩，哈利未来的女朋友金妮还有我这辈子都分不清谁是谁的双胞胎。
“早上好，卡尔。”赫敏看见了我。
我笑着点点头，“你比上个学期更漂亮了。你们看见哈利了吗？”
“他在那。”罗恩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了哈利。当然，还有布莱克。
“早上好。”我走到他俩身边。
“嘿，卡尔。”哈利看上去特别兴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学了。”
“当然了，他没有被开除多亏了邓布利多。”布莱克笑着揽过哈利的肩膀。
“谢谢你，布莱克。”我说。
“什么？”布莱克愣了一下。
“关于我母亲的那件事，谢谢你的帮助。”
“呃……嗯，我想起来了。”小天狼星送开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找你的朋友玩去。”
哈利点点头，向韦斯莱一家走去。
“瞧我这记性，”布莱克敲了敲脑袋，满脸歉意。
“没关系，其实也不用避开哈利的。这没什么。”我摇摇头，“你最近很忙吗？那天我在魔法部遇到哈利，陪他的是韦斯莱先生。”
“是的，”布莱克叹了口气，“傲罗这个职位简直糟糕透了。我每天忙的团团转。过一阵我就要去逮捕躲在麻瓜那里的犯人了。”
“很危险吧。”我突然想起小天狼星今年会发生意外，立马紧张起来。“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
“我会注意的。”他轻松的耸耸肩，“不过在麻瓜世界待一阵，没什么。”
这时列车从远处驶入站台。
布莱克冲我点点头朝哈利走去。
我一把拉住他。“你等一下。”
我赶紧打开行李箱蹲在地上翻找起来。
学生们拎着行李在我面前一个接一个上车。很多家长也好奇的看着我。
我顾不上他们打量我的目光，焦急的翻找着。
终于在列车鸣笛的最后一次前找到了指甲刀造型的门钥匙。
“给你，门钥匙。我在伦敦的房子。有需要的时候去我家住，没关系。”我气喘吁吁的说完，捧着行李箱就急急忙忙的上了列车。

列车大部分的车厢都已经坐满了学生，我只好和一群新生坐在一起。
虽然他们时不时打量我，但比起和一个即将分手的男朋友坐一块，简直强数百倍。
我重新把行李箱锁好，打算小睡一会。
这时坐在我身边的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小男生怯怯地问。“请问你是哪个学院？”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赫奇帕奇。”
“我们入学考试会很难吗？都需要准备什么”另一个矮个子女生问。
“不需要的，什么都不需要。”我笑着说，“有一顶破旧的帽子，戴上它，几秒钟就会给你答案。”
“真的？就这么简单？”她显然不信。
“当然。”我想起自己一年级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紧张忐忑——还差点哭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们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或许和新生聊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车厢里的男孩女孩都放心的凑了过来，围着我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如何选择学院”，再比如“作业多吗”、“有没有好玩的地方”，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但当我听到“给单身的教授找对象能不能加分”的问题时，我只能暗自感叹新生的想象力太过丰富。
还有个学生问我魔药课教授是不是超级可怕，我猜他一定有一个曾被斯内普教授深深“折磨”过的哥哥或是姐姐。
我被他们奇奇怪怪的问题弄的哭笑不得，一直都在边笑边解释。
直到有人推开了车厢的门。
探进来一个金色的脑袋。
“柏妮丝，我终于找到你了。”德拉科兴奋地朝我走过来。
一个假期没见，他又长高了不少。
“嘿，假期愉快吗？”虽然我依旧在笑，但脸上的笑可就没刚才那么真诚了。
“当然，和以前的假期一样棒。”他说。
“你父亲，嗯……跟你谈过什么吗？”
“我问过他一些事情，但是他没有告诉我。”德拉科神情黯淡了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小声嘀咕道，又看向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我说。并不打算告诉他太多。用一句万能的回答解释道。
“我一向很了解你。”
