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你爸爸让你和她多接触你就照做了，那你爸爸让你娶她呢？你也娶吗？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听你爸爸的？”
德拉科被我一长串的话吓到了。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柏妮丝，潘西最多算是我的朋友。而且你也说过，不会干涉我的交友。”
德拉科，你好样的。都会用我的话来堵我了。我看你是真不想和我处了。
明明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眼下心里却憋着一口气。暗自和假想敌较劲。
“是啊，我是说过。”我气呼呼的说，“那请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如果你必须娶一个人当妻子，我和帕金森你选谁？”
德拉科沉默了。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不舒服。
我本以为他会很快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但他犹豫了。
“德拉科，”我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说吧。告诉我答案。即使你不选我也没关系。”
“柏妮丝，现在考虑这个还太早了。”他摇摇头。没有，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这很难回答吗？”我愤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惹得周围人都往我们这边看。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学会自己做决定，无论什么事情。”
“柏妮丝，我……”德拉科似乎想说什么，但我看见克拉布、高尔和潘西·帕金森正说笑着往这个方向走来。我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我。尤其是帕金森。
“等你有了答案再来找我吧。”我闷闷地说，然后起身，在他们到来之前匆匆溜走了。
我走出酒吧，外面依旧熙熙攘攘。年轻的小情侣牵着手笑着走在街上。
这画面莫名的刺眼。似乎是对我的一种嘲笑。
我以为我掌控了德拉科，其实不是。在这段关系中，没有绝对的优胜者。我自认是个在感情方面有着超脱常人的冷静。但刚刚我失控了。
只是因为计较自己在德拉科心里的地位。
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了？
我无法解释，更感觉心烦意乱，胸口发闷。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放在嘴里。甜味在口中化开，吃了几颗倒觉得有些口渴。我这才想起来，我是来喝黄油啤酒的。
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再走进去。我完全不想看见德拉科和帕金森在一起聊天的画面。
我记得霍格莫德还有一个酒吧。于是便沿着小路寻找。终于在邮局的路口看到了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木头招牌。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这画面有些诡异，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已经来了，不如先进去坐坐。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我挑了半天才勉强选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座位坐下。
迎面走来一个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的老头。他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要什么？”他嘟哝着问。
“黄油啤酒。”我说，“来两杯。”
他走到吧台，弯腰从柜台底下掏出两只布满灰尘、肮脏透顶的瓶子，重重地放在吧台上。
我不由得皱起眉。
“四个西可。”他把啤酒端了过来。
我付了钱，小口啜着黄油啤酒。
我尽量不去想关于德拉科的事，我们的感情，未来的事情，我都不想。
我现在只想放松一下。我对自己说。一会的功夫，两杯啤酒都见了底。
完全没醉，我清醒的很。
这可比麻瓜的饮料差多了。
我抬起头，环顾一圈。酒吧的光线很暗，我看见靠近吧台的地方围了一群人。
本着凑热闹的心态，我放下酒杯，走了过去。
我认出了好多熟悉的面孔——都是霍格沃兹五年级的学生。
他们讨论着什么。我看见赫敏拿着一支羽毛笔和羊皮纸，不少人都在上面签了字。
“这是什么”我问。
这群学生立刻停止了聊天，惊讶的看着我。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好吧。”我自觉没趣，耸了耸肩，打算再要一杯别的尝尝。
“柏妮丝，你来的正好。”哈利叫住了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大家看上去并不欢迎我，不是吗？”
“不是的，我们在聊一些秘密的事情，”哈利压低声音，“我们想要自学魔咒，乌姆里奇教授讲的那些远远不够。”
“这是个好主意。”我点点头。“需要我帮你们把风吗？”我自嘲道，“我可是乌姆里奇身边的红人。”
“不，”哈利说，“我希望你可以教大家。我记得你的守护神咒非常的出色。”
“我？”不仅我大吃一惊，周围的学生也是一脸震惊。
“哈利，你为什么告诉她我们的计划？乌姆里奇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就完蛋了！”
我看向说话的那人，似乎是个格兰芬多，但是名字我记不清了。
“对啊！”
“我们怎么知道她到底向着谁呢？”
立马有几个学生附和道，还是当着我的面。
这让我很没面子。
我环顾一周，指着一个女生说道，“邦妮.维尔特，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作业是从《中世纪黑魔法实践报告》中抄的。还有你，”我看向身边的男生，“罗姆.豪特，你如果这么有反抗精神为什么不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找她谈，写在作业里算什么？”
“还有你……”我一口气批评了好几个学生，“如果不是我批改作业，你们都得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用该死的羽毛笔一遍又一遍的写‘我错了’。”