“好吧，”德拉科笑了。他凑过来似乎是想和我牵手。我立刻退后几步，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只能讪讪地收回手。“你来我的车厢好不好？你知道它在哪。”
“算了吧，我比较喜欢和新生待在一块。”
“我们一个假期没有见面了，柏妮丝。”德拉科连续被我拒绝了两次，在这么多新生面前面子有点挂不住。他朝我抱怨。
“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我岔开话题。
“魔法护膝？我很喜欢。虽然我现在已经很少碰魅地奇了。”他说起这项运动眼睛亮亮的。
然后我们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嘿，柏妮丝，你就不能稍稍关心一下你的男朋友吗？比如，”他指了指胸前的徽章。
“斯莱特林的新任级长，恭喜你。”我赶紧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这话很受用，德拉科自豪地挺起胸。刚才的不满一扫而光。
“另一个级长是谁？”我随口问。
“是潘西，”他立马没了刚才的傲气，小心翼翼的说，“不过我保证，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想起自己上个学期因为和德拉科谈恋爱而惹来潘西的嫉妒。虽然以她的学生身份又不能把我怎样，但被人传闲话可不是一种美妙的体验。为此我跟德拉科私底下发过脾气。让他好好解决自己爱慕者的纠缠。
不过如今我有了和德拉科分手的想法，倒不会计较这些了。
“不用紧张，我不会干涉你的交友。”我冲他笑笑，算是给他了点安慰。德拉科却完全误会了我是用意。
“不，柏妮丝，你别这样。我发誓我真的不喜欢她。”他信誓旦旦地说。
“请你不要担心。”
不，我一点都不担心。相反我很放心。甚至在心底偷偷期盼潘西能使出点什么颇具魅力的手段，让德拉科陷入她的温柔乡。这样便不需要我一分一毫的力气就能从其中脱身。
“虽然背后议论人不大好，但潘西她……是个很肤浅的人。”德拉科继续表白自我，说个没完，以此力证自己的清白。
“那我呢？”我问。
“你不一样，柏妮丝。你有内涵。”
不，你误会了。内涵这个词真的和我一点都不搭边。
如果有一天德拉科能认识到真正的我，想必他会为今日的言论懊悔不已的。
这一路上，德拉科非常兴奋，拉着我聊个没完。而我则在努力回忆自己做了什么该死的错事会让德拉科误认为我很有内涵。
“柏妮丝，你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昨晚睡的不好。”我说，然后借机把他推出了车厢。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回过头，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
“刚才的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一个女生红着脸问。
放在平时，我一定会非常自豪地介绍德拉科，顺便不经意间说出他的纯血身份。可惜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只是敷衍地微笑、点头。
“他真帅！”几个女生议论纷纷，“不知道学校里的男生是不是都很帅？”
而几个男孩子也讨论起学校的女生来。
他们这样子看上去不像是来霍格沃茨学习的，倒像是来寻求另一半的。
不过看他们热烈讨论的模样，倒是不需要我做什么了。
我向后靠去，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了眼。
终于，火车慢慢减速，在霍格莫德的站台停稳。
新生纷纷站起身来，每个人都在忙着把行李和宠物归拢在一起，准备下车。
“祝你们在霍格沃茨开始一个美妙的学期。大家要好好相处。”我笑着眨眨眼。
“学姐，我会去赫奇帕奇找你的。”一个小女孩说。
“选择适合你的学院最重要，我们还会再见的。”
毕竟无论什么学院都得上黑魔法防御课。
我随着人群涌出车厢，看见赫敏和罗恩在维持秩序——他们的胸前别着徽章。
看他们忙的很，我没打扰他们，向车站外的街道走去。
那里已经停了一百多辆马车。每年都是它们把一年级以上的学生送到城堡去的。
但是今年不同的是，我发现我能看见拉车的马了。
大家争先恐后的结伴挤上马车，我倒没什么同伴，也不急，便好奇的观察起来马来。
这种马长的非常怪异。全身没有肉，能清晰的看见骨头。而且眼睛没有瞳孔，白白的，在黑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为什么我现在才能看见呢？
我有些不解。
不过这马的样子也确实有点吓人。
“柏妮丝，过来！”我回过头，看见德拉科把几个神情胆怯的二年级同学推到一边，和他的朋友独占了一辆马车。
“柏妮丝！”他又喊了一声。
周围的学生都看向我，我只能赶紧向他走去。
梅林啊！这也太尴尬了!
德拉科拉过我钻进马车的车厢。我刚坐下，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收敛点。”我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偷偷看了眼坐在我们俩对面的克拉布、高尔和潘西·帕金森。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潘西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但我仍然感觉很不自在。
“德拉科，你知道拉车的马是什么品种的吗？”我找了个话题。
“你在说什么？没有马拉车啊。”他疑惑的看着我。
“以前是没有，现在有了。黑色的，看起来很吓人。”
“柏妮丝，你怎么了？你好像很不对劲。”
“我很好，而且我真的看见了。”我看向克拉布和高尔，“你们看见拉车的马了吗？”
他们俩茫然地摇摇头。
难道只有我能看见吗？
“或许她说的没错。”一直没有说话的潘西抬起头，“黑色的、外形丑陋的，应该是夜琪。”
“夜琪？”
“听说只有面临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她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这让我很容易就猜到是查尔娅.温亚德的原因。
潘西的猜忌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德拉科却坐不住了。在他为我辩驳之前，我打趣道，“或许吧。我有一次走在街上，突然有个麻瓜冲出来抬手就是一枪。弹.壳差一点就埋进了我的心脏。”
潘西听到“麻瓜”这个词后就没了兴趣。她撇撇嘴，轻蔑一笑，不再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德拉科倒是朝我投来担忧的目光。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凑到他耳边笑着说，“逗你玩的。”
他松了口气，随即开始小声埋怨我为何要吓唬他，让他白担心。我懒得说什么，只是微笑着伸出双手覆上他的手，他便停止了絮叨。
为了在德拉科的同学面前给他足够的面子，针对他抢占马车一事我留到下车后才对他进行说教。
“你当了级长怎么能欺负低年级的学生呢？”
“这是我作为级长的权力。”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说。
这家伙振振有词的和我争论了一会，我心中生出一丝无力感。一想到这家伙以后可能还会如此更觉无奈。
“权力总是伴随着责任。”我只能这么讲。
更何况级长的职位也不是让他肆意妄为的。
“可是……”他还想辩解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踮脚吻上了他的嘴唇。
我的吻非常的公式化。不过是浅尝辄止罢了。当德拉科想进一步尝试的时候我推开了他。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听我的话好吗？”
“好，好的。”他忙不迭的点头。
“我们继续好吗？”
看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我无奈一笑，扬起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果然，这比讲道理简单多了。
尽管德拉科不是很乐意和我分开，不过级长确实有更多的事情去做——他要去维护新生的秩序了。
我也提前一些走进了礼堂，向教工席走去。
我身边那个正牌的黑魔法防御课的位置上坐着斯内普教授。
“恭喜你啊，如愿以偿了。”我在他身边坐下。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不是我。”他一如既往的阴着脸，示意我向右边看。
我看见邓布利多身边那个粉红色的身影感到异常的窒息。
“我申请过这个职位，”我发现自己的语气也变得和斯内普一样干巴巴的，“我还以为他会在我们两人中间挑一个的。”
“你什么时候申请的？”斯内普问。
“在我从魔法部回来后。”我说。“我发现自己完全接受不了她。”
“看来你早就知道是她。”斯内普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上去是在嘲讽我，“你今年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你也是，教授。”我回敬道。
“噢，亲爱的，是你，卡尔小姐。”那个熟悉的甜腻腻的声音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看向她，“您好，乌姆里奇女士。又见面了。不知道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我是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亲爱的。”她笑着说，“听邓布利多说你是助教，这真是太棒了！”
“原来这个学期的教授是你啊？恭喜恭喜。”我笑的脸都快僵了。
“我和邓布利多谈过了，对于之前带给你的不愉快我感到抱歉，也代表我们部长给你道歉。你知道的，福吉部长最近在为连任做准备，他脾气不是很好。而且我们已经开除了那位造谣的傲罗。”
不得不承认，乌姆里奇虚伪的客套话真的是滴水不漏。
“不会的，女士。我为你的到来感到高兴。”
这时通往大厅的门开了，长长的一队一年级新生由麦格教授领着走进了礼堂。
看着乌姆里奇又和邓布利多聊起来，我松了口气。
旁边的斯内普似乎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白了他一眼。
别得意的太早，乌姆里奇的到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灾难。
一年级新生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惨白的光。我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在车厢里的那几个。
他们看见我，立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更害怕了。
我有些尴尬的错开视线，看向另一边。然后我发现大块头海格不在了，他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个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