“一群没良心的小混蛋。”我小声嘟囔着，又要了一瓶黄油啤酒。
学生们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你们的名单？”我拿过赫敏手上的羊皮纸，仔细看了看。
上面已经签了很多人的名字。
“麻烦给我支笔。”我说。
赫敏立马将手中的羽毛笔递了过来。
我在纸上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啤酒，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外面阳光明媚，而我的心情却糟糕透了。
我现在哪也不想去，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垂着头一口一口喝着焖酒。
自打上个学期神秘人复活后，我发现自己变得尤为急躁。我懊恼自己为何如此自大。自认为胜券在握。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还一心只想着玩游戏。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如今我只能寄希望于周围的人。迫切地希望他们都能快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不知道我的话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信了多少，他们有什么计划。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告诉我。
魔法部的部长一向是个蠢货。连卢修斯也听不进去我的忠告。只要看看德拉科现在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知道卢修斯准是什么没告诉他。卢修斯还在沾沾自喜自己和福吉的“好关系”。殊不知，他的好朋友马上就要被迫下台了。
神秘人正在强大，学生们却正在听乌姆里奇讲一些毫无用处的玩意。我也想让他们多学一些有用的咒语，可是他们竟然还防备我。这真的让我很受伤。
“嘿，卡尔教授，你还好吗？”
我抬起头，看见塞德里克在我身边坐下。刚才他也在那间酒吧。
“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挠了挠头，“对于查尔娅的事，我深表遗憾。”
“跟我说这干什么？”我放下啤酒瓶子。
“你是她的表姐，而我也没见过她别的亲人。”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听说她和假冒我的那个人走的很近。这也是我的错。”他说着低下头。
“这不是你的错，迪戈里。是她非要谈恋爱。是她活该。”我站起身，拍了拍灰，“你喜欢我吗？”
“什么”塞德里克被我吓了一跳。
“教授，这……这两个话题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我笑嘻嘻地举着酒瓶子凑过去摸了摸他通红的脸。
“就是问问，我怎么样？”
“别，教授。”塞德里克抓住我的手腕从他脸上拿下去。
“你是个好老师。”
“我不要听这个。”我打断他的话，“我问你，我漂亮吗？”
“教授，你喝醉了。”
“不要，我才没醉呢。”我容忍不了别人对我酒量的质疑，大声喊道。
“我不漂亮吗？”
“漂亮，非常漂亮。”塞德里克四处看看，慌忙肯定了我的美貌。
“敷衍。”我嘟囔道。
“你喜不喜欢我？”我继续纠缠，并执着于此。塞德里克满脸纠结地望着我，似乎已经开始后悔为何要和我搭话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个酒鬼。
“我喜欢你的授课方式。但如果是那种喜欢……抱歉，教授，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秋张？”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您知道了？”
我没忍住叹了口气。
好吧，搞了半天，这俩人还是凑到一块儿去了。可真是缘分。
“教授，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塞德里克提议道。
“回去也可以嘛。但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反正他也觉得我喝醉了。不如借此机会完成我曾经的心愿。
就算被人看到也没关系。只要我一口咬定自己当时喝醉了，把塞德里克错认成德拉科。尴尬的就是别人。
塞德里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我面前蹲下身。我也毫不含糊地爬了上去。
这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场景。若是当年的自己趴在塞德里克的背上一定会幸福的晕过去。可是如今的我在想什么呢？
酒吧里。说笑的年轻男女。
一闪而过犹豫的脸。
无法给予的承诺。
完了，那种酸涩的感觉又上来了。我竭力放空自己，强迫自己想点开心的事。却没什么效果。那抹金色仍萦绕在我心头。如此耀眼，挥之不去。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缠着塞德里克讲了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但奇怪的是，这些对我而言毫无吸引力。只觉得枯燥乏味。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城堡门口。他把我放了下来，我也没有产生任何的不舍和低落。
这是一种算得上明示的暗示，也是个无法逃避的事实——我不再喜欢他了。
但倘若我现在就走，塞德里克便会立马发现我没有醉的事实。本着做戏要做全套的理念，我让他搀扶着来到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口。
“就到这了。”他说。似乎松了口气。
“和你相处很愉快。”我冲他笑笑。只是旁人看不出来，这笑里有点忧伤的味道。
“只是很遗憾，你再也没法令我心动了。”我低声说。
“你说什么，教授？”
“没什么，”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晚安。”

第29章 （已修）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感到头晕目眩且浑身无力。我抬手摸了摸额头。不出意外——我发烧了。
我勉强爬下床，强忍着头重脚轻的不适感去了趟医疗翼。庞弗雷女士给我做了检查，说我是太过劳累造成的。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给我开了一张货真价实的病假条，这样乌姆里奇就不会再让我陪着她巡逻了。
我拿了药，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生病的日子还算不错。
除了睡觉就是靠在床上看看书。饿了就去厨房，小精灵们都很热情。每次我从那里出来，口袋里都塞的满满的。
我整天都窝在房间里，生怕一出门就遇到乌姆里奇。甚至有一天晚上我还梦见乌姆里奇推开门走进来假笑着递给我一堆羊皮纸。
我可不想批作业！
这个梦简直太糟糕了。
好在那终究是梦。我还是度过了美好的半个月。病也基本痊愈了。但我还是不想出门，更不想看见乌姆里奇那张脸。
至于德拉科……抱歉，这人是谁？
开始生病的那几天，我曾经认为他会来敲我的房门。毕竟女朋友生病探望是每个男性作为恋人的基本素养。
但他没有。就像是不存在这一号人似的。
很好。既然他不愿意出现，那就如他所愿，让他彻底从我生活中消失好了。
我下定了决心。等我病一好，我就要跟他分手。
又是一个晚上，我放下手里的《整蛊咒语大全》，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去厨房拿了些小饼干和松仁面包。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有四个人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他们手里似乎捧着什么。走廊的光线不是很亮，我看不清那些是什么。
我在拐角站了一会，看见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向他们走过去。
“卡尔教授！你可算回来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兴奋极了。
我认得她，她是她们学院黑魔法防御课代表。
另外三个人分别是格兰芬多的威娜德，赫奇帕奇的艾比.布朗科和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
他们手上都捧着厚厚的一摞羊皮纸。
“这不会是作业吧？”我讪笑着。
“当然。”他们齐刷刷的点点头。
噢，梅林！
噩梦成真了！
“我病了。需要休息。难道乌姆里奇教授没有告诉你们吗？”我竭力使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却在心中哀嚎。
“乌姆里奇教授说你的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她让我们把作业交给你。”威娜德小声说。
“好吧。”我叹了口气，打开门，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把作业放在窗台上就可以了。”
他们脸上露出笑容，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送个作业至于这么开心吗？
我很纳闷。
不过我看了一眼窗台上厚度客观的作业，反正我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威娜德她刚才骗了你。”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转过头，是潘西.帕金森。
“你怎么还不走”我不想看见她。
“我马上就走。”她耸耸肩，“你可以随便拿本作业翻翻看。”
作业怎么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走到窗边，随手抽出一份看了看。
字迹工整，逻辑严密。
“这作业的质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看了一眼作业本主人的名字，他的字可是出了名的潦草。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很多同学都因为作业被请到了乌姆里奇教授的办公室。”她说。
“噢？”我笑了，“怪不得你们要大半夜堵在我房间门口送作业。”
我笑够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回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潘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把作业送到我这来，”我把手上的羊皮纸撇回窗台上，“谁的主意？”
“我的。”潘西冲我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你可真聪明。”我也回了她一个假笑。
“谢谢夸奖。”她说，“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德拉科被乌姆里奇教授请到办公室喝茶。”
“别跟我提他。”我没好气地下了逐客令。
“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
“听说你们吵架了。”潘西不紧不慢地说。
“管你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我？”
“德拉科告诉你的？”
她的语气让我感到不舒服。
潘西得意地摇摇头，“他没说，但是我猜到了。我和他从小就认识。我比你更了解他。”
“好样的。”我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你是来嘲笑我的吧？”
“那你可误会了。我只想提醒你，德拉科的姓氏是马尔福。”潘西说，“比起你，他会优先选择对家族有利的姑娘。”
我所谓的、假以自欺欺人的优势被当场撕破，我感到一阵烦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于是语气生硬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这些家族方面的事不用你说。我全知道。”
“你不可能都知道。”潘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德拉科。本想着借四年级舞会的机会向他表白。结果被你横插一脚。卡尔，我真讨厌你。”
“彼此彼此。”我朝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潘西却仍有话要说。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但既然他和你在一块开心，我也就无所谓了。”
“那编排我的八卦是从谁那儿传出去的？”我再度打断了她的话。
“那些都是四年级的事了。现在我可不会那么做了。”潘西轻描淡写道。算是承认了她的所作所为。但脸上毫无歉意。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爽。